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梦- 第13部分

　　第二天上午，梦涛驾车来接黄公去金人考察，江天明，梁小玉等人殷勤接待了黄公，把公司设计、生产、物控和管理流程做了详细介绍，当时黄公只是认真地听，并不发表意见。

　　一星期后，黄公向梦涛和思凡说了四句话，

　　第一句是：2000年前做国内市场，2000年后做国外市场。

　　第二句是：工厂扩大到一定规模时一定要搬到关外去。

　　第三句是：儒家的宽仁要和严格的管理结合起来。

　　第四句是：建立品牌而不要贪大求全。

　　梦涛和思凡听了如醍醐灌顶，心里觉得透亮多了，把这四句牢牢地记在心里。

　　次日上午，黄公来公司时，梦涛递给他一本用纯金箔为黄公特制的聘请证书，聘请黄公为金人公司常务总监，主持公司产品价格核算和成本控制，兼理设计部产品开发。聘书底页有梦涛为黄公题写的七绝一首，诗云：

　　碧溪垂钓正云闲，　苦被周舆推出山。

　　一自开愚凡四策，　江山指顾百年间。

　　黄公见了谦逊不迭，接受了聘书。办公室暂设在设计部，待电脑房装修后再搬移过来。接着梦涛又买了辆国产三星七座旅行车，交公司公用，方便黄公和设计部的人出行。

　　黄公就位后，梦涛轻松了许多，开始把精力转移到产品开发上来。

三　　　　异乡客最想有个家
这日梦涛和思凡在大梅沙海滨宾馆参加市府和贸发局组织的贸易促进研讨会，中午时，梦涛带思凡去看海，搀扶着她登上昔日骂鬼所在的“南海胜境”那片岩石上。

　　这里涛声依旧，景物如昨，海风显得很和畅。梦涛告知思凡说他曾在这里骂过鬼，后来就遇上了她朱思凡。思凡说他神神叨叨的，她不信这一套，梦涛就不再多说。

　　梦涛远眺了会大海后，说道：“黄公毕竟是前辈，他这一来，公司就井然有序了，我现在心里总有股冲动，好像就要面临干一番大事的感觉。”思凡听了就笑个不住，说：“好一个干大事的，以后我就称呼你叫‘干大事的’。说说看，想干什么样的大事？”梦涛笑说：“我也说不清，只是这欲望越来越强力。”思凡笑说：“这很好，我只看你做的，不听你说的，南京现在很流行‘讲的没得用’这句话。”梦涛点头说：“此言得之。”

　　半晌，梦涛忽地轻轻嗤笑了一声，思凡问他笑什么，梦涛说：“前几天我对惠茹说了句可以买房了，你猜她怎么反应？她就觉的出租屋一天都住不下去，下班后情愿在外面逛都不肯回去，就怕有贵客来访，看出她的寒酸。”思凡早笑弯了腰，说她不相信会有这种人，梦涛笑说：“少见多怪，她是个戏子出生，虚荣心本来就比一般人都强，这两天背着个小包，兴抖抖地到处看房呢。”思凡说：“也该给她一套房了，飘泊在外面的人，有了一套房，就意味着落地生根，安居乐业。潘美辰《想要有个家》，唱的人多心碎呀。”梦涛说：“所以我很同情她，可惜又没时间陪她。而且我和惠茹商量好了，现在帐号上有不少钱，投资也暂告一段落，就把你的房子一道解决――不需要你掏腰包，先在帐号上垫着，以后在分红里分批扣除就行。”思凡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惠茹会同意？”梦涛说：“有什么不同意的！她在经济上很少计较，这一点上惠茹做的是很好的，她看房的时候也在帮你物色呢。”

　　思凡听了，面有喜色，并不说话，手抵着下巴在想什么。

　　梦涛又说：“在鹏都有套房，再找个自己喜爱的男朋友，安居乐业的，几好。”思凡这才笑说：“你倒挺会替人操心的嘛，男朋友这么好找？这地方男人女人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想找个合适的，难呢！”梦涛说：“难什么！这么多人追求你，还怕没有合适的？水到渠成的事。”思凡笑捂住耳朵说：“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是吃海水长大的吗，管的这么宽，就这些魑魅魍魉，还没有一个入我法眼的，求求你说些别的吧，下次不准你多管别人的闲事。”

　　梦涛诧说：“我这叫多管闲事？”思凡嗔说：“就是就是！”梦涛笑说：“原来我是鹅对鸭讲了，关心一下都不行？行吧，下次不说。”思凡这才笑着点头说：“嗯，乖！”梦涛不满地笑说：“别没大没小的。”于是就换了话题，

　　梦涛说：“年底我准备再解决梁小玉和江天明的住房，江天明确实是个人才，人极聪明，你表达的意思他能很好地领会到而且比你想得更好，这次御用文具的设计，我只不过笼统说了遍，他就很完整地设计成系列，并且非常漂亮，这种人才就要抓住。魏勇也很了得，一个地球仪文具底座就让他把长方形改成个半圆形，卖的多火啊！几万套了吧！明年解决他的住房问题。”思凡笑说：“这是你做老板的事啦，你不是说择人而不负之嘛。其实这半年多我真替你捏把汗，摊子铺得这么大，万一效益跟不上，就会亏损。”梦涛笑说：“还好，有你在，天塌不下来，哪像没你的时候，真是白色恐怖哇，右眼皮天天跳，那是跳灾的呀。脸皮僵化的，像个橡皮人似的，搓都搓不动。”

