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春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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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春女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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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妖的屋子里,她望着自己的窗口。那窗口里,有自己心爱的男人。那个男人,千里迢迢地到中山,看她来了。她忍不住了,她要去见他。她两步并做一步,急急地跑下楼去。


第三十六章红影 瓜葛 沉睡

黑地里,她差点跟急急赶来的小妖撞个满怀。碰着她膀子,冰凉。小妖嘻嘻一笑:“他火气好大!”兰儿转身低语:“妖,吓着你了?”小妖站到树影里,不知怎的,低头沉吟一下,她神思恍惚,没头没脑地:“我什么都没跟他说。” 


兰兰儿扭头浅笑,看着小妖红影一闪,鲜活地消失在楼道里。 


最近,小妖跟一个打工诗人打得火热。那打工诗人藉藉无名,因此对她十分地珍爱。 


看那小妖,大白天里,面色红润,一嘴甜美,像是喝了蜜。她一身上下活色生香。惹得兰兰儿心里嫉妒呢。 


小妖奔回自己的屋子,把门一关。见自己的诗人,正伏案苦思,她蹑手蹑脚,鹤步,走过去,猛然,一蒙他的嘴。嘻嘻哈哈,把他拖到床上。她按倒他,红唇就去他嘴上,盖章。 


她娇喘微微,那种急切,像冒烟的稻草堆。那种爱,那种对甜蜜的渴望,在她桃红的脸上,显而易见。Ru房从他生毛的胸口,揉搓而过,小手插入他卷曲的发丛。他们Zuo爱,他们叫喊。 


楼下的兰兰儿不笑了。她不急不忙,原地站了许久,像是一团烈火遇到一盆冷水,她面色凝然,眉间凝起疙瘩。她终于动身,缓步回寓。惊见那席一虫,居然倒在她床上,两眼闭着。兰兰儿瞪着他看,看他眼角,多了鱼尾纹,他的脸,风吹日晒,黑了不少。他看上去,已经很累了。 


她心急火燎地关门,上窗帘。她回身转,一虫突地弹起来。他拍了拍屁股,抓住兰兰儿双肩,摇晃。他目光灼灼,直视她,小声问:“你最近怎么了?” 


她什么也不说,闭上眼,长发垂到胸前。如春柳飘荡。灯光影里,她复把眼儿睁开。那双眼睛,像两个湿滑的黑洞,传来令人憔悴的消息。她扭了扭脖子,摆脱他的手。一虫双臂,如柳条软垂,低声问:“你,最近怎么了。” 


兰兰儿已经三十岁了。不复是那个大叫大嚷的清纯女孩,她就像硕大的冬枣样,红艳艳地,熟了。她的熟,同时也是麻木,万事不惊。她勾着头,鼻子里哼哼,冷笑地说:“我怎么了,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一虫不信地眨着眼,突然咆哮:“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她憔悴的脸蛋,又有眼泪,在流淌。她回想起,红尘往事,轻声细语:“那晚,我跑来看你。你喝醉了,见了我,抱着我不放。嘴里喊‘雪妍,我的雪妍’”她略一停顿,逼得一虫后退。她声音,突然放大,放声喊:“席一虫!少来这一套!在我面前装糊涂,你肚里有几根肠子,我会不知道?你若有种,做了歹事,别抵赖!是不是要我抽你,脑瓜才灵呀!”说着,扬手一掴,‘啪’的一声脆响。她抬腿,重重一踢,高跟凉鞋,踢得他呲牙咧嘴。冷不妨,背后一张凳子把他绊倒。 


兰兰儿见状,仍不罢手。像一包麻袋样,扑到他身上,又捶又打,掴耳光。一虫倒优哉游哉,也不还手,茫然地,睁着两眼。 


兰兰儿打累了,坐在他腿上,喘气。她蓬头乱发,发丝,抱着她半边脸,像个女巫。 


良久,一个低迷、憔悴的声音,从发缝里,悠然飘出:“我想把他生下来。后来发现我在干傻事。孩子没有父亲,没有合法手续。我怎忍心把他弄到这世上来受苦。只得去堕胎。你倒好,躲在一边逍遥自在。我恨你!你要吃了你——!” 


她又嚷起来,最终,无力地一倒,倒向席一虫身上,哭。长发软软地飘落他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睡着了。她睡得香甜,安然入梦。一虫茫然地看窗上,这夜一定深了。变得四沉若水,四周寂然无声。偶尔,隐隐地听见,谁家梦中人一声叹息。 


一虫自己也累了,眼皮沉重。人生这么多的烦恼,瓜葛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索性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想了。他合上眼,沉沉地睡去。


第三十七章最后一句话·吊带牛仔裙

醒转,一虫两眼一轮,见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那是兰兰儿的床。摸着身上,穿的背心和大短裤。一床毯子紧裹他,焐得人全身汗湿。外套不能自己从身上脱掉。 


是她?是她。是她! 


