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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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平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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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经济和环境。海南是璀璨明珠,风景如画,比较起来,人们还是喜欢田园般的海南岛。
  这种嗑我极会聊,惹得人家满心欢喜,半天下来什么也没谈,感情倒是大大融洽。Y觉得不错,商议着什么时候大家喝一杯好解决问题。我说你定,反正关系先这么处着。话虽这么说,心里也没底。政策性的问题不是几杯酒就能打发的。金管处是什么?金管处是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管理处,所有企业和银行的金融活动都必须在它的监督管理下依法进行,照章经营。平安海南分公司在当地开展保险业务受到的某些政策限制,不是人际关系就能搞掂的,它涉及金融监管的政策和法规。Y的业务难以开展,主要症结在这里。
  我似乎遇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沟坎。Y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他以一个青年的认知和理想,以一个“超速行驶”的劲头驾驭平安这个国内第一家分支机构,怎会不遇“红灯”。当年深圳人行一个人就说过,你们平安一开业就知道往北京跑,上边批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这话说得多有分量!我说不是平安老往北京跑,而是平安从无到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去发展。可发不发展跟人家有什么关系,人家坚持执行国家政策,你平安不守规矩老搞创新,什么都敢试,烦不烦?出了问题谁负责?
  是啊,这不能怪他们。平安是个改革的产物,许多东西没有借鉴,要快速发展只能样样试,样样报,样样等审批。人家听了又说,你们平安净
  朋友情意深,保险更长久。(深圳·许军)
  违规。我说平安从无到有,就像一张白纸,在改革的潮流里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哪里谈得上违规?根本没“规”可违呀。把没做过的事做了,叫违规?不叫吧。要我说,是平安走在中国保险业改革的前头了,这叫“发展超前,管理落后”,法规制度跟不上市场的步伐,“发展经”和“管理经”都老一套,还不该换换?
  我跟深圳的人都混熟了,话说起来溜得很。可在海南就不能乱说。在人家眼里,你算老几?
  Y头痛地杵着眉头,我知道他面对的问题已不是一个监管部门能解决的。
  于是我就想到了刘鸿儒。
  给刘头儿拨通电话。
  刘头儿问怎么跑到海南去了?干什么去了?我说协调关系。
  关系怎么了?老人家一听就抓住了关键。
  我说有点不顺,分公司工作不好开展。说得轻描淡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哦——”
  停了一会儿,刘头儿说,我过几天去南方,顺便过去看一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感激的话没有多说,我说,我去机场接您。
  世间每个人都有遇见恩人的机会。对平安而言,刘鸿儒是恩人。对刘鸿儒来说,平安是个杰作。他希望中国金融保险体制改革的这个产物,中国金融保险史上这个崭新的篇章,能一帆风顺地在新旧体制的变革中,活下来。因此,他走到哪儿都特别关注平安在发展中面临的问题。他知道跟旧的传统机制和体制不同,平安现行的这一套东西实施起来很容易与现状发生冲突,他就时时在当地跟人民银行的同志解释平安诞生和发展的意义,要他们多支持,多扶助。他说平安是我们国家金融体制改革的产物,它的发展方向是对的,是有生命力的,是有价值的。平安要在竞争中求生存,在创新中求发展,这个创新很困难,我们银行要支持。
  和刘头儿相处不用说我是小字辈,小人物,他是个大领导,大人物,但我们之间却像朋友。朋友分好多种,也分年龄大小,很多时候朋友间也需要一种东西来维系。但和刘头儿相处不必考虑那么多,有话尽管说就是。他没架子,跟你熟了年龄也就跟你一样,你多大他就多大,所以他身边总是小朋友大朋友地一群。跟小朋友他能嘿嘿地逗,跟大朋友他也嘿嘿地逗,但你能感受到那份爽朗和诚恳。人生走上某种高度后,什么都看得清楚,刘头儿带给大家的,是轻松亲切,平易和蔼。久了,许多人欣赏他的气节和达观。
  

第24章恩人就是恩人(4)
几天以后,刘头儿果真到了海口。
  我去机场接他时,他的许多学生已经等在那里,清一色都是金融界的头头脑脑。刘头儿把我介绍给这些人,顺便说了该说的话。当然后来还去了海南省人民银行,由此我结识了海南省人民银行的最高层。有他老人家出面,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刘头儿在海南考察了几天,人民银行的同志都陪同。为了工作顺利,他把我叫上,出行时安排我和海南省人民银行的领导坐一辆车。那几天跟着大领导小领导四处转,和海南省人民银行的同志朝夕相处,关系融洽了,心里倒生出几分对他们的理解和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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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不是每一种缘分都该延续(1)
和红哥的缘分是人生里最深情的一段。和他因读书而相遇,因投缘而相识,因承诺而相爱,因道义而分离。如今彼此没有责怪,相互间更加敬重。
  刘鸿儒到了海南,海南省人民银行就带着他到处转,转来转去,转到了儋州。这是个县,人民银行在这里有机构。下午刚一到达,汇报的人就排上了队。一行人都工作去了,我开始放单。
  在儋州我有三个同学。一个在派出所当所长,一个在镇里当镇长,还有一个在农委做公务员。
  我给镇长打了个电话,一听出我的声音,镇长立刻失声大叫,他完全没想到我能在儋州出现。放下电话两分钟他就跑到了招待所。见面第一句话就问,见到红哥了吗?
