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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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吟-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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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熊蜂,雄蜂。夏琳还是这样说道,然后抬起头再补上一句:

  不叫你雄猫,难道叫你雌猫?再说,猫只分男女,不分雌雄。

  这下把大家逗乐了,哄的一下,笑声溢出。

  夏琳很开朗,也很会逗乐,她一会装得一本正经,什么都不懂,幼稚单纯,一会儿拿这个逗逗拿那个涮涮,狡黠精灵。

  刘胖子不时找夏琳说话,并为她挟菜,她的菜都堆到鼻尖了。

  大家多谈各监室发生的事,刘胖子偏重于性领域,小熊对女号情有独钟,小陶则对各室间的人事变动了如指掌。我没有加入进来,他们所谈的话题,我都感兴趣,我在一旁听听笑笑,还是蛮愉快的。

  这时,吕医生送来一个新鬼,她说:给你们号增加一个,刘胖子安排一下。

  新鬼叫马林,涉嫌*。其外形瘦高,尖口尖嘴,脸色青灰,他一进来后,立即规规矩矩蹲在门背后,左手搭右手,一声不吭。

  刘胖子命令道:先雀在那里,没有我的发话,不准动。

  吕医生悄悄对刘胖子耳语:杨科长的关系。

  刘胖子点了点头。

  就当没有人打搅,没有事发生,我们照旧吃饭,照样谈笑风生。吃完饭后,我走出监号。

  住院部狭长的小院内,两个囚犯正把一个长得过于丰满的女犯围在门边,他们肆无忌惮地往女犯身上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女犯本能地抱着身子,躲在墙角,只是躲闪, 并不呼喊。三个人忙得累得呼哧呼哧的,见我过来也不住手,仍然按既定程序进行,他们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得一次算一次,得多少算多少。

  拉开住院部的大门,我来到大院。

  中午的看守所,干部犯人都睡觉了,劳动号也回到了监室,特别安静,巴乔率狗儿们趴在地上晒着太阳,只有兰兰仍然精神焕发在院子的花草中蹦蹦跳跳。

  隔一会儿,小熊和小陶都出来了,我问道:吃完了?刘胖子呢?还在里面?

  小陶说:有好事肯定在里面嘛,他出来做什么。

  小熊一脸通红,说:今天可能要出事,我们躲开一点好。

  好一阵子,才看见夏琳带着两个女犯,红着脸从住院部走出来,神情怪怪的。小陶戏谑一句:不玩了?

  夏琳吱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女号匆匆走去。小陶又补充一句:

  玩够了?下次再来好好玩。

  隔一会,刘胖子也来到院子里,他看上去很满足。

  怎么样,爽不爽?小陶问。

  刘胖子没有正面回答,他说: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包括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在监狱里,我还得了,我把夏琳搞了,我把她摆平了,我把她拿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点欢呼:

  在监狱里,说出来有谁相信,没有谁相信,但这是事实,不怕有高墙,有电网。嘿,武警还为我站岗放哨呢。

  刘胖子仍然沉浸在高亢激昂中。

  小熊半信半疑地问:你把她日了?

  老子把她叫到监室里,关上门,就直奔主题,用不着慢慢*,时间不等人啊,直接脱她的衣服,刚开始她扭扭捏捏的不让脱,我干脆先把我的裤子脱了,当她一看见我挺起的*,就动不起了,我递给她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下子捏住,不仅捏着不放,还一个劲地抚摸。这还有什么说的,我立马给她脱裤子,情急中怎么也脱不下来,她干脆站起来让我好脱。她下面的毛又黑又浓,我伸手一摸,嘿,里面早就汪起水了,还一伸一缩地抽搐。我刚一递进去,她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我还没动,她就先动起来,还哼哼叽叽的,是一个老手。唉,夏琳太舒服了,太爽了,这是我搞女人最爽的一次,让我*,尤其是在监狱里搞事,太刺激。我一见她的样子,就晓得靠得住。”

  人说男人的爱象火油,一点即燃,女人的爱象煤炭,得慢慢由黑烧红。夏琳不是这样,她也憋了很久,她也知道在监狱这个地方不可能慢慢燃烧,得速战速决,女人的生理现象也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这不叫*,也不叫交欢,是最原始、最自然、最直接的发泄。

