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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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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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将他的田硬调划到山坑去也无理的,他不入社也是自愿,地富还不能入社吗﹗现在又还没有机器耕田,妨碍不了什么吗?”后生的说“这个人成分好,也要敢顶,聋子不知枪。”

“你有什么办法,他总是迫着你,自古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不知政策怎么变,你又不知袖里。如果知道合作自愿的,我也不入,不过想,运动一个接一个,迟早也空的了,早先些也无所谓的。”这个老头儿说。

“反正运动一来就如泰山压顶,谁知后来怎样。如果给人们先讨论,先熟悉,几年以后才实行,习惯了也好办事,有认识过程。社会主义又没谁见过,你说怎样就怎样,现在还说在走社会主义道路,走吗,走法也可不一的,无可争拗。”后生的说。

“如果这样 一步一步来走好办些,比如打仗一样、一个战地一个战地、一仗一仗地打。就用原子弹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战争靠政策,民心所向的吗﹗比如日本投降还要军队去处理事情吗,不是靠再放多二个原子弹解决问题的。”老的很像演戏比着放炸弹的样子说。

“真是闲言谈不尽,灯火夜夜光,看后来怎么样,转高级社大家打着〝双喜牌扁〞去报喜,喜从何而来,总是要做模样,不讲实际。据说中央也有认为入社走得大快的好干部啊﹗”后来的道。

“任何朝代也有忠臣啊﹗忠臣要先吃亏,不过最后还是胜利的,人民也要纪念他的。”老头子说,“算了,闲时再来吧,我有点事,要回去了,你今晚不用开会吗?后生的人要积极些啊﹗”

“不用,现在开会也不是劲头,不比土改时劲头大,分田、分地、分果实,老少也有相同的心。”

“说完二个人起身各走各的方向。”

凌子山见他们走后说:

“这二个好像是坏人一样,可能是坏分子,攻击合作化,我若是儿童团,准抓他。”

“他说参加土改,又说开会、我看不是坏人,还可能是土改骨干分子呢﹗”梁远峰望着他们走的方向自然地说。

“他们看不惯合作化,说得这么不好,其实也可能太过分些了。我们又无亲身经历,也无发言权。但看来,市场也实在比以前紧张些儿。”凌子山心中也有所明白,有所推敲的口气相问,前进中的事儿,有所摸索。

“这类事不论是有是无,但说出来也是有好处的,有由改之,无由加勉,最少对出现这些事要想法解决些吗﹗并且采取另一种措施,岂不是查解决些吗?如果不准别人说不好,不好也要说好,不说真话,是非也是不清楚的,又有什么好处。”梁远峰说。

“好是好,说了最少你要挨斗,评上坏分子,选举权也会没有,一家人还要受累。有几个人能愿为着大众,像海瑞一样,买棺劝谏,这是没有的。在下面更无价值,就是家破人亡,还不能填去这种罪责,也无出头之日,谁会知你这无名小卒啊﹗”凌子山说。“力挽狂澜,也非小人之事。”

“唉、都是难的,打江山都是为了人民。打敌人容易,解放了,要建设,就是有很多新的矛盾。我相信党和毛主席,会为人民造福的。我们长大了也要做为人民服务这类人,同情热爱人民。”梁远峰边走边说着。但思想也有点沉重的。

“你同情人民,说你走群众尾巴怎么办?大方向,洪流不看支流。”凌子山心中有些看法,也都不敢明言,只得这样说了。

“这些也谈不完的了,现在还没晚吃饭,先回去吧,不要叫家中悬望。”梁远峰说完和凌子山握握手,各归其家不得。

次日凌子山早起梳洗毕,正要上早学,半路上又遇见陈早起从前面过来,便问道:

“这样早要去那里,看你也很忙碌似的。”

“有什么忙碌,很久没有见到你的了,我因没有读书,我们已经常不见面啦。”陈早起笑着道。

“也是的,人各有一业,你没有读书,有小工做吗?搞生活收入也不怕,从小学点维生计本事,也是好的。”凌子山道。“有了些本钱,就可谋生。”

“有什么用,也是因我父亲不争气,翻了身也不能级我读书。说我家没有书种,读了也是枉然。不如找些杂工做,使他也减轻了负担。他也无正业,只是做做板子贩子,现在这又犯着了粮食统购统销政策,不能做了,只能搞生果小买卖。生活也十分辛苦,虽能有分田,现在入社了,反正自已无权耕田,出工要讲集体,我们城里的住户又各分散,怎么办呢?只能不去也罢了。把田送给入社就好了,各做各业,那附近的社把田划入就算了,也不去管它。现在就这样靠做小买卖算了。小买卖也难做。看来百业也有难处,一要领牌照,牌照虽不难领,也不用什么费用。但做买卖不是可固定,今日要做这,明日又想卖那,要看市面情况的。牌照死定,就没有办法了。所以看来不如做杂工,现在做什么工,工资每天才八毛钱,也难挨的,只是担沙担石的。还是不如你读书好,有前途也是我自已不认真,种种原因,也荒了前途,中途辍学。”陈早起边送凌子山上学边说,也怕他退到,总觉话多路短,讲话也得用压缩法。

