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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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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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老K,拉着白静,飞快地钻上了校车。鱼山老校的樱花开了,我要去看樱花。

  这趟校车是物理系学生去鱼山做实验的班车,为了省钱,我和白静也厚着脸皮混了上去。司机见我和白静有些眼生,便问,你们也是做实验的?我赶忙点头,说,是。与此同时,我的眼睛在飞快地扫描,想找个熟人。毕竟,我也认识几个老K专业的男生。谁知道,今天去做实验的并不是老K班,而是物理系的另一个专业,没一个我认识的。司机的眼神,也愈发怀疑我了,真是?我正急出一头汗呢,猛然发现了黄瓜男。情急之下,我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假装熟识的样子,对黄瓜男说,黄瓜男,你说是吧?黄瓜男一愣,瞅了我一眼,显然对我送给他的绰号比较愤怒。我赶紧对他使眼色,心里却想,你敢说不是,你晚上走在路上,我就拿石头砸你,砸得你头破血流,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黄瓜男还算机灵,对司机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哦。我松了一口气,实际上,我已经做好了被司机一脚踢下车的准备了。

  我和白静回浮山的时候,正好又赶上了黄瓜男的这趟校车。由于贪玩耽误了时间,我们没能占到座位,只好站着。黄瓜男也是傻站着,一脸忧郁的,望着划过车窗的路灯发呆。路上校车一直比较颠簸,我个子矮,抓不到把手,被晃得打醉拳一般,站都站不稳。到浮山时,我正热火朝天的,和白静讨论着加入海鸥剧社的事儿,司机冷不丁的,在校门口来了一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仰面便倒。惊骇之中,我两手乱抓,想抓一根救命稻草。也别说,还真让我抓到了。我一把揪住黄瓜男外套里的格子衬衣,死也不肯松手,嘣嘣嘣一阵响,我好歹站住了,黄瓜男的衬衣扣子,却崩落了一地……在众人的哄笑中,我没来得及道歉,黄瓜男就拂袖而去,下车走了。大概,黄瓜男对我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我想。不过,我听见他同学大笑着,喊了他的名字,马可……说实话,我对这个马可也没啥好印象,人不怎么帅,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和刘儒飞相比,他除了个子高点儿,鼻子挺点儿,简直一无是处!我想着,就把手里抓的扣子扔掉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和白静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趁着夜色,提着油漆桶和刷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怒气冲冲的,来到宣传栏,狠狠地写了一行大字“大学生偷内裤,不要脸!”我琢磨了一会儿,便问白静,难道海大也有日本留学生吗?

  我们顺路又去租光盘的地方,挑来挑去,选中了最新的恐怖片《死神来了》,便跑回了宿舍。宿舍里只有小药罐和赵小乐俩人。小药罐正抱着小电视看韩剧,抽着鼻涕,哭个花枝乱颤,就像鼻子里被塞了一个洋葱似的。小乐仍旧难以理解,她也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不屑地说,这电影,既不暴力也不色情,有什么劲!说完,小乐就开始摆弄中午刚花了三十块钱买回来的电动牙刷。这个怎么用?小乐问我。我摇头说,不知道。小乐决定试用一下,就兴冲冲跑去了水房。

  今天早上,小乐的哥哥破天荒给她打来电话,问,缺钱不?小乐喜极而泣,缺!小乐哥特豪迈的,说,多大点儿事啊,我下午就给你打三千!小乐险些乐出脑溢血来,急忙扣了电话,生怕他哥又反悔。中午,大钱即将在握的小乐,就去银行把自己仅剩的五百块钱取了出来,她亲吻着百元大钞,欢呼,毛主席如果印在钞票上也蛮帅的!只用了俩小时,小乐就创造性的,将这笔钱挥霍一空。我问小药罐,小乐他哥干什么的?小药罐擤了擤鼻涕,说,中俄边境的倒爷儿,专跟老毛子做买卖,主要倒腾地毯之类的,逮着什么卖什么,听小乐说还贩卖过老毛子的坦克车呢。我们正说着,水房里传来了一声惨叫,没一会儿,小乐就捂着腮帮子逃了回来。这个败家婆娘,再也没用过这个高科技的电动牙刷。

  我搬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好音箱,准备放映电影。在我这个电脑白痴手里,这台笔记本英雄无用武之地,纯粹就是一台影碟机。小药罐关了电视,也凑了过来,屏幕前便围坐了三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小乐不屑与我们为伍,迎来经济春天的她,正在阳台上跟着音乐大跳兔子舞,手里还握着今天刚买回来的望远镜,明目张胆的,分辨着男生宿舍的一草一木。《死神来了》果然恐怖,还没一会儿呢,白静就吓得小脸煞白,牙齿的的直响,呼吸都不顺畅了。我和小药罐也是头皮发麻,脊背发冷。忽然,白静大叫一声,扭头就跑。正紧张得不行的我和小药罐,也被白静这一嗓子吓得半死。我们紧紧揪住白静,硬给拖回电脑前。想逃,没那么容易。白静只好硬着头皮,又坐了下来。我们三个没出息的家伙,就这么死撑着,一到惊悚的情节,就捂眼尖叫。小药罐提议,要不,咱轮流看?我和白静急忙点头。于是,到了吓人的地方,我们便只留一个睁眼的,另两个赶紧闭上眼,问,然后呢?睁眼的也只敢从指头缝里张望,颤抖着说,还好,人没死……该你了,快!电影结束,我们三个也只剩了半条命,我们如遇大赦一般,一哄而散。

