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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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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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回家去一趟。”陈早起拿起包袱走了。张庆欢望着陈早起的后影想道:“他的风霜真可写一本传本,我一定要把他的流浪生活整理出来。”

陈早起回到了家里,见到母亲不外乎各人悲伤一番叙了寒酸的话,便收拾了眼泪。这也是欢喜的事,久别而回,还算万幸。陈早起看到家中清白如洗,心情也有一些触动,实在是不幸了。好象没有碰到运气,落得这样的下场,还亏是翻了身的人呢﹗又翻一翻,便和前一样了。

吃过晚饭,这时已不是食堂打饭,各自下米落锅,能吃多少心中有定,节约归已。是晚他又依约来到张庆欢家里,坐在一处,又谈了起来。

陈早起说:“我的经历你敢写成小说吗﹗这也可不能的,这会被人说你专写支流的。”

“什么叫支流,主流,民心所向是主流。民心亦有变动的,因时而言。但现在却很多写成号召是主流,大人物说的话算主流。人民的想法,说成支流,或叫群众尾巴。人民不愿干,叫假思想不通,愿干的叫旧思想作怪,总之搞得大家糊里糊涂的。有些作家写着自已也不愿干的,偏偏又去歌颂他。结果自已落锅了,这才活该,鼓吹无功,自已被罪,叫做自讨苦吃。这些写文章的秀才,很多贻害了国家,误了领导耳目。最惨是一些时髦的科学家,借科学之名误了不少人,对农业谈什么光学,土力,肥学,结果在1958年搞了“大丰收”,这些算种子的科学家,首先要枪毙,叫他自已先去吃土力,千百万人受饿,什么科学种田,马蚊出洞,月光花嫁接蕃薯,不讲实际,害了多少人饿肚子。”张庆欢心情很苦痛,“这是沉痛的教训。”

“这科学二字,也有骗人的东西,人不老实,什么也是骗人的,一个人骗人总是要用各种手法,科学本来是老实的,不行就不行,将来行现在还不行,也是有的,都要有一个条件。比如现在就给你一辆汽车,也是不实际的,没有作用的,要到什么时候,才需要什么。”陈早起说。

“解放后,如果一步一个脚印,按照宪法,一天等于一天,最多当多一些同样用人力,一天不要等于二十年,现在也好多了。”张庆欢走着路的样子说,“一跑步就气呼呼的。”

“比如打仗,也要有一个现实的条件,怎可几万人就围在一个地方。国民党当时围攻中共军队号称多少十万,其实人多线长,前后依赖,军队特点,各顾各的兵力,潜力发挥不出。用差不多的人力去对付,他又认真,二军对垒无可相依,这样轮流战术,总会赢得多的。”陈早起比着手说。

“现在总有一些评论家,专制作家,吹毛求疵,不给你起头。什么观点的,把自已当成最正确的眼光,人民又不买他们的帐,用投票选举最好﹗如果群众中意,也会被说成中毒之深。流毒之广,迎合了群众落后心里,天那﹗总之他们稳坐钓鱼船,谁人也难胜他。”张庆欢说。

“照他们来写,食堂也就是好,三餐饭菜香。我的流浪也是自食其果,翻身忘本。逃窜犯罪,我要受历史的判决,是一个坏人,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天下间有多少,是无辜的人。”陈早起说。

“莫说了,我在上学期未到林田去搞帮耕,看到多少心伤的事,那里很多户也已饿绝了火烟,莫说可宣传这种事,连问也无人敢问啊﹗我们还叫访问宣传学生,一是帮耕,二是宣传阶级斗争,三是访问穷户,我们只看到那饿绝的家庭,烟筒还在,饭碗还在,用具还在。我们学生又怕鬼,十多个人挤在一块才敢睡,又怕阶级敌人搞鬼,不敢走夜路。出墙报也专宣传旧社会的苦处,不要忘记地主还没有饿绝﹗讲也奇怪,地主又无救济,反而饿死少些,可能他们在旧社会吃补药我了。”张庆欢很觉奇怪的说。

“什么阶级斗争,有几综地主谋死贫下中农的事?讲打也打不过我们,法不治众,这么多人斗过你,的什么办法的,其实有很多是我们自已压自已的。因为对地主专政,人民这边也怕犯错误,一犯错误就划到地主那边去,多可怕。”陈早起心惊地说:“我也可划成阶级敌人的。”

“那当然可以,几多老革命,在反右派中被划成右派,小鬼出身,皮红骨红,心红,一划上右派,连心都黑,天知,他是最拥护党的。”张庆欢说,“这时有谁再敢和你说话,得罪了领导。”

