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若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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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若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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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凉,特是想为姐姐做些什么,姐姐不收此物,莫不是嫌弃宛心……”江宛心说着说着,便看出眼底泛了湿意,梨花带雨的样子,如是美丽,但又让她觉着说不出的别扭。
  “表姐,嫂嫂不缺这东西,哥哥不知送了嫂嫂多少呢。”一旁的司徒晴放下手中的针线,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
  闻言,江宛心怯怯地低首抿唇,“是么……”,宛若有些委屈。
  她眉心微拢,对司徒晴摇了摇头,然后微微笑着接过了江宛心手中的狐裘披肩,点头接受示谢。
  江宛心旋即绽颜一笑,明眸善睐,娇媚无双,恍如无邪。
  所以,他才会越来越舍不得吧……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有,心里却是五味交杂着,江宛心入门后,对她确实恭敬礼和,交谈中也带着亲昵,仿若毫无芥蒂。
  可是,她却无法那么坦然的面对这个如花似玉的绝色女子,许是心胸狭窄,抑或小心翼翼,她也厌倦自己的敏感,却无法忽视那份不安,女人之间只要牵扯到同一个男子,总是百转千回,心事流离。
  司徒晴小脸一耷,一面厌恶江宛心的作态,一面又知自己再说什么都是让嫂嫂为难,于是只能闷哼一声,继续拿起针线比照图像绣荷包,不再理会。
  江宛心却倒也是看似无碍,自知理趣,对她道,“既是姐姐和晴儿还有绣活,我这就不叨扰了,天凉了,姐姐以后要多注重身子。”说罢,对她便又是一频身,兀自告退。
  她微笑颔首,将江宛心送至门口。
  江宛心驻足,巧笑软声道,“姐姐留步吧。”
  她扯下嘴角,不再相送,望着江宛心娉婷远去的身影,眸色却是不由黯然。
  半晌,司徒晴见她回到房内,放下手中绣活,嘟着小嘴道,“又不知她安了什么心。”
  *
  闻言,方若慈转身望着司徒晴摇了摇头。
  “嫂嫂,晴儿不会莫名其妙的讨厌一个人,可是表姐从小就让我觉得不舒服,看似靓丽温婉,却是虚伪极了,就会在哥面前装着一副她大家闺秀的样子,着实令人反感。”司徒晴向来是如此,爱憎分明,喜形于色,虽然有时任性些,但却是机灵可爱,难得的真性情。而她对江宛心的反感,已是从小即成,溢于言表。
  她知信晴儿的话,但也明白晴儿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孩子天性敏感纯真,即使可信,却也带了不容置辩的孩子气。
  她微微叹息,除了日久见人心,一切都是不能作数的。
  桌上那件雪白的狐裘,柔软细致,一眼就能看出是极为珍稀贵气,这番相赠,她该铭感,还是不安……
  “但是嫂嫂,你也放宽心,哥的心在你这里。”司徒晴看出她眉目间的游移隐忧,出声安慰。
  她抿唇,扯了扯嘴角,然后拿起晴儿刚起了针的绣样,指点晴儿如何绣出合适的纹路。
  小丫头看的仔细,用心学着。
  ……
  她们姑嫂的情意,遂是在如许的时光中愈渐弥深。
  她想,有晴儿这样一个小姑,有时亦是足够,只是,他的心,真的能留住么……
  ……
  日暮黄昏时,司徒宇回府,稍事休息,便又去了梅园。
  过府后,先去探望江宛心,已是这段时日来他渐有的习惯,但在他心里,那却是一个难言的权衡之策。
  “相公!”江宛心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灿然的笑容,盈盈上前。
  “今天身子如何?”司徒宇启口询问,见她精神奕奕,面色红润,倒也觉安心。
  “已是无碍了。”江宛心柔声道,身子轻轻地贴敷上他。
  他眉头一蹙,随即不着痕迹的退身一步,却是柔声道,“你才病愈,再好生调养调养。”
  “是,宛心明白了。”江宛心脸上带了尴尬和失落,低眉敛首。
  他心中也是有些疚然,他也不知为何连简单的与她身体接触都觉不适,见江宛心脸上有了些许委屈,他安抚的轻握住江宛心的手,“天凉了,你平常也记得多添件衣服,前两天命人送你的狐裘,你多披着,御寒添暖。”
  闻言,江宛心似是面露难色,抿唇低思,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心中却是大喜,不用她说,他就已牵出了话由。
  “那件狐裘如何?”
