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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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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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之地。彭老总出生入死,消灭了国民党多少军队?今日一语,成了路线的敌人,打入丰都,更无翻身之地。朱德本着主持公正,要保老彭总,也几遭暗算,幸得他功高望重,去了他反而不便。不然那一伙人,岂可容他。瞻前顾后,吸取教训,总得明哲保身,也可挽救社稷一、二,总比老百姓有力量啊﹗去了官,就无法为中华民族埋下挽救乾坤的良将,中华民族要紧,怎忍红色江山毁之一旦。”凌子山慢慢步行,思想上有了不平之心。

朱元停了一会,望望左右,环视周围一回,站着说:“党的事,要集体管,刘主席的《论共产党的修养》也已讲到很多道理,用中国的观点,解释些外国的事,完全符合中国国情,中国不是一无所有,又说这种修养不行,有人评论,他们热爱马克思,宁愿打倒中国一切。”

“你看一些红卫兵,年纪还很小,斗争文豪,讲话还不流利,也只知敢造反而已,乱说也不怕他们有《十六条》保证,可随便些。”凌子山又上着台阶说:“没有台阶,步子乱走也可也。”

“《十六条》,到后来也保证不了的,形势一变,现在的政策怎可永远有用下去,所谓学生不可领导运动,这回为何又是叫红卫兵造反,否定工人阶级,岂不是陷井,叫这些人走向失败,没有党的领导行吗,党委书记成了罪人行吗?”朱元笑着道:“到后来,才知谁是谁非,历史上有教训。战争时代,老将是宝,这回叫小兵去造反,这不是说明了问题么,初解放,是老红军犯错误的时候,‘三反、五反’面积多广?”

“国民党要抓共产党人还不敢在一时全国性大揪,也怕有乱子。本来自已的干部被子抓了,以后放回,还立了不少功劳,属可免追究了。今日太平世界才挤他们,况农村又搞得无可立足,如果有一个安家落户,处在世外桃园之地还好,到什么地方也被人管了,怎么行﹗耕田就怕纪律,现在耕田,要开会,不如住机关,也算集中了当些。况合起来,你不满我,我不满你,你挤我排,怎么了局?所谓矛盾重重,怨声载道啊﹗”凌子山用手二摊说着。

朱元见快要到半山亭,便道:“边说边讲十分吃劲,这里坐一回可也好吧﹗”

“也好,当散步,反正这里的地方静结儿,没有打扰,又可看远,当然安全无碍。”凌子山说。

“如今确实讲话要小心才是,目前批评《三家村》口诛笔伐,官家出面,十分厉害。上面一叫抓大邓拓,下面就有小邓拓,我们虽无什么文章发表过,无据可抓。就可怕人听到你的说话,本来讲话是一种学习,探讨,不该成罪。言论自由,在国民党手里,还有假文明,只要不是共产党分子,查无实据,也可从轻。”朱元说。

“上面做是示范,下面就要跟着干,这才可怕。刘少奇可以冷落,下面也无人去理睬书记官了。”凌子山说。

他们坐下来,舒舒气,凌子山环望风雨城一遍,即呤道:“山尘半掩风雨城,共景春秋别一颜。几叹太平妖气作,无辜空蒙罪其间。”

朱元正赞叹之余,忽听得草丛中有响声,正惊疑自已的话被人听见,心间砰砰地跳。凌子山却说:“拿大石头击去,便知端的,也恐怕是山性作怪,此时,有谁会钻在草丛中。”

“也有理,我去拿石头,你看着动静,若果今日能打得一野兔儿,倒也有一顿美餐。”朱元说着便在下去,这时草堆中走出一个人来,连声道:“是我,是我,子山,请你… …。”

他正在躲躲闪闪,说话吞吞吐吐。这里二个人也被吓盛开团,若要知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世事局局如棋新,如今颠倒作罪人。

昔时口说成|人罪,自受方悔曾害人。

第二十二回

第二十二回

入云阁夜产娇儿 小食店巧遇恩人

运动多,辗转知辗着谁人?桌上造罪使人全家罪。株连几多亲戚与朋怜,阶级斗争今不息。新科老帐那可免,不信且看座上客,官家又成替罪人。天下如今谁说算,呱呱还数红卫兵。

朱元正想下山躲过视线,被凌子山拉着笑道:“大丈夫敢作敢为,无所畏惧,况他已在逃避在此,必有冤枉,可问问情况,何必自走。”

“唉呀,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许老师,请问许老师,为何在此处钻着,不回去休息,倒吓了我们一跳,现在我还有些和呼的。”朱元颤抖着说。

“小朱,凌子山是王云美的好同学,谅也可以讲实话,今时局势大变,我已成了阶下囚,愧无面目见人。现在落到这 个地步,不知怎么处置,当局者迷,傍局者清。请教则个。”许若怀东望西望,心不在焉的说。

