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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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者-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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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靳柯还是惴惴不安,十分担心。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婷婷。担心她看到这些可怕文字,心理承受不了,造成巨大精神伤害。他还担心一个人,那就是霍迈可。怕他看了报道,会产生严重误解。于是,他立刻回到住处,坐在床上,冷静思考了片刻,打开手机,联系上霍迈可。

这电话打的正是时候。霍迈可上午一到办公室,就读到这张报纸。他反反复复读了几遍,对报上说事既不敢相信,又不能不信,真假难辨,心如刀剜。一上午,做事都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午饭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回到房间,靠在床上胡思乱想。他听手机响,拿起一看,见是靳柯来电,立刻从床上蹦起,大喊:“啊呀,谢天谢地,是靳叔啊。这两天,你和婷婷去了哪里?我打了许多电话,你们一直都关机。”

靳柯说:“我和婷婷在九华山,我们都很好。我正担心你呢,你一定看了报道了,那都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啊。”

霍迈可说:“啊,我还真的在担心,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靳柯说:“你把其他事情放下,抽个时间,赶紧来九华山吧。我有事情要对你说,手机里不方便。等见了面,我再和你细谈。”

霍迈可说:“好好好,我马上就来,开车来。”

霍迈可放下手机,好一阵兴奋。刚才还是乌云遮头,现在已经晴空万里。接到这个电话,好像遇见一道灿烂阳光,心中的阴霾一下就驱散开来。他和靳叔深谈过几次,知道他的为人。凭直觉,也不大相信报纸所说地,但报上的报道,总不会空*来风,所以他又有点相信。但接到靳叔的这个电话,他就彻底不相信了。他十分想见婷婷,既然靳叔邀请,他便毫不犹豫答应了。

霍迈可抓紧时间,迅速**身上衣服,在浴室冲了一把澡。他光着身,打开橱柜,在里面挑拣了好一会。从内到外,换上了一身新衣。他又到浴室,对着镜子精心打扮,在身上各处洒上法国男士高档香水。是啊,霍迈可好开心,他要去九华山会见婷婷。

正当霍迈可打扮妥当,要出门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还是靳叔打来地。

靳柯说:“霍迈可。我忘了叮嘱你了,你下午开车来,不要*急,要慢点开车,尤其是上山这段山路,道弯路险,千万要当心。你快到时。再和我联系。”

霍迈可大声说:“好好。靳叔,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这就出发了,拜拜。”说着,合上手机,快速下了楼。

靳柯给霍迈可打过电话,就来敲婷婷的房门。上午,婷婷一直在跳舞。运动量很大,有些疲倦,正在午睡。靳柯招呼她:“婷婷,要起床了,参加法会的时间就要到了。

下午两点整,靳柯和婷婷准时到了法会会场。偌大地讲经堂里。已经坐满了男女居士。所谓的居士,一般是指结了婚,在家带发修行的佛教徒。男地叫“优婆僧”,女的叫“优婆夷”。他们信佛念佛,也接受佛教地一些戒律,如吃素吃斋。在中国古代,佛教对文人影响较大,许多文人以“居士”为号。李白号“青莲居士”,白居易号‘香山居士”,苏轼号“东坡居士”。李清照号“易安居士”。

释慧法师见到靳柯。立刻笑着迎上来,携着靳柯地手。一同走上讲台。居士们都鼓起掌来。婷婷则悄悄走进门,在讲台下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释慧法师端坐在讲台,合掌说:“诸位,我先介绍一位朋友。这位靳先生虽非佛门弟子,但对佛学颇有见地,更可贵在品*道德、慈悲喜舍、觉悟人生等方面有很好修为。所以我说过,佛法不是出家人的专利,佛法是属于一切人的,也包括靳先生这样的非佛门弟子。今天,我采取一种新的方式,和靳先生对话讨论,谈谈佛法和佛学的修为。”说着,示意靳柯发言。

靳柯也挺起腰,谦虚地说:“法师让我坐在讲台,我诚惶诚恐。我对佛学只是略知皮毛,一知半解。今天来,是抱着敬佛、学佛地态度,就教于释慧法师,也就教于各位。等一会儿,我愿坦诚和各位交流心得。”

释慧说:“那好,我先开个头。佛教、佛法、佛学是不同的概念。佛教,或指宗教团体,或指佛的教诲,亦即是经、律、藏之类。佛法,则是指我们必修的方法与课程,于理论叫见地,于实践叫修证,于收获叫果位,于成佛目地叫行愿。而佛学,则是从学术和哲学角度,研究佛地思想及其理论。诸位知道,大乘佛法修行有六度法门:布施、忍辱、持戒、精进、禅定、智慧。先说布施。布施有三种:财施、法施、无畏施。施舍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或全部,叫内财施;施舍钱财田地等,叫外财施;以人间善法或佛法教化大众,叫法施;受持五戒,即是大施无畏。靳先生,我知道,你是个乐于布施地人,每个月拿出1/3工资,资助贫困学子,已持续达10多年不间断,这实属不易。我想知道,你这么做,是出于何种目地呢?”