  白静洗刷完毕,就去了老宿舍,探听消息。陈晓若最近又有些不正常,学校正和他的父亲联系,想让她休学治病。不过,他父亲反应冷淡,只说,最近忙,过几天再说。我们也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毕竟住在同一栋楼,陈晓若还曾来310宿舍找白静玩过,她要再犯病,弄不好会跑来往我的被窝里撒图钉呢,我想。

  外面已经起了雾,海边的夜,常是这样的。小乐觉得冷了,便进屋添了件衣服,顺便喝水。突然,她眉头紧皱,端着水发了一会儿呆。小乐清了清嗓子,便模仿《新闻联播》里播音员的语调,自言自语起来,国家主席赵小乐,国务院总理赵小乐,国务委员赵小乐……唉,都不好听,赵小乐,怎么听都不像是大人物的名字!小乐一脸颓丧,开始抱怨父母给取的名字不好。小药罐偷偷跟我说,小乐肯定是在学生会遭遇打击了。

  我借来小乐的望远镜,也跑到阳台上,偷窥起老K宿舍来。老K果然不在,这家伙断腿之后,直接就带着小天使隐居去了。自打上次给这对野鸳鸯扛去半箱压缩饼干,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老K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都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老人家成立治丧委员会了。熊猫丽丽的男朋友也不在,估计又和熊猫丽丽约会去了。我端着望远镜,把男生楼扫射了一遍,意外发现了黄瓜男,哦,不,应该是马可。这家伙正坐在床上做针线活儿,在补衬衣,估计是钉扣子呢。我正嘿嘿笑呢,忽然感觉眼前一阵风声,有个黑影落了下去,咚!一声闷响。小乐在屋里问,怎么了?好像是个人掉下去了,我咂着嘴,继续琢磨马可是从哪儿弄来的新扣子。猛然,我尖叫起来,有人跳楼了!我们正惊恐呢,白静就一脸慌张跑了回来,她也大叫,陈晓若跳楼了!

  前些年,青岛其他几所大学跳楼不断,唯独海洋大学保持零伤亡。海大的学生还给人家编顺口溜,说,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生生不息;教学楼、实验楼、宿舍楼,楼楼可跳。横批:掷地有生(声)。这下好了,海洋大学也金身告破。

  警察和医生已经收敛完尸体,闪着警笛走了。怎么说跳就跳,整什么妖蛾子啊,小乐趴在阳台上感慨。白静还是一脸惶恐,说,本来挺好的,她还特意洗了衣服,说要让自己的世界干干净净的,谁知道,我正帮她晾着衣服,她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就突然跳下去了。小药罐也是一阵唏嘘,问,该不是因为她以前的男朋友吧?小乐接过话茬,说,极有可能,弄不好是怀孕自杀!小乐的一句话,让本想讨论几句的我,犹如被针扎一般,一下子退了回来。我想起了跳入赣江的姐姐,心里突然感觉好难受,难受得我喘不上气。我知道我要哭,便爬回自己的床,蒙在被子里偷偷抹掉了眼泪。如果哪天让我遇到那个男的,我非灭了他不可,我想。

  这一晚,海洋大学还险些出现了第二例跳楼事件,赵小乐也疯了。半夜的时候,小乐妈打来了紧急电话,说小乐哥涉嫌走私,还没来得及给小乐打钱,中午就被公安局给逮捕了,估计要判个三年五年的。小乐当时就急了,她从没有像今晚这样关心过自己的哥哥。小乐冲到阳台上,顿足捶胸的,仰天怒吼,该死的警察,晚一天抓我哥你们会死啊!不过,在这个乱糟糟的夜晚,我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事,熊猫丽丽做完家教回来,神情恍惚,整整哭了一夜……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六章
16

  跳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对陈晓若的死都是同情不已。不知是谁,采了一束野花,摆到了她跳楼的地方,接下来的几天,海大的学生便自发的,都过来给她献花,寄托一份哀思,悼念这个在樱花盛开的时节离去的女孩。还有很多人送来了小卡片,写上或惋惜或祝福的话语,希望她能在天堂快乐。我和白静也特意过去送了一枝樱花,站了好久。我们刚要离开,却遇到了马可,我们相互哼了一声,谁也没理谁。马可弯下腰去,在满地的野花上,轻轻摆上了一张蓝色的卡片,叹息一声便走了。我和白静等他走远,便蹲下偷看他的卡片,是一首诗。

  《春天——哀悼逝去的同学》

  身姿在天空画出凄美的曲线 

  二十年的岁月如同老旧的默片 

  在料峭的春风中 

  选择狠心的离开春天 

  头发花白的妈妈 

  空在家门口期盼 

  门前那条小路上 

  也没有了童年的玩伴 

  一声离家的汽笛 

  飘过了小桥 

  飘过群山 

  追逐着的梦想 

  逐渐飘散 

  忘了那些欢笑 

  忘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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