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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芷山不再说话了,几滴冷汗从他的额前落下。
他一惊隐隐察觉到了张学良所散发出的杀机。
可是汉卿,你这么做,不就等于要和凤至离婚吗?凤至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妻子,她这些年为了你可吃了不少苦啊!”张作相十分忧心地说。
老叔,我没说过要和凤至姐姐离婚。”张学良讪讪一笑,不紧不慢地说。
那汉卿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难道让赵四小姐做小的,这对赵家也不好吧,赵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名门世家。”张作相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学良,瞬间像个丈二的和尚。
一荻当然不能做小的,凤至姐姐当然也不会离开我。”张学良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的女人一律平等,没有大小之分,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张学良说着,忽然伸出一只手,将静静站在一旁的于凤至也揽入怀中。
张学良的话语和动作,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在周围爆炸。
荒唐!不可思议!这是大部分人的反应。
他们只知道一夫一妻多妾制,没有听说过多妻制的,更没有听说过妻妾没有大小之分的。
这些东北大员,都是受传统思想影响很深的人,虽然现在已经是倡导人人平等,自由恋爱的民国,但他们还是无法完全抛弃脑海中根深蒂固的那一套。
荒唐!这简直是荒唐!”一个及其不和谐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爱新觉罗熙洽,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骂我的两位妻子?”张学良冷冷地问,犀利的目光如刀子般*视着他。
这!这!熙洽一时间懵了,想说什么,但看到张学良眼中那摄人心魄的寒光时,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熙洽,我给你个机会,马上向我的两位妻子道歉,否则,我敢保证今天你是最后一次站着说话。”
张学良恶魔般的声音响起,浓烈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东北大员无不感到头皮发麻,他们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敢说一句话,就连张作相、马占山、李杜等将军都微微感到一阵压抑。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张少帅发起脾气来,竟会如此地可怕。
女人,一直是张鑫璞的逆鳞,前世,他曾为了雪儿血洗一个黑帮,也曾为了如烟将一家豪门杀了个鸡犬不留。
现在,他也不介意为了于凤至和赵四小姐这两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女人,把熙洽的脑袋当众砍下来。
若在平常,自恃为满清后裔的他一直心高气傲,根本不可能低声下气地向社会地位极其低下的女人道歉。
但是和生命比起来,什么都是虚的,假的。
于是,熙洽只好屁颠屁颠地走到于凤至和赵四小姐面前,将头低下,谄媚地笑了笑,恭恭敬敬地说:“两位夫人,老夫错了。”
看着他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于凤至和赵四小姐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
你这老家伙,以后说话注意点,本姑娘今天心情高兴,所以就原谅你了,不追究了。”赵四小姐俏皮一笑,柳眉微微扬起,戏谑地对熙洽说。
到底是大家闺秀,于凤至只是冲熙洽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张学良说:“汉卿,饶了他吧,反正他也没有直接侮辱我和一荻妹妹,而且,他还是东北政府的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见于凤至反过来为他求情,熙洽的紧张的心情登时放松了许多。
凤至姐姐,你太善良了。”张学良目光一凛,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垃圾,不给他点厉害,他还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熙洽的脸登时肿起了一个大包。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张学良重重一记耳光抽在了熙洽的脸上。
熙洽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学良。
眼睛里没有愤怒,有着的,只是震惊和深深的恐惧。
东北军政府的大员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张学良会为了两个女人,当众扇一个元老的耳光。
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用滚的!”张学良目光森冷地望着熙洽,一字字地说。
万般无奈之下,熙洽只好趴到地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像皮球一样滚出了大帅府。
汉卿,你这。。。。。。张作相有些有些忧心地看着张学良,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叔不必多言,那条狗是罪有应得。”张学良冷冷地说,犀利的目光像刀子般扫过众人的脸。
记住,别妄图伤害我的女人,如果谁敢伤害了我的女人,我一定会用世界上最痛苦最残忍的方法杀死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要怀疑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和不是朋友的人开玩笑,而你们中,相当一部分人,还算不上我的朋友。”
张作相,杨宇霆等则有些忧心,因为,他们的传统思想太深了,张学良现在的所作所为恰好和传统思想中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相违背。
几乎所有东北大员都感到心里发寒,于凤至和赵四小姐的心中则充满了幸福。
有这样的丈夫,她们这一生,还求什么呢?
