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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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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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乱踹。
  我这边动手的同时,长雷和安涛那边也打了起来。那天初三的人多,大概有六七个,我们平均每人对付两个,我的压力最大,有三个人向我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
  我对身后的三个人全然不顾,一门心思猛打寸头。这时小学时大院里的大哥哥们教我的一人对付多人的打架方法。我没命的很抽寸头的脸,把他鼻子打破了,血涂了我一手。
  我想抓住寸头的头发,可是他的头发太短抓了两次都滑开了,我一着急索性用手兜着寸头的脑袋使劲向旁边甩,他的脑袋撞在墙上“咚”的一声。寸头向后摔倒,我合身扑了上去,两人滚在一起,成了近身肉搏的状态。
  寸头其实外强中干,刚开始还敢还手,捣了我的下巴一下,被我骑在身下以后就完全没了还手之力,只能两手抱头护住自己的脸。
  另外三个从背后袭击我的家伙不停手的对我猛打,拳脚不停的落在我的背上和头上,其中一个人用脚踢中了我的脸,我眼前一黑金星直冒,有一瞬间失去了感觉,鼻子发酸的还热辣辣的。我没有迟疑仍然对着寸头猛打,把寸头的两只眼睛打得通红,眼看要肿起来。
  打我的几个人想把我拖开,揪着我的衣服领子往上拉,上衣的后脖领被高高的扯起来,由于系着钮扣,前襟勒着我的脖子呼吸困难。我当下不顾一切的抓住寸头的两只耳朵,死不撒手,拽得寸头的身子也跟着抬了起来,他疼的大声喊叫。
  后面的三个人看到没办法拉我起来,便继续对我拳打脚踢。正打着,没有下班的几个老师分开围观的学生来到了现场,勒令我们住手。
  长雷他们和其他的人都停了手,只有我还紧紧掐着寸头的脖子狠狠的摇晃,嘴里恶狠狠的哼着,寸头的脑袋一下一下撞在地上。
  老师让别的同学把我拖开,我被拖得一边向后移动一边向寸头的方向猛踢,可是已经够不着了。我朝着寸头大喊:“孙子,你天天打我呀,你过来呀,过来呀……”
  我们被老师带到办公室,老师让我们先到厕所洗脸。我和长雷鼻子都破了,我的牙也出了血,我们一边洗一边呸呸的吐着带血的唾沫,鼻血混着水在雪白洗脸池壁汇成一条条小溪似的水流,看着煞是触目惊心。洗完脸我们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惨相,傻乐了一阵。听见老师在厕所门外说:“你们还有脸笑?!”原来老师怕我们逃跑一路尾随而来。
  我们回到办公室里说明了情况,接受了老师一顿暴风雨似的洗礼,班主任不断用处分等字眼恐吓我们,我们也不在意——班主任庄老师对我们很好,骂归骂,她才舍不得让我们背处分处分呢。但是我们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三个人把头垂得低低,装作坚决接受教训、痛改前非的样子接受批评。庄老师骂了半天看我们一言不发,也烦了,嘱咐嘱咐以后不能再打架,看见那些初三的躲远点之类的话就挥挥手放我们走了。
  出了办公室我们三个互相看着一乐,心里想:下次该是初三的看见我们躲着走了。
  果然从那以后寸头看见我们开始躲着走;我们也知道的寸头的底细。寸头姓秦,叫什么忘了,反正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专门欺负初一初二的小孩,跟小孩要钱。我们谅他也不敢再报复,但是我们也不主动招惹他,两下相安无事。
  其实我上了初中以后比较讨老师喜欢,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一般但也算是乖巧伶俐,加上我的老妈也是教师,没事总到学校里了解我的情况,跟老师们很有共同语言。我的学习成绩严重偏科,语文成绩独占鳌头,语文老师每次见到我都眉开眼笑。英语则是我最软的软肋,而且我对英语不敢兴趣,英语老师提起我就咬牙切齿,因为我经常考试的时候狂写10分钟以后就交卷——上面的答案全是蒙的、毫无凭据的猜想,然后在那些冥思苦想的同学们一片艳羡的目光中扬长而去走出教室打篮球。往往长雷和安涛看见我交了卷子也撑不住3分钟就纷纷交卷——他们的说法是怕我一个人打篮球没劲,出来陪我。
  语文老师姓唐,将近50岁,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脾气很大却对我言听计从,因为我是她的科代表;物理王老师对我要求极严,她的儿子后来作了我老妈的学生,真是亲上加亲,两人可以经常探讨如何整治对方的儿子;班主任庄老师看起来很严厉其实心最软,只要你不顶嘴痛心疾首的承认错误,一般问题足以化解。一次我和韩越课间在楼下抽烟被庄老师看见,在二楼窗户上大喊我俩的名字,让我们上楼。我俩上楼以后她让我们并排占着大口向外呼气,她来闻我们嘴里有没有烟味。最后庄老师说:“李小哲啊李小哲,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好学生,没想到连抽烟都学会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她揪着我们到办公室罚站。
  后来庄老师在我们初二上学期的时候病休了,半年之后到教务处工作,毕业后我曾经去看过她,现在想起来已经好几年没有去了。