  你不怕巡风窗上有人看见?小熊问。

  老子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不过,和夏琳搞事,收监加刑都划得来。

  新鬼呢?我问。

  新鬼?哪个新鬼?喔,那个叫马林的新鬼,他嘛,他值班,在风坝里为我值班。刘胖子回答。

  没多久,刘胖子下监了,他下到贵阳市公安局拘役队,下去后的第三天,他就到百花山来看我。

  他说,拘役队很自由,他到拘役队的当天就回家了。另外,罗跛子还是被判了三年刑,也在拘役队。

他信佛,除了念经外就是看着墙壁发呆(1)
天气转暖后,我又回到了下六号。

  出去五个月又返回,下六号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连毛巾都不多一块,只是人员作了调整。阿灿还是组长,周应发睡在二铺。警卫也换了,由李胜云、蒋应国担任警卫。牢友们见我回来,表现出相当的热情,向我问长问短,一些新鬼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物,为什么没有和他们这些花子蹲在一起。

  周应发在区税务局工作,因涉嫌贪污被拘捕。据他说,他有两个大专文凭,但是从他的文化程度来看,他至多是中学水平。

  这几天,周应发很苦闷,有些话想对我们讲,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他信佛,除了念经外就是看着墙壁发呆,我和阿灿都想帮他,又不知怎么帮法。

  一天,我忍不住问他:老周,又在发什么呆,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的,可以为你解解难,不能帮你的,你说出来后心里也要舒服点,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

  阿灿也对他说:是不是案子上的事,是不是你在考虑该不该交待。我对你说吧,这些我见多了,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说出来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要看阿灿平时不说话,一旦说出,一针见血直捣龙穴,一句顶一万句,句句是格言。

  老周听后大吃一惊。

  我接着说:是不是阿灿说的这件事,我是过来人,没有经验也有教训,可能我真的能帮你一把。

  老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们说了:

  这几天我心里很烦,我的案子按说要结了,又突然冒出一件事来。原来确定我贪污的金额为八千多元,现在检察院的说我还有一笔没有交待,这一笔有两万多元,是我向一个朋友借来买房子的,后来这个朋友看见我坐牢了,担心得不到这笔钱,检察院的来调查时,他就给检察院说了。

  我问道:你对检察院怎么说?

  老周说:我说我记不清了,检察院的叫我好好想想,他们过两天再来。

  阿灿问:有借条没有?

  没有借条,当时我们的关系很好,他又在承包我们的工程,我一开口,他就借给我了,什么手续都没有。

  阿灿站起来嘿嘿一笑,说:这还不简单,有借条就是借款,没有借条就是不认。

  不认,老周说:检察院都提到这件事了,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情况,不认怎么行。

  阿灿说:有什么不行的,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孤证不是证据,死无对证。你以为你认了会马上放你出去,他们会说老周,你交待得很多,很配合,你收拾东西回家吧,我们开车来接你,车子就在门口。他们是在套你、整你,把你往死里整,几十岁的人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去说,去承认啊。

  阿灿一气之下,到风窗看风景去了。

  或许,他不是在生老周的气,或许是冲着自己生气,冲着自己犯过同样的错误生气,我也有类似的经历,也曾上当受骗过,跟阿灿一样。

  老周不说话了。

  我说:先撇开其它不说,现在检察院认定你贪污的金额是八千多元,这八千元可判可不判,即使判,说不定可以捞个缓刑。如果再加上那两万多元,就有三万元了,这个金额肯定要被判刑,说不定还得不到缓刑。你要慎重考虑。

  老周沉默不语。我接着说: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二条规定,三万元属于金额较大,可以判三至五年有期徒刑。如果你说个有字,你就要坐三到五年的牢,如果你说个不字,说不定下个月的今天你就在家里了。阿灿说的坦白遭关抗拒得玩,这句话是没有错的,不说别的,我自身的经历就证实了这一点。

  老周问:如果检察院掌握的证据确凿,你不认,他还不是照样判。

  他判是他的事,你认不认是你的事。一般说来,只有你的口供,没有旁证,他判不了你,如果你不承认,但有多个旁证,他照样判你。现在,是你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没有第三个人来证实,要认定是比较困难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说。

  阿灿虽然在看风景,耳朵却没有闲着,一直注意听我们的交谈。听到这时,他听不下去了,他提着脚镣蹬蹬跑来,用近似吼叫的声音对老周说:

  你说它做什么,又没有打你,就是打了你,你都不能说,你愿意挨打还是愿意坐牢。

  当然宁愿打一顿了。老周苦笑着说。

  该是,那你就不要说。阿灿说。

  周应发没有承认,检察院的人吓唬吓唬就走了,从此没有来过。

  老周象是得到赦令一样,对我和阿灿感激涕零,如果没有我们,他肯定会招供,后果可以想象。

  是的,一旦入狱,便要把坐牢置之度外,不要急于出去,安下心来慢慢磨,作好坐三月五月,一年半载的思想准备。不能急着出去,越急越出不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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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号子里,最活跃的人算是新鬼胡昌安,他是在我去住院时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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