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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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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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过丘。你我老实一生,死守在家中,也一无所有,出去闯闯确实好,今天又无打劫谋财,太平世界。还是政府做的水库工作,人多人齐,互相学习,处地人同处地人打交道,实在也是很有益的,难得的。不过你要教教他,不要走不到三天,被人一骂,就打包袱回家。凡事要忍些,不可和在家一样的任性,要随机应变才好。我听别人的,才可学到东西,不要人说话还没完,你便先知,这样的人学不到知识。”

“你是妇女人,我也要你教不成,我不会和他说吗﹗你去做你的事。”陈寿从他嘴里学到些道理,又要做老大,讲大话儿,这是他一贯的习惯,叫做老虎学猫儿。

陈早起刚入门见到父亲,今天也不出去做买卖就问:“爸、你今天不去做生意了吗?”

“做什么生意,难道二天不干就会饿死吗?得过且过,一日不去,就象有些混不下一样。那些百万富翁,他每天也想挣钱,难道他们短了吃的,穿的?他已习以为常。瘦牛不起草,穷人不知做啊?”陈寿道。“我又不想发财﹗”

“不是说为了发财的,一个人的习惯,职业、天天如是、不以为意的了。”陈早起见父亲这样说,今日斗胆,要走了,也攀些大道理话儿,也不怕见怪或责备了。“勤劳致富。”

陈寿听到自已儿子真有些肚内货,也觉很高兴地道:“不想你在外也混些日子,有些肚腹了,我没有教过你的东西,也可学到,不怪得说男儿有志在四方。社会也是一所无形的大学,有些能掌千军万马的军长,落泊出来社会,谋不了半文钱,还要人养他呢﹗有的人到社会上,看不到他什么地方来钱,却是天天酒肉。一到市场上就有人找他,这些无形的线索,也非一般人所能混的。我在南门街住了一生,从未找到过一笔大钱,一生人苦过了。天下的钱是给人赚的,但并不是谁人都可赚到。有的人连他老子给他的钱也给人赚去了。自然,今天不同旧社会,但也有新的东西。你不看见有人不用耕田,不用种地,倒天天喝酒吃肉,而且受人尊敬,实在使人难以理解,反正耐人寻味,他又不做贼,也无人说他犯了什么法,也就是他有他的路数,看得着摸不着的,这却是一个社会现实。”

陈寿心中又想到了一串串的见闻事实,认为出门是好的,虽不认为自已的儿子是一个能干的儿子,倒也不会老呆在家里,成了打也打不出门去的人了。因而说道:“你走了,我不用你担心,只有向前,不用后退,莫想往家里回来。家中也无可给留恋的,我二老你也不必担心。老了也好比风吹残烛了,生就生,死就死,所谓叫生养死埋,无所谓的了。”

“也不要这样说,有家事还要回来的,怎么可以不管。养敬父母是一种义务,并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人非草木,怎可说得这样无礼的,你可不要这样说。”陈早起说。

“好的、你有这样孝心,我高兴,但尽量安心就是了。”陈寿心中也很高兴的说。是晚一夜不合眼,心想:“一个人总要碰一条路子。”已忙过二日了,高高兴兴地送陈早起到车站搭车,上河源。此事暂且不提。

话说升学考试已经到来,凌子山今日起床,一切小心翼翼,总怕些兆意不好的事发生。发了一夜梦子,皆是考试时间到了,自已迟到,已不准进考场,不管你怎么说也无用,最后只得弃权,大哭而回。他母亲王素英今早特别早起床,到市场买了猪肝,葱子,鸡蛋,煮了一大碗,一则叫他安心考试,肚子不会饿,另者这是农村习惯。猪肝吃了有上进,葱子吃了聪明有才学通气,鸡春是表示一凡风顺,春兴明媚。他母亲还向凌子山说了一大堆的话:“子山,你要好好听妈的话,好好的读书,现在你什么也休去想,我们再生活苦,也要缴你读书,我们凌门从无一个读书毕业的人,读到大学,你要为凌门争光。过去,人长大了,又想做生意,有钱的人也难读下去。社会上,吃喝嫖赌样样有,多少公子也无法认真读书上进,况我们在旧时是无钱缴子弟读书的。今天是好机会,生活一般,你又是长子长孙,不管怎样,你都要认真读书,也休想去学谁人早找事业做,我是不许可你随便的,我要大闹你的啊﹗你除了读书以外,一切皆要死了心的。”

凌子山被这些语如泰山压顶的说话嘱着,“心中也着实沉重,读书自已不是无心,也不是无能,但这个社会对读书竟有无用,不能随机,看风使帆,就不好办了。当然有可能是要前进的,但确实去不了,要受着大闹,岂不心寒吗?不管怎样,反正由她也罢,我不能个人选择了。”

凌正彬他和气地心长的对孙子道:“过去中秀才有蒸偿田可收租,清末开设学堂,废了科举,小学毕业就算才了,现在你也可说是我们的秀才。你妈叫你读书,也是正理,望你有些出头也好。”

