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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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奇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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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余维之将信将疑,我再道:“还有这香水百合,九十九朵香水百合,我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那个匿名人也是送给我九十九朵香水百合。”   

  “好吧,就当送花给你的人是季文尘,可是他怎么会把花送到我这里来?”   

  “我怎么知道?”我皱着眉头道,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从书店出来,我曾指着位于八楼的这套房子,告诉季文尘说我住在这里。   

  那么淡淡一句,难道他铭记于心?   

  第二天晚上,我提前来到“过路人”咖啡屋,一进门,就看到那位领班站在石拱桥边的榕树下整理拴秋千的麻绳,我立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他回过头,看见是我,也不多说多问,便带我来到十洞洞口,在门外站定后,小声道:“季先生在里面。”   

  “他已经来了?”我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领班点点头,笑着问道:“还是多奶多糖的卡布其诺?”   

  “记性真好!”   

  待他离开后,我轻轻敲门,只听得里面那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声“请进”之后,才推门进去。   

  季文尘依旧坐在老位子,只不过相比上次,他的衣着更加正式,一身宝蓝色的西装被他穿得笔挺熨帖,脖子上规规矩矩系着一个领结,头发也一丝不苟往后梳着,这使他那张原本英俊无缺的脸看上去更加神采飞扬。   

  他,就像是从舞会上偷溜出来的王子。   

  相比之下,我简直太寒碜了,牛仔裤、白衬衫、浅蓝色针织开衫,头发在脑后简简单单束了一个马尾。   

  看见是我,他立即站起身,拉开对面的椅子。   

  “我并不是刻意穿成这样的。”他仿佛看透我的心思,待我坐定后解释道,“只是刚参加完一个无聊的宴会,又来不及换去这身行头。”   

  “难怪。”我抿嘴一笑,心底释然许多。   

  其实,我又何必在意?   

  如若他就是“林辰”,那无论我穿成什么样子,我亦是梁爽;否则,我就更没有什么必要在乎我的衣着,他的容貌。   

  他是“林辰”吗?我细细打量着他,却又觉得那真如余维之所说,只是我的臆想罢了,大明星与盲女在医院里相遇,如此戏剧化的情节,又怎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你是“林辰”吗?我真想问他,然而,我动了动嘴唇,却只是说:“谢谢你送来的九十九朵香水百合。”   

  我刻意说出香水百合的数目,期望让他明白我猜到了些什么,亦期望得到他的回应,然而,他却只是如惯常般面带微笑地问:“你喜欢吗?”   

  “非常喜欢。”   

  “那就好!”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桌子上,推到我身边,“还有这个,早就想赔给你,但直到前几天,才找到一模一样的。”   

  “什么东西?”我问。   

  “打开看看。”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只见里面露出一个与昨日苏醒送给我的一模一样的粉红色盒子,才恍然明白,里面装的,也许是一副眼镜。   

  难怪方才,他会用“赔”字。   

  打开一看,果然是!与我的那副不仅式样一样,就连镜架上的粉蓝色装饰都完全相同。我抬起头望着他,难道,他就是抢在苏醒之前,买走那最后一副粉蓝色眼镜的人。   

  只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的眼镜在哪里买的,左右镜片,又分别是怎样的度数?   

  “戴上看合不合适。”季文尘说。   

  我依言戴上,眼前顿时清晰了许多,他的笑容也更加明朗。   

  “你怎么知道我的度数?”我摘下眼镜,用附在盒内的清洁布轻轻拭去方才不小心印在镜片上的指纹。   

  “想知道总会有办法。”   

  “上次你不是赔给我一大堆书了吗?”   

  “那是利息,这 —— ”他凝视着我,笑意更深,“这是本金,或者,就当是我感谢你为我写了一篇优秀的专访。”   

  “专访?”提起那篇专访,我神情骤然黯淡。   

  他一定没有看那个周末的都市报,否则,怎会不知道我写的专访早被咔嚓掉?   

  这个时候,由那位领班亲自端上我的咖啡,等他出去后,季文尘却将那杯咖啡端到自己面前,继续方才的话题:“那个周末,我叫助手购买都市报,可是我把整份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找到你写的专访,起初还以为是我买的这份报纸印漏了,后来再买了几份才确定,是你的稿子根本没有被刊登。”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37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7)         

  “那你还打趣我?”   

