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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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记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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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又提出那老问题:“你为什么在高三下半学期才转到六十中?”

  卫玥微皱了眉头,不情愿地回答:“听说六十中的总复习水平比六十五中高。”

  “你在敷衍我。”齐锋冷笑着揭穿。

  “我为什么要敷衍你?那你说,我为什么转学?”卫玥拉长了脸,不悦地问。

  齐锋老着脸皮说:“你肯定因为我才转来的。”

  “哼!”卫玥气极反乐了,并讥诮道,“看来你不光是‘空中飞人’,会耍赖,还爱自作多情,想入非非。”

  “我是自作多情,我真的想过因为你转到六十五中,可就是没这门路。”齐锋这回倒说得认真而诚恳。

  卫玥一愣,红了脸,忙低下头说:“你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齐锋严肃地说。

  “你要再这样说,我们只好各走各的路了。”卫玥做势要离开。

  齐锋苦笑了一下,只好沉默。直到走出公园东门,俩人也未再出一语。公园东门北侧有一个公共汽车站牌,俩人走近时,一俩公共汽车刚好停到站牌前,卫玥紧走两步,来到车门前,边往车上迈,边回头冲有些发呆的齐锋说:“我该坐这趟儿车走,新华书店还在北边。咱们再见吧!”饶是齐锋反应灵敏,一时间也找不出跟她上车的理由,只能张着嘴看她消失在车门里。

  公共汽车汇入车流中,转眼间就消失了。齐锋仍心烦意乱,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等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却见杨全利跨在自行车上拦住了他的去路。齐锋没好气地说:“你横在这儿干什么?想要买路钱?”

  “我跟你要什么买路钱?我是给你指明路的。”杨全利露出一脸神秘。

  “哼!”齐锋满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杨全利和齐锋一起上小学时,学习上一塌糊涂,每天的作业全靠抄袭齐锋的作业来完成,因而和齐锋最要好。小学毕业后,他未能考上初中,一直和他爸爸做小买卖,也不十分用心,一天到晚四处游逛,却仍对学校念念不忘,经常在各个学校的门口晃悠,对某些学校的情况,倒比齐锋还了解得仔细。现在,他居然一脸油滑地问齐锋:“你是不是看上卫玥了?”

  “你怎么认识卫玥?”齐锋惊讶地瞪大了眼。

  “她是六十五中的校花,谁不认识?”杨全利露出掩不住的得意,“依我看,她当咱们市的市花也说得过去。不过这市花好看,未见得人人能摘呀!”

  “别卖关子,有屁快放?”齐锋不耐烦地催促。

  “你知道吗?她呀,是‘冰人’的‘戏’。”杨全利神秘地压低了嗓音。

  “你放屁!我真揍你了。上次,你把小叶和‘冰人’扯在了一起,就恶心了我一回,让我一想起这话,就想呕吐。这次又给我胡扯。我真受不了你了。”齐锋冲杨全利扬起了手。

  杨全利一边伸手挡着,一边急切地说:“咱俩谁跟谁,我还能骗你吗?我亲眼见过,他们俩肩并肩地逛街。”

  齐锋瞪起眼,喘着粗气,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星期天早晨,像往常一样,郑红伟早早地起了床,拎了一只羽毛球拍儿,又从书包里拿了本政治书,一溜小跑地出了家门,上了马路,跑入公园,进了一大片树林里。每个星期天早晨,他都和齐锋、叶知秋、葛爱武、赵志勇等一大帮同学,在公园树林中的一片开阔地上玩羽毛球,几乎是风雨无阻。也就是在这个学期,大家忙于应付高考,来的人才寥落了。但郑红伟断定,别人来不来,尚在两可之间,齐锋是一定会早早赶到的。

  郑红伟是校运会中长跑冠军,从家跑到树林里,虽有几公里路程,他头上却刚刚见汗。他还想来个冲刺,一口气冲到羽毛球场地上。可刚要发力,忽觉一样东西飞了过来,他机敏地一躲,并用球拍挡了一下,那物件就落到了他脚下,他仔细一看,见是一本高三英语课本,顿觉好笑,忙向来处看去,就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儿坐在一棵树下,烦恼地说:“这么多单词,怎么能记住?”郑红伟会心地一笑,弯腰拾起了书。那女孩儿这才看到了他,窘迫地站了起来。郑红伟走上前,正要将书交还给她,忽然觉得她眼熟,手就僵在了空中,并回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幕。

  三年前的暑假,市团委和*在草原上开设了一个夏令营,组织各中学的优秀学生干部去活动,郑红伟和叶知秋都参加了这次活动。令郑红伟终生难忘的一幕是,在一次篝火晚会上,一个女孩儿朗诵《青春万岁》里的序诗时的情形。那女孩儿身着红底白点的连衣裙,红红的火光和柔和的清辉交相掩映着她清秀的面庞。她热情洋溢地朗诵道: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

  让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

  和幸福的璎珞,编织你们……。

  她的样子是那样生动投入,眼眸里更充满了遐想和憧憬,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杨蔷云”。在场的郑红伟完全被她的朗诵打动,竟然一夜未眠,那张热情生动的面孔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但那时,男女生的交往保守而刻板,他没能进一步地接近她,只打听到,那女孩儿叫赵露,是六十五中的。

  而眼前这女孩儿不就是赵露吗?郑红伟欣喜若狂。

  赵露看着他也有些发怔,但很快恢复常态问:“对不起,刚才的书打到你了吗?”

