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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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 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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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爷爷不便送行,志君叔叔也说自己不便,袁阿姨说中央党校那边找她有事,伯伯姑父他们要回部队,所以,今天来送行的人除了我、奶奶、姑姑、哥哥们,没有其他的人。

    送行的人当中,只有我和二哥知道实情,姑姑、大哥、三哥还以为可青是真的去国外读书,被首长爷爷说服的他们,脸上均带着笑容,那里会有如我这般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憋住悲伤,努力让自己和别人看起来一样,没道理大家为可青能出国求学高兴的同时,我却是异常的。

    姑姑点头同意,笑着说:“去吧,小鬼头,装那么老成。你们俩姐弟从小一块长大,是该说几句。”

    可青拉着我的手,走到一边,避开家里人可能听到我们说话的距离。

    背着家人,可青话未开口,乌琉璃般的瞳仁已轻轻浅浅散开了水雾,那水光的淡雾里全是我的身影,他娇嫩的手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摩挲我手心里的茧子,如同往常惯做的一样。

    实在不想败着一个脸色给他看,让他临走前记得我落泪的丑样子,因此,我鼓起腮帮子,想笑给他看……失败的是……我的嘴角怎么也提不起来……

    于是,我只好说说话,转移情绪,“可青,你不用说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说。”他倒是真笑出来了,可是泪珠儿也掉了。

    我擦掉他的眼泪,放在自己嘴里舔了一下,装作吧唧地尝味道,然后,皱眉说:“咸的,不好吃。可青,我喜欢吃甜的,如果你流的眼泪是甜的,那我就让你多流点,我省了买饮料的钱,光吃你的眼泪就够了。”

    被我一说,他泪不掉了,咯咯地笑。

    他的笑影响了我,我刚才笑不出,这会笑出来了。

    他袖子一撸脸,眼睛笑弯弯,“不哭了,我流不出甜眼泪。你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得意地冲他额头一点,“还不是想提醒和我的约定么,你不就是想独霸我么。”

    “什么独霸,你本来就是我的。”他不同意我的说法。

    “不要脸。”我对他做了一个大鬼脸。

    可青伸着脖颈儿笑,那样儿颇是满足的,吊梢儿眼又在勾我的魂,“我就对你不要脸,再说了,昨晚上都那样儿了,我对你还要脸做什么?等我回来,我天天对你不要脸。”

    讨厌,什么话嘛!

    我羞得敲他脑袋,“不许再说。”

    他头一偏,拿住我的手,紧紧拿住,收了笑,极认真地望着我,“楠楠,假如我再大点就好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吻你,告诉别人,我们是一对儿。可现在,实际的情况是,我才12岁,我要是吻了你,在不能理解我和你的人看来,一定认为我们俩疯了,认为我们俩不可思议,俩小毛孩子学大人做样儿。但我和你不是学样儿的,我们不过是年龄小,谁规定成为一对儿,一定要很大?我喜欢你,与他们的所说的喜欢,那份量是相同的。我只是恨,为什么我小你那么多呢,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留在你的身边。既然不能在这里吻你,那我们用吹哨子接吻,好不好?你一声,我一声。”

    说着,他从衣领那儿掏出了子弹哨子,凑着哨子口,对我吹了一声。

    别人听来,也许仅是一道声音清亮的哨音,可是,在我的耳中,惟有我听明白了内里的绵绵情意。

    强颜欢笑,我亦掏出了哨子,与他对视,哨音为他而吹。

    我的小可青肯定能够听出他的楠楠在吻他……

    清越的哨音未落,候机室响起了空服员柔美的声音,请候机的乘客准备登机。

    “哎,你俩个小鬼别聊了,可青暑假寒假什么的,不是要回来嘛,快点去登机,迟到就不好了。”姑姑在那边叫我们。

    手一松,哨子垂到了胸前,我无奈地笑笑,“走吧。”

    他拉紧我的手,歪头对我笑,“即使九死一生,我也会想尽办法回到你身边。”

    “好。”我也笑,反握紧他的手,两人一同向家人那边走去。

    与姑姑他们一一作别,可青终于要登机了。

    拉着行李箱,朝前走了没两步,他忽然转过身对我吹了一声哨子,那么的不舍,那么的留恋,那么的凄苦……全含在了哨音之中……

    心中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无形之力撕扯,我连胸口的哨子都拿不稳了,应和他吹出的哨音是颤抖的。

    得到我的回应,他脸上满是笑容,对我挥手,唇语说:“再见。”

    巨大的起飞轰鸣声贯穿了蓝天,飞机若一只鹞鸟行经蓝天,我从候机室追出,跟着那架载着可青的飞机狂奔……

    当飞机逐渐变成一个点,我拿着口哨,凑在嘴边使劲吹,哨音又抖又绵长。

    可青,你听到我想你了吗?

