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丫头,我们都认识你,见过你俩来买东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税务所的靳专管出事了,和所里的陈阿芳睡一起,被人捉*在床。”
林娜娅头脑“嗡”地一声,痛催肺腑,如果没有接到靳柯的绝交信,她打死也不会相信,但他无缘由写来一封信,就说今后两人不再往来,也不会给她写信,这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林娜娅失了魂似的,快步赶到税务所,跑进靳柯房间,没有找到靳柯,又到厨房,他也不在厨房,却见到陈阿芳,正在吃午饭。
陈阿芳见到林娜娅,吃了一惊,因为出乎意外,她有些张口结舌:“林,林姐姐,你怎么来了?”
在林娜娅眼中,陈阿芳是心里有鬼,她忿忿说:“我怎么不能来。靳柯去哪里了,我要找他。”
陈阿芳说:“靳柯和万所长一大早就走了,到王拐收税去了,晚上才能回来。你没有吃饭吧,我弄给你吃。”
林娜娅哪里能吃得下饭,心想你和靳柯干的好事,让靳柯给我写绝交信,没好气地说:“不吃。我问你,你和靳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阿芳心想,我正想问你呢,你是不是把靳柯甩了,害得他整天唉声叹气。你先说,我才说,于是她也没好气地反问:“你是不是和靳柯分手了,干嘛还来找他?”
天哪,靳柯和这个陈阿芳真得有事,你看她什么都知道,还这么凶,靳柯这么坚决地和自己绝交,一定是陈阿芳逼的。
林娜娅火冒三丈,继续追问:“我听说靳柯和你睡一起,被人捉*在床,这是不是真的?”
陈阿芳对靳柯已是爱之入骨,心想不管他俩谁找谁分手,只要他们分手了,我就能和靳柯在一起了,随她怎么想,我就不把实情告诉她。于是陈阿芳支支吾吾:“这个,这个,我不想说,你还是去问靳柯吧。”
瞧她这吞吞吐吐的模样,什么也别问了,林娜娅彻底相信,靳柯已经移情这个陈阿芳。她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自己应该警惕,却告诉她许多靳柯的事。靳柯和她天天在一起,已被她迷住了,移情她了,不再爱自己了,要和自己绝交分手了。天哪,这个狠心的负心郎。
林娜娅哀肠寸断,心如刀割。她走进靳柯房间,摸着自己亲手给他铺的,自己曾坐过、躺过的白色床单,泪流不止,泣不成声。她悲愤至极,伸出食指,狠狠一咬,手指顿时鲜血淋漓,她扶着床栏,支撑自己,在白色的床单上,写下三个血红大字:我恨你。
第29章 夜闯老虎崖
第29章 夜闯老虎崖
晚上,靳柯收税回到所里,一进门,就感觉床上有异样,凑近一看,只见床单上有三个血红大字:我恨你。靳柯“腾”地血冲脸颊,眼前金星乱飞,耳朵里金钗乱鸣。是谁写的?一定是娜娅。他转过身,发疯似的跑到厨房,一把拉住陈阿芳:“快说,是不是林娜娅来过,她在哪?”
中午,陈阿芳见林娜娅走了,也去了靳柯房间,见到林娜娅的留字,她不知道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是有点后悔,刚才林娜娅问话,不该对她瞒住事情**。现在面对靳柯的问话,只见他双眼血红,一副疯狂的模样,陈阿芳心里发虚,脸都吓白了:“她,她中午来了,又,又走了。”
靳柯泪如雨下,狂奔出房间,在山路上到处乱窜,他向班船码头跑去,想找回娜娅,也许她错过了班船,正在那儿翘首以盼,就等着自己去接她。靳柯一口气跑了6华里山路,到码头时,天色已暗。岸边空无一人,只有偌大的水库,黑乎乎,茫茫一片,水浪拍在岸石上,一阵呜呜悲鸣。
靳柯失望至极,只觉得双腿灌满铅水,要使出很大的气力,才能拖着走路。这几天他夜夜失眠,根本没怎么休息,今天又和万所长跑了一天,腹中空空,疲惫不堪。他原来以为,自己为了爱人的幸福,可以放得下娜娅,但谁知失去娜娅的痛苦,是这么巨大,折磨得他无法入眠。加上所谓的“捉*事件”,流言四起,压力巨大,他精神更加恍惚。想娜娅接到绝交信,一定悲伤透顶,这三个血字,足以说明她伤心至极、绝望至极、愤怒至极。她来这儿,一定是要责问自己,可为什么她不等到自己回来,就愤然离去。但见到娜娅,那又能怎样?自己已是个废人,不能结婚,不能生育,不能爱之所爱,将孤苦伶仃地痛苦挣扎,直等到病情发作,再饱受折磨,一命呜呼。其实,我何必再忍受,何必再等待,结束了吧,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不如结束生命,一了百了。父亲已经给自己做出榜样,是的,父亲父亲,我来了,我追随你而来。在你生前,我们没有好好谈过心,今后,我们要日夜叙谈,好好相爱。告别了,痛苦的折磨,告别了,可恨的世界。身体的极度虚弱,使靳柯意志彻底瘫垮。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决定去老虎崖自杀,让花豹把自己吃了,尸体都不留,让自己完全在人间蒸发。