  看来我跟红哥的关系太严重了,镇长如此关切的眼神令我有点尴尬。看着他的笑里透着那种友好的坏,我说,来看你不行啊。
  镇长瘦瘦的,是个斯文的男人,骨子里却刚硬。他知道我揶揄他,根本不当回事地说,你等着,我给你叫他来。
  我没来得及阻拦,或是阻拦根本就虚伪。到了儋州这里,没有不见红哥的理由。只是看着镇长的惊喜,我生出怅怅的心态来。
  儋州不大,几分钟后红哥的车就开来了。他还是那样,头发自然地卷曲着,眼睛笑眯眯地看人,腰围粗了一圈。
  “嗨!”他站在招待所门口,发出一个单调的音,算是打了招呼。
  “嗨!”我也一样,回敬了这个不知是什么意思,又最恰当不过的符号。
  “来儋州了?”他问。像做梦一样,说了句废话。
  “来了。”我应了一句,觉得自己理性得可怕。
  我们之间从没这么说过话。曾经相爱的一对人,曾经眷恋缠绵的一对人,曾经因为爱情而相约厮守一生的人,今天却如此地保有着矜持和小心——似乎那感情,都在短短的三年里被重重地漂过洗过,一切都变质变味,平静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时间让等待中的爱情悲伤,让这悲伤冲洗了浑浊的头脑,然后陌生和冷静。
  镇长从后面用力拍了一下红哥,很欣慰的样子说今晚你来安排,在什么什么地方好好聚聚。红哥只看我,说还早。镇长又拍了一下,说了句海南话,听不懂,红哥笑了,笑得有些拘谨。
  镇长走了以后,我上了红哥的车。没说上哪儿,也没问,一直开出老远,车里都没有对话。
  突然想起在北京分别的那个下午,想起我写的那首诗:
  我们悲伤地站在那里
  等待分离
  那是一片有绿阴却满是嘈杂的世界
  我们紧紧偎依
  生怕一粒尘埃就将我们隔离
  我们彼此靠近
  心在聆听着对方的惶恐
  偶尔抬头
  我看见你忧郁的眼神和温和的目光
  在我朦胧的凝望里
  你微笑着袒露你的担心
  我的爱,在这离别的瞬间
  我多想将你永久地刻在心上
  永不失去你
  但周围人们顾盼的双目已告诉我他们的焦急
  我紧紧地攥住你的手
  在红色“320”到来的时候
  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
  ……
  你的眼睛红了,湿了
  你深深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
  那双一直拥着我,呵护着我的手
  终于慢慢松开……
  我的爱人
  你的离去,正如我心灵里面的一座青山轰然倒下
  我已悲哀如泥
  红色车影卷起的尘烟
  蒙住了我的泪眼
  红哥的车停在一个院子前面,他说这是他的家。尽管我陷在回忆的深渊里,但还是懵懵懂懂地下了车。
  我的不安,犹疑和顾虑令我站在那里半天没动。红哥在耳边说既然到了儋州,就到家里来看看吧。这话说得声音很轻,很亲切,就像领来了一个很久很久没有回家的亲人。但我们不是,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是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按常理来看,他最应该带我回避的就是这个地方,不论聊天还是叙旧,他都不该带我来这里。但是疑问没有答案,他的家就在面前。门开着,红哥已进到院子,回身看着我。
  

第25章不是每一种缘分都该延续(2)
按照在学校里他给我讲述和描述过的样子,我开始环顾他的家:这是一个高门独院,两座单独的三层楼挨在一起。他在身边指给我看,说父亲他们住左边那栋,弟弟妹妹还没成家住右边这栋楼下,他们一家四口住楼上。然后又带我去厅堂似的地方,看那里的大圆桌,告诉我全家所有人都在那儿跟父亲一起吃饭。
  看见那张大圆桌,我想起红哥说过他们是个大家族。沉默地看着时,红哥在旁边点上了一枝烟。
  “你太太呢?”我不想掩饰那块心病,翻出来给他。
  “上班。”他说。眼神淡淡地看烟,看我,令我想起当年那封书信上医生的错误诊断。
  如果是想证实什么,红哥已经做到了——这个院子足以让我了解了他的处境和苦衷。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是红哥让我明白了不是每一种缘分都能延续。于是在我迈出那个院子时,我的心里有了一种轻松和释怀,似乎懂得了红哥的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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