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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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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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总,身经百战,与老辈们生死与共,现在因讲几句公道话,就名落孙山了。他为我们大众讲话,始终会见真情的。真是:‘正邪自古如冰炭,毁誉如今见伪真。’海瑞这个官人民是喜爱的。做官大与小不出奇,能为万载流芳,实在不易啊!”曾小红也自言自语道,“我也压不住心情了。”

这时小康也读书回来,见有陌生人便说:“此位同志贵姓,不像样的家,招待不周,对不起你。”

“这样说?更令我不安,活象捉弄我。”黄汉游拉小康上来,问道:“读书辛苦不?”

“辛苦有出头还好,恐怕我们这一帮人,幸苦还要白费力,终生出不了头。过去叫出人头地,今天来看,连一名小职员也不可干了。”曾小康有些痴呆的说:“真叫人苦恼,阶级斗争一强调,学校也转舵了,不怪反右派后,老师认为:‘反了知识界,文化要破坏,建国靠体力,科学要出卖。’看来现在应了,反老知识分子,怎会爱新的知识分子?自古农民起义皆从先破坏文化而起,为什么,这样推残文化是叫革命?难道,没有第二条路子吗,不这样,叫不愤恨旧世界吗!”

“这怎么见得,你有那么多牢骚!”黄汉游也叹了口气问,“我还无这样强烈的看法呢!”

“近来他有点反常,开口,闭口都讲知识分子问题,又说学校只重出身,不重成绩,读大学讲保送。有思想负担,你可劝劝他。”曾小红看看黄汉游,关心着小康的思想包袱会成病状。

“这孩子过多忧心,不给书读,不给工作干,国家总有给你生活出路,何必多忧。”老人家说。

“是呀,万事有归宿,也无可怕的,岂不闻一条草,一点露,各自有生机的。”黄汉游笑道。

这时正准备好晚饭,他们一块儿坐下来,互相客让了一番,倒也快乐,这是黄汉游的福气,可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晚黄汉游在这个家的地铺睡了,广州地才大,人多,房屋小,人客来了都是这样招待设置,并非贱待。

曾小红上班,老太婆养病不管闲事,这天是星期天,小康不上学,要陪黄汉游前往海角红楼去游玩。他们一路来经过黄沙,到沙面对面小河边,黄汉游问道:“过去沙面是外国的驻领事地方,华人不可进去。今天从表面看来沙面可以前去,减少殖民地面积。不过那里还有近不得的地方,也叫禁区。另外全国友宜商店很多,总的加上来,不会多于沙面的面积吗。我想以前外国搞了租界,还要通过战争去换取。今天只因1958年后,物质破坏,造成纸币贬值,不得不采用友宜商店形式,装横些物价稳定,保护外国人及华侨商品供应。”

“你错了,友宜商店怎可比作租界?况且友宜商店早也有的,并非… …。过去物质多,无去注意,只恐外语方便些,曾小康说。

“那时友宜商店不起到令我们羡慕,因为什么地方皆可用人民币买到商品。”黄汉游笑着说:“实际现在人民币,连我们的政府也认为面值不准,收购物品要奖售,等于补价,叫农民硬要卖农副产品,,叫派购,硬性给农民买几样工业品,减少商品流动。香港人可用港币找人民币。而多余的人民币不可找回港币。按理说换币只是正常值的变换,不想还存在另有价值,配些特殊商品供应的票面,就不可思议了。令人费解。”

“这不用去讨论,我如今关心的是读书可否出路,现在我的心情十分苦恼,考不上大学,等于走上绝路。我姐姐高中毕业无事干,女人家还可嫁上干部,走走门路。男子汉,却无可适从了,怎不叫我烦恼呢!”曾小康说完又呤叹一声。

“这也难料,我的前途也这样送了。”黄汉游低声如自言的道。

“现在学校坚持学政治,找革命后代红人。才可升学,一般出身不红的人,学业皆成泡影。总如学业高尖,也只读次等大专学校。所谓根正苗红,红色江山靠谁来管,要万代红旗飘,就要出身好的人去掌握政权,这样实际又成世袭。世袭我无意见了,工农兵也不给人自由干,就苦煞我啊!自已做工,做生意,做农民,并无选择余地。一旦有定职业不可变换,如关公困守麦城,他们不知人生不改行,会饿死人的,各种职业的变化,随机而定,这是世态平衡,物质、技术因时期供求不同,采取适应,个人生活平衡跟随需要。一定不成,不随波而动,叫死板之路啊!”曾小康说。

“方向盘一样,不可一定,他们有生物的理论,互相淘汰,互相化养。有理论就不结合用就是了,不讲灵活,死套是十分可怕的,一不小心,便先判死一生命运。”黄汉游也毛骨悚然的道:“我经历不多,越临社会实践,早已触之可怕了。”

正说间,一个白衣警察过来,拍着二个人的肩头:“二位过来,有事跟你们商量。”

黄汉游一时口瞪目呆,认为是讲话走火,又惹了事,不过又想道:“到收容所,也可以见机行事,反正事到临头不自由啊!”