凌子山见他惊成这个样子,倒又有可怜的心情,当日他也见过许若怀这个人,胆识超越,趾高气扬,说话全无后顾之忧,他只相信阶级本质立场,他骂右派分子,骂得狗血淋头。可谓痛恨之极。不要说学生认为他是红彤彤的人,就是上面领导,也以多接触他为荣,所谓近朱者赤。他谈起阶级斗争,活生生的,敌人磨刀霍霍,日夜在伺机杀人。奇怪的是,今日抓他的,又不可叫阶级报复,还叫革命行动,他只得避风,躲此风头。一次红卫兵到他装死在地,不肯起身,任人拳打脚踢,只不叫痛,活象死狗,真是打痹了一般。事后别人说他狡猾装死,他还说:‘不狡猾,就要被人打死了,装死了,总可以叫满足到他们斗争的人,少打些儿’。原来说敌人狡猾,这时,一个革命朝气蓬勃的人,也得想法滑过关了。

许若怀见凌子山没有作声,又恳求道:“子山可和我通个消息,叫王云美送些食物,不然我会活活饿死的。如今,户口粮食在那里,走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别人也无法供给你,到此田地,真是父子也会断情义,一个人就一份粮… …。”

凌子山的思维被他打断,便道:“许若怀,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保密,我们又不是小将,还会抓你去斗争不成?斗争不会死,饿了怎么办,道路可选择,这回也可想到从前的事了,可叫天公有眼,世界不会失亏了你们。”

“唉呀,何必这样讥笑呢﹗人生一切皆属学习阶段,千年历史皆如此,没有先例,都叫尝试,等到知道了自已过去的事需要忏悔,又太迟了,这叫今日轮到我。也可能永世不得翻身,老婆要离婚,也因要划界线,岂不见多少人因一人而妻离子散。”许若怀尴尬说。

“文化大革命是史无前例的,不知要多少人下水。好吧﹗你不下水,就请上山吧﹗现在上山还可以,不知可顶多久,现在没有老百姓送粮上山,你的日子不好过。”凌子山笑着比示请往上去,“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不如同上去吧﹗”

朱元心中好笑道:“也可,上山看看风景,在石洞里,好过这草丛中,这回要看你的本质,是钢铁炼成的,倒可炼成毫无畏惧的人。且看黄继光英雄事迹。你可学多少?”

“是呀,那时衡量一个人好看英雄与否。这下子怎么看,都说遵照毛主席教导,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又不是二党打仗争天下,真是活受罪,谁追认你英雄?刘少奇:也不被认为共产党,怎么才叫党,总有手续辩认﹗

“自有公论,历史会见证,何必怕﹗“凌子山说。

“等到历史见证,自已吃了亏,国家的大人物事业受到阻碍,人民会受损失的。”许若怀一边上山一边说。“原来说右派很快可改造好,看来越专政越紧,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谁去见证。”

“啊,你也不相信党的政策吗?”朱元笑道。

“这次运动开头,也是先抓住右派开刀,从中央到地方,凡是过去有错误的,都成了运动的对象。因为他们有前科,这个抓不错,历史有污点,不怕后后遗症。搞错了,道歉也不用,叫正确对待。”许若怀有些老经验,这回谈到了心中的话,自已也哆嗦着,有些寒战,这次开了头,将来无了止啊﹗

“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所谓共一条占线的战友,都是假的。运动一变,战友又不同角度去衡量了。这次运动,资格越老越坏,叫当权派,朱老总也被人炮轰,出大字报。北京市委换了人马,今又换,新的宣传部长,也要抓下马。文化大革命谁领导,文革顾问也遭打击。可见无王法标准。文化大革命,那是文化的革命,不如叫反老革命。或叫铲文化运动。论理,说破‘四旧’,应该有个尺度,老革命也叫‘四旧’吗?解放后才搞的,也叫‘四旧’,看这么多新书都叫‘四旧’。凌子山走到前面,又回过头,沉重的说。

“今日才上台,明日又下台的也有。我看人们相信江青,所谓走访江青,首长讲话,从政府角度来说,她并不叫国家领导人。江青一说,就可动手,这也不知什么道理。”朱元平心静气说。

“她还不是有毛主席的名誉,本来夫妻虽亲,职位天渊之别,怎可管到国事来的。”许若怀说。“我的老婆,怎可和我相比,要些事儿,意识完全不同,不过也有些难过意就是了。”

他们行行不觉已到山上,此时天时虽未见寒冷,不过山上亦是夜深受凉,故必要先找些垫草,三个人合力,不一时找到不少,铺在入云阁,真武殿上,这殿原为祈雨殿改成,雄伟壮观。因为山高阁远,风云潜掩,另有特色。正殿神像已拆,不过壁画痕迹未泯,虽模糊却可分辨:《薛仁贵征东》,《岳飞剌字》《韩文公贬潮州》… …。不外乎都是宣扬:忠、孝、仁、义之类。

凌子山过去也来过此山,并无认真欣赏此间之画,今日扫‘四旧’在即,文物皆在消灭之列。今日不饱赏,下日前来,恐连入云阁也会变成平地。红卫兵,岂不上山来毁此﹗他恨无摄影机,尽行拍卖照,只难细看领会,中国啊﹗文明的古国,您的悠久历史,将被视为罪证。据称与马克思主义的造反有理,有些相抵触,故乃顽固也,则当去之。即席诗浪欣然,凄楚推笔,无法抑阻:

深山难避远征苗,有名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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