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9日
今天参加了水木社区BBS科学版的版聚。版聚没有饭局,没有游戏,也没有杂谈,全部都是听报告。
报告于晚上6点钟开始,地点在清华大学物理楼3楼的报告厅。我是和组里一个兄弟一起去的,到了地方一看,里面坐了一大堆硕士博士,有北大的,有清华的,也有从国外回来的;有力学专业的、数学专业的,还有学生物的,当然更多的是物理专业的。那晚从6点到10点半,一共听了4个报告。
第一个是从德国回来的Krank作的有关超导和量子计算机的实验方面的报告,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包括我。从报告中我只得到了如下一些信息:
1.他的实验做了三年,无数次的重复,无数次的失败,失败又再来过。可以说从他开始读博一直到要毕业的几年中,都在做着这一个东西。这才是真正的科学研究的态度,其心可嘉。
2.有一种晶体叫Bi*uth Strontium Calcium Copper Oxide,简称BiSCCO。这种材料有种很诡异的特性:你拿一块出来,在上面贴一层透明胶带,然后撕下来,撕出来的截面非常均匀,即使在电子显微镜下也看不出缺陷。很诡异的材料!当然学材料的人对这种晶体可能比较熟悉,但我是读理论的,对这个还是头一次听说,很是惊讶了一阵。
3.量子计算机这个东西,呵呵,离我们还是很远很远的。
第二个报告是清华物理系的Exceed Fang作的,内容是有关拉曼光谱的。内容相当专业,以致于效果跟第一个差不多,大伙都听得一头雾水。
比较搞笑的是,Exceed Fang同学说他发表这篇论文时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投了三四个期刊,都被拒,理由都一样:说他这文章太过专业,建议他投到更专业的期刊。结果最后他只好投了全世界研究拉曼光谱最牛的期刊(好像是意大利的一个刊物)我们在下面听得唏嘘不已。
第三个是力学系的Lee200hu作的报告,他做的是有关蜻蜓翅膀的研究。之所以要研究蜻蜓翅膀,主要是为了开发研制扑翼式飞机。哈,这个理由似乎太过崇高了一些,毕竟这么一点点的研究,离搞个飞机还远着呢,但是报告内容却很有趣。整个半个小时,我们看了n个昆虫飞行的视频,还弄明白了蜻蜓翅膀的大致构造。最重要的是,我还搞懂了一个有关蜻蜓的基本常识,那就是:蜻蜓的确是吃蚊子的!!
第四个报告我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作的,据他自我介绍,说他以前是美国麻省理工大学的博士,原本是学电机的,后来转了物理,毕业后来物理所软物质实验室工作过一段,现在又跳槽做了金融。他作的报告内容很庞杂,不少东西很哲学,而且加入了太多他个人的想法,使得我后半段都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这四个报告一完,版聚的主要内容就算结束了。
值得一提的是中间有那么一段小插曲——我们收到了Littless寄来的礼物:几个小玩艺儿,号称“成人玩具”,别想歪了啊,打开一看,其实就是几个积木、魔方。
10点半,报告结束,我和组里兄弟一起往回走。走到清华6教跟前,碰到一个问路的女孩子,问我照澜院怎么走。我给她指了方向,她似乎还没弄懂,我说那我们刚好顺路,就送你过去得了。谁知走了一截,她就半信半疑地说我带的路不对。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郁闷,就好像我诚心骗她似的!
我虽然长得丑点,又理了秃头,月光照过来是有点亮,但是我看起来也没那么凶恶吧?等一直把她送到她熟悉的地方,她才恍然大悟般地连忙跟我说“谢谢”。哼哼,怎么能够以貌取人呢?
继续往前走,还没到清华东门,又碰见一个问路的,看来晚上在清华迷路的人还真不少。这次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拿一张清华地图,指着上面一个宾馆问我怎么走。我拿到地图一看,居然是英文版的,心中不由得对这位司机同志的学习英语热情深表钦佩。
谁知这哥们儿解释说,他车上拉了两个外宾,上车就给他这么一张地图,他根本看不懂啊。另外他开着车在清华兜了两圈,发现关键的几条路正在维修,路口都堵了。只好过来问路,让我帮忙救急。
我顺势往他车上一看,一个外国老头和一个外国老太太,正在微笑地看着我。我一看这阵势,心里面一乐呵,现在这个点,夜深人静的你碰到我,算是碰对人了!我告诉司机前面修路,需要绕道,又给他指了另一条路,然后从容不迫地走到俩老外跟前,用英语告诉他们前面路堵了需要绕道,绕道可能花点时间,让他们跟着司机走就行了。
这一连串的对话一气呵成,一切都是那么的华丽和完美。以至于他们走后,我组里的兄弟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你的英语可以啊!”
我回答他:“是的,兄弟我有练过!”