曾小康快要哭了出来:“这回坏运,真是这个自已错误了,屋满又遭连夜雨,船破偏遇顶斗风,这回命不乖。今后也无可怨出身呢!”

他们二个跟警察去了,若安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第二十三回

黄汉游绝路逢生 曾小康呆思成癫

人生波折因潮流,生克制约几时体。不问前途几多路,只往前程莫回头。计较还成重叠苦,颠波反吉逐忧愁。国家民族能昌盛,个人安危全可丢。

话说二位被白衣警察叫到大路树傍,那人取帽笑道:“认不得我了吗,老相知了吧!”

黄汉游定眼一看,是同级老同学,又是同一个区的二个公社毗邻亲友,他叫李先,便笑道:“你变了样子罗,看不出来,是一个解放军战士。真光荣,叫人羡慕,叫人羡慕。”

李先把帽子戴回,笑道:“这叫解放军吗!‘警察与小偷’的电影,你有无看过,我们这一帮人,变化复杂,时风时雨,也可便衣装束,访察下情,这差使也不好干呢!”小康心头如放下大石的道:“怎么不好干,人家要干,也干不上呢!职位虽小,成份可要好的人呢!

“是呀!我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这差使,你想我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回家耕男,说什么农村要有文化才可机械化,这机械化的事还遥远着呢!农村实际还是土包子的世界。凡识几个字的人回去,一、二天不去出工干活,也被人说是摆知识分子架子,与农民格格不入。若你要搞什么科学试验,更加不行。几多识字的人,也被人印象不好,到那里才知读书害了人,这不得,武不来,你想生产队要几个记分员!什么要知识化,安你的心而已。”李先毛骨悚然的回忆农村生活。

“那你怎么对待农村生活!,“曾小康追着问。

“你叫什么名,可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当可以说的,才可说。一多问,便可走火了。“

“他是朋友的弟弟,也可相信他是好人,等你说了,我才向你告诉我的遭遇。”黄汉游解释道。

“好,等下才轮到你说。我还有一套功夫。我想农村有一个堡垒,就是土生土长的大队干部。这些人不去讨好他不行,平时可恨着你,若外有招工来,他可要说你重要,说你表现好,响应号召,愿一辈子留在农村,使你终生逃不出农村,才可气啊!“李先叫坐下来,这里往栏杆外看运河,海潮起伏,风景可观,十分凉快的。

“那你采取什么措施!”黄汉游也有不安的说。

“我也不干活,使他们知我不安于农村,但我又用变卖家物,家中所有可吃的三鸟之类,都用来招待他们,又搞些投机活动。弄些钱来,大花大使,使他们也看到我的厉害地方。“李先回忆道,又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

“防修拒腐蚀,怎么会上你的当,曾小康说。

“什么叫修,连我也不知,修,自修,学习功课,修道得仙,修房屋,这个‘修’也不是见不好!拒腐蚀,又不是卖国求荣,少办坏事,做人的因才录用工作,怎叫腐蚀,也不过乱套而已。”

李仙又笑道,“其实一个人不要便宜,不要利益,也是假的。我们党的政策,一百条中,九十九条,也在限个人的利益,防止得利多,叫为大多数人服务,这些统起来叫革命。意思,能者不得多得,愚贤一样,男女一样,用脑力者,如科学家的,贡献大,比他的收入也是少得可怜。总之一句话要限得利者,叫多作贡献,说明严厉,就是说这革私字的工作难哉!就叫割尾巴吧,也要痛,一切能生私利的地方,也与革命不利,反之,给人利益,都会觉痛快。我愿把利益送给他们,怎么会不要!故我大胆干,也无妨事。

第一回给他,请他,还有谦虚,混多了,就大大方方的,不再有忌。人们搞运动多吗?总怕有反影并非不要利益,本来干革命也为了获得利益,不要利益,干革命了活,价值送人,还反资本家干吗?地主干什么被人恨,也不是因为剥削你的利益吗?”李先说开了,也无忌惮,在广州无知音,今天可有说话的地方,真是他乡遇故知,格外亲热。

“后来怎样爬到广州来的。”黄汉游取笑道。

“真是连滚带爬,才可走出他们的圈子,今日陶渊明也会有意见,戴月菏锄归,亦讲自已自由。不然,还要耕田受约束,可还在那里滚泥巴,生活艰苦啊!”李先说。

曾小康说:“我也要向你学些办法啊!”

“好的,大家研究,世态是这样,要有做人的办法,不然,受人安排,一世不得安宁。”李先洋洋自得的说。“桃源今已无,不如城市钻。”

“快讲你的事吧!”黄汉游催他说。

‘好!大队干部捞熟了,生产队不可怕,生产队总希望少一个人去分粮食。因此我在县劳动安排部门一转,得了消息,广州来招民警,指名要共产党员,大队给我加紧办了入党手续,好办了,推荐上去,上拉下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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