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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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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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老高、林奶奶、断然、子青都来了。屋内更加热闹。

  爷爷和老高摆起了象棋。棋逢对手,楚河汉界的对弈中杀个气壮山河。妈倒了两杯茶放在棋桌上,茶叶在杯中打着几个圈沉到杯底。碧螺春透着淡淡的幽香。

  我们几个小鬼拱进乡苇的房间为他出谋划策。再过两天航海气垫船模拟赛就要开赛了。

  “乡苇你要成功没我可不行喽!”我假意邀功道。乡苇佯装恭维道。

  嘀嗒嘀嗒……时针指向六。爷爷和老高的那盘棋还没能一见高低。爷爷或举棋不定或大“车”直拉。老高或优柔寡断或将“炮”翻山。

  半小时,又在棋盘中过去了。真是俩怪老头。林奶奶开始催老高了。老高临走时仍不忘那盘棋,“老梦棋别动,我明天再来和你一决高下。”

  子青断然也回去了。她们说两天后气垫船大赛去给乡苇捧场。

  
  艳阳高照,空中掠过一只只黑鸟。今天大雁再不要青鸟殷勤为探勘做着雁字回首锦书难托的信使。

  我们带着乡阁的妙音,驰驴尾随其后。哎呀呀,今天的天气好美。该怎样形容明光耀眼下的碧空?“晴空万里”,“天光云影共徘徊”,“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想来毫无恰当之处,就是作罢。

  赛场在市区公园一个景区优美的湖畔。当我们赶到时湖边已拥满了人。用子青的话说,整一群小蚂蚁,不过呆会我们也会成为小蚂蚁的。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谁的气垫船先到对岸谁就是冠军,依次亚军、季军。下面请各位参赛选手进入赛区,做好比赛准备。负责人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响公园的每个角落。

  乡阁取出包中的气垫船和遥控器递给乡苇。“哥加油哦!”子青拍着乡苇的肩说,“我们都为你加油!”乡苇笑得很自信,晃动手中的气垫船,“我和老大的珠联璧合所向披靡!”

  比赛拉开了帷幕,我们退到警戒线外。所有的选手站到最低层的台阶面湖“一”字排开。乡苇站在中间的位置。天时、地利、人和,唯有地不大利。

  “请大家各就各位预备……”一只只被打开引擎的船逐一放在了水中。湖大概一百米长的样子。“开始!”许多船一齐拥起。乡苇只是将船启动,迟迟未驶出。

  “乡苇你怎么了?比赛已经开始了呀!”子青朝乡苇喊道。

  乡苇转身朝我们眨眨眼。

  “子青你就省省吧,乡苇自有他自己的战略。”还是断然亮事。

  “他那叫坐山观虎斗。”我一语道破天机。

  乡苇调了慢速。前面的船有的在撕杀,有的在横冲直撞,有的翻了……左边有一米宽的空隙,乡苇对正中间的空道,一火速提冲了过去。乡苇的船一直向前巧妙的躲过一个个障碍。在离对岸还有十多米的光景,突然从西边闯出一位“侠客”向乡苇的船冲来。

  “乡苇小心!真TMD见鬼!”子青大声叫了起来。乡阁惊叫出声。断然也慌了一下。两只船刚要撞到的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乡苇的船腾起一尺高,躲过那位不速之客,然后落下继续前行。哇!漂亮!漂亮极了!幸好那天在改装时,我给加了一腾起的程序。乡苇的船甩过其它的船成功的到驶彼岸。

  我清楚的记得,当乡苇站在领奖台上时笑的有多灿烂,当然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有两年的六一等着他过。

  夏日阳光更眩目了。还记得乡苇坐在老宅的向日葵下说道,姐,你闭上眼睛听雨声。听雨打芭蕉的声音,雨打草叶的声音,雨在地面击起泡泡的声音。沙沙沙沙……刷刷刷刷……我喜欢绿色但我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唏,阳光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昆黄华叶衰。乡苇未来的世界是白色还是绿色?

  这一天好像过的挺快,快得像支离弦的箭,武林高手都抓不住它。

  
  以后的几天闲来无趣。睡睡懒觉,研究吃术,打打游戏。要不和乡苇踢踢足球、打打乒乓球,要不和乡阁疯逛美食城。断然每天背着画夹不是去参加辅导班就是去写生。我有时会跟子青跑上两圈,有时也会在断然的杰作上乱涂一通。断然生气的把我和她一起写生的权利剥夺了。无趣,无趣。和哥一起消磨了两天时间又是无趣。

  夏日里流动的绿色,思念在这个季节里很容易被滋养。我透过叶间的空隙看天,究竟何方长空才能装得下我内心的一个小小乞求。每晚我都会对着夜空默祷三分钟,只愿那个人永远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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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学校面南而立。校门威武雄伟张显出现代的时尚。金黄色的琉璃瓦衬托着一位现代书法家为川江艺术学院题的几个红色正楷大字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条纵贯南北的主道两旁松柏直立,像一个个站岗卫士赤胆忠诚飒爽的英姿。正北面蜿蜒曲折的万里长城大壁画够气派。