风影月,你马上给我到天津,给赵庆华先生送一份喜帖,我要堂堂正正地把一荻娶过来。”
是!”风影月站了起来,简短有力地答道。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斯大林震怒
苏军战败,苏联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全军覆没的消息,瞬间像瘟疫一样传遍了苏联的每一个角落。
近三十万苏军将士命丧疆场,十一名将军级人物战死,五名将军被俘,十万人成为东北军的俘虏,苏联红军短短两个月之间就丧师四十万人,这可是刚经历了内战不久后苏联红军五分之一的国防力量!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格奥尔基耶夫大厅。
这座历史悠久的大厅,是克里姆林宫主建筑大克里姆林宫里最著名的一个大厅,整个大厅内部呈椭圆形,大厅的圆顶上挂着六盏镀了金的枝形大吊灯,圆顶和墙壁上都画满了俄罗斯军队在十五至十九世纪在各个战役中打了胜仗的场景,大厅正面有十八根圆柱,圆柱顶部都刻有象征胜利的浮雕。
格奥尔基耶夫大厅,无论是以前的沙皇,还是现在的苏联,都是政府举行欢迎仪式的传统地点。
而今天,一身苏联大元帅正装的斯大林正领着一众苏联党政军高级干部,神情肃穆地站在格奥尔基耶夫大厅里,迎接着一样东西。
他们迎接的不是期待中的胜利,而是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身着一袭笔挺的苏联元帅制服,一脸安详地躺在担架上,那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铁血杀伐的气息依旧不减,脸部的轮廓威武而刚毅,只是脖子上多了一道带血的痕迹,这道痕迹,正是他的致命伤。
旁边,站着约摸三万名一脸悲戚,士气不振的苏军士兵。
如果不是他们穿着军装,不知情的人还真会把他们当成一支刚死了爹娘的丧葬队伍。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斯大林眉头紧锁,双眼猛地散发出野兽般妖异的血红,一只拳头更是捏得“咔吧咔吧”作响。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格奥尔基耶夫大厅里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没有人敢说话,回答他的,是克里姆林宫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九月份的莫斯科,已经开始下雪了。
望着安详地躺在担架上的布柳赫尔的尸体,斯大林的嘴唇几乎咬出了血来。
他原本以为,东北军只是一支土匪习气浓厚的草包军队,张学良也只是一个只会吸毒玩女人的纨绔子弟,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对付一支由纨绔子弟领导的草包军队,英勇的苏联红军自然能轻而易举地获胜。
但是,结果却与他预料的恰恰相反。
苏联红军在中俄边境与东北奉军血战两个月,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丧师四十万和总司令元帅布柳赫尔的战死!
布柳赫尔一直被称之为“远东军魂”,他的存在,在苏联红军中,可谓是神一样的人物,他的战死,对于苏联红军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他不敢相信,苏联红军战败的消息是真的,更不愿意相信,躺在眼前的是他的爱将布柳赫尔。
但躺在眼前的,的确是“远东军魂”布柳赫尔,苏联红军战败的消息更是千真万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斯大林怒目圆睁,再次发出野兽般的低嚎声,杀气,如潮水般从他的身上涌出。
斯大林同志,布柳赫尔元帅同志他是自杀的。”一个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的苏军上校吞吞吐吐地说。
这个人,正是布柳赫尔的警卫团长阿尔巴耶夫。
此话一出,斯大林身旁的所有党政军干部都是一愣,斯大林则冷冷地笑了笑。
你是什么人?担任什么职务?”
斯大林同志,我是布柳赫尔元帅同志的警卫团长阿尔巴耶夫上校。”阿尔巴耶夫小心翼翼地看着斯大林,战战兢兢地说。
你是他的警卫团长,你的首长自杀了,你却活得好好的,你这个警卫团长干得可真够尽职尽责的。”斯大林冷冷地笑着,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斯大林同志,布柳赫尔元帅同志的尸体,是东北军少帅张学良让我送回来的,他还说,这是他给斯大林同志您的回礼。”阿尔巴耶夫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少帅张学良,看来你挺感谢张学良饶了你的性命?”斯大林目光一寒,闪电般从腰间掏出配枪,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