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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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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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一上班,秘书就通知我:“下午3点在会议室开高层会议,请代总务必准时参加。”
  路过郑天时办公室,门紧锁着,玻璃墙的窗帘也拉上了。
  “代总,郑总已经搬走了。”小秘书走过来,“据说他已经辞职了,是不是啊,代总?”
  我怔怔,“啊,可能吧,也许,我也不知道。”
  但我清楚地知道,郑天时真走了,在这个熟悉的办公室里也许过几天会进来一个我或陌生或熟悉的人,但这个办公室里再也不会有那个日渐歇顶的中年男人抓起电话大喊:“巴西你给我滚过来……”而且从此这个公司里再也不会有人叫我“巴西”,我是人们眼中步步高升、飞黄腾达的“代总”。
  我不知道该如何总结我和郑天时这么多年的友谊,我根本没有平静的空间来梳理作为朋友这么多年的“巴西与郑天时”的故事。在这个城市里,朋友成陌路、夫妻反目仇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数不胜数。这是成长的过程罢了。毕竟,青春年少已经远去,而我也已经迈过了30岁的门槛,已经一只脚进入了世俗的中年,我站在一条履带上只能往前走,还容不得我停下来唏嘘、感慨。郑天时的离去恰似给我的人生画了一条分界线,假如我是一个苹果,线的那一边我在懵懂中从青涩逐渐泛红却始终拒绝坠落枝头,线的这一边是我终于从枝头落下,直面完全要自己去冷冷面对的生活、事业。
  坐在依旧狭小的办公室里,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鸟语”,我像一个老头一样让失落和怅然包围着自己。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短信,我抓起看了一眼,许姝京发过来的。
  短信说:“已回上海,一切安好。据信泰丽将有重大人事变动,要冷静观察,及时通气。”
  自从许姝京年前从北京走后,我们更多的是通过短信保持联系,在她的逼迫下,原本非常反感动大拇指的我也逐渐熟练地掌握并日渐习惯使用短信了。
  “见字如面,不是更好?”许姝京用这句话说服的我。
  其实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在我跟她之间悄悄地蔓延,这种东西纤细、敏感而柔软,而且压抑。这种东西让我一天如果没有收到她短信就莫名地烦躁和失落,这种东西也让我收到她的短信哪怕就简单的几个字“我很好”之类而快乐不已。这种东西更让我在面对妞儿的时候充满犯罪感和罪恶感。
  春节许姝京回老家和父母一起共度佳节,期间给我发了很多短信,有让我莫名澎湃的也有一些纯粹的笑话。
  其中一条说:“母老鼠怀疑公老鼠有外遇,一天就跟踪他,公老鼠钻进草丛中不见了。不一会出来一个刺猬,母老鼠一把揪住刺猬:还说没外遇,说,打这么多摩丝去勾引谁?”
  还有一条说:“公鸡飞上屋顶不下来,主人骂道:你再不下来,我把母鸡全杀了,让你生不如死,今后休想每晚左拥右抱!公鸡仰天狂笑:我KAO!老子终于可以找野鸡了!”
  逗我嘎嘎狂笑后,我却每每做贼心虚一样自寻烦恼地猜测是不是每个笑话都有所指,越想越难以自拔。
  许姝京的短信让我清醒起来,我想起下午3点的会,难道这个会和“重大人事变动”有关吗?
  正想着,行政秘书敲门进来:“代总,老板中午1点从杭州飞到北京,您要去接一下吗?”
  “这个应该让郑总定。”我习惯性地答道,秘书一楞,我猛然知道自己说了一句错话,“啊,知道了,安排一个12点一刻的车,我去接。”
  在首都机场的到达大厅顺利地接到了大老板,当然还有小甜甜,虽然这时候已经不再小鸟依人,反而有些盛气凌人。也难怪,能成功地从“二奶”扶正作为一个小女子确实已够她自豪一辈子、笑傲脂粉的。
  大老板刚和小甜甜从欧洲欢度春节回来,老板的脸色有些萎靡,而小甜甜是容光焕发。
  坐上车后,大老板闭目养神,小甜甜也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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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二(2)
很快就到了昆仑饭店,我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给老板打开车门,老板艰难地从奔驰宽大的坐椅上挪出来,“小代你跟我上去一下,我有话说。”
  “您不先吃点什么吗?”我问道。
  “呆会儿让前台送点到房间就行了。”老板迈步往饭店里面走。
  到了预定好的总统套房,小甜甜进了里间把门关上,老板指指沙发:“小代你坐。”
  我恭敬坐下静听指示。
  老板看着我,脸上浮着一种浅浅的笑:“小代你今年多大了?”
