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栖- 第19部分

　　他们根本就不听解释，只问一句，“你们摘了黄皮没有？摘了就偷。”他们无言了，本来以为他们来会主持一下公道，没想到他妈的更畜生，王赢觉得没理可讲了，吴刚还在那和他们辩解，这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大部分是他们村里的，他们的语气很不友好，不时的用手推推攘攘，要打架的样子，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王赢转变态度了，让吴刚压住火，要不然肯定会打架的。

　　他们说不赔钱就要把他们三个关起来，一听这话，小娟吓的不得了，如果关起来了，不上班，被厂里知道了，会把他们开除的，并且拿不到一分钱的工资，她很害怕，哭着拉着吴刚，让他别在顶嘴了。然后王赢说，“这位大妈，我们就摘了你三个黄皮，赔100块钱完全没有道理的，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即使一个人杀了人，有的判死刑，有的也只是判几年而已，凡事都因情况而论。我承认我们摘了你的黄皮是不对的，我们愿意赔点钱，但肯定没有那么多，再说你看我们的穿着，我们都是刚下班，没带多少钱。”

　　吴刚还想说什么，被小娟拉住了，用家乡话说，“我们遇到了土匪，自认倒霉，不要和他争了，赔点钱我们走了。”王赢和吴刚没带钱，小娟拿了个小钱包，看了一下，里面只有44块钱，“我们就这么多钱了，全部给你了。”对着那个满脸树皮的老女人说。他们叽叽喳喳了一阵就同意了，三个黄皮，44块钱，这是王赢有生以来吃得最贵的一次水果。

　　“偷果”事件让王赢对本地人印象大打折扣，后来他们才知道，类似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发生了很多起了，这里的村民很多没有职业，专靠以这种方式敲诈、勒索这些打工者的钱财，真是不得好死。前不久，有二个女孩也和他们一样，看到路边的荔枝树上结了好多荔枝，顺手摘了几个，硬是被一群村民敲诈了四百块，二个女孩子怕事，只得一个留在那，一个回去拿钱赎人。这地方的人真是没人性，其实这些地方很多果树都是野生的，何必那么计较，要不是外地人在这打工、消费，这些人屎都没吃的，吴刚恨恨地骂道。

　　他们三个人都因为这件事，心情极为不爽，一路上往回走，小娟在心痛她那44块钱，吴刚气愤自己为什么就打不过他们，王赢觉得破财消灾了。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王赢提议去大排档吃饭，老地方，一个点了一只酒，喝好吃完后，王赢对吴刚说，“我今天晚上去把他那几棵树废了。”

　　吃完饭后，吴刚和小娟回去了，王赢趁着夜色去办了一件重要的事，那树看起来小，想连根拔起，王赢还不行，直接“分尸”了，然后王赢在狗吠声中一路跑回了旅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八章　兴会面试（1）
第二天，王赢早早地起来了，按约定的时间到了职介所，去的人还真是多，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徐小姐带队，包了一辆货车，二十多人就像货物一件件地被堆在了货车里，并且每人还要收15元的车费，王赢心里很不舒服，在抱怨，但是孤掌难鸣，他们好像都习惯了，觉得这15块钱应该出的。

　　兴会中集在一个岛上，是江门的一个镇。去兴会，水路是唯一途径，他们坐车到江边后，货车直接开到船上，一起轮渡过去，江水浑浊滔滔，阳光很强烈，但在船上感觉不到热，这里有很大的海风，风中有着海水的腥味。

　　10分钟的轮渡，汽车又由船上开到岸上，一路上风很温和，很湿润，到处都是棕榈树，南国之味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四面环水，景色怡人，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王赢感觉很新鲜、很刺激，心想就是在这里做个普工也可以。

　　下车时，一个小姑娘带了个大箱子，她提不动，车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伸手帮下忙，王赢主动替她提下来了，她不停地谢谢王赢，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叫，主动和王赢拉话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微妙，一个人身处异地，并且是这样的一个都市，心灵都是封闭的，虽然身边有很多人，但是却似无一人。一旦你接近了，她封闭的心灵就会为你敞开。

　　大家一起进了中集集团，厂里到处都是集装箱、货柜，这个工厂就是造集装箱的，属于重体力活。他们被安排到食堂里休息等候，那里面早已聚集了几百个人，他们都是其它职介所带过来的，怪不得他们进门的时候，保安室有堆积如山的行李箱。

　　从食堂二楼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海面，海风送来一浪一浪的水波，起伏着向他们涌来，棕榈树煽动着大大的蒲扇，碧蓝的天空浮着几缕细云。现在是午休时候，食堂的地板上铺了很多硬纸，有些工人就躺在上面午休，里面吵吵闹闹的，他们还能睡得那样安详，肯定是累坏了。

