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交谈(“轻松”?好吧,不太轻松),苏培琛王梓珍自豪呀。
苏培琛交友不能说遍天下,但遍中国还是有的。再加上手拿着大学的介绍信那就是万无一失,所到之处,住的都是条件最好的宾馆饭店或是招待所,伙食费都省了——总有人请呀。连出游都大多会安排专车及导游。大家省的饭钱就买了很多东西做纪念品。
每到一个地方,不管有没有导游,苏怡然小嘴总是滔滔不绝,给外国友人上中国的历史课文化课,途中做车的时候也不闲着,拿着地图给他们讲下一站城市如何如何,让他们选择最佳行程——最后都是她说得算(那是因为我说的对好不啦!)。
旅途漫漫,大家聊的内容越来越多,尤其是四个外国人,开始讲:原来中国是这样的,我们国家是……从节日到美食日常生活到传说神话。他们夹杂着英文中文俄文,再加上小翻译,热闹极了。但是小翻译也有不灵光的时候,偶尔一两句下世纪的俚语出来,任是纯正伦敦腔的西蒙,纽约腔的大卫也不明白。
这次出行的起点是上海,终点是首都北京。随着行程的深入,每个人的包包都越来越胖越来越重,在北京玩了几天,大大老老小小都累了,还要走吗?想想东北的温度,算了吧,帕沙和阿妮亚不怕,大卫和西蒙也不会怕,估计爷爷奶奶和两个哥哥受不了,自己也受不了的吧。休整几天回去吧。也要过新年不是。
就在决定要走的头两天晚上,西蒙病了。
苏培琛初步诊断是急性阑尾炎,施了针可以减缓痛苦,但是还需要到医院进行检查看要不要动手术。这个年代,外国人在中国病了还真是不太容易办,又没有专门的医院,苏培琛拔了老朋友的电话,不久救护车来了。在医院里,大夫诊断同苏老的一样,同病人商量之后决定先吃消炎药,等回上海的时候再做手术,这样恢复起来比较方便。苏培琛怕坐火车太慢耽误病情,又托请朋友买了四张飞机票把之前订的火车票退了四张。
坐飞机回上海的是苏培琛(大夫)西蒙(病患)大卫(搬运工)苏怡然(翻译),因为有人送有人接,苏小朋友英明决定,把大家不怕挤压的物品全部飞机托运。为此恭然憬然很遗憾,行李都能坐飞机,而他们还没有坐过飞机呢(有你们腻歪的时候)。憬然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被打包运回上海呢?
等剩下的小分队回到上海的时候,西蒙已经出院搬回公寓住了,有肖阿姨和众租客的照顾,精神非常好。第三天已经在楼下客厅里与众人开始神侃他的旅程。
总结一下旅游团各位团员的心得——
苏怡然:作为行程的策划执行者,很累呀,导游们,我不该嫉妒你们可以免费游山玩水。
苏憬然:真想做一次airplane呀,还有我很爱/天/安/门/的……还有北京烤鸭Beijingduck;right?
苏恭然: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但是理想是什么,怎么走了一圈反而觉得理想不是成为科学家就好——你见识多了,自然就挑花心了,慢慢来。不着急。
帕沙:虽然不是二人世界,但是这么旅行也不错,好像英语补得差不多,将来去美国。(参加20年后的soyouthinkyoucandance?你会赢得很多女孩子的心……)
阿妮亚:买东西要跟着王阿姨!
大卫:我要从南吃到北,还要从白吃到黑……(居然和憬然一个水准)
西蒙:中国的医术很神奇呀!
王梓珍: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还是家里好!
苏培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卷 黄金的八零年代 新年
回来没几天就是春节,除夕这天,国际公寓全体人员到苏家大宅子吃年夜饭,守岁。
吃饭的气氛很热烈——
虽然是中餐,但是西式吃法,每盘菜一端上来一人一勺就空了,根本不用上桌,也就不存在吃大家口水的隐患。但基本上除了咀嚼的声音和“好吃”,还算安静。
看电视的过程很热闹——
刚开始延续了吃饭时的安静,但天□热闹的国际友人开始纷纷献艺(实在看不懂或是看不下去了)——你有京剧,我有意大利乔万尼的歌剧(今晚无人入眠——多贴切)。李双江爱五指山,加拿大姑娘西尔维亚爱红河谷。电视上来民族的,西班牙的玛丽亚就来段弗拉明戈小调。电视上演集体舞,这边阿妮亚帕沙的热舞升温。费翔在电视里唱歌跳舞的时候,大家都在看大卫的迈克尔模仿秀。王阿姨的林妹妹又掉下来一回,惹得高桥树里小姐要拜师。
苏怡然小朋友那天不知怎么了,大家要她表演的时候,看着一屋子的国际面孔,想都没想,唱了一首《安魂曲》,
PieJesu
PieJesu;PieJesu;
PieJesu;PieJesu;
Quitollispeccatamundi;
Donaeisrequiem;
Donaeisrequiem。
AgnusDei;AgnusDei;
AgnusDei;AgnusDei;
Quitollispeccatamundi;
Donaeisrequiem;
Donaeisrequiem。
Sempiternam;sempiternamrequiem。
PIEJESU
慈爱的天父
将罪恶洗净
让他们安息
上帝的羔羊
赐予永恒的和平
这屋里能听得懂的有乔万尼,还有略通意大利语的克劳迪亚和美国大卫(意大利移民),但是一屋子的人听了之后都有想要流泪的感觉。(世界和平——人类永恒的祈祷——你就俗吧——俗吗?意大利语唉!——我是说最开始那四个字——那你说个不俗的——……‘无声——沉默是金’)
甚为抱歉的苏怡然又自弹自唱了一首《茉莉花》,气氛总算又欢快了。接下来是放鞭炮和焰火,尽兴之后,回到房间吃宵夜,痴迷中国文化的高桥姐姐问,“为什么不吃饺子呢?”