    我用这灌满思念的哨音射中你的心,你不能够对我失约,我等着你回来,好好对我……

    自可青走后,我恹恹地待在家里,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终于二哥看不惯了,他不管我的抗议,粗鲁地将我拎出家门,塞进了首长爷爷专用的小黑车。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二哥,你又私自开爷爷的小车。”

    “车子就是用来开的,有什么意见?”二哥耸肩,回答很痞气,手里不停闲,发动车子。

    “可是,这车子不是给你用的,这个是爷爷的车。”我继续瞪他,不满他的强权霸道。

    二哥横我一眼,闲闲地说:“既然这样,那某个人不用跟我去逛庙会,吃东西更是不必了。”

    呃……逛庙会……吃东西……

    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庙会很多,我喜欢逛庙会,不是因为喜欢去玩,而是想去吃东西,平时分散在城里的小吃摊儿,会在庙会时纷纷打着什么百年老字号的牌子,挤到一堆卖吃的,省了我很多的功夫呢。

    吞吞口水,我馋虫上来了,给二哥赔笑,“二哥,咱们开车去吧,车子挺适合你的,你天生就该开这车,非你莫属。”

    “来点表示。”二哥指指脸颊。

    干嘛?

    想我对他干嘛?

    我哼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不去了。”

    可青把全部的零花钱都留给我了,你不带我去,以为我吃不了了?

    想要挟我,没门!

    “回来,二哥和你开玩笑的。”二哥扯住我。

    冷冷斜他一眼,警告他,“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要乱来,我不坐你的车了。”

    这下轮到他给我赔笑了,“小楠,二哥错了,你别下车,我是带你出去玩的,你看,我还准备了相机,给你拍照呢。”

    他一边说,一边翻出相机给我看,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认错态度很好,我却起了疑心,因为,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要对我弥补似的……

    “二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我说出心中疑问。

    一句问话,立刻招来二哥的拉长脸,相机当玩具似地被他抛到后座,“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对你好,你还有问题了!行,你别坐我的车,自己搭公车玩儿去。”

    唔,是我错觉了,二哥很正常……

    “什么你的车,这是爷爷的车!凭什么我搭公车,你坐小车?我还就坐了,你要不开,我让小郑叔叔搭我去。”我针锋相对地说。

    手肘支在方向盘上斜撑着头,他歪着身子,姿态闲适又潇洒,静静看我小半会,二哥忽然嗤地一笑,捏我脸蛋一把,“小妖怪!”

    拍开他的手,我呲牙说:“司机,开车吧。”

    手里拿着刚买的5支烤羊肉串,油滋滋,香喷喷,我对准其中一串正要下口,冷不防,瞟眼见到旁侧二哥一脸嫌恶地盯着我。

    停住嘴,没咬羊肉串串,我不高兴了,“干嘛呢你?”

    二哥扯住我,两只手固定我的脑袋,让我看后方。

    怎么了?

    后方很正常啊,庙会挺热闹,到处是人,犄角旮旯里也塞满了人,两侧一溜的小吃摊子,基本是个个挂百年老字号小旗啥的,有什么好看的?

    “二哥,你干嘛呢,放手啦,我要吃串串。”

    二哥磨牙的声音在我耳边嗖嗖地响,“小楠,难道你没看见你刚才买羊肉串的小摊吗?”

    我张眼瞅了瞅,烤羊肉串小摊离得最近,当然一眼瞅到,我回答他,“见了。”

    “你没见到那小老板的手吗?”

    “手怎么了?”我迷惑不解,人那手很正常啊。

    二哥这个野人,我一回答,立马冲我耳朵尖上咬一口,气得我想拿羊肉串的签子把他戳成一窟窿。

    碍于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地界儿,我勉强压住被他一口咬出来的尖叫,不知道我剩下这听声的耳朵最敏感吗,讨厌的野人。

    “二哥,你再咬我耳朵,我就拿这签子给你捅一窟窿。”我咬牙切齿地说,无奈脑袋被他的手给固定了,我不能进行有效威胁。

    二哥嘿嘿地笑一声,才严肃正经在我耳朵边说:“你没见那人的手吗,黑黢黢的,不知洗没洗干净,还有那衣服……”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羊肉摊都这样,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穷讲究自己的,别扯到我身上来,我喜欢吃这个。再说了,你刚才不给我付钱,这串串都是我自己出钱买的,我要吃,你管不着。”

    我恨恨瞪他,羊肉串送到嘴边,偏要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吃干净,气死他。

    我让你不给我出钱买!

    谁料,我第一口还没咬到呢,这恶人竟然劈手夺走我的串串,我愣神没反应过来,他又一下把我其他的串串都搜刮走了。

    我急了,跳起来就去抢,“还我串串,那是我买的。”

    二哥个子太高了,他伸个手臂,举高串串,无论我怎么蹦,就是拿不到。而且,他很恶劣的,一忽儿放低串串,害我以为他要还我,等我蹦直了去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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