凌世松完全反对他们的说话地道:“要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你们叫他出什么头?就是想当官,当官这么好吗?忠臣难当,要受人欺奸臣害。奸臣又害国害民,贪赃枉法,子孙也要不昌盛。不听人说吗?一世做官,三世绝,有什么用的。不如学手艺,可以扶持一家人生活,一家老小在一起,虽不是天天鱼肉,但清茶淡饭也是清香的,也免了许多礼节。”

凌世松还没把话讲完,就给王素英抢白了一顿说:“你这个呆头儿,今日大清早倒会说话,出言不吉,真是好言不说,讨厌死了。快快进去,不要在这里多罗嗦的,老说四句。”

凌世松也不反应,便自已一个人到里面做自已的事。这一早各忙了一阵,各就本位。凌子山因怕写水笔,中间墨水不足,自带一矸前往,书本不用带,只是一杆笔。试卷纸用不着自已带了,上面收钱统一印发的。因此就只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过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

凌子山战战兢兢的来到考场,这考场仍没在小学的教室,监考老师也是小学的老师选派出,他在考场门口石板条上坐下等进场。那时他来到学校已有很多同学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同学们一见凌子山也来了,就打着招呼说:“我以为你又要迟到了,时间快到还没有见你来这里,我们正着急。”一个同学说。

他们团团的坐在学校一条大树下的石桌附近的石凳上、石条上。凌子山走过去坐在石条上,心间忽地不断在朴通,朴通的跳,说道:“我昨晚一夜发梦,总是时间过了,考场又关门,不能进去,真急死我呢﹗醒来才知是一梦,方稍觉放了心,但总疑惑这是一个坏兆头,心情也不寻常的。”

廖春英首先第一个为他担心,但还是恭喜口气要慰着说:“好了,自古说是日想夜梦,梦和人所想的皆是相反,你梦好的,不一定是好,梦坏的却是好的,比如你昨夜梦见迟到,现在也不迟到吗﹗岂不是有相反的兆头吗﹗”

“还是你会说话些,不然我们无可回答。”一个同学说,但他也觉不知吉凶,也有怀疑。

“管他怎么样,现在还是要镇静才好,本来这也是无所谓的兆头,不必担心,不相干的事,又变成有相干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它放在心上,梦总是空虚的,幻变的。”另一个同学说,他还拍拍凌子山的胸前,表示定心。

凌子山也想着好笑地道:“我认为也是不必去想的,梦随时都有,有时梦见自已发了财,岂不是已当了地主不成,还会变成子子孙孙的祸首呢﹗不过一夜有梦,说不好是真,没有睡好,到现在还是精神不展的,这却是现报呢﹗”

“这就紧要了,你要放心才好,这回心又胡思乱想,一上战场就更紧张了,好了,我们别谈这些无聊事,临阵再磨磨刀,还有些好处的,多嚼味更浓吗﹗”廖春英说。

“好,我来提一个问题好吗?什么是水的三态,水的性质怎样… …。”一个同学提了出来,被另一个同学阻住道:“你这是自然,有什么好提,还是算术的列式,加、减、乘、除的大小括弧计算练练吧,不然语文的难字,词的解释,主谡语的组织,学学才更有好处啊﹗这二科才是主科,其它都一般的,不用担心的了。”

凌子山见他们争说:自已心内又烦,便道:“临阵磨刀还有什么用处?年三十晚养猪不大,平时没有努力,这下子学了还有什么作用,反而会紧了心情,落了士气,难道你捉对了题,如果对了劲的,学习就有作用,但那有这么凑巧的事,不要说了,冷静些吧﹗”

大家正争吵闹,忽然响了预各钟,大家一时忙乱,争着要进教室,把凌子山的一矸墨汁从石桌上摔了下来,墨水倒了一地上,一片蓝蓝的。这会儿,凌子山心中更有说不出的话儿,竟心乱如麻,想到昨夜的梦,今日又打烂墨水矸,这也是今古奇观。读书、最重要是这墨水之一,今日墨水倒地,自已还有书命吗?这回可能考不上中学了,就此结束自已读书的历史了。明年我也不再来考,只就此一遭,横竖不再读书就是了。算是人生的定运,不可测也,唉、完的了,不如及早回头,另做打算,拿着铁锤儿,学习手艺,了此一生,说罢了。何必再多想呢?人总是有生活之路的,各有千秋。

廖春英见他呆呆的望着洒了一地的墨水,过来招着凌子山,心中虽也有不快之感,但口里还是说道:“看它做什么?这墨水倒了,可算是好兆意,墨水落地生根,遍天下有你的墨迹、你日后定成为诗人或者文学家的了,你也不是坐在办公室的一般人员的了。比如李太白进考场,用墨污了脸,到底不失成为天下名士,何必再去思考呢﹗不信、你看、包你会考到中学的、不信一个月后见验,可击掌输赢。”

凌子山知道这是安慰自已的话,但也无可奈何地跟着去了,进了教室还听到另二个同学在说:“他洒了墨水,虽可考到中学,但其中都有不好的兆意,或者将来不能读大学,或者在学业上出不了头,必另找出路的了,你看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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