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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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骄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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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立仁不解地想。

  干嘛要避开我呢?我哪里惹她生气了?

  走过了不少的沟浜,好不容易才踏上了一片湿地。这时大概是凌晨四点。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即使不睡,也会困得要打瞌睡。

  张立仁正要问景有为到了没有,景有为却悄声地对他张立仁道,“我们已经绕到敌人的后面了。”

  张立仁兴奋地“嗯”了一声,然后回头对后面的人道,“传话下去,枪下肩,准备行动。”

  ——“传话下去,枪下肩,准备行动。”

  一阵把枪从肩上取下的咝嗦声。

  一个打尖的战士飞速赶了回来,向张立仁报告,“其他排的人都按时到位了。”

  张立仁一下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也不知他在途中手刃了多少个日军哨兵,对他说了声“辛苦你了”,即对景有为道,“传话下去,能不开枪,尽量不要开枪。”

  “是。”景有为答罢,迅速传话。

  当张立仁拔出周瑜剑,一声“出击”令下,众人迅速一线散开,握着枪,猫着腰冲向日军的战壕。

  哨兵都被打尖的战士收拾掉了。他们没有受到阻击,就纷纷跳入了战壕。

  就在这时,云层散了,星月之光顿然洒落。

  “天助我也。”张立仁心道一声,挥剑就朝一个正在打瞌睡的日军少佐刺去。

  刺入胸口,日军少佐才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目光落在张立仁身上,是惊是惶,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连日的战斗,他们在舰炮、飞机的掩护下,一直都是将国军当靶子来打的,哪里会想到国军竟然会前来夜袭?

  一片鬼哭狼嚎之后,整个战壕复归宁静。

  景有为弯身从一个日军士兵身上拔出匕首,伸直腰,兴奋地望着张立仁。他发现,张立仁的剑竟然滴血不沾,那出剑收剑之快,真是非夷所想。

  张立仁将剑插回剑鞘,方对景有为道,“报告我方的伤亡情况。”

  景有为“嗯”了一声,身形一飘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感到身上被一双目光望着,张立仁忙转过头去,目光一下就和孙晶英的目光碰在一起。

  只见孙晶英立马横枪似的,很是英姿飒爽,枪上的剌刀还滴着血。

  孙晶英的目光分明像在挑战似的说,“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吧?”

  张立仁回以满意的一笑。

  很快,景有为就飞了回来。

  结果大大出乎他张立仁的意料:全连只有一人受了轻伤。

  战果则是:190个鬼子全部毙命, 共缴获16挺轻机枪,100多条三八大盖步枪,30多把手枪。

  夜袭大捷,张立仁的脸上露出了欣悦的笑容。

第五章  出乎意料
张立仁看了看表,才四点二十。整个杀敌过程,不到二十分钟。当孙晶英走到他的身边,他很快就从胜利的陶醉中恢复过来。他感到,孙晶英流淌在他身上的目光,虽然充满着柔情蜜意,却并非蜜到他足以陶醉一生的地步。在柔情蜜意的里面,分明还有一种不满足。

  不满什么?

  显而易见,是不满足眼见的小小胜利。

  张立仁感激地看了孙晶英一眼,目光也予以回答:夫人,放心,不就杀了区区一百多的鬼子么,你都不满足,我能满足么?

  孙晶英对他嫣然一笑,话都没说一句,就从他身边飘走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不动声息地杀了鬼子的话,就留在原地坚守。眼看天色将明,全连的人迅速行动,打扫战场,修筑战壕,在壕沟内埋设炸药,在阵地前的湿地上布下地雷。

  捷报已由无线电员发回团部,张立仁相信项东他们也会按原定计划,借着夜色,在阵地前布下陷阱,构筑一道道的防线。

  捷报发回团部不久,无线电员就向张立仁报告,“司令,项参谋长要你回去。”

  张立仁沉吟片刻,即对无线电员道,“回话,说任务尚在继续,我暂时不回。”

  “是,司令。”无线电员答。

  巡视了一番战壕,张立仁还是比较满意的。

  天亮的时候,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张立仁要求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他自己却没有一点睡意。

  看到大家抱着枪,背靠壕沟,有的一脸疲惫地闭眼欲睡,有的却身子在打哆嗦,张立仁心里就不太好受。他们都是一些十八二十的少伙,若是在和平时候,此刻正躺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在早晨的鸟声中,做着甜甜的梦。但战争,却打碎了他们多梦的季节,很快就要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深秋的寒意,也毫不留情地钻入他们的身体。欲睡的人,刚刚进入睡乡,就被冷醒了,打了个哆嗦,马上刹地站起身,举枪趴在战壕上,面对前方,还以为敌人来进攻了。本就被冷得身子哆嗦的人,更是顶不住寒意的侵袭,牙齿忍不住上下打架。并非他们的体质弱,而是过河汊的时候,跌倒在水里,弄得浑身湿透,这寒意一侵,那是冷上加冷。

  走入临时指挥所,张立仁才坐了下来。

  赵广尚即刻走到他身边询问,“司令,是喝茶,还是喝酒?”

