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花样)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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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花样)丑鱼-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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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道明寺司大大咧咧的摇了摇手,“是另外一个住客告诉我们的,那个浴室在庭院另一面,要走蛮远的。”

“另外一个客人…”迹部景吾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听到三条樱子倒吸一口气的喝问,“是南泽?!”略略拔高的嗓音,语气格外尖锐。

道明寺司象是被她吓了一跳,回道,“啊——和美作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的…”

“快带我去!”三条樱子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攥过道明寺司掉头就走。

“喂!樱子…”迹部景吾抬手要去拦她差点被她迅猛的力道带得一个踉跄,“怎么?”

“我说‘别让我再听到站在受害者相悖立场的任何言论。’,因为那时候附近有人。”三条樱子脚下不停,边走边回过头,声线嘶哑,“已经杀了三个人,多美作玲一个也不多,特别是当他的言论触及父亲的逆鳞。”

略显昏暗的光线里她眼底流露的东西让迹部景吾心生寒意。

………

三个人心急火燎往道明寺司知道的方位赶去,穿过回字形木廊时迹部景吾发现祖父的房间仍是亮着灯,可不知怎地金黄灯光映在他眼底竟透出几缕森然冷意来。

他正想放开三条樱子的手赶到祖父那里确认他的安全,半敞的纸门被拉开,他的祖父从房内匆匆走出来,隔着庭院望着这里的动静,“怎么?”

“不——没什么。”迹部景吾扬高声线回应祖父的疑问,硬生生装作没看到房内往外看的新垣太太与南泽。

如果南泽与祖父一起,加上新垣太太…是不是表明…三条樱子或许判断错误?迹部景吾不敢把情况想得太好,可同时又希望不要无法收拾。

几分钟后,三个人跑到回字形庭院最深处角落,依照道明寺司听来的方位朝藏在偏僻拐角的那扇门扑过去。

甚至来不及招呼,道明寺司和迹部景吾对视一眼同时飞起一脚将门扉踹散。

'碰——'一声巨响,木质拉门轰然倒地,下一秒浓郁的雾气迫不及待自内蒸腾而出,道明寺司抢身而入,迹部景吾返身捞过三条樱子护在胸前,两人前后鱼贯而入。

室外的冷气呼啸而入,中和让人呼吸困难的蒸汽,隔了一会儿,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啊!该死!”迹部景吾定睛看清楚眼前场景,忍不住咬牙痛骂一声,随即低头把三条樱子的脸死死按在胸前,“不许看!”

美作玲赤条条的已经被道明寺司从‘锅’里捞出来平放在地上施救。

那真的是‘锅’,泡澡用的木桶底下燃着大火,里面的水再过不久就会沸腾,屋内蔓延的蒸汽就是这么产生的,相信要是再迟来一些时候,美作玲就直接被煮熟…

真是…恶毒的手法。

“他昏过去了。”道明寺司检查一遍后抬头嘶声说道,“打电话叫救护车。”

“马上!”迹部景吾飞快的回答,脚下一面退出屋内,一边探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我已经通知北井燎。”三条樱子冷静的说道,“给他盖件东西,然后把人搬出来,里面氧气不足,可能是晕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等迹部景吾和道明寺司联手把人弄出来,其他人也听到动静赶到附近…只是,少了南泽。

三条樱子远远看了看美作玲,面上绷紧的神色松弛下来,视线环顾周遭一圈,显然也发现南泽失踪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记得平安夜那晚吗?你听到几声枪声?”

迹部景吾听她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却也没多想照实回答道,“三声,怎么?”

“津川却只中了两枪。”她缓缓抬起头盯着天花板,语气平常到似是讨论天气,“那是因为警察制式手枪第一发是空弹。”

顶上落下的灯光映进她的眼底,迹部景吾看到那里面有浓厚的黑暗翻腾不息。

“南泽计算好街区巡警的路线,又透过某种方法诱使津川逃离酒店到和他约定的地点,袭警夺枪杀人,补充射出的子弹把枪支还给巡警,最后返回现场。”

“目击者?他是注视仇人的尸首,借此平息愤怒。”

“你不是说警方检测火药和血迹反应都毫无异样吗?”迹部景吾愣了下,立刻想到当时她说过的话,“当时为什么不说?”

“他脱掉防水外套反穿,开枪时戴的手套随便找个角落藏起来就行;人总是容易被第一印象蒙蔽。”三条樱子慢吞吞的低下头,目光缓缓落到他身上,勾了勾嘴角,“我不说是因为当时没有无辜者。”

☆、第一百零九章

外面传来喧哗的时候;南泽正盯着面前的棋盘,思考如何迎击对手的攻势并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踢踹声之后是门扉倒下的撞击,隔着一段距离听上去仍是壮烈。

拈着黑色棋子的手指停在半空,南泽抬眼看了看对面神情不变的老朋友,想了想,收回手将棋子往边上一丢;沉沉的叹口气,说;“我输了…”停顿几秒钟后复又问道,“不去看看吗?”