王梓珍慢声细语的讲,“那是北方的传统,我们南方人吃汤园,”
“不是八月十五吃汤园吗?”
“八月十五吃的是月饼。正月十五才吃汤园,北方叫元宵的。”
“正月十五,正月是什么月?”
“正月就是阴历一月……”
外国人到底搞没搞懂正月呀阴历呀,不知道,但他们都很高兴的知道再过个十四天,又可以过节了,王阿姨许诺请他们吃饭!
这个除夕苏家人过得都很开心,转过年,这家人就OUT了,因为费翔一夜之间红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苏家老少(除了苏怡然)都不知道费翔是谁,彻底落伍了。
初二要到杨家聚餐(省得两家拜来拜去麻烦)。杨二舅瀚臣早饭时间就过来接人。
“怎么来这么早?”苏绍仁问道。
“起得早就出来得早。”
“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杨二舅说谎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起简单吃点吧。”
进了餐厅,瀚臣先向长辈请了安拜了年,接着大家互相拜年,之后落座。今天因为要去做客,早餐很简单,烤吐司(大卫去年圣诞节后从美国背来的烤面包机),煎蛋熏肉香肠(克劳迪亚从德国带来的肉质品),
“咖啡还是牛奶?”(亚各布送的咖啡机)
“咖啡。”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苏怡然眼睛眨眨,难道我不在家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再看看大舅妈和大舅舅显然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漂亮的单身妈妈留不住呀!苏怡然开始感慨上了。
“要煎蛋吗?”
“要——”瀚臣几乎脱口而出的呀字被苏家二老的目光活生生压住了,“不用了,我喝杯咖啡就好。”
苏怡然小朋友甜甜的说,“来片烤吐司吧,加点草莓酱——草莓酱是肖阿姨同西尔维亚学着做的,特别好吃。”——想娶我妈,先撑撑肚皮再说吧。
瀚臣笑眯眯说好呀,“肖阿姨的本事越来越多了。”做出一副好像刚知道,很感慨的样子。(明明吃了人家半罐子酱,知道肖阿姨夫妻两个回乡下过年去了,你就演戏吧。)
话音刚落,一盘烤香肠就摆在面前,听不惯谎话的苏绍佚很关怀的说,“我刚听你说没吃早饭,这怎么行?多吃点。”——想打我妹的主意,哪儿那么容易?
杨依月看着弟弟嚼着吐司费力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把香肠送回到两个儿子面前,恭然是真心心疼小舅舅,“舅舅你吃吧,我可以少吃点的。”
“不用的,恭然,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憬然也是的,舅舅不饿。”——我是真的不饿呀!
当一杯咖啡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把温饱问题都忘记了(这不是温饱,是吃得太饱撑得慌)。
9个人两辆小车,一点都不挤。一辆车是杨瀚臣开来的奥迪。一辆车是国产桑塔那,开车的是苏绍仁——你没看错。早先装修卢湾学校来回跑的时候,苏怡然就劝妈妈学开车,苏绍仁本来不肯的,但一旁的杨瀚臣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在假期的时候,趁着苏家老小出游,苏绍仁大把时间就被他利用上了。先是介绍了一个教练,只要有空他就开着小车督促绍仁练习。别说,绍仁上手还是非常的快,一个月下来,已经开得很稳当了,上路没问题。杨瀚臣在绍仁驾驶证下来的前一天就把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开到苏家,苏绍仁没办法,就开着车拉着杨瀚臣到了银行,把车款转还给他。杨瀚臣也没拒绝——很多事急不得的。
第二卷 黄金的八零年代 珠绣
杨家今天很热闹——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没来(你直接说杨大姨一家好了——为什么两家的大姨妈都不招人待见呢?)。
杨家受苏家的影响,年前把房子装了暖气,自己供暖,所以室内很是温暖。苏怡然一见着朱丹萍就拉着她的手撒娇,“娘娘,要所有男性先去另外一个客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