　　下午2点钟，每个人都领了公司的一张登记表，填写了相关信息，复印了相关证件，等候人事主管前来面试。过了一会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自称刘科长，帮边还有一个看似助理的小妹，他把登记表大致的一个个浏览了一下，来这里应聘的人大多数都是初中或者高中文化，突然看到有一个本科生，人事主管当然要吃惊，他把王赢的登记表从中抽了出来。

　　“王赢，哪位？”

　　“到。”王赢从后面举起手，从容地走到主管面前。

　　“你是王赢？本科毕业？”

　　“是的。”

　　“你来应聘什么职位？”

　　“我本来是来贵公司应聘储干的，可是贵公司不招储干，现在随便了，只在有一份工作做就行了，普工也可以的。”

　　“那你觉得在我们这做一个普工有发展吗？”

　　“我想我要是努力，肯付出，肯定有回报的。”　。。

第十八章　兴会面试（2）
“发展很难说，这个要看个人的际遇和能力，我们这有工作10多年的，仍然是一个普工。我作为招聘负责人，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在我们这里工作是相当的辛苦，工资又不高，你看到了，这里主要生产集装箱，都是重体力活，挣的都是力气钱。工资底薪420，二班倒，一天工作12个小时，实行的是计件制，多劳多得。在我们这工作的人，都坚持不到几个月就走了，所以我们天天招人，我觉得你这种学历，在这作普工完全是浪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还有一个叫黄浩的也是补单独谈话了，他以前是一个小镇上的公务员，一个月700来块的工资，觉得生活郑易里单调无聊，也想出来混一下，拣块金砖回去，哪知道外面是这么的现实，明天80块钱的体检费还得自己出。

　　一轮轮地面试完后，最后公布明天来体检的人员名单是，那个小姑娘是为数不多的女孩之一，当然被录用了，她很奇怪的问徐小姐，“怎么没有这位大哥哥的名字？”

　　“他自己不想在这做。”

　　“大哥哥不在这里做，我也不在这里做，我要和她一起回去。”

　　“你怎么这么傻，你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你不在这做，你在哪做，哪还有工作给你？”徐小姐左说右说才把她劝住了，她很伤心地看着王赢。

　　王赢什么话也没说，她很奇怪这个小女孩子对她的态度，他就帮她提了一下箱子，这小女孩子就感动的要和他一起，哎，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只是她很担心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在这里做事，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下来，他也只是有心无力了，一些看个人造化了，生死由天了。

　　这些没正取的人或者不想做的人，回去就靠自己联系交通工具了，他们只能做摩的去江边，王赢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还在大声地喊“大哥哥，再见！”向他挥舞着一双白嫩的小手，王赢从内心里默默地祝福她好运。

　　到江边后，坐轮渡过江，坐公汽回去，职介所似乎没指望了。

　　回来后，王赢感觉很累今，今天刚好吴刚他们加班，王赢看了会电视就去大排当吃饭，啤酒女孩老远就望着他笑，“大哥，今天一个人来了？”

　　“是啊。”

　　“点什么菜呢？”

　　“就来个红炒茄子吧。”

　　“来瓶酒？”

　　“来吧。”王赢变大方了，一个人都舍得喝酒，“你会喝酒吗？”

　　“会啊。”

　　“真的？你喝一杯，我喝一瓶。”王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雅兴，兴许是太郁闷了吧。

　　她笑了笑说，“大哥，改天吧。”转身去招待其它客人了。

　　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近在咫尺，却又遥在天涯，人与人之间是封闭的，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晚上伟哥又打来了电话，问“工作找得怎么样？”

　　王赢简单地说了“下午去见工了，　普工，卖苦力，没做。”

　　“是的，不要做普工，没用的。大哥说了，让你不要急，刚出来长工作都是这样的，要等、要忍，找个好点的工作，起点高点，发展机会多些。你要相信大哥的能力，我们都会帮你找的，你要是没钱用，告诉我，我借给你。”

　　“暂时还不缺钱，只是心里慌，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

　　“你别急，我等下给大哥打电话，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中山如此之大，竟没有一片栖身之处，晚上跟陆欣聊了一下，她说她到深圳一个多月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钱都花的差不多了，现在是各个公司的淡季，生意都很差，招人也少，到了10月份可能要好点，她部想回去，等暑假过了再来深圳，听了陆欣的话，或许对王赢算是一种安慰。至少让他知道了一份好的工作是多么的不容易，一定在有恒心和信心，这是一场毅力与金钱的较量。这几天黄辉、张娇、胡敏都发过短信关心王赢的处境，她们一致地说，万一不行的话回来，孝感有你的一片天地，可是王赢是一个硬骨头，出来了就不能轻易的放弃。张娇还等他在这边打好基础，明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