  郑红伟仍端详着她,觉着她比三年前瘦了,憔悴了,特别是眼神中竟散发着掩不住的忧郁。郑红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听她问自己话,才苦笑了一下回答:“幸亏我带着球拍儿,否则,非让你的单词打成脑震荡不可。”

  “至于吗?”女孩儿一笑,依稀有了当年俏丽的模样。

  “你……你叫赵露吧?”郑红伟试探着问。

  “你怎么知道?”

  “三年前,篝火晚……”

  “噢,我也想起来了。你是六十中学生会的文体部长。”赵露看着郑红伟的国字型脸和健壮身体说,“你还是这么壮实,满面春风,一看就是学生领袖。”

  “你挖苦我?”郑红伟听出了对方语气中透着的无奈。

  “哪敢呀!我配吗?”赵露把头扭向了一边,脸上的忧郁更浓重了。

  “你还在六十五……”

  “不,我已经去了五十中,我是六十五中的弃儿。”赵露痛苦地皱紧了眉,又忽有所悟地问:“那次篝火晚会对你意味着什么?”

  郑红伟的心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差点儿说出:“意味着感情的萌动。”但赵露不等他回答,就自答道:“对我来说,那是一次人生的转折点:从一个重点中学的优秀学生干部一下又成了普通中学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也许,今年还要经历一次转折,变成一个……”

  “其实,五十中也不错……”。

  “你别安慰我。”赵露冷笑道,“你们重点中学的人在我们普通中学的人面前,特有优越感,是吧?”

  “没有,至少我没有。”郑红伟急忙摆手。

  “别掩饰。”赵露冷笑着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忙从脚边的书包里掏出纸和笔,飞快地写了什么,递给郑红伟说:“向你讨教一道数学题。”

  郑红伟接过那张纸一看,见上面写着一道解析几何题,题意虽十分简单,但解起来需很多繁杂的步骤,对于一般学生来说,算得上是一道难题,但对郑红伟这样的重点中学里的尖子生来说,就只能算一般的题了。他略一思忖,就飞快地解出题来,并把纸笔交还给了赵露。赵露看着清晰明了的解题步骤及答案,叹了口气说:“差距,差距!这就是重点与普通之间的差距。”

  “不至于吧?这题不算太难,只要认真思考,就能……”

  “认真思考?”赵露猛地激动起来,“这跟认真思考没关系。我就认真思考了一晚上也没能解出来。不光是我,我们全班同学认真思考了一节课,也没有谁能解出这道题来。”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说明不了什么?我们数学老师说了,谁能解出这道题来,谁才有望在高考中一试身手。”

  “那他的说法也太绝对了。”郑红伟雄辩地正要往下说,见赵露怔怔地根本不听自己的话,知道多说无益,就一扬手里的球拍儿建议:“别想那么多,离高考不还有些日子,万事总有转机。咱们先去玩会儿羽毛球吧!”

  “我哪有你这样的闲情逸致。我还得去背差点儿把你打成脑震荡的单词。”赵露苦笑着说完,就拎起书包向林外走去。郑红伟很想找个理由留下她,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心里却一下空荡荡的了。他呆呆地注视着赵露的背影,好半天才打起精神转过了身。他觉得这个美好的早晨有些狗尾续貂的意味。

  这片树林的正中央有块儿长方形的开阔地,铺着方砖,方砖地中央还有个大花坛。花坛四周画着四个羽毛球场,其中一个就是郑红伟和齐锋画的。郑红伟走到场地上时,果然见齐锋正在场地边掂足球,而且,他已竖起了羽毛球网。齐锋见郑红伟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忍不住笑问:“怎么,失恋啦?”

  郑红伟脸一红,给了齐锋一拳,掩饰道:“别胡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多情?!”

  “那你怎么脸红了?”这回,齐锋倒认真了。

  “再胡说,小心我撕碎你的舌头。”

  齐锋还要不依不饶地追问,忽见赵志勇怀抱着一大堆学习资料迟迟疑疑地走了过来。齐锋就拍着大腿,大笑道:“你们这些刻苦分子呀,总表现不出一丁点儿的潇洒!怎么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得来吧?”

  赵志勇略显难为情,嗫嚅道:“你说也怪,平时觉得这羽毛球也没什么,也就是打来打去的,可越到了这需要加把劲儿学习的关键时候,越觉得这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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