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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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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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倦鸟,却无了旧林;她是池鱼,却无了故渊。她是这世界上茕茕孑立的孤单。
  今年,她再一次错过了母亲忌日。
  她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的刘妈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外面走了过来,她步子很细,笑意都有些诡异,她说,太太,您醒了。
  她从对母亲的思念中被惊起,看着刘妈,又看了看自己微微淤青的手腕,似乎是想求证什么似的说,昨天晚上……
  刘妈看了她一眼,笑吟吟为她端来漱口水,特得体地说,太太昨个儿宿醉了。这程家院落,确实有些大,容易迷路,太太若不嫌弃,以后呀,我带着您慢慢熟悉。
  她一愣,某一瞬间,刘妈眼中的微表情居然是——哟,您还记得昨夜啊。啧啧。你怎么好意思记得!
  虽然刘妈快掩饰住了,但她还是看得出。
  刘妈却一副“太太您刚才是一定是老眼昏花了”的表情,镇定地在她面前,垂手立着,一副赤胆忠心的仆妇角色。
  她低着头,沉思着,抿下一口漱口水。
  洗漱后,她准备下楼的时候,刘妈特体恤地说,太太,您若身体不适,就在房中用早餐吧。
  刘妈话音刚落,就见一女工已麻利地布置好小会客室的餐桌了。
  她一呆。
  随即谢绝了。
  这已被安排的命数里,她不希望,自己还被这么一个人左右着。
  刘妈没料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此主意笃定地下楼,很为难地追下来,她说,太太!您还是在楼上用餐吧!
  她钉在那里,心下顿生了淡淡的悲哀,先是不准她出这宅子,现在倒好,直接不准她出这屋子。
  她转脸问刘妈,钱伯的意思?
  刘妈为难地看着她,迟疑了一下,说,大少爷特意嘱咐的。
  程天佑?
  她蒙了。
  就在这时,程天佑从门外走了进来,钱至在一旁。
  刘妈忙上前,为自己的办事不力跟他解释道,大少爷,太太她一定要下来用餐。
  程天佑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们,他对刘妈说,当然,更像是说给她听,以后,你还是让太太在楼上用餐吧。
  她一时不解,更多的是委屈,钱伯将她囚禁在这宅子里了,如今,他又要将她囚禁在这屋子里。
  她原想质问,但一想到他那双因自己而失明的眼睛,心下内疚翻涌,只能幽幽地说,是不是最后将我囚禁到床上,你们才满足?
  他一愣。
  其实她表达的是将自己囚禁在只有一张床的空间里。
  语速一快,歧义了。
  她微微一囧,欲解释。
  这时,一个男狐狸般的声音媚媚的从身后传来,说,大清早的,讨论床事!大哥和弟妹好雅兴啊!噢。不是床事,是床的事情。不好意思我简称了,不要误会。
  然后,他又转脸对姜生轻笑,说,弟妹言重了,他做大哥的怎么能将你囚禁在床上,这不合适的。我们兄弟三人再手足情深,有些事,也不能越俎代庖。
  程天佑的脸色微变,说,你来干吗?!
  程天恩忙笑着解释,说,噢。弟妹身体不适,大哥你体恤,让刘妈将早餐移到房中来,我这个做二哥的,也不能落后是不是?
  说着,他冲汪四平使了一个眼色,汪四平连忙走上前,说,这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太太可用。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一出的背后,是程天佑担心她因昨夜之事,今天被程天恩在早餐桌上借题发挥,于是特意嘱咐了刘妈让她在屋内用早餐。
  可程天恩怎么会是个轻易肯善罢甘休的主儿呢,他早餐桌上不见她,立刻知道程天佑在背后费心了。
  原本是奚落几句的小事儿,如此一来,他更被激起了兴致,程家大院里向来蛮无聊,有了她之后,似乎变得事事可聊。
  然后,他就搁下餐巾,美滋滋地招呼了汪四平,走!去看看我弟妹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这么费苦心!
  刘妈看了看程天恩,又看了看程天佑,从汪四平手里接过锦盒,走回她身边。
  她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点点淤青,更疑惑了,为什么自己被象群踩过的事情,似乎大家都知道,而唯独自己却不知道。
  程天恩笑,说,我本该再送弟妹一个指南针的,听说……弟妹来了程家后爱迷路;或者,应该说,爱上了迷路。
  迷路?她一愣,不解。
  程天佑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程天恩嘴角扯起一丝笑,说,怎么?弟妹不记得昨夜了?!
  他有些嫌弃地看着她,丝毫不遮挡自己的厌恶感,说,哎,瞧瞧这一脸让人心疼的无辜!看来昨天晚上真是摔得不轻啊!摔到脑子了吧?昨天晚上啊……
  他故意卖关子拖长了尾音。
  她不想理他,转脸,问刘妈,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经过二楼的时候,因为喝了酒,没站稳,摔了下去。
  程天佑突然开口接过了话去,他的声音清冷克制,不怒自威。
  程天恩虽不情愿,嘴角一扯,却也收住了声。
  他虽然憎恨她对自己兄长的伤害,但自己的兄长却偏偏护她至此,自己难不成还因此跟大哥反目?