  “我……将狐裘赠给了姐姐,相公不是说,姐姐也是体寒怕冷么,我就自作主张……”江宛心声音低低地,如同做了什么错事一般,煞是惹人怜。
  司徒宇扬起嘴角,“你能有这番心思对若慈,我自是高兴,你没做错什么。”
  “表哥这么说,宛心就放心了,只是,只是……”江宛心嗫嚅着,却像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徒宇脸色稍沉,“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晴儿说相公已送了许多给姐姐,宛心在想是不是我做的有点多余,姐姐……好像……也不是很喜欢。”江宛心稍稍抬首望他的表情,见他的神色越发沉了下来,果然,……
  于是,她继续道,“姐姐她……”
  “若慈便是如此,喜欢素淡,以往我送过不少华丽金贵的东西给她,她也是一笑而过,”司徒宇一顿,神情稍缓,他的若慈是个心性清淡的女子,不慕荣华,“但见你能送她礼物,必定也是高兴的,你别妄自揣测。”他话中的意味明显是在护着方若慈,甚至有对她的警示。
  她原本借此欲在司徒宇面前,既讨得一个善良贴心,又能旁敲侧击的暗示方若慈对她冷待漠然,气量妒小,却不曾想司徒宇却是在一心袒护方若慈,她尚未说得两句,司徒宇便硬生生将她下边的话堵了回去,想来司徒宇方才的脸色愈沉,并不是因方若慈……
  思及此,江宛心又换上巧笑,诚声道,“相公说的是,是宛心多心了,姐姐确是个善解人意,温婉大方的佳人。”
  司徒宇默默一笑,对江宛心道,“你能如此看待若慈,将裘衣相赠,也让我很是宽慰,你们姐妹关系融洽,是我的福气”。但他话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有一丝敷衍之意。
  若慈善解人意,心如明镜,别人予她一分好,她便会予人七分,待人接物,处事为善,宛心能将狐裘赠她,她必定也是会存了感念之心的。宛心的善意和好心,他也定会领受,却不愿任何一人顾自对她有丝毫的臆断。
  只不过,这番“妻妾融洽”的局面,总是莫名的让他隐感不安,自己整日在两个女人身边周旋,也是越觉疲惫,尤其,是面对方若慈时,纵使从她的举止行为中都无丝毫的埋怨,可眉目间那一抹隐现的伤落,却总能轻易地被他捕捉,情疚皆起,心下一阵紧缩。
  而面对宛心,虽多半只是虚与委蛇,心存亏欠,却并不觉心累,但这也让他越发意识到,对宛心的那段情终是已逝无痕,心已离她越来越远。
  ……
  天色渐深,他心中期待着黑夜。
  江宛心又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星星两两的听着,有一搭无一搭的相应几句。让他回府后便来梅园,是若慈的提议,他也应允做到了,这番做法是算是对宛心的些许补偿,可他心中却是明白,自己回来,最想见的人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丫鬟便来告知晚膳已备妥。
  他立马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便要去用餐。江宛心在一旁喝着,说也觉着饿了,如是两人一起去至饭厅。
  见着方若慈,司徒宇眸中陡然现出异样神采和炽亮,方若慈也是温柔的瞧着他,旋即似是有些羞赧的敛首低眉。
  二人间这番无声的眼神交汇,恍若透着种种千丝万缕的情韵,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江宛心,却是气闷异常,酸涩难抑。
  眸中无声无息的一番沉暗,她恨着司徒宇的负情,自嫁入司徒家之后,司徒宇对她表面荣恩关怀,但心中却是为了方若慈和对她的那一点歉疚,才会如此。可她更恨方若慈,她相信如果这个女人不曾出现,鸠占鹊巢,她又怎会落至如此的地步。
  看来一点一滴的去瓦解方若慈在表哥心目中的地位,不但拖沓危险,更易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想真正让方若慈难以翻身,她要找的,得是死穴……
  *
  夜深人静,幽谧的卧房中,缭绕着缱绻的气晕。
  她被他单手揽在怀中,静静地靠着他的胸膛。
  夜晚时,他们可以属于对方,有时激情缠绵,有时却只是如此简单缱绻相依,他在她耳边说些话,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被她轻轻握住的手,却传来静默的温情。
  “那件狐裘,你不用觉得不安,我以你的名义让下人又去拿了一些上好的绸缎给宛心。”他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她感触到他温热的鼻息,闻言,却是眉心微拢,心中一沉。
  她知道,他是在为她着想,只是,却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江宛心此举,多半是为了讨得他的欢心吧。
  她知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却又无法不去那么想,上午狐裘刚送,下午他一回来便知道了……
  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她幽幽一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须臾,是一片泛冷的静寂。
  “对了,师兄邀我们出去游玩,说是郊外有一处奇异的深山枫叶,还红的正美。”他适时的转换语题,宛心的确是他们之间不能避之不谈、不想的“禁忌”,但他也不想过多的停留在那件狐裘上,毁了这样一个相依相守的夜晚。
  “我应了他,后天我们一起随他去,可好?”他攥了攥她的手,半晌,她轻轻回握住他,他知道这是她应允的表示。
  他又将她搂的更紧些,思绪婉转……
  他也并非全是为了应约和心血来潮。
  在内心深处,他渴望全然的占有她,甚至将她禁锢在他的世界里,也一心护着她,不愿让她接触外界种种,为她提供一处几乎接近封闭的安心之所。但,他又不想把她当成一只丝雀,只是豢养,不能飞翔,连偶尔带她出去放风的时候也没有,他也渴望着能够与她携手踏遍山水,阅历景致奇葩,将世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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