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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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回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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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由”,一番话说得大家佩服不已。刘立伟被她反击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下不了台。我向叶星儿投去赞赏的目光,又暗自为自己的懦弱自惭形秽。

  下面列举一下我们文学1061班的班干部名单:1、班长兼安全委员:马振海2、副班长兼学习委员:万文佳3、团支书:上官磊4、文体委员:龙俊庭5、生活委员:柳莎6、宣传委员:林晓美7、纪检委员:蒋成杰8、劳动委员:康丽虹9、心理委员:唐默默。大家可以看到,一个只有二十五个人的小班,设置了十一种班干部职位,九个人当上了“官”。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官僚主义,还害“死”了不少人。因为在这十个人里,除了马振海、万文佳、上官磊、龙俊庭四个人是自愿的之外,剩下的五个人都是被刘立伟点了名才勉强答应当任的,大多数人只想挂个名而已。有些人不清楚安全委员和心理委员是干什么的,刘立伟就解释说是用来保护和开导我们的,这个回答让大家毫不掩饰地发笑。除此之外,每个宿舍还要选出一个舍长,由我这个生活委统计好,上报给院学生会生活部。我们宿舍的这个职位,她们理所当然是推给我来当了。

  选完班干部,刘立伟在督促了一下我们这些领导要做好本分工作,为班里同学服务好之外,又婆婆妈妈地向我们介绍了一下学校的管理制度,叫大家回去认真看看在军训前就发下来的宿管手册和学生手册,如果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不要大惊小怪,最后他祝愿我们尽情享受大学生活,但不要忘记好好学习,最好别逃课。

  会后我真的回宿舍翻了一下那两本手册,发现某些规定真是无理得过分。比如宿管手册上写着,为了缓解用电紧张的压力,就把一个宿舍在晚上十一点以后的用电功率限定在二百瓦以内,一旦超过,立刻断电,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能恢复供电。而在我看到这条规定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宿舍就发生了这种“惨剧”。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在还差三分钟就到十一点的时候,我正在阳台刷牙,叶星儿则穿着性感地坐在宿舍中央练瑜伽,唐默默在蹲厕所,阮晓琪则在网上看综艺节目。这样一算,我们宿舍开了两条灯管,两台风扇,一台电脑(注:此电脑不是叶星儿的那台手提电脑,而是阮晓琪在国庆后从家里带来的台式电脑),此外再加一盏厕所灯,我刷牙时是没有开阳台灯的。就这样,在四个人都自我感觉挺惬意之时,突然在一瞬间,我们就由光明陷入了黑暗里,接着就响起了我们无比凄厉的尖叫声,而对面宿舍楼里也有人跟我们共和起来,此起彼伏。

  那天晚上,我们又经历了一次炼狱般的煎熬。后来我们看到,在这个学校里,这种“惨剧”是每晚都有发生,我们也就渐渐习以为常,反而是如果没有看到它发生,就会奇怪学校是不是变得不正常了,大家的“逆向思维”就是这样养成的。

  在住宿方面,还有另外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噪音。首先向我们发出噪音的是学校的一个大钟。校园里有一座类似于英国的那种钟楼的建筑,楼高达十层,在顶层上装着一个大钟。钟是用电驱动的,到点时发出的钟声不是那种传统的“咚咚”声,而是跟手机的来电铃声一样,可以设为音乐声。学校的管理人员一早就把它设定好了,每天到了一定的时刻,它就会奏出不同的音乐。它的规律是这样的:早上6:00它奏起的是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一声非常响亮的“起来……”,在空旷的校园里传播得特别清晰和悠远,全校的人应该都会被这个振奋人心的声音给惊醒,但是有些早已习惯了这种惊吓的人却可以继续蒙头昏睡下去。我是个极度敏感的人,睡眠很不踏实,在刚到校的第二天早上,耳边突然响起这恐怖的一声“起来”,我马上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几乎被吓得灵魂出窍,在睡眼朦胧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后来了解了情况之后,才慢慢习惯了,更确切地说是麻木了,由此可见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大钟在上午8:00奏起的音乐是《走进新时代》,提醒我们该去上课了。中午12:00奏的是什么乐曲就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食堂里狼吞虎咽,对此没怎么注意。傍晚18:00就奏《春天的故事》,到了晚上23:00还要奏一段温柔平和的《军港之夜》,以帮助我们安眠,仿佛在提醒着大家要养成和保持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自此这个大钟才完成了一天的使命,第二天又重复一遍。它就这样日日夜夜、不厌其烦地工作着,只有在停电的时候才能得到休息。

