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天涯郁金香 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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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涯郁金香 橄榄树-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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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呀,这到底又是怎样一个家庭?
   然后一个中年妇女—苏妈妈冲了进来,拼了命去抢夺苏爸爸手里的枪。
   混乱中黑男孩抓了裤子夺门而逃,临走时看向苏爸爸的一眼是那么恶毒而冷酷。梦飞激凌凌的打了个寒战。
   而苏珊娜满脸是泪窘迫而悲愤的看着扭做一团的父母,一张肥嘟嘟的俏脸苍白而不合时宜的写满了叛逆。
   接下来的镜头里是苏家两老无休无止的争吵,但问题核心却似乎绝不仅仅是苏珊娜被黑白分明的捉奸在床。因为苏妈妈发的怔,流的泪,神思不属的样子绝对暗示了历史性问题的存在。
   再下来镜头一下子转到几年之后,苏珊娜一只背包一瓶矿泉水的踏遍欧洲的各个城市最后在阿姆斯特丹一家咖啡店里吸大麻吸到天堂的感觉就留下来了。
   天堂的感觉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梦飞好奇的看着苏珊娜一脸陶醉喷云吐雾的画面。
   突然就象有人换了电视台一样,所有关于苏珊娜画面一下子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梦飞跟了商务代表团在阿姆斯特丹机场排对登机的镜头。宋局长自然是在厕所里闹肚子,而她竟然若无其事的随着人流步入了登机口。
   不要!梦飞焦急的大喊,不要登机!
   她拼了命的想发出声音,却张不开嘴,就挥动手臂来要去抓回走进登机口的自己。但似乎有人先她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臂,她挣扎着要甩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叮了她胳膊一下,愤怒的睁开眼睛,一个穿了白大褂的家伙正在给她打针。
   不好,被当成白鼠研究了!
   梦飞的第一反应是恐惧,眼睛急转,四下撒摸着看还有没有路可逃。
   左瞧又瞧,发现自己不在实验室,也不在医院,应该是躺一辆救护车内。她卧在一个担架上,脖子下垫了个硬东西支着头,嘴里还塞了个氧气瓶一类的东西。
   除了推针的这位,还有一个白大褂按着她另外一只手臂。
   怪不得她发不出声,也没法阻拦自己登机。做鬼全怨他们!
   不过,想到刚才的脑子里的一幕幕电影,那是幻象?还是苏珊娜的记忆要回来认主了?那自己的记忆呢?会不会逐渐消失?!
   她又激凌凌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来自中国北方那个还立着一块古老的贞结碑坊的小村庄,上了大学,出了国,穿了越,嗯,好象没有忘记什么重点内容哈。
   但是,小时侯常跟她玩踢毽子的邻家臭小子叫什么来着?
   对啦,二狗子!
   大名呢?
   天!她竟然不记得了?!
   冷汗涔涔,由小溪汇成大河,梦飞开始拼了命的折磨她沉芝麻,烂谷子般的童年记忆。上学之前的几个玩伴倒还叫的出小名,但是上了小学后,班里总共有二十几个人,可她竟连一半的面孔都想不起,更别提名字了。
   天! 难道她正在失忆过程之中?
   她可不想赶这个时髦啊。她辛辛苦苦一步一个脚印折腾到今天容易嘛?她可是一点一滴什么都不想忘记!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推完针的白大褂好心给她一个提示,拔出针头。
   梦飞啊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到现实中来。
   她梦飞-赵小莲,竟然在有生之年也荣幸的进了救护车,还被打了一针。
   她可是连水痘都没敢生过的标准健康人类啊!去医院从来都是看望别人的。自己感个冒,发个烧一向是喝碗姜汤,蒙头大睡几天就好了,除了预防针,什么针都没打过。
   倒登车摔了一交而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这么严重吗?