  我心里不由的一笑,我想起徐美珠在上海的茶室里和我的对话,“毕竟曾经多年的夫妻,语言风格如此类似。”
  “哦,我今年32了。”
  “哦,多好的年龄。我32岁的时候刚刚有了自己的第一间工厂。”老板叹道,“而你现在已经是副总裁了。”
  我心里一动,什么意思?不过我倒也不慌,他叫我上来最坏的结果无外乎让我卷铺盖走人。
  我于是谦恭地笑笑:“我哪能跟您比,我能有现在是您的栽培。”
  老板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虚伪,你和郑天时我是一直看好的。”顿一顿他接着说:“可惜郑天时他一定要走,我也不好拦着他的美好前途。”
  我故作一惊:“郑总他走了吗?”
  老板看我一眼,咧嘴一乐:“小代啊,没想到你还挺会装傻啊。”
  我也觉得自己很虚伪,于是低头不语。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老板又习惯性地摆摆手,“让你上来是先跟你打个招呼,董事会决定先让你代理公司的执行总裁。你没什么意见吧?”
  我陡然一惊!我抬起头看着老板,心里急速地开始旋转,这是怎么一回事?
  “奇怪是吗?公司的董事们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郑天时背弃我而去,我为什么要提拔一个郑天时的亲信?”老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老板,这确实是个问题。请您再斟酌。再说我刚来公司半年多,只不过刚刚熟悉工作,恐怕担当不起如此重任。”我站起身。
  “坐下坐下,”老板往下压压手,“这个事我已经决定了,郑天时虽然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但他确实是个人才,他给我推荐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我只是没想到他极力推荐你当副总裁其实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哎,郑天时,人精啊。”
  我还想说什么,老板再一摆手,“你要没别的意见就不用再说了。下午到公司我宣布一下,你也不要认为自己就是总裁了,我说了是‘代理总裁’,工资待遇还是按副总裁来。好了,有点饿了,你叫点饭上来吧。”
  走出昆仑饭店的时候,我觉得这世界有点荒唐:郑天时的离去居然造就了我的升迁,我以为我将走上荆棘之路却被人突然捧上了地毯。按照世俗的眼光我现在的状态就叫“成功”,我才32岁,就已经是一个大公司的执行总裁,年薪在不久就将达到百万元,随之而来的就是拥有名车、豪宅,甚至利用公司的广告投入可以越来越多地争取到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而且新闻界也将蜂拥而来,把我描写成一个成功的经理人才,成为无数创业者的偶像,更有可能,各种协会、组织,甚至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将自动找上门来。
  风光吧,成功吧?
  但只有我自己心里很明白:这些都是扯淡!
  但是,坐进车里往公司赶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不可原谅地高兴起来。其时我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我的嘴角微微翘起,我的眼睛往下弯,我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扣着奔驰车桃木的门靠手——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我很高兴,甚至,很得意。
  到了办公室,我坐下,用了一点儿时间定了定神,拿起电话拨通了许姝京的手机。
  “怎么了?”许姝京说。
  “情况的发展令人意外。”我说,“我被通知代理执行总裁。”
  “……”许姝京沉默了一会,“郑天时今天来我们这儿上班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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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二(3)
我笑道:“迟早的事。他到那儿什么职务?”
  “副总裁,主管企划和内衣生产那一块。”许姝京说,“掉过枪口和你竞争。”
  我冷笑,“那就竞争吧,我又何惧!”
  下午3点,老板宣布了对我的任命,我听到了掌声,看到了惊羡的眼光。同时老板还宣布,2004年公司的主营还是内衣,但必须坚持多元化发展之路,房地产和IT业以及传媒业都要在今年有所进展,“希望各位同仁同舟共济,共渡目前的难关。”
  晚上我请老猫、大宝、蛐蛐他们几个吃饭,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祝贺之词。我从传媒中间出来,自然知道媒体对于我今后做事情的重要性,何况这哥几个也都已经在各自单位混到了大小不等的头目,也就是说有了一定的权。
  席间谈到了汪有轩的事,大家都难免唏嘘,大有兔死狐悲之感。大宝说新闻界现在被盯得很紧,华夏电视台的某著名晚会导演大腕案子很令人震惊啊。蛐蛐说坊间不是盛传光他家床铺底下就搜出几千万么。老猫叹道树大招风,任何时候都要夹紧尾巴做人呐。
  又说到了纪小佳,大家话锋一转,变的调侃起来。
  蛐蛐说:其实纪小佳倒不是靠汪有轩成名,想当年震惊新闻界的卧底传销报道那是声名远播。只是据说她一直婚姻不幸,前夫和她是大学同学在国防科工委从事尖端武器攻关,可惜在一次导弹试验中不幸以身殉职,后来遇到汪有轩又迟迟离不了婚,眼看着胜利在前了汪有轩又出事。
  老猫也叹:这人在江湖上挺仗义的,人不俗,听说她资助了十几个小孩上学呢。
  大宝感慨:一个好女人在新闻界是不好混的。
  最后大家总结一句:红颜薄命。
  大家散去后,我开车往家走,走到公主坟的时候,纪小佳来了个电话。
  “恭喜啊代老师,高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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