  来不及细赏,乡阁催促着,“姐快点,时间快到了。”我们向右转了个弯,模式新颖的教学楼很自然的让人想到建成没几年,却也规模雄厚。贝多芬弹钢琴的大理石雕像置身于一个弥漫芳香蝶舞的大花园中。

  当我们走到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文艺汇演礼堂时,高朋满座。乡阁领我们到最前排,杨老师也在,我们打了招呼后坐下了。我注意到后屏幕上的蓝底黑字,川江文艺学院第十届故事演讲赛。

  “噢,原来如此!”乡苇侧过脸来对我笑。那眼神告诉我,让你惊讶的还在后头呢。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也料定了他们暗地里的勾当。

  一位俏佳丽般的少女主持着,演讲的故事一个接一个被掌声推向高潮。沉醉于故事中也是一种乐感。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又一个演讲者走上舞台又下去了。

  主持人的佳音响起,“众所周知杨老师带的班上有位梦乡阁同学。”下面的掌声一片连着一片,有许多同学都站了起来,欢呼声盖过了麦克风。

  “这么夸张。”乡苇笑着与我对视。

  乡阁站起来走向舞台,面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台下如火如荼。

  “请大家静一静。”女佳丽用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一分钟后下面静了下来。

  “下面这个故事呢请大家听录音,另外还配有我用电脑设计的画面。故事很长,请大家耐下心来听。”乡阁走下舞台又回到我身边坐下。

  和着轻轻的笛音,一支清远的笛在不着边的黑夜中响起。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曳,草生的安静也有几分悲凉。起风时漫山遍野飞舞着狗尾巴草的絮毛,飘悠着不知要落往何处。《童真闲提》四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是我最爱的那种绿色。

  “好熟悉的声音,老大!”乡苇凑到我的耳边说。我把头转向乡阁,她做了个要我回去再收拾她的姿势便老实了。

  故事始终和着笛声。一支笛,一支悠长的笛音依稀嘹过漫无边际的荒野。画面有些许单调,只有那片狗尾巴草漫过山坡。有旭日的东升,有太阳的当空,有晴朗的午后,有落日的晚霞,有明静的夜远,有狂风,有大雨,有夏季的旺盛,有秋季的枯黄,有冬季的大雪,有春季的萌发。

  结尾收笔时有几个叹号和省略号。一块黑色的屏幕闪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当初那两个小孩子渐渐长大。小男孩站在溪边的狗尾巴草旁,用手揉着哭红了的眼睛。他向遥远的北方望着望着……

  下面依稀可闻的叹息声。这样终于达到了乡阁预期的效果了,把她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经过几位评委的现场打分,结果已经出来了。《童真闲提》这个故事是梦乡阁和姐姐梦乡藤共同之作……”接下来的事对我来说已不存在什么意义,我几乎是奔出去的,在还没有颁奖前。

  
  七月的风吹,大热天的我打了个寒颤。我坐在天桥上望着车水马龙,仿佛一下子迷失了方向。河流该徜徉到哪里?鸟儿要飞往何处?翻滚荡漾的年华一齐拥到江底糟蹋着波涛击起的碎石浪花。记忆的长空像是要全部抛空。如果我是个迷途的孩子,哪天再也记不起回家的路。我是该继续寻找归途,还是放下一切去流浪?

  待装远航的船只泊在岸边,蝴蝶掠过船头。宁静的江面是蝴蝶点缀了船只的梦,还是船只点缀了蝴蝶的梦?岸边丛林里草没过膝盖。两个背着书包放学的孩子在花丛中跳来跳去,或是蹑手蹑脚,或是箭步狂奔抓蝶。红领巾在他们的胸前舞了起来。

  这一年是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只是偶尔的黑夜,心底的那块伤会隐现,就像一个医生忘记了用麻剂就开始动手术,伤口被一刀一刀的划下去。

  “哧啦!”一个急刹车声。“乡藤,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是萧峰的声音,我没有抬头。萧峰稳住车子,坐在我的右边,“你怎么啦?怎么哭啦?”萧峰伸进口袋的手又抽了出来,手绢忘带了。他用手帮我抹着眼泪,“怎么,心情不好?我带你去林森处。”他拉我站起来坐到车上。

  一辆公交车过后,萧峰拐了个弯。

  和那天一样和着清秀的风。一辆车,两个人。小道上弥漫着青草味儿和各色野花的香。一段幽深的路只有蝴蝶在翩然起舞。

  一位老太太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从我们身边走过。小女孩用清脆的声音说:“奶奶你给我捉蝴蝶,蝴蝶好美!”

  “蝴蝶只有在飞的时候才漂亮。”

  “我喜欢它嘛!”

  “爱它就应该让它自由。”

  “……”

  我用一半的时间去赶路,另一半的时间去记载沿途的风景。

  萧峰打开车篮中的CD机,一股轻熟的旋律从浅绿色的CD机传出来。扮过痴狂的风/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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