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当时的突击队员正在大楼里展开肃清行动。与此同时,肖姆龙也乘坐指挥用吉普车赶到。
第二架飞机在第一架飞机着陆6分钟之后抵达,那时跑道的指示灯依然亮着。莫法兹在飞机降落时从驾驶舱里看到了灯光,同时也能分辨出约尼的汽车在朝旧航站楼开进和大楼附近的交火已经开始。和肖姆龙一起在吉普车上的布莱恩也乘坐同一架飞机抵达,而且在飞机下降的过程中朝窗户外面望。“我们马上要着陆,”布莱恩回忆说,“跑道的照明条件很好。从右侧机翼上方可以看到机场,而且通过灯光和其他物体能够定位我们事先计划要寻找的地标。我知道,等到我们着陆的时候,突击队员就应该已经到达目标建筑了。而且,如果在我们闯入机场的时候发生交火,就有迹象表明任务已经完成。如果我们的部队在那里,就不必担心——有人会处理突发情况。我敢肯定,在我们正要着陆之前,我在窗户外看到了旧航站楼区域子弹横飞。我知道,这次行动已经圆满结束了。也就是说,任务的主体部分已经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完成了。”
丹·肖姆农和海姆·奥伦中校,与他的前线指挥队伍中的其他三名军官一起,乘坐第一架飞机抵达。然后,他们一直在新航站楼附近等待搭载吉普车的第二架飞机抵达。他们从第一架飞机走下来的地方正好靠近侦察营的奔驰车和吉普车登陆的位置。那里也是伞兵部队的主力下飞机朝新航站楼徒步迈进的地点。五位军官站在连接主跑道和对角跑道的过道附近的空地上,显得格外孤单。这段时间里,他们等待着吉普车和头两辆装甲车的到来。这个场景似乎太不可思议——以色列的高级军官在黑暗中挨个站在这个非洲机场的中心地带,而他们对
一个即将展开的行动却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帮助。“丹和我站在跑道的边缘,周围没有一个人。而你们有乌兹,仅此而已。”海姆说。“我说,‘丹,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其他飞机都没有到,而侦察营已经肃清了大楼,可是我们却站在这跑道的尽头……’”远处可以听到侦察营前进时与乌干达哨兵交火的声音,然后海姆向肖姆农提议:“我们要赶紧让其他飞机着陆。”但是,大力神2号飞机已经开始着陆。
飞机着陆后,那提将飞机滑向跑道远处预定的下机地点。布莱恩从机舱里面可以看到一辆机场摆渡车在靠左边方向行驶。它已经离开了机场的消防站,开始在飞机边上沿着与跑道平行的一条辅道上前行,而且车顶的灯光在闪个不停。当飞机抵达转弯处,准备拐上突击队下机的连接通道时,那辆乌干达汽车上的信号灯突然熄灭了。紧接着,也许是由于汽车向控制塔传递信号的缘故,该地区的所有灯光按照三个次第的顺序迅速熄灭——主跑道上的着陆灯、通往新航站楼的连接通道的灯、还有飞机停靠区的灯——好像有人关闭了三个开关一样。灯光熄灭的时候,大力神3号飞机处在最后的飞行阶段并且准备着陆。对飞行员来说,眼前的着陆灯瞬间熄灭,就好像整个陆地在他的脚下消失一样。他继续在空中往前滑行了大约半英里的路程,然后转向伞兵部队早前放置好的两排微弱的、很短的灯带。凭借这些灯,他就可以在响亮的触地声中安全着陆了。
同时,那提将大力神2号飞机停靠在约尼和他的队友早前下机的连接通道上。肖姆农的吉普车和两辆装甲车迅速驶出飞机。布莱恩急忙给吉普车的无线电装配天线,而来自步兵和伞兵指挥部的穆萨·沙比拉中校则担任司机一职,并搭载了肖姆农和其他四位在附近等候的军官。
指挥吉普车加入了肖的两辆装甲车阵营,朝着旧航站楼的方位行进。后面不远处,跟着由乌迪指挥的另外两辆装甲车,它们搭乘大力神3号飞机抵达。肖在空中看到突击队员还没有到达航站楼时枪战就爆发了,因此他担心行动可能遇到了麻烦,所以把车的速度开到最快。当他抵达航站楼前方的广场时,看到被劫持的飞机正停靠在那里。飞机在这里出现让侦察营士兵分外惊讶,因为根据最新的情报资料,飞机应该在对角跑道的末端停放着。实际上,恐怖分子当天早晨命令机长巴科斯移动了飞机,也许是期望预定在第二天早晨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庆祝以色列人向他们的要求屈服。肖把他的两辆装甲车停放在法航客机的旁边,试图和约尼进行无线电联络,后来却被告知约尼受伤了。41“各个地方依然传来一些枪声。”布莱恩说。他乘坐肖姆农的吉普车同时抵达,而吉普车就停放在控制塔下方。
肖看见一些乌干达士兵跑过但却没有开枪,因为计划规定他的队员不能对企图逃离大楼周围地区的敌人开火。现在,控制塔方向没有火力传来;不过很快,控制塔的枪声再次爆发,于是穆吉命令肖牵制住塔上的士兵。肖在控制塔的前方安扎下来,用装甲车的探照灯对着它,然后用机关枪和火箭弹一阵猛射。