晚餐后邀请他过来下棋消磨时间的老朋友眉骨微微一跳;却不说话,倒是一旁观战的新垣不时回头望着半开的门扉,表情里透出些挣扎的不安。

而后外面传来惊呼;以及更大的混乱。

新垣终于坐不住,起身象是想去一探究竟,走出几步又停下身形,回过头来,眉宇间微微带了些惶然,视线游移不定。

见状,南泽跟着站起来,刚刚绕过横在两人间的棋盘,始终沉默的老朋友忽的开口,“你坐着罢——我去看看那小子弄什么玄虚…”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老朋友将他按回原先的位置,低下头眼神闪烁似是要说什么,静默几秒钟最后沉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身就走,再没说一句话。

纵使听见老朋友临行前隐晦的叹息,也心知肚明按在肩上那手的力道代表着什么,南泽仍是不动声色坐着,不肯也不允许自己给予任何反应。

新垣跟着离开房间,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她回过头默默看了他一眼,昏暗的光线下,女子嘴唇微不可察的颤抖,脸色苍白。

不多时,一前一后两道脚步声渐行渐远,安静下来的室内仿佛陷入死寂,南泽略略抬头,对着天花板低声叹息。

他知道,他离开的时候到了。

垂眼,目光飞速扫过半途而废的棋局,南泽抿紧唇角,探手拈起方才扔掉的棋子,空茫的眼睛终于凝聚一丝笑意,“将军——”

指尖的黑棋压在关键位置上,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悲凉。

旧友重逢的喜悦仍未散去,永别的时刻已然逼近。

随后南泽站起来,慢条斯理整好衣角,不疾不徐朝着早已选定的隐秘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

十几分钟后,南泽行走在雪夜的山间,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空无一人的山道除了他呼出的白汽只有头顶微弱天光陪伴,或许,还有枝骨嶙峋的树影。

对于普通人来说夜晚的山林极是危险,对于南泽来说它却象是自家后院一样安全;在岔道口停下步伐,只要再两分钟就可以融入这片森林,南泽回首远眺山脚,下方黑黢黢一片,密林枝桠间隙里那座散发昏黄灯光的庭院人影幢幢,显然,此时那里面陷入慌乱,而这一切是他造成的。

他将那个口无遮拦的小鬼置于死地,倘若不是运气好…

好吧好吧~其实他不是很在意,最想做的事已经全部完成,别的性命收割与否无关紧要,南泽勾了勾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半晌,他返身,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放归黑夜。

………

一切尚未发生前,南泽有着愚蠢而浪漫的人生观,或者说,第一次庭审结束之前,他依然无可救药的相信法律的'公正'。

可惜,现实再次狠狠摧毁南泽的信仰,好比当年他坚信婚姻的忠诚却被妻子毫不留情抛弃一般,这次,他依仗的'正义'虚伪的饶恕了显而易见的三名凶手。

没有人知道,那时潜伏在审判厅一角的南泽内心有多么崩溃,他几乎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没有当场冲上去撕碎那三个畜生,他都听到了,那些借由琐碎证据拼凑而成的经过,也看到了最可怕的片段。

没有人知道,他几乎疯掉…或者,没有几乎,他已经疯狂。

第一次庭审结束,南泽就开始监视被指控的那三个人,藏在隐秘的角落,恨意滔天的凝视。

对于出生高野山区成年后即是职业猎人的南泽来说,繁华都市也不过是钢筋森林而已,南泽家的男人都是天生的猎手,只需要克服猎物转换的心理障碍,没有哪个目标能够逃脱罗网。

刊登在报纸上的那个凶手故事很快就帮助南泽解决那个问题,那三个凶手,已经不被南泽认知为人类,它们是恶魔!是畜生!

他注视着它们在法庭上满脸无辜的推脱罪责,连同它们的家庭私下里不顾体面的用尽手段,没有人记得他可怜的女儿,全部人都遗忘他惨死的舞子。

那天,南泽记得那天他悄悄跟踪三个人中的某个家庭时听到的消息,那家人得意忘形的讨论着事先收到的内幕,通过某些渠道得来的法庭的判决意向。

————'无罪'。

那一刻,南泽内心残余的微弱信仰彻底粉碎,于是他冷静的离开监视地点,回到暂时栖息地后拿起刊登真相的报纸,盯着上面配合配着文章的那张图片,然后,出门去寻找图片里的那幢建筑物。

那是一张简笔画,内容是从某个高度俯视最高法院出口,大概除了南泽,没有谁注意到那个角度会是绝佳的狙击点,除了那张画的作者,或者还有那篇文章的撰稿人。

此时此刻,南泽彻底明白那张画透露给他的信息:是否惩罚逃脱罪责的凶手的决定,他无法抵抗那个诱惑。

………

南泽找到那个地点,位于最高法院七百八十码左右的某幢居民楼顶楼,不出意料的,他还从狙击点的混凝土裂缝里抠出一张纸条,用透明胶带密封的,印刷铅字黏贴的留言上写着:

'谁无罪,谁就可以向她丢石头。'

于是,最后判决之后,南泽透过狙击枪瞄准镜自己审判第一个罪人。

他在法庭外当众狙杀小仓。

接下来,一切就顺理成章。

那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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