《铁血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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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骄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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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润,一种海浪的涛声,一种春林的清气。轮廓分明的脸庞,既不显方,又不显长,更不是椭圆圆的圆得过分。是方中有圆,圆中有方,方圆的辽阔,还给人带来一种悠长的意味。也就是说,不管是横看竖看,他张立仁的脸庞,都闪发着一种英俊俊的神彩。一双剑眉,仿若飞天,又仿佛春天的叶子一样,灵气盎然。双眼炯炯有神,却又是天然的流露,里面有高山流水,又有白云朵朵,桃红片片。一个眼光闪出来,是如诗一样,平平仄仄着你的心。额头是既不宽,也不窄,恰到好处。嘴巴也一样,既非血盆大口,又非尖细的鸟嘴。双唇不干不湿,全然不像薄嘴唇那样,整天要喷口水花。也不是厚得像树皮,不经打磨,都不见灵光。那是玫瑰花瓣一样的唇,有种女性阴柔的美……

  禁不住“卟嗤”一声笑出来。

  “姐姐,你笑什么?”晶英不解地问。

  孙美英笑道,“你立仁哥如果是女的,肯定是个大美女。”

  “哼,我才不要他当美女,我就要他当我哥。”晶英直言不讳的说。

  “我是说说而已。”孙美英看到晶英的小嘴要嘟起来,忙说。

  “说说也不行。”晶英坚决的道。

  这么快就护着他了。

  孙美英顿觉无趣,“那你在家,我去玩了。”

  “不要嘛,姐姐。一会哥哥要带我们去他家玩。”晶英拉住孙美英的手,不让她走。

  “他家有什么好玩的?要去,你去,我不去。”孙美英不屑的说。

  晶英泪光一闪,泪珠就像青蛙一样跳出来,跳得孙美英不能不心软。叹了一声,“行了行了,我和你一起去。我真服了你。”

  泪珠一收,晶英俊美的脸蛋,顿如花朵一样为她盛开,“不用你服,是人家事先答应了哥哥的嘛,凡事都讲有先有后,难不成你要我食言呀?你真要我食言,你还是我的好姐姐么?”

  也没等多久,书房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晶英飞奔过去,一手拉住张立仁,“哥哥,爹爹是不是叫你啃。书了?”

  “小英子你——”孙美英忙喊过去。

  晶英吐了吐舌头,看了父亲一眼,忙转口道,“爹爹是不是让哥哥读兵书了?”

  张立仁一把抱起她,“你说呢?你喜欢哥哥读什么书?”

  “嘻嘻,像我一样,读兵书。”晶英笑答。

  “道可道,非常道。”张立仁吟了一句老子的话。

  晶英的小拳头不由擂着张立仁的胸膛,“哥哥笨哟,那哪是兵书呀?”

  张立仁笑而不语了。

  把晶英放下地,张立仁一手牵住她,穿过街,走过巷,踏着太阳的影子,回到了张宅。

  孙美英一直都是跟在后面,听着两人一时私语,一时蜜语,不时还发出欢快的笑声,心里便虚虚的失落。

  走进张家大门,孙美英感到的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静。

  怪啊,张家大宅之所以称大,不仅是占地面积阔,而且是因为人丁兴旺,数百人住在一起。一排长溜溜的房,就住好几十人,何况是七排?七排房也跟不上张家的人丁发展,不少人都搬到外面去自立门。

  几百人住在一起的啊,竟不见人声。

  是因为庭院深深?竹青树高?

  从中间的走廊往里走,穿过一道廊门,就顿然开朗,一个大天井哗啦啦铺开,当中垂柳依依,左右各一个井台,一边是浣衣,一边是洗菜,井然有序。

  并不阴森。

  倒是,别有洞天似的明媚。

  地上铺着的都鹅卵石,踏上去有点咯脚,又被咯得涌泉暖暖的热气升腾。孙美英后来才知道,张家地铺鹅卵石,取的就是“多卵多生儿育女”的意思。

  从外往里走,孙美英感觉像上斜坡一样,是从低处往高走。

  不对呀,地明明是平的啊,怎么会是上坡呢?

  是因为一排房比一排房高,才做成的错觉?

  不像。

  越往里走,她觉得自己越要加把劲,才能迈出脚步似的。

  真有意思。

  望着张立仁的背部,孙美英的双眼也顺溜了起来。好像张立仁的背是一座春山似的,上面有花红,有鸟语,有云飘,有雾罩。雾罩得朦朦胧胧,又如梦似幻。

  脚下顿然一轻,孙美英感到自己就要飘了。

  目光被一牵——

  十几棵千年古柏,就像一个个修道成仙的老人一样,仙气盈盈地清灵着她。

  几只喜鹊在树上鸣唱。

  唱的也是清幽幽的静。

  连声都见静。

  孙美英不能不感到讶然。

  “姐姐,快点来呀。”晶英在前面喊。

  孙美英这才回过神来一样,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第七进的大屋前。

  大屋高三屋。

  每屋都有雕龙刻凤的回廊。

  第三层是读书楼。

  还在楼下,孙美英就隐隐嗅到了书香。她不由恍然大悟,父亲收张立仁做学生,就是冲着张家的书楼散发出书香才收的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四章  孔子梦蝶
嗅到了书香,孙美英的双脚一浮,身子就飘了起来。并没直接飘上书楼。当她的身子经过柏树的时候,一只蝴蝶竟然在她的身前翩舞。

  “庄子老伯,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是脱口而出的,还是心里早就想说的?

