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们裁衣做帽。她倒想绣上一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才十岁啊不要表现的那么超龄的早熟吧,免得吓跑了将来的皇帝,过犹不及啊。
胤禛一看荷包便不由笑了一声,果然还是个天真的小丫头,佩戴的荷包,都是这么憨态可爱。
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听到一阵细微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原来,小人儿急
匆匆的正迎面而来。
宜修带着刚刚抚琴伴奏的司琴(这也是宜修进年培养的新的人手之一)见到握着荷包的胤禛,不
由站住脚,立马侧过身回避,跟司棋耳语几句,司棋领命上前,对胤禛施礼道“这位公子吉祥,
我家格格刚刚在此地赏梅,不慎遗落下一只荷包,很像公子手上握着的那只,不知公子能否借
光看一下?”
胤禛不由心里暗暗赞许,小人还十分知道守礼回避外男,小小年纪,处理事情也算有章有法,不
惊慌失措,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赶巧路过此地捡到一只荷包,见上面绣着的猫狗可爱非常,
大体也猜到该是哪位大家格格的随身物件,正准备寻找失主,可正好姑娘寻来,你看看吧,可是
你家格格所失之物?”
其实胤禛的性格,平常原不会说这些话,只是觉得,隔着小丫鬟叫宜修听听自己的声音,多少,
留点印象,因为,胤禛知道,旗人家的女儿都是要选秀的,宜修虽然年龄稍小,但是,心底下还
是有一丝期许,期许小人能注意一下自己,留点印象。
不能不说,胤禛啊,您老开始情窦初开了。
司琴接过荷包,查看一番,再次施礼道谢,回到宜修身边回话。宜修偷瞄一眼胤禛,被胤禛捕捉
个正着,不由小脸泛红(其实是深吸一口气,憋得),胤禛心下一喜,只是面上不显。
司琴再次折返回道:“我们格格说原本荷包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可是,毕竟是女儿家的贴身
物件,事关清誉,所以多谢公子。出门在外,没有带别的谢礼,这包腌梅子却是我们格格想的方
子做的,也算不得多好的东西,还望公子笑纳了才是。”说罢,递过来一墨兰缎面绣着几只翠竹
的四方小袋子,巴掌大小,用浅黄色丝绦系口,胤禛迟疑了一下,司琴笑道:“这位公子不必顾
虑,这个袋子是如意居的绣品,专门买来装食物的,绝对干净,也并不是我们府里绣娘或者格格 綉的,也不会有碍公子声誉。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胤禛不由感叹,宜修谨遵礼节,办事周到,竟然想到不给自己增加困扰。
目送宜修主仆离开,胤禛若有所思,叫过苏培盛,吩咐道:“从今天起,给爷多留意乌拉那拉家
的二格格”
苏培盛看看四阿哥,低头自己心里盘算,看来,四阿哥是对乌拉那拉家的二格格有兴趣了,但是
二格格现在还年纪稍小,四阿哥,也才十二,这二格格再长三两年,可就要选秀了,四阿哥到时
候,也会被指婚,看来,还是得留意着点,瞅着这个格格,规矩礼节倒是不错的。
悲催的胤禛在三个月后就再没在梅林见过宜修,为什么?因为沈姨娘有孕三个月了,葛礼高兴地
不得了,福晋气的不得了。葛礼屁颠屁颠的用软轿把沈氏小心翼翼的抬回府里,宜修看着自己阿
玛鞍前马后的殷勤样子,不由得挥了一把汗,看来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
。
乌拉那拉福晋富察氏,咬牙切齿的摔了一地的瓷器,手里还蹂躏着一条帕子,指甲都快掐断了。
“哎哟,我的福晋啊,您可不值当生这么大气”。福晋身边的陈嬷嬷赶紧给福晋顺气锤肩。
“那个贱人,竟然又怀上了?富察氏牙咬的咯嘣嘣响:“我原以为,这几个月老爷是看快年关了
去各个庄子上打理一些琐事,哪成想,这个不安份的狐媚子,竟然趁机勾搭上爷,还怀孕了,更
可气的是,这都快四个月了,胎都坐稳了我才知道,真当我是死的。”
陈嬷嬷是富察氏的奶娘,自然知道富察氏的心性,这些年,府里的姨娘一无所出,不能不说富察
氏的手段了得,沈姨娘能生下宜修,也纯属侥幸。
“嬷嬷,你说,要是那个贱人这胎是个男孩,那,那我和柔则该怎么办?”富察氏眼眶红了
“福晋,您消消气,这孩子能怀得上还不一定能不能生的下来,就是生下来,谁知道是男是女?
