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虽说对戈登有着敬意，之前也做好被抓的准备，也不代表李天芸会老老实实地交代自己的罪。
“什么塞特？”作为茱莉亚·梅尔小姐，李天芸满脸无辜问道。
戈登拿出一个塑料小袋子丢在桌上。
“这是你落在犯罪现场的耳钉，根据成交记录，这属于茱莉亚·梅尔小姐。”戈登说着，视线落在李天芸的左耳上，那里还有另一个耳钉，而她的右耳却空空如也。
“今天白天我去过博物馆参观，正好将耳钉掉了。”李天芸辩解道。作案之前，她当然要去踩点。
戈登双手在桌上交握，神色很是冷静，“梅尔小姐，我们今天是将你人赃并获的。”言下之意，她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然而，李天芸却不吃这一套。怎么说那传说中的牢狱之灾都不是好过的，她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该受到惩罚，可知道是一回事，坦白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么？可那衣服和钻石都是有人硬塞给我的。”李天芸厚着脸皮说道。她绝不会自己认罪，她还要等到她的爸爸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来救她出去呢——以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方式。
“梅尔小姐，人证物证都在，你再狡辩也是没用的。”戈登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斟酌了片刻，才继续说，“但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虽然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李天芸心中一动，却仍然没有松口，“但是你可以说说看。”
“帮我们抓住小丑，我们可以不起诉你。”
李天芸眨眨眼，蓦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李天芸笑道，“如您所见，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可逮不住那个疯子。”
听到李天芸用疯子这个词形容小丑，戈登一怔，瞬时有些怀疑李天芸和小丑的关系是否真如蝙蝠侠所说。但对蝙蝠侠的信任让他压下疑惑，继续说道：“你并不需要做什么。我们会放你回家，在你家附近布置人手，你只要配合我们就可以了。”
“假设你们的假设成立，”李天芸说，“你们是怎么认为小丑会来找我的？”
戈登盯着李天芸，不语。
李天芸从位子上微微起立，俯身到戈登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他从来不知道塞特面具下的人是谁。”
戈登双目微微一动
，似有些惊讶。
李天芸坐了回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戈登，笑道：“戈登警官，请相信我，如果你想以我为饵去抓小丑，是绝不会成功的。这种手段，只适合对付你，或者蝙蝠侠这种重情义的人。”
“梅尔小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戈登说。
“我不是塞特，没什么可以再考虑的。”李天芸耸耸肩。
戈登沉默了会儿，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梅尔小姐，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们还未通知梅尔先生，他并不知道你以塞特的身份被抓了进来。”
李天芸知道，他这既是提醒，又是警告。告诉她，只要她成功戴罪立功，仍然可以以茱莉亚的身份活得干干净净；可如果她不答应，她的爸爸也无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救她，她势必要待在这个审讯室里好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戈登警官，你是个好人。”
李天芸无可无不可地说，不客气地给戈登发了张好人卡。
作者有话要说：补18号的更新……如果还有人现在还没睡的话……晚安~
☆、小丑来了
戈登在劝说李天芸无果之后；便离开了审讯室。
李天芸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觉得累了；便直接靠在桌子上假寐。她得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坐以待毙是不行的，可要硬闯出去……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从戒备森严的警察局闯出去；她要是硬闯出去；可就是坐实了她是塞特的事实，在没有到最后一步前，她总归不愿意过上见不得光的躲躲藏藏的日子的。
思来想去，李天芸决定先等等。看戈登下一步怎么做；她再做出应对。
当李天芸在审讯室待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后，戈登去而复返。
令李天芸有些意外的是，他并非一个人来的。
“茱莉亚！”梅尔先生一脸凝重地跟在戈登身后，见李天芸安然无恙，终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
“爸爸？”李天芸看了戈登一眼，有些莫名。他这是准备来个亲情攻势让她妥协？
“茱莉亚，我们走吧。”谁知，梅尔先生却要带李天芸离开，他转向戈登，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戈登局长。”
李天芸虽心中疑惑，却不动声色地跟着梅尔先生向戈登道谢，直到走出警察局，面对漫天星光，她才向梅尔先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梅尔先生带李天芸坐上车，开车的是杰姆。他从后视镜中小心地瞥了两人一眼，便开动了汽车。
