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都认为牛德伦是卖血过多导致其死亡。而超哥指点迷津说,人失血过多的时候如果喝水的话会很快死亡。也就是说,牛德伦卖那么多血都没有死,我喂他两口水把他喂死了。
天可鉴我心,我是好心人。
我们站在厕所里看着牛德伦的尸体不禁泪流满面。
超哥说:“多好的小孩啊,就这么死了。”
我说:“对啊。他本来还有好多路可以走,还有好多事没有经历呢。”
我和超哥想到伤心处,失声痛哭。
哭了大约一分钟,超哥突然止住哭声,抬起头说:“他还是个处男吧?”
我一怔,点点头说:“应该是。”
我和超哥同时摇头晃脑,说:“可惜,太可惜了。”
然后,我和超哥哭的更加悲惨。
眼泪流尽的时候,我和超哥同时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尸体怎么办。
我的恐惧胜过哀悼。我惊恐的说:“警察不会说我谋杀吧?”
超哥说:“不一定。”
我说:“可我并不是有心的。他要喝水,我给他水,这很正常。”
超哥说:“在警察眼里等于他要自杀,你给了他一把刀。”
我说:“那我岂不是要判死刑。”
超哥说:“不会,你不是有心的,顶多是无期徒刑。”
我说:“那怎么办?”
超哥说:“你可以装扮成疯子,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
我说:“这样也行!”
超哥说:“当然不行。”
我说:“为什么?”
超哥说:“要是疯子那么好装的话,那地球上就不会有杀人偿命这码子事儿了。”
我落寞的低下头。
我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超哥说:“有。”
我惊喜的说:“什么?”
超哥说:“投案自首。”
我说:“投案自首可以不判刑吗?”
超哥说:“投案自首不判刑的话,那警察局门前投案自首的人能把地球围成一个圈。”
我说:“那我为什么自寻死路?”
超哥说:“可以减刑。”
我问:“怎么减?”
超哥说:“假如你是判无期徒刑。如果投案自首的话,说不定可以判有期徒刑。”
我说:“有期徒刑是多少年?”
超哥说:“不定的。按照你这种情况应该是有期徒刑一百三十年。”
我低下头思考有期徒刑一百三十年和无期徒刑的区别。综合寿终就寝和监狱的生活水平,我思考的结果是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我说:“难道我要在监狱呆一辈子吗?”
超哥沉默不语。
我安慰自己说:“其实监狱也挺好的。你看,有免费的饭,有免费的床。”
超哥说:“免费个屁,你每天都要干苦力。”
我低下头。
超哥说:“还经常被人打。”
我心如刀割。
超哥说:“还吃不饱饭。”
我眼睛湿润。
超哥说:“还要守一辈子寡。”
我终于失声痛哭。
超哥拍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说:“可我还没有结婚。哪来的守寡呢?”
超哥说:“对呀。不仅没有结婚,你还是个处男。如果判无期徒刑的话,你基本上可以立一个贞洁牌坊了。”
我心里一阵刀割似地疼痛。
我说:“那怎么办?”
超哥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你以一个处男的身份进入监狱,并且一辈子处男,被监狱里你的伙伴耻笑。第二条,你以一个熟男的身份进入监狱,在监狱中你可以抬起头做人,被狱友敬仰。”超哥顿了顿,补充说:“还可以时不时的嘲笑那些处男犯人。”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
超哥说:“你傻呀,赶紧*。”
我说:“那岂不是杀人加*。罪加一等。”
超哥说:“笨蛋,你找个愿意被你*的不就行了。”
我说:“谁愿意?”
超哥说:“笨蛋。宾馆、饭店、洗头店,哪里没有,大街上站的都是。”
我说:“找*?”
超哥说:“对呀。难不成你现在还想找处女?”
我说:“我没钱。”
超哥说:“咱来的时候那一百块钱你花光了?”
我说:“除去医药费,还剩二十。”
超哥说:“够了够了。十块钱就够了。”
我说:“怎么会?”
超哥说:“绝对够。二十块钱,你一个我一个,刚好够。”
(三十六)饭店爆炸
我和超哥诚惶诚恐的走出厕所。我不禁心酸,想起自打来到河南的一系列经历,自己感动了自己。
我说:“牛德伦怎么办?会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超哥说:“不会。”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爆炸的巨大响声——“嘭!”,紧接着是几声锐利的尖叫——“啊!”,接踵而来的是人群吵嚷的声音——“哇!”。
我回头一看,天空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灰色的蘑菇云在明媚的阳光下极不协调。定晴一看,我和超哥工作的饭店不知为何突然爆炸,爆炸将饭店中就餐的人炸上天空,我甚至看见有些人飞到空中一只手依然坚韧不拔的拿着鸡腿想啃最后一口。爆炸波及到周围的建筑、公共设施,包括厕所。电线杆倒塌,汽车摧毁,不计其数的尸体从天空掉下来。大地上一片血肉模糊。
超哥嘴巴大张,惊喜的说:“你看!厕所被炸了!”
我说:“那又怎样?”
超哥说:“笨蛋,死那么多人,厕所被炸,警察会以为牛德伦是被炸死的。哪有那么巧合,刚好发生命案刚好发生爆炸。”
我眨眨眼,说:“可不是吗,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啊。”
超哥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你没事了。”
我相信这句话是真的。我说:“那现在我们要干嘛?”
超哥说:“该干嘛干嘛。”
我说:“那到底要该干嘛?”
超哥说:“该干就干。”
我说:“哦。”说完,我朝爆炸方向走去。
超哥拉住我,说:“你想奸尸?”
我说:“没有啊。我想看看牛德伦的尸体变成什么样了,好歹朋友一场,最起码要哀悼哀悼吧。”
超哥说:“不行。现在紧要关头。我们要远离案发现场。”
我说:“哦。那现在去哪儿?”
超哥拉着我往回走,说:“按计划行事。”
我说:“不要了吧。”
超哥继续拉着我往前走,说:“要的要的。”
我说:“真的没有必要了吧。”
超哥依然坚韧不拔的拉着我往前走,说:“有必要有必要。”
我抬头。记忆中超哥的嘴唇一直不停抖动,现在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正常。
我们两人往前行走,许多人与我们背道而驰赶往爆炸现场,人们尖叫着恐慌着奔赴现场,我能明显感受到人群的阻力。就在不经意间,我看见在我前方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和我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赶路。我想不喜欢热闹的人要么是圣人,要么是白痴,要么是和热闹有关的人。那个衣着非主流的人当然既非圣人又非白痴,我断定他是和爆炸有关的人。老师教育我们要知恩图报,他的爆炸直接让我免受牢狱之灾,我决定要报恩。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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