一虫体内的血液,猛地沸腾。热乎乎,暖乎乎,这是他内心测出的晴雨表。因为带着对兰兰儿的感激涕零。他急急地要起来。口头上,给她起码的表示。行动上,给她足够的补偿。可惜徒劳无功,他太热了。烧得头昏目眩,一咂嘴,闻得一股腐败变质的病的异味。 


昨晚,是他习惯了夏季里,如火如荼的热,把秋天忘了。遗忘,让人一次次的重拾,生命里全部的痛。秋夜的地板太凉了。比人走茶凉那种凉,还凉。 


卫生间里,弄水声骤然地停。她洗漱回屋,劈头一句:“他发烧了。尽管在我这里养病。焐汗吃药,别的不用他管。不准他乱走!”一虫讨好地,堆下笑来问:“兰,是和一虫说话?”话犹未了,劈头又来一句:“这是本姑娘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看她面上,傲然无物,拒人于千里之外。兰兰儿不用“你”,如今代表一虫的,是一个很远很生的“他”字。一虫便不多嘴,他闭眼。 


屋里寂极。卫生间,有响的水声,隔壁房客拖鞋的杂踏声、哈欠声、女人格格的笑。有热恋的男女,在早晨,打闹嬉戏。再远点,就有唱机里的歌,满天张扬。给一个城市早晨的热闹,添砖加瓦。 


兰兰儿下楼,去早点餐车前,买两个人的早点。她带回来一打袋装牛奶,给睡在床上的人做一天喝。有病的人,食欲不振,再诱人的美味,到嘴都如沙子,索然无味。只能喝流动的东西。饶如此,她还是买来足够的天津狗不理包子,摆到床前桌上。 


一根吸管插入一虫嘴里。她手里抓一袋牛奶,坐于床头,不转睛地看他脖上,喉节一动一动。喝完了再来一次,躺着喝奶的人突然地睁眼,唬得床头人低下头去。一虫忘形去握她的手,被她一摔。 


他的声音,在病中极不明朗:“兰,一虫对不起你。”兰不作一声,垂首弄衣角。细瞧,她眼圈红红的,水水的。可惜,一虫不知道。原来他的话兰听在心里。所幸,一虫不知道。不然,又要搅动多少涟漪来。 


她吃完早点,擦嘴,开始对镜梳妆。脖子上,戴好金项链。唇上,抹一层唇膏,使樱桃小口在人前发亮。她穿着浅色的职业裙装,用手机打出一个电话。然后,她合上门,上班去了。床上的一虫不知道,兰下到二楼,半道又折回来。轻推房门,仔细看了一会床上的人,才放心地离去。 


一虫一病,便是一个礼拜。兰这一星期都到女友处,凑合着睡,每到饭时,她会匆匆地送饭过来,喂他药片。然后,匆匆地离去。她始终如一,正如她许诺过的那样,再未跟一虫作一声口头交流。 


开始,一虫兀自以为,过一天,她自己就会说起话来。因为,他向来一口咬定,天下女人有个共同的毛病:前一小时说的话,后一小时就不记得了。不料,这一次,他失算。 


发烧后的第七天,一虫爬起床,去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病体便告复原。星期天,兰这一天是假期,她哪儿没去,坐在桌前看一本书。一虫洗澡回来,收拾了一下。他回头看,那兰背对他。他响亮地说话:“兰,谢谢你照顾一虫。如今一虫人已好,不能再打扰你。兰,我走了。”那个穿着吊带牛仔裙和黑T恤的背影,一动未动,也无声响发出,也无任何信号传递。 


他又补了一句:“我要去广州找一媚。我不放心她。” 


席一虫尴尬地站了一会,扛起旅行包。又站了一会,盯着她,又看了一会。他终于拔步,失落离去。 


楼道里,传来一虫很响的脚步。似有留连回顾之意。 


她突地冲出去,嘴里,高声喊:“一虫,你回来!” 


可惜,斯人已远。再也听不到她发自内心的呼唤。又有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扑簌簌地,下滑。'奇‘书‘网‘整。理提。供'她眼睁睁看着爱恨冤家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


第三十八章二奶·冤家

一虫搭上中山驶往广州的大巴。明净如水的秋光里,他看见公路在车轮下面越缩越短。 


一个多小时后,他出现在广州一个叫三元里的地段。只是他不明广外学院具体在哪。广州这么大,只见得街上车水马龙。他人生地不熟,发现自己成了一只没头鹅。最后一招就只有打她手机了。 


从电话亭出来,席一虫突然大笑一声。原来,席一媚已经毕业离校。如今,她已转去中山落脚。一虫却走出中山四处找她。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竟是多余的。光阴有白过,人生有白活。一个人的路,也有多走的。他原要来个从天而降,给一媚措手不及。她到底干什么,欺瞒不过。 


他未及多停留片刻,搭车转回中山。见到一媚,她简直变成一只花瓶。秋风飒飒的季节,她穿着透明的乌溜溜香云纱薄衫,乌溜溜的直筒裤,尖头高跟皮鞋。她乌发盘起来,俨然都市妇人装扮。脖上的金项链,在秋天里直闪。与去年伊人相比,一媚已丰腴不少。宛然一片瓜地,早在夏季便已瓜熟蒂落。 


一虫看着妹妹手指上,硕大的钻石戒指,发愣。妹妹大声喊他,听而不闻。她只得来拉他。一恍神,原来,妹妹催他上路了。她举止优雅、成熟,但面上少笑。 


的士把他载往郊区的“书香门第”花园,刚到花园大门口,一媚手机突地尖叫,看了号码,她立刻喊停。手机里是一个男人说话。一虫看到妹妹脸上,突然花枝招展地笑,格格有声。发一声甜腻腻。 


“哟,文明哥!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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