那夜,我一路从清华走回所里,月光如此的皎洁,照耀出我内心的愉悦。那是久违的轻松、欢快和自信。我忽然间想象身边有个她,两个人一起走在这月光中,我牵着伊人之手,趁着夜色,对她吹一口气,然后很诡异地说:你说我咋就这么牛呢!那感觉真是如痴如醉。
正在朦胧间,一个巴掌把我拍醒,只听见组里兄弟对我吼:“抓我手干啥?搞啥断臂山?赶紧老老实实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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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30日
昨晚又做怪梦,梦见自己一生都在一个陌生的小镇里晃荡,不知在寻找着什么。按我个人的习惯,做这样的梦,一定要做到最后有个答案才肯起床,所以我今早又睡懒觉了。然而比较遗憾的是,一直到我舍友吃完中午饭回宿舍,我也没梦到自己到底要找什么东西,真失败。
穿起衣服洗了脸刷了牙,我准备下楼去食堂吃早饭,咳咳,对不起,是午饭。结果半路上碰见班里的体育委员——光学组的柱子同学。他一见面就问我为什么没去参加所里的运动会?
所里的什么运动会?我反问他。他马上无语,感叹道:“唉,看来你小子是与世隔绝了!”我自顾继续往前走着,脑袋里思谋着“与世隔绝”这四个字的意思。
嗯,也许这正是我曾经梦想的状态。曾几何时,我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修炼绝世武功,就像小时候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小说里主人公修炼的最终目的,都在于日后笑傲江湖的轰轰烈烈,而我却对那样的峥嵘不甚感冒,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修炼本身。
不过回过头来现实一点说,我知道这修炼也终归不是永恒的。不出来闯荡,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又有何用?所以浆糊以后还是要熬的,而且还要笑着熬。但熬完了又如何呢?我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也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僻静之所吗?单单北门那块牌子上赫然醒目写着的“中国科学院基础科学园区”几个字,就足见其“阴森恐怖”。走在这院子里,不到吃饭的点,你是见不到几个活着的动物的。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居然错过了饭堂,连忙回身,一路一边摇头感叹自己脑袋胡思乱想的能力一边进了物科餐厅。
吃完午饭回到组里,一开门就发现组里的博士后师兄正在对着他的电脑傻笑。
嘿嘿嘿,嘿嘿嘿,让人毛骨悚然一般的感觉。
我觉得这事很诡异,就问他今天怎么了?
他说:“嘿嘿嘿,今天是我这几个月里最高兴的一天,我算的那个东西终于粒子数守恒了,真开心,嘿嘿嘿!”
我组里的这位师兄,一个理论物理专业的博士后,他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我组里的这位师兄,他已经结婚好几年,孩子今年都5岁了,是个男孩;我组里的这位师兄,今天像个5岁孩子一般天真地傻笑着对我说他这几个月里最开心的事是他算的东西终于粒子数守恒了!
这是让我感动的一幕,我忽然间在想,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什么才是我们日夜苦苦思索努力寻找拼命追求的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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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日(1)
On Your Mark是1994年日本组合恰克与飞鸟的歌,组里同学说这首歌没意思,词不懂曲也不好听,我说那是因为你没听出这歌曲的韵味。听这首歌,虽然自始至终耳朵接收的都是一堆@#%^&*(,但当你听得入神时,会发觉这首歌自始至终都是两个字的重复——希望。
希望!你懂吧?
老板说今天放我假,不用去组里,上午帮他搬家,我欣然应允。早上8点我就和组里几个兄弟打的去了他的家。
到了之后发现搬家公司的人还没来,我们就在屋里坐坐走走看看。这是豪华小区中的一户,130平方米,有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木制地板真皮沙发,漂亮的水晶吊灯泛着五彩的光。大厅的玻璃折射进早晨的阳光,屋里显得格外明亮。虽然地上堆满了要搬走的物件,我还是能想象得出这屋里曾经的耀眼。在北京这样的地界,这样的房子,怎么也要200万吧。
老板看我有些入神,借机开始教育我:“你也是吃过苦的人,知道能混到这份上不容易。所以你好好看书、好好干活、好好做课题,实在点、踏实点。等以后工作有了成绩做个教授,也会有这样的房子住。别每天想着写你的博客,比起这些,博客算什么呀?!就是二三十万的点击量又能怎么样?不能吃不能喝不能住的。”
同去的兄弟都在一旁偷笑,我窘了,吐了下舌头冲老板做个鬼脸。
9点半,搬家公司的人到了,开始搬东西。我们不用动手,只负责帮忙看行李。同去的两人在楼上,我一人在楼下盯着。
今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我打开MP3,来一曲On Your Mark循环播放。一个人正无聊时,看到身旁站着两位园区的保安。那是两张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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