养不养得大?”陈嬷嬷轻声说“再说,福晋是嫡母,要真是男孩,只要孩子一落地,抱到自己身
边养,这养恩可比生恩大啊”。
富察氏点点头:“对,还是嬷嬷遇事冷静。沈宁涵,我叫你一辈子都是进不得祖坟入不了祠堂的
贱妾,你休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自动脑补的葛礼
沈氏被葛礼安置在修缮一新的西跨院,原本沈宁涵不得宠时,是在府邸最后身,挨着下人房叫静思斋的几间小而狭窄的屋子。葛礼自从知道沈宁涵有孕就喜上眉梢,毕竟是老来子(虽然他才40几岁可是在十几岁就当爹娘的社会,真的算老来子)而且,求签的时候,解签的师傅说是喜得贵子之征。更是让他心花怒放,本来,他是对自己的子嗣,没什么别的心思了,毕竟这么多年,除了柔则和宜修,就不见府里有别的女人开花结果,虽说福晋有些强横,但是好歹生了个嫡女,明里暗里总的给她一些体面,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想到啊,前段时间偶然在庄子上遇到了称病许久的沈氏,只觉得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沉淀下女人的温润,就像那一朵睡莲,静静的绽放。而且切身感受到了沈宁涵对他的依恋,敬爱,那是一种让他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的感觉。而且,为人处世,温婉恭谨。教导女儿也是细心体贴。庄子上的奴仆没有不夸奖的。葛礼也觉得跟沈宁涵在一起,很舒心,不像福晋,每天都像上了发条似的,指挥的他脑仁疼。葛礼更发现自己的二女儿,心思细腻,才思敏捷,甚至比大女儿更甚,对自己也是满满的孺慕之情,虽然宜修从未诉之于口,但是啊,他总能在二女儿精心准备的一饭一茶间发现,女儿对自己的喜好的了解。所以,葛礼其实很享受跟沈宁涵重新开始的幸福时光。
自从知道沈宁涵怀孕,宜修可是做足了功课。旁敲侧击的提点父亲,如果要母亲回府,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葛礼毕竟并不愚钝,虽然他不管内宅的事,但不代表他不会知道,何况,富察氏也实在谈不上做的多隐秘,一些陈年旧账就这么翻到了葛礼的面前。葛礼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原来福晋明里暗里无不在算计,沈宁涵能保住宜修真是万分的侥幸,所以,福晋打压沈氏是不遗余力的,这也让葛礼想到了沈宁涵常年住的是什么样的环境,也想到,自己是听福晋说,沈氏是个福薄的,生女儿伤了身体,不能再孕,需要静养,还是搬到后院清净,当时,葛礼深信福晋也没深想,现在看来,是福晋压根就不想叫沈宁涵再出现在葛礼眼前。葛礼自动在脑海里黑化着富察氏,越想越觉得愧对宜修和沈宁涵,看看自己的嫡女,要什么有什么,而宜修却还在用自己几年以前送给她的湖笔临摹练字,字帖也不是什么名家所出,问过服侍沈宁涵的李嬷嬷才知道,是沈宁涵用自己的体己托人买回来的,因为福晋压根就没给宜修请任何老师,包括女工针线都是贴身的针线丫鬟或奶嬷嬷指导宜修。葛礼觉得,福晋实在是不像话,不慈。即便宜修不是她亲生的,也是流着乌拉那拉氏的血,福晋这样放任自流,就是要叫宜修自己长废了,到时婚配肯定不会是个好人家,即便嫁得好,样样不通的宜修,将来在夫家也不会过得好。想到嫁人,葛礼就想到再有不到两年,宜修就要参加选秀,福晋根本没有给宜修请教养嬷嬷,而柔则,早在选秀的前三年就已经请了两个宫里的嬷嬷悉心教导。而且,刚刚据福晋身边的人说,正在找稳婆和奶娘,说是,福晋会亲自养育乌拉那拉氏的子女,这么早,福晋就想着去母留子了?越想越不敢再想的葛礼,自己克制不住的有些发抖。安置好沈宁涵和宜修,葛礼转身去了福晋院里。
“什么?要升沈宁涵做侧福晋?”富察氏声调陡高,但是看到葛礼深沉无波澜的表情时,富察氏
又立刻压了压嗓门,口含黄连的虚笑道“按理说也是应该的,怀孕按理是有功的,但是,也没有哪一家因为一个妾侍有孕,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升做侧福晋,位比平妻的,我看爷还是等瓜熟蒂落,若是男孩在锦上添花也不迟啊!”
“嗯,还是福晋明事理啊,就按福晋说的,生下男孩,就抬做侧福晋,这样也能帮福晋分担一些繁琐的事务,福晋也能腾出时间多关心一下女儿们。”葛礼立马就着富察氏的话头自顾自地说下去。“宜修也回来了,福晋也该给宜修找几个好的教养嬷嬷好好学一下规矩,再找几个师傅把宜修落下的功课补上。菀菀去年选秀求了德贵人讨了恩典,定下正白旗都统家的亲事,还是很好的。若是宜修选秀能再讨得贵人欢心,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你做为嫡母也脸上光彩不是?我知道福晋是个明白人,也不多插手内宅的事,福晋自己安排妥当就好。对了,沈氏那里,大夫说,她身子本来就弱,这次怀胎也很辛苦,没事就不要叫她出来多走动了,有什么事打发个人回个话就行了。要紧的是爷的子嗣。我想福晋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富察氏一口血险些喷出腔外,就这么三言两语就定下了沈氏的侧福晋之位,还要分她的权,还要她那个贱货女儿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