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找到了csa和csb这两个缺陷基因,而且从1号到4号染色体以及x性染色体上发现了sag,sag是一个与衰老有密切相关的基因。当细胞衰老时,它的表达会特别活跃。”
我仔细地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就如同一个学生在听老师讲课一样。最后点着头说道:“现在我大概明白了,因此你推断那具尸体在生前很可能是患了‘早衰症’。”
“是的。但是在对死者的csa和csb这两个基因进行对比时,我却发现这两个基因的碱基配对与一般‘早衰症’患者的缺陷基因碱基配对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至于这种差别的意义是什么,还需要做进一步的鉴定和研究才能知道。”
听到这,我站了起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李教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想你的介入将会使林原的那本失踪的实验笔记中所记载的内容重新展现在我们眼前。”
“哦?林原的实验笔记?”显然,李默然对林原的那本实验笔记还一无所知。
“是的,我们怀疑林原这六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孟娜那种突然衰老而死亡的病因的调查,而且我们也怀疑林原可能已经找到了揭开这个谜底的钥匙,因此招来了杀生之祸。当年第四校区的案件并没有结束,前田丽子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李默然回过头看了一眼郁兰,心情似乎变得沉重起来,缓缓地说道:“林原曾经是我的学生,郁兰也是我的好姐妹,对于林原的死我也感到十分惋惜,只是却苦了郁兰。你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去弄清孟娜的病因,协助你查出真正的凶手。”
“那,太感谢了。”
“不过,我也需要你提供一些帮助。”
“哦?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请尽管吩咐。”
李默然的脸上又一次扬起了微笑,说道:“吩咐可不敢当,我只想请陈警官能够帮我找一下孟娜当年发病时住院治疗过程中的诊断记录。”
“这个容易,我马上去一趟那家医院。”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郁兰突然问我。
“这个……”我有些犹豫。
“我也想尽快弄明白林原的死因。作为他的未婚妻,我想我应该有知情权,我可以保证严守一切案件调查中所涉及到的秘密。”
未婚妻……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她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不禁有些惆怅。是的,未婚妻,这是个很充分的理由,而且对于案件的本身而言,她也有着重要的价值。
沉思了片刻之后,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part 2。
当年孟娜的主治医生刘大夫依旧负责同样的工作,与六年前不同的是除了他已经晋升为部门的主任医师外,他的两鬓也已斑白,额头上多了几条岁月所留下的皱纹。
当他知道了我们的来意后,顿时变得优点激动。显然,六年前孟娜的那种病症给他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很快,他就带着我们把记忆拉回到了六年前。
“可以这么说,这个叫孟娜的女孩子当年住进医院后,很快就让几乎全院的医护工作人员感到震惊。她那种衰老的速度之快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这样的病例。”
“那当时有没有‘早衰症’联系起来过?”我插了一句。
“啊,是的,‘早衰症’。当时生化科有个主任医师和我提过‘早衰症’,但是很快就被否定掉了。孟娜虽然也是不正常地衰老,但是身体各部分器官表现出来的症状和‘早衰症’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是种什么样的区别呢?”郁兰问道。
“第一是衰老的速度。病人似乎是在突然之间开始迅速衰老,而不似‘早衰症’那样有一个渐进的过程。第二就是病变的部位,‘早衰症’病人的衰老从外到内基本上是一个同步的过程,就如同正常人的衰老一样,仅仅是在时间上比正常上较早出现而已。但是孟娜的那种衰老却是由内而外出现的,首先是内部脏器和神经系统出现衰老迹象,而外部的肌肉和皮肤一开始并没有发生病变,直到最后才出现老年人的外部征象。”
“原来是这样,难怪您当初对林原说这种病例在临床上尚未发现过。”我说道。
“林原?就是送那个女孩子来医院的小伙子吧,我还有点印象。”刘大夫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像他这样有着忠贞爱情的年轻人不多了。当初在病人拖欠了大额医疗费用的情况下我们依然使用最好的药物为其延缓生命,很大程度上也是被他的这种情感所打动。”说到这,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红颜易老,现在的年轻人往往都只注重对方的外貌和金钱与地位,像他这样在对方遭遇到这种不测时却依然能够为之付出的行为,实在是难能可贵啊。说实话,孟娜在后期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老太婆,而且从她的那种病来说,根本就是绝症,就算是用药物来延长她的生命也维持不了多少天。正因为是出于这种感动,我们当初才破例这样做。”