  也罢,以她为由头,找点儿能挑衅程天佑权威的乐子而已,但真的去老虎嘴里拔牙,他还是不会那么傻的。
  那天,程天恩离开的时候,对她笑笑,憎恨犹在,意味深长地说,弟妹,你可继续迷得那一手好路!
  程天恩走后,程天佑往电梯走去,仿佛片刻都不愿意在她身边逗留。
  她的心重重沉下去。
  她知道他对自己避之不及,却没想到他是如此避之不及。电梯合上那一瞬间,她鼓足勇气,想说点什么,可张张嘴巴,那句话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您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Chapter12 婚礼惜余欢】
有花堪折直须折。

  159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七月艳阳,几渐盛夏。
  不觉间,我在程宅竟已待过了一周有余。
  感谢程家天恩二少爷不杀之恩,我居然还活着,身心上那点儿小摧残我基本可以忽略;感谢程老爷子,基本卧病不见客,免却了我“一日三问安”的忧愁;感谢程大公子,升级了十米之内寸草不生直至百米,对我冷若冰霜,避之若瘟疫;最后,感谢我的小伙伴们,偶有的小聚,让这原本煎熬的日子,竟也还算过得。
  总之是,身心俱残志犹坚!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它之所以会特别,是因为明天,就是柯小柔的婚礼。
  八宝说既然做不成彼此的天使了,她要为柯小柔举办个单身派对。
  就在今天,她火烧眉毛地给我打来电话,征用了凉生的公寓,因为够大,八宝说,她请了“脱衣舞娘”,争取在新婚前夜将柯小柔的性取向给扳过来,就算给尹静送的新婚贺礼了。
  我拖着总觉得全身有那么一些骨折的身体,奔赴凉生的公寓——毫无疑问,五大金刚护体,我已经习惯了。
  这种全身诡异的疼痛,就是从那场宿醉后的早晨开始的——
  也就是从那个早晨开始,程天佑对我的防御指数明显升级!噌噌噌地升!
  基本上,只要我一出现,钱至报备一声“太太”,他就必然留给我一个背影,冰冷得如同他的容颜。
  那种冷漠和肃杀之气,完全不再是最初的点头相安陌路相对,更像是仇人。
  世仇!
  格杀勿论!
  今天,花园里碰面,我刚说了一句“你也在”,期望有所缓和近日来的冰冷气氛,他已起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视我如无物!
  我被晾在一旁,望着钱至,不知所措。
  说起钱至来,这些日子里,他真是个不错的存在,在我离开程宅,“走亲访友”的时刻里,他的存在,减轻了五大金刚给我带来的压迫感。
  车上,我没忍住,试探着问钱至,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其实,我不敢奢求什么,陌路人已是莫大的恩赐,我怕的、且不解的是现在这种冷冰冰的仇人般状态。
  当然,问出这句话,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我还需要再做错什么呢?本身“他嫁”已经是莫大的错误。
  钱至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怪异,但他随即回我一个很标准化的职业笑容,说,太太,您多心了。
  好吧,我多心了。
  160珍惜生命,远离渣男。
  我怀着心事来到凉生公寓的时候,八宝和金陵已经在了。
  八宝一看到我,立刻围着小围裙就从厨房里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菜刀。
  她娇滴滴地挥舞着,说,姜生,快表扬我!真难为我,有这等的美貌,还有这等的贤惠!说完,她又伸着脖子瞥了一下门外,声音恢复了原本的狂野,说,哟。护翼们又跟着呢,可真够贴身的。
  这时,钱至恰好跟着踏进门来,一下子傻掉了。
  八宝大大咧咧地摆摆刀,说,不是说你。
  他礼貌地点点头,转脸,对金陵温柔一笑,特二十四孝好男友的表情,说,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金陵在帮柯小柔整理宾客名单,抬头,说,有!去把她的嘴缝上。
  她指着八宝。
  钱至笑笑。他虽然是金陵的男朋友,但是和我们这个小圈子的人并不熟络——对于他来说,八宝呢,是个不着调的,和他一贯的气场就不符;北小武呢,略微着调,但是着调到去火烧他主人的小鱼山;至于柯小柔,那更不是他的世界所能涉猎……
  于是,这群人被他标示为:金陵的爱葩们;对于金陵的爱葩来说,钱至则是:金陵那比空气略有存在感的现男友。
  至于我们俩,那关系就更拧巴了,做不成朋友,亦不是主仆。
  我看着桌子上精美可人的小饼干,问金陵,你做的?
  金陵指了指厨房。
  我吃惊,八宝?
  金陵耸耸肩,说,贤良淑德到令人发指了对不对?然后,她抬头看着我笑,你说她今天费尽心思贤惠给谁看呀?
  我默不作声咬了一口饼干。
  爱情真神奇,它能让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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