  这个大钟发出的声音虽然很突兀,还不慎悠扬,但那至少是音乐声,我们都能勉强接受。而住在宿舍里最难以忍受的噪音则是从楼上传来的。原因是这栋宿舍楼本来就“外强中干”,再加上住在我们楼上的是一些多才多艺活泼好动的艺术女生,所以我们基本上是活在吵杂的环境下。平时她们在拖凳子时会弄出尖锐的“吱吱”声,所穿的高跟鞋会发出刺耳的“咚咚”声,这些声音都像敲打在你的天灵盖一般,让你精神紧张,心情难受。更可怖的是她们有时还会直接来一段热舞,弄得整个天花板都在震动,让坐在楼下的我们提心吊胆,直怀疑它撑不撑得住,脑子里想象着它突然塌下来时我们被埋在废墟中的可怜样。有时如果你已经困得不得了,楼上的人却仍然兴奋异常,你就要忍耐,像只沉默的羔羊,等待着万籁俱寂时才能安稳睡去。你知道一个人如果睡不好,就容易憔悴、暴躁,特别是美女,反应很明显,不是有句话说“美女睡不好,很容易变老”吗?后来有一天晚上,在楼上的人又开始活动时,叶星儿终于忍无可忍了,气冲冲地爬下床跑到楼上去跟她们吵了一架,阮晓琪也跑上去帮腔,这好像是她们在四年大学生活里唯一的一次异口同声的合作。自从这次吵架之后,上面的人就收敛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她们又“旧病复发”,噪音还是不能避免,而且一些学音乐的女生习惯在早上练嗓子,因此每天早上我在听完学校的钟声之后,接着就会听到从楼上传来的一阵像农村里的公鸡打鸣般的“噢噢”声。这时我的全身就会打一个激灵,然后睁开双眼,知道自己该起床了,连每天的闹钟都免了。

  这是住宿上的问题,而在学生手册则上有一条这样的规定:所有在校学生要绝对尊重学校教职工,不得到教职工食堂就餐,不得到教职工宿舍留宿,不得乘坐教职工专车,一有发现初次违规者,将处予警告和教育,对屡教不改者,将作出留校察看的决定,严重违规者,将直接勒令退学。

  看到这条规定,才知道这么大一个学校里原来有不少禁区,看来自己连走路都得分外小心,否则踩中地雷的几率将会很大。不过说实话,我想也没几个人会犯这种错误,除非是有意为之。因为到处都有提示,教职工食堂的门口就竖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学生禁止内进”,每个字都如斗大,连瞎子都看得到,而教职工专车的车头上也有个牌子,写着“教职工专车”,它的潜台词不就是“学生禁止乘坐”吗。至于在教职工宿舍留宿这一点也不大可能发生,大部分教职工的宿舍都在市区里,除了被诱拐和自动送上门的之外,应该没人会跑去那里。整个学校的人也就这样被分为了教职工和学生两个明显的阶层,这两个阶层在衣食住行这些生活需求上的级别当然是不同,谁高谁低,基本上连傻子都知道。

第二节 “正常”生活
开始上课之后,我的生活也不得不规律起来了,用“不得不”来说,表明那不是我自愿的。我可以啰嗦地向你介绍一下我在周一到周五这五个工作日里每天的作息时间,其实就是一本流水账,不过看看也无妨,如下:早上6:00被学校的钟声给惊醒,继续赖床到6:30左右,又被楼上传来的“美妙”歌声给叫醒,立即爬起床,十分钟之内洗漱完毕,抱着书匆匆忙忙跑去饭堂排队打早餐,7:00之前要去到坐在主教学楼前的纪检委员蒋成杰那里签到早读,签完到时课室都还没开门,所以我就得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眯着眼睛一边啃早餐一边啃书,8:00开始上课,四十五分钟一小节,两小节组成一大节,两小节中间是休息十分钟,这样上完一大节就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而两大节中间是休息二十分钟,如果上午有两大节课的话,就要上到中午11:40,下课后立马奔去食堂抢食,吃完就回宿舍睡午觉,下午2:00又开始上课,如果下午有两大节课的话,就得上到5:40才有晚饭吃,更甚的是如果晚上还有课的话,就在晚上7:30上课,9:10下课,这就是我的生活作息表。如果非常倒霉地遇到某一天是整天都排满了课的,那我就真是疲于奔命,过着像匹马而不是像个人的生活。

  此外我们采取的是走读式教学,也就是在这个课室里上完一大节课,立马又换到另外一个课室上另外一大节课,所以在下课期间,到处都会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常常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能突出重围,再带着满身大汗去上另外那节课。而如果你想要在下课期间去趟厕所的话,那就必须要提前收拾好你的东西,自己带着或叫人帮你带着,等到下课铃响起,老师喊出的那一声“下课”的余音还在空气里回响的时候,你就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课室,奔向厕所。但现实往往不如人意,无论你跑得多快,总有人跑在你的前面,到头来就算你仅仅是慢了一步,也得乖乖排队等待解决问题。由于我们这些新生每天的课程都排得很满,所以教学楼里也随处可见到这种“亡命之徒”。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被强行拉上正轨的,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不过是由以前的学校——家里这种两点一线升级到了现在的宿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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