“什么叫主流,典型的事也并不多,写小说总要反映史实,敢接触生活的作家,可见很少。”陈早起说。

“作家还敢的,就是不让写,所谓要塑造典型人物。历史上的杨六郎也是塑造的,但这是符合人民心向。如果写一些大型的农村革命真实故事,协及到全体农民,往往会引起很多问题。只歌颂正面,以后也不知怎样做人。这个社会世界上又找不到,只知共产主义风格,没有看到社会的现实,只知道阶级阵线,不知社会的世道人情。只宣传无私,没有宣传从有私的创造财富作用,这种无私有很多是因为发了财,而又放弃财产的,也为数不少。少见多怪,没有财的人,不一定就不要财,这里要怎样才能合理宣传呢﹗”张庆欢比着手说。

“对现在我这样一无所有,给三几千元我转气,才合适呢﹗多多益善。”陈早起笑笑的说。

这时忽从楼下钻出一个人头来,到了楼口,大声唱吆道,你们这些小兔嵬子们,敢这样污蔑现实,不满当今,该得何罪,可谓目无王法。

张庆欢和陈早起一拥而上,抓着他说,你这个壁背鬼,作了间谍,抓上来揍你一顿才痛快,这个人听得脸如土色,连连求饶,不知这个人是什么人,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第四回

王云美无心恋旧,杨丽丽有情爱故

说话不能过了头,评古说今话不休。青年评说何有止、高兴时节口如流。是非自古难分定、争论从来何强求、只有用权压众语、心不同来径同修。

话说张庆欢和陈早起抓着这个人就要用力的揍一顿,这个人求饶说:“我叫梁远峰,都是同伙的,不要震怒,坐下来好说话。”

“我们为那一个,原来是你,怎么也回来了,没有回校读书了吗?太好的前途也不要呢﹗张庆欢放下,故意定睛一见,才表示知悟地说。

“换成第二个,我定不会饶过的。”陈早起笑着说。

“这个是我的朋友凌子山的从小同学,也可算是个老知已。”张庆欢一边扛茶,一边笑着说。

“啊﹗早已听说,也可能见过面吧﹗”梁远峰说。

“好象见过的,总可算是相知的。”陈早起也很客气地说,“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不知往何处去来。以前在街上那里也常见过你,就是少打招呼,我这个小人物,怎敢高攀﹗”陈早起很愉快地说。

“何必这样说,看来我也要失望了,目前多病,原来上级照顾我读了军事学校,我无法应付下去。”梁远峰骨瘦如柴,活像一个病鬼,十分可怜的。

“实际你也无福分了,有这样的好机会,你父又是专员级领导,有靠山,就是旧时的太守官员了,你却也是一位堂堂公子了,前途本是很美好的。”张庆欢笑着说。

“唉、人生那知有这样的苦恼,也怪我过早识得男女之情。这王云美冤家,反复无常,表现得多情,眼中没有定形的爱,随风随水。口中说着好话,又另外搞一套,十分令人烦闷。”梁远峰心中纳闷,苦楚地摇着头说,并叹了一口长气。

“也可能你自作多情,这个女子见人就有三分笑,她也无说过对你爱。只是你自已独有资格,她有美貌,是天生一对,老是想着缠她,并非她误你,还是你自已过于天真。”张庆欢说。

“我们不识字的人恋爱最简单,就是说清楚,不会题诗含情,只有明说,有意思就谈,无意思就散,干干脆脆,妥妥当当。”陈早起笑着说。

“知识分子就是有这个弱点,梁山伯也被这个比比,试试,含含蓄蓄的话误坏了。一到觉悟往往太迟,十分讨厌。写信写了一大堆,也看不出一个答应事眼,也看不出一个否定字眼,总感到她不爱,怎会写得这样多情,长篇呢﹗只就这样越想越爱,到头来又误了自已。”张庆欢说。

“比如上朝一样,大臣们不敢直说,往往造成互相猜忌,各自顾头,二面平开,要做自已的安乐官,不愿为民请愿。有时双开话说了一句的也被说成英雄,表示敢讲。武官多数直说。难免得罪皇帝 ,看来武将倒直率些。”陈早起说。

“远的不说,近的也恐是如此,为民请命的人听说也有,这个可说不得。”梁远峰说。

“怎么说不得,也可通通风吗﹗”陈早起说,

“可不能的,我们的纪律啊:发现了,作谣言处理,才麻烦,不能说的不要去说。”梁远峰说。

“实的不可说,虚的可以评论吗﹗早先我们提出写作的洪流、主流、支流怎样分法,以多数以少数呢﹗还是以新鲜陈旧为分界线呢﹗”张庆欢说。

“这个问题很难讲了,上面也还不敢说,你说以多数吗﹗也不是,以先进为少数的吗?也不是。运动不断,一时一时的先进人物不同,我看还是运动方向就叫主流,不管是否正确,照着干错,叫做吹鼓手,旗鼓在前。因为虽然大家不愿接受,通过宣传使他认识问题。不服也要去,不利运动的话不可说,大家岂不是同一口径了吗﹗你看过新年大家都讲好话,想骂人的话也放在第二天了吗﹗岂不是大家都欢喜,总怕兆意不好,没米下锅也装着高兴。”梁远峰说。

“这可不对啊﹗你不破被迷信吗﹗所谓文谏死,武战亡,尽了本职,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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