   她下意识的又开始张牙舞爪,踢腿蹬脚,确认自己是否四肢健全,动手时发现另一个白大褂也在扎针完成后还了她的自由。
   她嘘了口气,一把抓开氧气瓶,“我没什么问题吧?打的什么针?” 最好确定一下。
   “我们怀疑你可能患有癫痫症,” 打针的白大褂回答,“据你朋友说你的自行车被一辆汽车从后面撞到了,幸运的是除了手擦破几块皮之外,你几乎没受什么伤。” 他顿了顿,“但是你昏迷了半个多小时了,而且后来还在昏迷中手舞足蹈,痉孪不止,我刚刚只是给你打了点针轻度镇静剂,等一下可以帮助你进入睡眠。你最好在接下来几天内去你的家庭医生那儿问问意见,看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家庭医生是圆是扁她可不知道,苏珊娜有没有注册家庭医生她也不清楚。其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这边的医疗系统跟国内很是不同。
   国内的医院跟菜市场差不多,大病小病,一律上医院。有点小财的,去挂专家门诊,有点窘迫的去挂普通门诊,不用排队直走后门的,是富豪权贵,而分文没有的排队了也没人搭理你。跟社会主义是不太搭边,但是决对有效率。
   这边的医院门槛可高着哩。决不是你随便想进就能进地。据说每个人都必需要有医疗保险,不然会拿不到居留证,或身份证。而每个保险人必需注册一个家庭医生。所谓的家庭医生并不会轻易的到你家里来,但是这个医生的地址必须是跟你的住址在一公里以内。也就是说万一你有个什么心脏病突发的急症,家庭医生能在最快时间赶来。
   不过因为有了家庭医生这一环,不管你生了什么病,都不能直接上医院。必须先去家庭医生那里,而家庭医生通常是不会直接推荐你去医院的。也不知因为医院太贵太拥挤怕保险公司都垮掉,还是做家庭医生的一定要先把自己的七十二班武艺从头到尾演示一番,话说去看家庭医生就要千万赶早,最好没病时就时不时去溜溜,因为等有了病就来不及了!保管小病被拖成大病,大病拖成晚期,因为没有家庭医生的推荐信,任何医院都不受理你。
   而家庭医生的推荐信那是千金不可求地。
   基本上第一次预约,不管什么病,家医大侠会告诉你,多喝水,多吃维他命,没起色的话,下周再回来。
   第二周,家医大侠会格外开恩的给你开一盒止痛丸或退烧丸,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第三周,症状加重,家医大侠说那得试试比较强力的说不定会有副作用的名贵药材了,放心,不是人参灵芝,这儿没中医,能开的药除了药丸,还是药片。
   第四周,气息奄奄,家医大侠大发慈悲,告诉你下周可以到他的助理那儿领取推荐信,然后可以去医院找专家。
   第五周,推荐信到手,连续向全阿姆司特丹城的5家医院打电话过去,知道最快什么时候能预约到你的专家嘛?最起码要等2个月!!!
   一个小小的癌细胞也足已在3个月时间里蔓延你全身了!
   绝对不是夸张,有很多荷兰公民自己不堪受虐,真的等急了,就干脆飞5个小时到土耳其去自己找个医院直接接受治疗。土耳其也是发展中国家,跟咱国内的医疗系统很有相通之处。
   不过说她患癫痫倒真的吓到她了,小村子里的土话叫抽羊癫疯,二狗子他妈就有这毛病,严重时口吐白沫,满地打滚,而且不定时发作,防不胜防,医无良方。每次醉熏熏的二狗爸踢飞二狗的毽子,拎着他的耳朵拖回家都是因为要照顾又发了羊癫疯的二狗妈。
   她刚刚不过是想拯救自己不要登上那架注定了要坠毁的飞机才比较激动吧?而昏迷的久了点是因为苏大小姐非要迫她看无声记录片。
   才不要听这个鬼家伙的小题大作。
   “你说我的朋友?” 哪个朋友?她明明是从巴拿马自己上路的嘛。她挣扎着坐起来,一只腿麻的难受。
   令一个白大褂打开车后门,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爬到她的担架边,雨衣帽向后一撩,是杰克爬满关切的脸,
   “你怎么——样?” 他急急的问,中间还夹了一个大喷嚏。
   梦飞则一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看到熟人还是很开心,而且娃娃脸诚挚而焦急的表情,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哎,你把手机忘在吧台上,人就冲了出去,我怕你找不到会着急,就想追上去送给你,”又是一个喷嚏,“谁知刚刚要追上的时候就见你歪歪扭扭的冲上了机动车道,也不回头看看后边的车就玩起了倒闸,下一秒钟就见你飞天蝴蝶一般凌空而起,吓得我老人家也差一点从电驴上摔下来,”
   梦飞禁不住嘴角上扬,这个耍宝的家伙,还飞天蝴蝶呢,干脆叫她采花大盗算了。
   “等我心脏恢复跳动的时候,那个撞了你的混蛋竟然苍惶的驱车逃之夭夭了!” 杰克愤怒的扼腕,下着雨,他没看清车牌,再说他的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梦飞的飞天表演,哪有余暇去顾及肇事的车,“而我怎么拍你,掐你,捏你,你都不肯醒,吓的我赶紧播了112。”
   看梦飞听到拍,掐,捏等字眼而竖起的满头黑线跟卫生眼,杰克赶紧长话短说。
   “现在怎样,她是不是该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他转头问两个白大褂。
   虽然他们说小妮子没有伤筋动骨,但万一有什么脑震荡一类可怎么办?现在看她就有点呆呆的,哪个正常女生出了车祸,不哭,不尖叫?别说丽莎,杰克妈也早就翻江倒海抱着他哭成一团了,偏偏这位苏大姐跟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情跟他耍鬼脸。
   “我没事,可以回家。” 梦飞抢着答,生怕谁要拉她去医院。
   “她的确没什么事,现在应该回家,睡个好觉。神经问题要找家庭医生谈。”打针的白大褂已经把一应测试仪器都收拾好了。
   梦飞闻言就从担架上蹦下来,腿一着地,差点摔到,一条腿还麻着呢。杰克就近扶住她,不大明白神经问题是什么意思,
   “那能不能把她送到家?外面还下雨。”杰克男子汗大豆腐一枚,也是被初冬的寒夜冷雨浇的哆哆嗦嗦的。
   “对不起,我们马上要去下一个地址。”另一个白大褂抱歉的摇摇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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