靳柯踉踉跄跄,往老虎崖方向赶去,下了一个山岗,出现一点微弱亮光,走近了,是杨猎头的住屋,低矮的窗口无布遮挡,射出昏黄的灯光。靳柯没有放慢脚步,正匆匆走着,忽然一个身影插过来,挡住他的去路。只见一个老头,背着双手,站在路当中,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见过的杨猎头。
在白天,杨猎头的眼总是迷迷糊糊,但一到夜里,他就两眼闪亮。他见这个年轻人要往前去,立刻拦住他的去路:“你站住,天都暗了,你要去哪?前面就是老虎崖,里面有花豹,你快回头,有事明日再走。”
靳柯哪里肯听,“让开让开,我要过去。”他大声喊道,撞开杨猎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什么老虎崖,什么花豹,吓唬不倒我,我就是要去老虎崖,我就是要去找花豹,我就是冲着花豹来的,就是要让花豹吃掉,了结一生,在这世界消失。
靳柯向老虎崖险区跑去,进了老虎崖,月亮出来了,照得一片惨白。靳柯在山林里奔走,任凭道旁的树枝划破脸颊,摔倒了,又爬起来,他一边奔走,一边大喊:“来吧,来吧,花豹,你在哪里,你快来,快来咬死我呀。”
靳柯在山林里到处乱串,又饥又冻,捡了一根粗树枝,拄在手里支撑自己,好几个小时了,也没有遇到花豹。他实在走不动了,在一个石头上坐下。突然,他见到旁边草丛晃动,10米之外,有一对闪亮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它有一个像猫似的大脸,这不是花豹是什么?只见它蹲坐站在那里,侧头望着自己,它身材修长,满身斑纹,还有血盆大口。靳柯兴奋了,我找的就是你,他跳起来,举着树棍,怒喊着,向花豹冲去。
花豹被靳柯的举动吓坏了,这人要干什么?其实,人们怕见花豹,花豹更怕见人,一直躲避着人。它知道这两条腿怪物,比它更厉害,尤其是手中的东西,可以发出火光,射出子弹。花豹见靳柯向它冲来,心慌了,恐惧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大胆,会冲着它来。它刚刚吃过晚餐,无心和这个狂人对阵,就在靳柯冲到它跟前时,花豹一个转身,撒腿跑得无影无踪。
靳柯真的太失望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花豹,它却跑了。自己想彻底蒸发的愿望不能实现了,他太背气了,连花豹都不愿咬他。没有办法,只好跳崖了。于是,他拄着树棍,艰难地往上爬,终于爬到一个悬崖旁。下面是黑乎乎的深渊,这就是他的葬身之地。好吧,就在这跨出一步,融化在这黑夜里吧。于是,他扔掉树棍,大叫一声,爸爸,我来了,奋身一跳,跳下了山崖。
税务所里,陈阿芳在房间坐了整整一夜,彻夜都没有合眼,她两眼始终盯着院门,等待靳柯的身影出现。她知道靳柯出门前,还没有吃晚饭,只要他一回来,她就会立刻起身,给他热饭送水。可是她盼了一夜,等了一夜,天大亮了,他也没有回来。
清晨。万启传从家赶来上班。陈阿芳一见所长进门,就跑出去哭着说:“万所长,不好了,靳柯昨晚下班回来,跑出去以后,一夜都没回来。”
万启传大吃一惊,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担心靳柯,见他神情恍惚,就没让他单独出门,而是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出门收税。这个靳柯,怎么夜里乱跑,他会去哪里呢?万传启让陈阿芳跟着,出门到处打听。问了不少人,终于有人说,昨天傍晚,见到靳柯急匆匆,向轮船码头去了。
去那干嘛,晚上也没有班船啊?万启传心中疑惑,带着陈阿芳向码头赶去,路上逢人便问,又有人说,昨晚天黑后,见到靳柯往鲜花岭方向去了。两人又转身向鲜花岭奔赶。两人一路问来,到了杨猎头屋旁,便敲门问杨猎头。杨猎头出门,告诉他们,昨晚天黑,是有个年轻人经过,自己没拦住,往老虎崖去了。他想起来了:“不错,正是你们税务所的,上次来借猎枪的小伙子。”万传启听到这话,立刻带着陈阿芳,又向老虎崖跑去。杨猎头一见,觉得事情不妙,也急忙回屋里,拿起一把猎枪,朝老虎崖追去。
到了老虎崖一带,三人一边找一边喊,找了好长时间,终于发现山崖下的靳柯。万启传连忙上前,试试靳柯的鼻孔,还有微弱气息。由于树枝的挡挂,靳柯跳下山崖,并没摔死,但也伤势不轻,浑身多处挂裂,遍体是血,昏迷不醒。陈阿芳见了,万分心痛。她摇着靳柯,要把他唤醒,但见他毫无反应,以为他就要死了,痛哭不已。
万启传叫陈阿芳不要哭,赶紧帮着送出山抢救。万启传背起身材高大的靳柯,在陈阿芳和杨猎头的帮助下,艰难地走出老虎崖。到了一个村庄,万启传放下靳柯,到老乡家下了一扇木门,用竹杠绑着,把昏迷的靳柯放上去,又喊了几个老乡,轮流抬着,把靳柯抬到了码头。
码头管理员见情况紧急,如果等班船来,时间根本赶不及了。他连忙打电话,联系到当地驻军,说明了情况。部队领导十分重视,立刻派了一艘快艇,赶到码头,把靳柯和这批人送出深山,部队还联系了一辆军车,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