刘大夫喝了一口茶,似乎他的感慨还没有发表完,而我则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郁兰,只见她的眼神中又一次流露出那种忧郁与悲伤。于是我压着嗓子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借此打断了刘大夫准备继续发表感慨的意图,接着向他说道:“呵呵,想不到刘大夫也是性情中人。”
他显然没有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高兴地笑着说:“岂敢岂敢,我也不过略尽一下一个医生救死扶伤的责任罢了。对了,那个叫林原的小伙子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希望贵院提供当时孟娜住院其间的诊断记录,这是我的介绍信。”我不想继续谈论有关林原的话题而让郁兰再度沉浸到悲伤的回忆之中,于是赶紧把话转入正题,并递上了来医院之前回警局所开的介绍信。
刘大夫接过介绍信看了看,面带为难之色地说:“这个,恐怕有点不太好办。”
“哦,不知道有什么让你为难的地方?”
“因为是在临床上首次发现这样的疾病,当时的诊断资料我们早已全部保送卫生部了,医院里只有文字资料的复印件,有关病人的细胞变化和脏器衰老过程的各种医学影像图片我们并没有保留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这些文字资料的复印件是不是方便借阅一下呢?”
“这个没问题,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复印一份给你们拿来。”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刘大夫走后,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角落边的书架旁开始漫不经心地翻起书来。其实那些书到底写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翻书仅仅是一个动作而已,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全在于依旧坐在会客沙发上的郁兰。
刘大夫一走,立时就让我们陷入了一种冷场,而我也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坐在她的身边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正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处境,所以我才索性走到书架边装作看书,而其实我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郁兰的身上。
良久,倒是郁兰首先打破了这种别扭的沉寂,“陈队长,刚才谢谢你。”
“谢我?”我将手上的书放回了书架,看着她纳闷地问道。就在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希望能这样看着她,恨不得就此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但是她那种高贵的气质和通人心意的眼神总让我不敢从正面去注视她。
显然,她已经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此刻心中所想的一切,就在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撞的一刹那,她立即腼腆地低下了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刚才没有正面回答刘大夫的问题,谢谢你,你是个细心的人。”
对于她的这番赞赏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好谢的,干我们这行的,经常碰到这种场面,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于站在家属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了。”
郁兰抬起头来对我友好地笑了笑,接着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把头埋了下去,然后说:“唉,要是林原也能有你一半的这种细心就好了。”
这句话一出口,就又一次让我和她陷入了沉默之中。我一时不知所措,我想再次去翻书,可目光又舍不得从她那迷人的容颜上离开。短短的几秒钟内,在我的大脑里瞬时闪过了无数个与她继续交谈下去的话题,但又在瞬间被我自己否定掉。一个声音时刻在我的心底提醒着我自己,眼前这个迷人的女子,是我已故同事的未婚妻。最后,我想到了“镜湖山庄”那名保安所提起的郁兰与那个女幽灵曾经有过接触的事,这确实是个很好的继续交谈下去的话题。于是我对她说道:“对了郁兰,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郁兰再次抬起头,脸上依旧展露着微笑,“什么事,你问吧。”
“就是有关……”话到了嘴边,突然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有关什么?”郁兰笑着问道。
“就是有关……”这次还没有来得及说下去,刘大夫已经推门进来了。
“所有的文字资料复印件都在这里,陈警官,就麻烦您给我打个收条。”
我楞了一楞,接着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钢笔给他写收条。
刘大夫仔细看了我打的收条之后,将手中那一包被装得鼓鼓囊囊的档案带递到了我的手中,寒暄着说:“希望这些东西对你们有帮助。”
“那是当然。”我和他握了握手,又客套了几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