　　一句话说得思凡笑得前仰后合，只喊腰疼，说：“应该是蜡像人吧，蜡像人脸皮子是僵化的。”梦涛见她笑成这样，问她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笑，思凡笑说：“你管我，我笑天下可笑之人。”又用上海话笑说：“真是滑稽呐！谁要你说话这么逗人的，当你的学生，天天不要笑坏了？”梦涛笑说：“这倒是，有个成绩很好的女学生性格很沉闷的，半年后她也开始有说有笑，还对我说：我是受你的影响才开始学会开心的。”思凡笑指梦涛说：“老实交待，是不是有许多女学生暗恋你！”梦涛笑唱道：“女孩的心思你别猜――。”谁知就这一句，思凡的脸腾地就红了，忙掉脸看向别处，梦涛觉得好笑，说：“这丫头，动不动就脸红，一朵桃花上脸来了！哇！红霞满天了！”思凡羞得受不住，抬腿要踢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　　　有情无情今夕何夕
惠茹把建业、上元、华侨城区一带新楼都看遍了，回来告诉梦涛说：她看中华侨城的怡园高层住宅，九十多平米，六十多万，周围环境优美，可以看海，要梦涛去看一下。梦涛说：“那里偏了些，上下班要跑那么远，不如这荔园路，商业中心，生活和交通都方便，住惯了就不想离开。”惠茹想了想，说：“对面的文枢大厦倒是有一套样板房，装修好了的，但是太大了，一百五十平米，一百二十万呢。”梦涛就拉了惠茹去看，见是四房两厅的豪宅，客厅很大，能办小型舞会。朝向也很好，光线很足，既搬既住。梦涛是个图省事的，也没时间去搞房子装修一类的琐事，于是就对惠茹说：“就是它了。”惠茹叫道：“一百多万呢！”梦涛说了句：“一个订单就搞定了。”惠茹就像在梦中似的，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其实她内心里就等着梦涛这句话呢！那一刻梦涛见她的脸上是“春来花弄色，露滴牡丹开。”

　　接着，惠茹便付了房款，然后忙着搬家买家具。这些她都不让梦涛插手，全按她的喜好设置，要把这个家布置的温馨幸福。梦涛乐得省心，很少过问。搬好家后惠茹和梦涛提议了，把工厂的阿娥调了回来做保姆，自此阿娥就跟了惠茹。

　　一切安排妥当，请了刘何之夫妇，思凡，秦怡几个人来家里聚了聚。刘何之是开了辆八成新的二手S320大奔驰来的，这让梦涛等人讶赞不绝，个个艳羡。

　　闲话少叙，且说思凡习惯了居住上元一带，也不肯远离，因此和惠茹二人选定了宓望阁大厦1801室，两房两厅，八十六点七平米。这里对面是青山绿水，周围都是高档社区，四季花繁枝茂，养性怡情。而且室内通风极好，夏天几乎都不用开空调。梦涛去看了，也很满意，惠茹便开了转帐支票，将楼买下，下面就是装修。

　　思凡学的就是设计专业，装修设计当然无需假他人之手，因这几天暂不出差，下班后她便按自己喜好，设计自己的香闺。

　　梦涛这晚稍觉闲暇，来看她的家居效果图。

　　大凡梦涛来思凡住处，思凡总是亲自递茶送水，梦涛要自己动手时，思凡一律不让，因此梦涛也就习惯了。

　　思凡打开电脑中的家居图，请梦涛提意见。

　　这次思凡把家中设计成古今结合的传统样式，舍弃了以前西式简约的风格，特别是客厅中的博古架，里面陈设各色古玩陶瓷，显得和她的年龄不相对称。问她缘故，思凡回说：“终究是传统的东西具有审美价值，耐赏玩。”梦涛听了不置可否。

　　还有主卧室没有完工，梦涛便坐在一旁看她制图，因见她右手急雨般地点动鼠标，有时十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唧唧嚯嚯，真是“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不一会一幅卧室平面图就展现眼前。梦涛禁不住赞道：“我见过电脑玩得娴熟的，只是没见过你这样精纯化臻的。”思凡说：“此无他，但手熟耳！”梦涛指她说：“你也掉文！”思凡一笑：“跟你学的。”又说：“天天忙这个，哪有不熟的，我上金陵艺院的时候，同学家没一个有电脑，我家就买了台奔腾的，我又喜欢玩，就熟啦。”梦涛说：“可惜我对电脑只会些皮毛，来鹏都时学了几天photoshop，这段时间没忙，早又忘了，看你玩得这么好，我有现代文盲的感觉。”思凡说：“倒不必这么悲观，你要是天天忙这个，现在不过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这些事由手下人做就行了。我叔叔办公桌上也有模有样地放着台电脑，我就没看见他打开过。”说的梦涛哑然失笑。

　　思凡问：“想不想学，我教你，不过要交学费的。”梦涛问她交多少，思凡想了想，笑说：“现在钱是难不倒你了，不如给我磕个头吧。”梦涛听了，抬手要打她，思凡忙笑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