  张立仁看了赵广尚一眼,好家伙,赵广尚的腰间竟挂着一只酒葫芦和一只小热水瓶。

  “把酒葫芦给我扔了。”张立仁对赵广尚道。

  赵广尚的头上却吱啁飞过一群春燕似的,嘴唇挂着十万朵含笑一样,“司令,扔不得吧?夫人说了,你喝上几口,使出的醉剑,天下无敌耶。”

  “夫人真这样说了?”张立仁明知故问。若不是孙晶英的主意,打死他赵广尚,他赵广尚也不敢腰挂酒葫芦啊。

  “骗你是小狗。”赵广尚答。

  张立仁虽感激孙晶英的细心,却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可是须臾见生死的战场,并非江湖上的比试,擂台上的比武。何况,他还是一个指挥官,怎么能醉熏熏地去指挥?

  便沉下脸,对赵广尚道,“不管是真是假,都把它扔了。”

  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赵广尚摘下酒葫芦,走出了指挥所。却背着张立仁,悄悄将酒葫芦埋在土里。

  天亮了,但四周仍一片杀静。

  静得孤寂。

  静得一秒时间,也像一万年那么长。

  静得只感到炮弹随时呼嗖而至。

  喝了一杯茶,张立仁坐不住了,走到观察口前,举起了望远镜。

  根据情报显示,他的对手是谷山次郎。谷山次郎是日军九洲师团的师团长,两天前从华北增援到蕴藻浜。在华北与国军的作战中,九洲师团势如破竹,力克国军的两个师,被誉为日军的战神。日军猛攻蕴藻浜一个多月,都未能取得预期的理想效果,便将谷山的九洲师团调了过来。

  对手是强劲的对手。

  而自蕴藻浜的战事开始,国军已从主动出击,进入了防御战斗。很显然,蕴藻浜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守住了它,身后的上海就有了保障。准确说,蕴藻浜已成了保卫上海的最后一道防线。为了守住这道防线,国军就投入第8、第32、第57、第78、第16师等和税警总团的兵力,十多万人之众。

  观察了好一阵,张立仁也没发现日军的动静。

  直到上午九时许,一阵炮弹的呼啸声,终于从空中划过,纷纷落到国军的阵地上。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震天动地。

  在这爆炸声中,张立仁隐隐听到了坦克咔咔前进的声响。

  赶紧走到观察口,这下,张立仁看清楚了——

  十几辆坦克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日军。

  粗略估算了一下,前来进攻他们税警第四团的,就有两个联队。

  张立仁心里不禁讶然。

  这不像谷山的风格啊。

  谷山是个极为狡诈的人,自以为智慧超群。他所指挥的战斗,也极为诡异。常常是以诱、以惑、以迷来运兵而阵,设下一个个陷阱,只要对手一个不慎,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眼下,仅仅是第一个回合,谷山就出动了两个步兵联队,占他师团三个步兵联队的三分之二,打的是人海战术?

  张立仁讶然之下,突然就恍然大悟。

  他们税警总团的装备,是国军里面最强的。除了没有坦克,其他装备远在日军之上。这种情况,日本的特高课早就了如指掌。

  而且,谷山是个狡诈的人,但也是极为谨慎的人。他也很清楚,在蕴藻浜南岸这片平展的地带,极难出奇兵,拼的就是火力。想以少胜多,根本不可能。

  动用绝对优势的兵力进行攻击,无疑是谷山期望一举功成。

  这是出乎张立仁的意料的。

  然而,张立仁并没因为这种出乎意料而生出半点的畏惧。倒是,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坦克,目光射出了一股坚毅。

  坦克后面的日军,显得十分张狂,但都很松懈的样子,并未有准备战斗的意思。在他们看来,他们前面有他们日军的战壕,他们还身处后方。

  这时,景有为匆匆走了入来,神色有点紧张地问,“司令,是打,还是撤?”

  张立仁转过身来,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看张立仁这么从容淡定,景有为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依我说,打一阵再说。”

  “原定的计划就是打一阵的啊。”张立仁笑说,然后又道,“告诉弟兄们,要加倍小心,以防敌人有诈。如果没有意外,就等敌人靠近一些再打。”

  景有为“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当张立仁转回身,再从观察口望出去的时候,他即刻看到坦克后的日军一反松懈,突然迅速散开,趴到地上就猛烈地开火。

  紧接着,坦克炮弹、野炮炮弹,纷纷呼嗖而至,炸在他们加强连的阵地上。

  “奶奶的谷山,好狡猾的狐狸。”张立仁忍不住骂了一句,迅即跳离观察口,冲赵广尚喊了一句,“快走。”

  当他和赵广尚刚刚走出指挥所十几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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