  她也搞不清楚。

  反正她是对蝴蝶喊了。喊得很是兴奋,连骨头都酥了一样。

  蝴蝶向上一翻,又绕着她的头上转了几个圈,双眼还笑眯眯地对她一眨一眨,赞赏她慧眼识珠似的。

  不是吧?

  庄周梦蝶,从两千多年前,梦到我这里来了?

  孙美英感到自己的脚趾头都在吟诗。

  庄周梦蝶,定然是与张家有关。

  她又冷静地想。

  是的,据说这千年古柏,就是老子当年种下的。老子为什么要在这里种柏树?他们孙家的人研究了上千年,翻遍古籍,只得一句话:老子内急撒种。

  老子是没错的了,白纸黑字写着。

  内急,当然就是尿急。

  尿急跟撒种有什么关系?

  她小时候就听父亲和爷爷争论过。

  爷爷解释道,“老子当年云游的时候,骑着他那匹青牛,一边走,一边举着酒葫芦喝酒。那时的酒没什么度数是吧?是水气大于酒气。因此,当他走到张家这块地头的时候,尿就急了。尿急跟撒种有什么关系呢?只能这样设想,这里当时是一片荒芜之地,说不定连一条草都没有。没有草的原因是,这里频频发生战争,原来有的森林,也因为火攻而烧光了。你想想老子是高人啊,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无遮无挡撒尿?也许四周根本就没人。然而,从他的道德经里,他就强调,无即有,有即无。眼睛看不到有人,不等于真的没有人。所以,他老人家一内急,马上就嘴里念念有词,祈求老天给他些树种之类。当种子落到他的手上,他看都不看,就往前撒出。眨眼间,这里就长出了一片柏树林。”

  父亲反驳道,“如果照你那么说,书上就应该是这样写,‘老子内急成树’,而不是内急撒种。”

  “那你说撒种是什么意思?”爷爷抖着白胡子道。

  “还能是什么?柏树的种子是他尿出来的呗。他走之后,才长成柏树林的。”父亲振振有词的道。

  “呸,你当老子得了肾结石啊?”爷爷很气。

  父亲顿然委屈,“爹,你咋说粗话?”

  “对你这样不开窍的人,不粗不行。”爷爷高声道,父亲的身子一扁,就从书房的门缝里扁了出来。

  两相比较,她还是觉得爷爷的话言之有理。

  老子毕竟是高人啊。神得很的,想要成一片柏树林,有什么难的?

  倒是父亲,真的是没点浪漫。

  娘亲就常怪他,一生也没向她献过一朵花。

  连花都不会送,家里的书怎么会飘香?

  娘亲的言外之意,应该是这样的吧。

  “庄子老伯,你说我爷爷说的对不对?”孙美英笑问蝴蝶。

  蝴蝶“唉”了一声,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形。

  人形不是庄子,也不是老子,竟然是孔子。

  孔子一脸惭愧地望着她,“你爷爷说的当然是对的。我的观念跟你爹爹差不多,不懂开窍。这不,庄子那小子就把从地下喊出来,让我来为你蝴蝶翩翩。多丢人啊,是不是?”

  “孔大爷,怎么会丢人呀?难道你不喜欢看到我?”孙美英笑道。

  孔子眨了眨双眼,“不是不喜欢,而是男女授受不亲啊。我——”

  “孔大爷,你也太虚伪了吧?如果你真认为男女授受不亲是真理,你就应该坚持到底,而不应该变蝶在我面前飞舞啊。”孙美英批评道。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死庄子,不知哪来的魔力,硬生生就让我变了蝶。”孔子一脸委屈的说。

  “孔大爷啊,常言就道,牛儿不喝水,就压不了牛头低。我看你编的诗经,里面就有什么‘舒而脱脱夸’的句子,在野外你就希望女子为男子*服,说明你是很欣赏的啊。庄子没逼你,他不过是把你的假面具脱了下来罢了。你没了假面具,自己就急着从地下跳出来,变成了蝴蝶。这蝴蝶你以为是庄子的蝴蝶啊?不,是你自己心里头的蝴蝶。”孙美英一口气的说道,然后盯着孔子,“说实话,你来有什么目的?”

  孔子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快说,不说我一脚把你踢回到地下去。”孙美英威胁道。声音明明是从她嘴里发出的,却像是张立仁的声音。

  怪哦,难不成他和我的心灵是相通的?他是借我的口说出他想说的话?

  直到许多年后,孙美英回想起此情此景,心里就卟卟跳的兴奋、甜蜜。

  “别踢、别踢。”孔子忙摆手道,嘴里又嘟哝了一句,“两千多年后的女孩子,怎么会变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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