“茱莉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想问。”梅尔先生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地说，声音中带着丝疲惫，“这次是戈登局长法外开恩放过你，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那么做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爸爸，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李天芸微微低着头，听着梅尔先生疲惫中带着丝恳求的话语，心中不禁一酸。这是一个真正溺爱女儿的父亲，这也是一个可怜的父亲。
直到此刻，李天芸才从心底将梅尔先生当做了自己的爸爸来看待。或许，她真的该换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想要刺激生活的愿望了。
“爸爸，对不起。”这句道歉，李天芸是发自肺腑的，“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
“茱莉亚，你明白就好……”得到李天芸的保证，梅尔先生神情一松，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踟蹰了片刻又说，“还有……我希望你离那个有疤的男人远一点，他太危险了。”
李天芸微微一怔，随即就意识到，她跟小丑的关系，梅尔先生必定是通过戈登知道的。那么，戈登会放她出来，会不会是他们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爸爸，他不会伤害我的。”李天芸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她跟小丑没有利益冲突，他又还算喜欢她，当然不会无
缘无故对她不利。
“可那是个疯子！”梅尔先生有些激动。他到现在还想不通，他那乖巧的女儿，到底是怎么跟那个疯子般的男人凑成对的。
“他是疯子，但他还没有到滥杀的地步……”李天芸只能轻轻地反驳道，然而看到梅尔先生铁青的脸，她只好不再为小丑多言，甚至顺着梅尔先生的意思说，“好吧，爸爸。我答应你，我不会主动去找他。”至于巧遇，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闻言，梅尔先生的脸色稍霁，他叹了口气道：“茱莉亚，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那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爸爸。我也爱您。”李天芸扯起嘴角笑了笑。
车子很快到达梅尔家，趁着梅尔先生走在前头看不到自己，李天芸对杰姆做了个苦逼的表情。
杰姆耸耸肩，无声地说：“大小姐，我早告诉你了，做贼不好……”
李天芸怒瞪了他一眼，同样无声回道：“你这个从犯没有发言权！”
杰姆嘴一闭，不吭声了。
回到家后梅尔先生没有再多说什么，李天芸累了一晚上也就回去洗洗睡了。第二天早上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之后，李天芸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细细一想，终于确定，梅尔先生是跟戈登做了交易。恐怕，放她回来的条件就是要让梅尔先生答应戈登的要求，协助帮助抓住小丑。
现在，她家周围已经隐秘地藏着些警察了。比如她家的门卫保镖们，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批，都已经换成了她不熟悉的人。她有理由相信，那些正是伪装的警察们。
然而，了解到这一点的李天芸并没有多少担心。诚然，她心底深处也会有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渴望，希望小丑会来找她，但一来小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二来他也不笨，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就算戈登想办法传递出去茱莉亚·梅尔就是塞特的消息，小丑不上当也是白搭。
因此，李天芸并不准备跟梅尔先生摊牌，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跟戈登的交易。昨晚的思考过后，她准备向梅尔先生提出一个合法地过另一种人生的想法。
“你想拍电影？”
梅尔先生沉吟片刻之后，便同意了，“茱莉亚，这几天你先不要出门，一周后我就给你个人，帮你联系一切事宜。”
“谢谢爸爸！”李天芸不吝于给予这位宽大的父亲一个拥抱。有这样一个愿意拿大笔钱出来给女儿胡闹的父亲，她还有什么可怨怼的？
至于说一周后……大约这是戈登和她爸爸之间约定的有效时间。
与梅尔先生定下约定后，李天芸果然乖乖地待在家中，每天只是看看新闻看看书，偶尔跟杰姆聊个天，
日子过得十分无趣。只眼看着离一周的期限越来越近，李天芸的心也不由得有些乱了。
这天晚上，李天芸早早地睡下，还没有进入梦乡，便听到外头忽然响起的喧闹声。她忽然心中一跳，只随意披上一件衣服便走出了房间。刚走出房门，便看到梅尔先生走过来，脸色不太好。
“爸爸？”
“茱莉亚，没事，回去睡吧。”梅尔先生显然有些紧张，他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安抚李天芸道。
这时，外头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梅尔先生和李天芸面面相觑，紧接着，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听了几句后，他的脸上一松，挂了电话后对李天芸笑道：“茱莉亚，去休息吧。已经没事了。”
小丑是被抓住了，还是逃跑了？
“……好。”李天芸心中满是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只点头回了房。
关上房门，李天芸深吸了口气，关上灯趴在床上，将自己勾着嘴角的脸埋进被子中。
照理说，她现在应该为小丑担心才对。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