“我们把所有的弹药都打光了,”丹尼·达刚说,“虽然我是司机,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抓起冲锋枪开火,因为我觉得自己必须要行动起来。我接到‘丹尼,前进!’或者‘后退!’的命令的时候,我就放下枪接着开车。在开车的空当,我一直都在开火。”肖的火力主要由亚力克节制。因为亚力克在航站楼的前方位置,还在作为约尼指挥小组的成员坚守岗位。
肖的第二辆装甲车贴身穿过了航站楼。指挥官欧姆试着在无线电里呼叫约尼,看他是否需要援助;当他没有收到答复的时候,继续按计划向乌干达人的军事基地和米格战机挺进。
负责大楼北边防护任务的另外两辆装甲车赶到航站楼区域的时候,向左拐进了壳牌石油公司的一栋建筑物内。在那里,它们预计可以找到出路前往大楼北边的那片空地。而空地曾经是从恩德培小镇的老路抵达航站楼的旅客所必经的一个入口。装甲车的士兵发现一个栅栏挡住了去路,于是他们沿路折返驶向控制塔方向以图寻找另外的出路。他们可以看见队伍前面停放的奔驰车,
门开着,发动机也响着。他们再次左拐,几番摸索之后终于找到了通往北边的出路。在此期间,他们消灭了一些认为会对他们构成威胁的乌干达士兵。他们也对着给航站楼提供电力的发电机开火,使航站楼和周围地区的大部分电力陷入了瘫痪。最后,他们驻扎在恩德培小镇进入航站楼区域的关口前方。按照计划,他们开始大声召唤可能隐藏在附近的人,以防有人质在战斗中由于惊慌逃到了这里。他们在那里发现了正在拉网式搜查该地区的伊夫塔和几位队友。两支队伍彼此喊话以避免友军之间开火。之后,伊夫塔的队伍快速穿过大楼到了南边,那里汇集着获救的人质和其他突击队员。
同时,穆吉开始检查约尼的伤情,然后又回到大厅开始组织疏散人质。亚力克向医生询问约尼的状况,而大卫医生郑重地告诉他状况似乎很糟糕。早些时候,大卫开始治疗约尼的时候,亚力克就警告过他:“如果你治不好他,我会找你算账的。”而亚力克不知道,刚才加入侦察营的大卫医生该如何面对压力,只是觉得这么说也许会增加约尼得到正确治疗的几率。亚力克现在来到大厅顶替穆吉的职位,以便让他得以脱身去指挥其他的行动。然而,穆吉吩咐亚力克立刻赶到大力神4号飞机那里。那架飞机已经着落,并且准备运送人质回家。穆吉想让飞机再靠近航站楼一点,也许他已经从无线电得知飞机比计划的停靠位置要远很多。亚力克带着宜兰开始朝着对角跑道的方向奔过去。
有那么一刻,从控制塔射来的枪林弹雨几乎要淹没他们。后来,他们把自己紧贴在大楼的墙上。往前没走几步,他们在控制塔旁边遇见了肖姆农的队伍。对方问他们往哪里去,他们如实地回答。接着,他们沿着连接通道离开了航站楼。仅仅在他们遭遇乌干达哨兵二十分钟后,他们现在正沿着这条路往相反的方向急速行进。他们通过无线电告知守卫飞机的戈兰尼步兵团他们正在赶来,以免自己被意外射中。两个人小心地行进,手中的冲锋枪时刻提防着,以免有乌干达士兵从深草丛中跳出来攻击他们。亚力克在路上告诉宜兰,约尼胸部受了伤。
当他们路过曾经追踪乌干达哨兵的地点时,看见了一具士兵的尸体趴在沥青路面上。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他们赶到了飞机所在的位置,接着戈兰尼士兵在飞机旁边一字排开。16名戈兰尼官兵的职责就是担任后备力量并且协助撤离人质。亚力克和宜兰告诉飞行员把飞机再向航站楼靠近一点,然后又返回了大楼。
等到他们返回的时候,约尼已经被转移了。在撤走以前,大卫医生把约尼胸部的伤口裹上了纱布和绷带,主要是为了让在飞机上给他治疗的医生容易识别。约尼曾经在罗德机场将一名医务兵从作战名单上剔除,而现在没有了他的协助,大卫医生再也无计可施了。因此,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将约尼尽快转移到飞机上,在那里他
至少可以有生还的机会,尽管这个机会很渺茫。
鲜血继续从包扎处渗出来,而约尼的生命也随之在逐渐衰弱。然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大卫和阿尔农把他转移到担架上,据大卫回忆,那时他还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很显然,他的士兵们反应非常激烈。当时,控制塔上的火力还非常密集,引发了大量噪音,而约尼试图挺起身子。
肖从身旁的装甲车冲到了入口广场,以协助组织疏散行动。这时,他看见约尼正在接受救护。丹尼·达刚曾经让他第一时间去检查约尼的受伤情况,却从另一名士兵那里得到了一个错误的报告,据说约尼的伤势“不太严重”。
大卫吩咐肖去呼叫一辆掩护部队的吉普车过来帮助撤离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