“也不能说谁就有前途,实际是不定的,谁能做出事业来也不可定。国家看来用武多用文少,劳动英雄更吃香,知识分子不过抄抄写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就是大学生教书,当工程师,付出几多代价,也不是几十元工资﹗你如果学一门技术,到那时也有你的光荣。我们国家奖励劳动模范。你还可当兵,前途的事,谁胜谁负也能以断定的。”凌子山安慰着说。

“有几个人能当上英雄啊?你说当兵吗?我也没有这志愿,老革命也不过如此。当初也挂大红花去的,自古还是当工、务农清香。义务兵又另说,回来我也愿务务实业。干部也能,掌握政策的工作不容易做,要有胆略。像我这样的猴儿样,怎么去变,也不过是如此的了。”陈早起笑了笑摇摇头道。遇到老朋友,又耍耍小孩子稚气,很赏快活。

“也不要悲观,你现在一把劲儿就比上我了。我现在变成三两重也不拿,手无绑鸡之力,将来遇上苦日子也不定的。”凌子山说。

“不会的,我看你还有点官相,若你有出头之日,可不要忘了小弟。”陈早起道。

“怎么反称小弟:是你年纪大吗?”凌子山奇怪的说。

“唉、你贵些,称兄也罢,高抬贵手,是我的希望吗﹗”陈早起很自信自已的眼光明亮有先见之明意思说。

“这是没有根据的,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去当官:能找到二餐有吃的工作,就高兴了。我也没有这种想法,我个人的愿望是为人民做些有益的工作的。若有机会向国家提提政策,也是难遇的。只要国家光旺,人民生活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凌子山也不瞒自已的想法地坦诚道。“也就是布衣之客何妨﹗”

“那这不是吗,你的心地好,有想头,最少也可当人民代表啊﹗怎么不是官呢﹗我的眼光不会看错的,我们朋友之间,只有你是大义的,你经常同情贫人,对一些人给周济。还是一个消费者就这样怜贫惜苦,日后必成些器的人。你也不讲个人以后怎样享受或者要为个人做什么祖业。我看你真是不会一般的人。我始终对你有希望的。”陈早起今日也会讲话些,因为他们很久没谈过话了,一时激动了,也有兴头,真好像是久别重逢似的,说话很是投机。

“这也是过奖的,我是不敢想的,但我认为自已能学一种手艺为人民做事,自已为活,也就算了。自已喜爱文学,但这不是养生之道呀﹗文学不能独立,不是找生活的手艺啊﹗”凌子山有些自叹地道:“自已祖业又无什么根基,也不是出身要红军的后代,不可能去读政治学校,就是读了政治学校,也不过做一名教员。因此你所说的都是一种虚构设想,我也不会有这种傻想,你说是吗?好像百花同开,独爱牡丹。”

“有志者、事竟成,他日你认识了国家大人物,对答如流,一见如故,岂不就重用了你吗?我看世上也会有这样的事或机遇的。”陈早起更是天真活泼地想着旧小说的故事而说。

“你这叫做何中企的故事,遇到乾隆皇帝。不知也有不幸,招肾容易,用肾难,有很多招肾的人,也不用肾的,肾士没有真才会误国,有真才无权用,又无功以国,不是这么容易。”凌子山说。“曹操知徐庶,并不能用他。”

多少肾士出身布衣,李太白也无中过进士,皇帝也赏识他,虽然没有帮助朝庭出谋划策,但也有名闻千古,有心未致力,也非白费功夫啊﹗“陈早起说。

“这些话不过我们俩同学说说,也不怕见怪,其实是不该说的。实际我只是也想学点本事,知知历代兴败,盛衰的原因。因我愿讲这些故事,人们便以为我们有这些学问,心地怎样。其实那些做官的都是些不平凡的人做的。我祖父还说过,那些文官的是文曲星,武的是武曲星,都是天上星宿。故我们这些凡人,只宜安分守已,为农的多打粮食,为工的多做产品。各为其业,各尽其能就好了。不过我真能为国家做些什么职责,就必须诚诚恳恳的去做就是,才不辜负人民的希望。若作了奸臣,受千古垂骂,还要在地狱遭千劫。据故事书里说,奉松在阴间吃铜浆,饮铁汁,痛苦无限。这些虽是无所依据的,但也对人有种警戒,《红楼梦》里的凤姐也说从不信阴司励鬼报应,做出了许多恶毒之事,受人遣责。人生才几十年,不过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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