  “没有通过的稿子,并不表示它不优秀,反而恰巧说明,它是与众不同的。”他将搅拌好的咖啡递给我,“两倍的奶精,两颗方糖,上次我看你是这么加的。”   

  “我方才还以为你要喝我的咖啡。”   

  “我可受不了这么甜。”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小口,味道刚刚好,回味了半晌,连连叹道:“真奇怪,竟没有一点咖啡的涩味。”   

  他看着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咖啡不苦,我却有苦要诉。   

  放下杯子,我道:“如果查姐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我就不会挨她一顿臭骂,现在我在她的眼中,简直是一无是处。”   

  “你要相信自己,记得我第一次登台唱歌的时候,台下也是充满了喝倒彩的声音,我清楚地记得,还有人在台下叫着下一位上场的艺人的名字,借此轰我下台。”   

  “你居然有过这样的经历?”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   

  “没有谁会一夜成名,在别人的感觉里一夜成名的人,在那一夜之前,熬过的苦日子往往比其他人更苦更漫长。”   

  “是吗?”   

  “是。”他肯定地点点头。   

  “所幸,一切都已成过往。”我安慰他。   

  “可我却有点怀念那段日子。”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感怀地说,“当一个人站在台上,只要挥挥手、咳嗽一两声,就能得到雷鸣般的掌声,那么舞台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我固然没有那样的体会,但经他一描述,仿佛又能感同身受。   

  “我记得在我读中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生特别调皮,班主任怎么教都教不好,最后老师们商议后决定,对这个男生采取漠视的态度。也就是,他做对了,不表扬,做错了,也不批评,就像班里没有这个人一样。”我做研究似的注视着他,“你现在的处境,好像与我的那位调皮的中学同学一模一样。”   

  “的确。”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过分的关注溢美,的确也是一种变相的漠视。”   

  “这是否就是你最近这几年来,专注于演戏,不再出专辑,不再开演唱会的原因?你认为他们的掌声不是给你,不是给你的歌声,而是给‘季文尘’这三个字。”   

  “说得极是!”   

  “这几年来,好多媒体都因为你的这个决定在揣测你的想法,说你是声带出了问题,不能再唱歌,又说你是为了某次夭亡的地下恋情,所以决定封唱等等,他们万万料不到,你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我装作得意地说,“看来,我是唯一知道你的真实想法的记者。”   

  “不是。”他凝视着我,轻轻摇头。   

  “不是?还有其他记者知道?但我在采访你之前,几乎看过你所有的资料,没有一篇报道,真正写明你退出歌坛的原因。”   

  他莞尔:“我说不是,是要你把‘记者’两个字换掉。”   

  见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补充道:“你是唯一知道真实原因的人。”   

  时间在闲聊中飞逝,感觉中没过多久,领班再次叩门进来,告诉我们,咖啡屋打烊了。   

  “已经凌晨一点了吗?”季文尘似乎也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一点半,其他客人都已经走了,就连店里的员工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真快!”季文尘对我叹道,掏出皮夹付了账,满怀歉意地对那名领班说,“不好意思,打扰你收工了,若有下次,你记得早点提醒我。”   

  “我只是考虑到,现在外面的情况,比较方便您的出入,来之前,我已经四处看过,没有异常情况。”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季文尘向他点点头后,与我穿过寂静的走廊,向大厅走去。   

  “这会不会是你头一次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想起上次离开这里时,领班的一番话,我问季文尘。   

  “居然被你猜中了。”他轻笑一声,低头对我说,“相不相信,我对许多餐厅的后门比对正门还熟悉。”   

  “绝对相信。”我努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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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8)         

  刚走至大门口,只听见领班想要大声,却又压低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先生,请您等一下。”   

  我们俩齐齐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忘了这个,忘了这个。”换去制服的领班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本子,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向我们走来。   

  “要封口费?”季文尘笑着问,像是知道他忘了什么。   

  “对,这次的封口费更多了。”领班在我们面前站定,腾出一只手,将最上面的一个本子递给季文尘,又里里外外掏着口袋,翻找着什么。   

  “我有笔。”季文尘又像是知道他在找什么,接过他手里的十几本笔记本,在灌木丛中的桌子前坐下,刚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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