靳柯说:“法师,我如实回答。因为我身患不可治愈的疾病,没有妻子儿女,迟早就会一命呜呼。对我来说,钱与财产都是身外之物,存得再多都毫无意义。我只是把自己用不了的部分财物,让给需要的人。就这一点,我比起我的父亲,还差得很远。他当年在世时,家境困难,常常借债或卖血,来救助贫困之人。我曾经对父亲误解之深,但在他去世之后,我看到爱他的人那么多,才深感他地无私和伟大。我今天是学习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

释慧说:“啊!善哉善哉。诸位,在修习六度菩萨道时,布施列为第一圣道,这是为什么?目的在于,通过布施达到净行净心。如果把布施仅仅视作助人为乐,从布施行为中获取一份自我满足、内心安宁,那么,这种布施是不完整的。如果把布施当做沽名钓誉,则更是不可取的。真正修行意义上地布施。是为了治贪心,为了去‘我执’、‘有执’。 佛经载释尊割肉贸鸽、舍身饲虎等圣迹,我们仅仅感受到释尊的大慈大悲,这是远远不够的,更要深察到释尊‘照见五蕴皆空’的大智大慧。”

靳柯说:“法师,谢谢教诲。我懂了,我们布施。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应该出自于一颗无私的爱心。这样我们就随时随刻可以布施。在富裕时,把多余地财物捐出来,布施给真正需要地人;在贫穷时,可用身体去布施,譬如说出力气,扫地、洒水、搬东西,捐血、捐髓、捐尸体等。关怀与祝福别人。也是一种无形地布施。布施地根本,是为了在慈悲舍身中培养人品、道德,让自己能舍身外财物、胸襟宽厚、心地光明、不与人计较、能为人设想、有大智大慧。”

释慧点头:“善哉善哉,说地正是。再说六度法门之二忍辱。不仅能为个人忍,也要为众生忍。到达无净的程度时,就成了八风吹不动,即达到对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八种遭遇,无一不能忍的境界。忍辱二字涵义甚广。有拒受诸乐而接受诸苦之意。要忍受无理的侮辱和攻击,要忍受美女投怀送抱的**,要忍受佛法中的种种法门。虽然慈悲舍身布施可以培养道德,但培养人格道德,最有帮助的还是忍辱。佛陀说过,学道地人。如果不能忍受毁骂,对恶毒攻击不能如饮甘露,即不能算是学道之人。我们不要只求生活一帆风顺,还应该求经得起狂风暴雨吹打,抵得住一切魔障的攻击。荣辱毁誉来时要忍得住、耐得下,才可从忍辱中培养品德。”

靳柯说:“法师,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的确。能忍才能成大器。但我一直有个疑问,佛家提倡忍辱。一不忿怒,二不抱怨,三不怀恶。难道对坏人坏事,能够不斗争,听之任之吗?”

释慧说:“当然不可。忍辱必须出自慈悲和智慧,否则,会造成更大的恶果和灾难。所以,若对双方无损,或对人有益而于己无益,都应考虑接受;若对双方都有害无益,那就要设法避免或转变它了。例如:明明知道对方是疯狗,见人就咬,是狂人,逢人就杀,就必须要设法制止,切莫再制造更多的不幸。但不可存着以牙还牙的报复心态,应是基于慈悲的原则。总之,能忍就能安己安人、和众共济。对平白无故的责难和激怒,不以怒制怒;对无理取闹地纠缠和怨恨,不以怨克怨。所有这些,不仅仅是息事宁人和免生祸端,更为重大局、尚信义。所以忍辱是建立和谐社会的最佳准则,也是修行佛法的最终目的。”

听了释慧法师的话,靳柯低下头来,心中十分惭愧。他觉得自己修为真的十分有限,对方超群于他地不义之举,始终未能释怀,未能从根本上原谅,难以做到不计前嫌、不报私仇。他不禁问自己:和他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必须如此吗?佛祖说,看到别人的过失和罪孽,自己要用慈悲心、怜悯心,去苦心劝解,助他改恶向善,转迷为悟,这才是真正的自渡、渡他。是啊,自己的觉悟太晚了,方超群的下场也无法改变了。

释慧说:“再说六度法门之三持戒。僧俗七众遵行的戒律,有五戒、八戒、十戒、比丘戒等几种。这里只说一种。《西游记》有个猪八戒,这八戒为:不杀生、不劫盗、不邪*、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饮酒。佛戒是为了净化人的行为而设,作为一个佛教徒,理应受戒。我以为,一个国家法制不健全,国家必乱;佛教内僧团倘若不守戒律,僧团同样也要乱。”

靳柯说:“法师说得是。宇宙发展有其自然规律,人类发展有其社会法则,这都是不可违抗的,否则就会受到惩罚。家有家规,党有党章,国有国法,宗教有信条,佛教有戒律,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若不愿遵守,你就会失去资格,也无法取得其利益,还会受到一定的惩罚。其实,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必然是遵纪守法地人。”

释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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