  我觉得很对不起庄老师,我不是个好学生,直到现在我还抽烟,每天一包。
  我们三个打过寸头以后在初一年级有了一点知名度,认识了同年级的一些比较顽儿的家伙,(顽儿的意思就是比较能混。)其中二班的一个叫六子。
  据说六子这个名字是这么来的:六子家里孩子比较多,六子排行老幺。六子的母亲个目不识丁的家庭妇女,每天忙来忙去,连六个孩子的学名都记不住了。小学时有一次六子砸碎了教室的玻璃,老师让通知家长来学校一趟。第二天遍有一个中年妇女到数学教研组教师办公室敲门说找六子。
  老师们相顾愕然:我们这没有叫六子的呀。
  于是,老师们问这位家长六子的学名叫什么,她却答不出来,说他就叫六子,没有别的名字。
  后来这位家长说自己是六子母亲,儿子打碎了教室的玻璃,这时正好六子班上的一个学生干部就在办公室,这才把她带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从那以后六子这个名字就几乎取代了他的真名,在学校里广为流传。
  六子又黑又瘦,据说在小学时就已经非常能打架,曾经把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家伙打得抱头鼠窜,跳起来抽人家嘴巴,异常骁勇善战。
  六子人不错,就是有点霸道。我在初一时对打架仍然心里发怵,不敢惹事,所以一直和六子等人保持距离,而且我们又不在同一个班,所以只有偶尔聚在一起玩玩。
  一天晚上;我南郊新认识的几个小混混坐在路灯下打牌;六子的是那一小撮人的头儿。
  “臭傻X;你丫玩什么呢?我吊了两圈主你都不明白?”六子抓起路边草坪上的一把青草一边骂;一边向那人扔过去。其实我和那人一样玩的比较臭;只不过我和六子还不算特别熟,六子不太好意思这样说我。
  “我看玩得还行!”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小伟哥。” “痢疾哥。”我边上的人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走来的是两个20岁左右的青年。白白静静;带着眼镜的是小伟;痢疾则又高又瘦;留着很长的头发;瘦长的刀条脸。
  小伟是六子的偶像;总想跟小伟一起混;成为他那样的老炮(这是那时对特别能打架;又轻易不出手、类似黑道权威人物的俗称)。据说小伟的成名一战是和北城齐家二虎约架,(就是约定时间、地点各自找人打群架。)在搏斗中挑了齐家老二的手筋。当时小伟刚13岁;上初一。齐家老二名气已经很大。那天齐家二虎带的人比小伟多一倍;小伟带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对视了10分钟以后;齐家老二笑着走过来;当着双方60多人打了小伟无数耳光;小伟一动不动;满脸是血。
  最后;齐家老二捋起袖子:“小崽子;你动我一下试试。”
  然后小伟掏出刀,在3秒钟之内挑断了齐家老二右手的肌腱、软骨和韧带。那一战之后,小伟住了一个月医院,从此成名。
  小伟问六子:“昨天我听说你到我家找我,有事吗?”顿了一顿;他说:“你小子昨天又没上课?”
  “小伟哥;我不念了,我们校长是个臭傻…”还没说完;六子的头上挨了一个小伟一个暴栗。
  “你爸知道吗?他知道还不弄死你!”小伟家和六子家是邻居,非常熟。
  痢疾是小伟的铁哥们,不太爱说话;走过来踢了踢我旁边的人:“去给我买盒烟;我玩会儿。”
  我正不想玩;于是对痢疾说:“我去买吧。你替我。”站起身向旁边的烟摊走过去;听见小伟在后面说:“这又是你的小兄弟?没见过。哪的?回头带他到我那玩”
  六子还没等回答;两辆黄色的小面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打牌的一群人旁边。车门哗的同时拉开;下来了十多个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其中几个人在肩上斜斜的扛着一个报纸卷;动作非常快;打牌的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从各个角度包围了。
  六子脸色有点发青;惊恐的四处观察。
  这时我以在包围圈之外;看见车上下来的人有一个开口说话:“谁是六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头大大的;头发特别黄;个子不高;脸上有不少雀斑。我认识;在西郊上小学时和我一个班;外号“大脑袋”;不知今天为什么到这里?
  六子没敢说话。
  大脑袋又问:“谁叫小伟?”
  小伟没说话;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
  “伟哥;我是……”说着;伸过一只手;(我想是要握手吧。)小伟正迟疑的时候大脑袋又“伸”过一只脚——重重的踹在小伟的左肋上!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我们这边所有人在一瞬间惊呆了。小伟向后趔趄了几步退到我身前;眼中的惊慌只一闪就消失了。还没等他身子站直;两柄雪亮的长刀已经砍到了肩上!——原来那几个人报纸卷里面是长刀!
  小伟向后仰倒;双手挥舞想保持平衡;右手把我的衬衫扯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然后光的一声摔倒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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