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会是同性恋?岂有此理!用不用我吃点亏,现在就和你证明一下呢?”
“呸!你好大的胆子,小心我把你的排水系统封掉,让你做太监!哼!”
呵,敢下如此狠手;“小蝎子”果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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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下雨了。
我站起身,走到无色的窗前向外看了看,这雨暂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艾说,雨下得这么大,小美今天出去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伞。她一会儿要去接阿灿,问我想不想一起去学校,顺便接一下湘美。在小艾的提醒下,我也准备好了雨具去接湘美。
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在里面转了一圈,很快我就找到了湘美。为了避免和她正面冲突,我在一个离她不远的地方悄悄地坐了下来。
湘美今天穿了一件水粉色的T恤,下面是一条青色的牛仔裤。黑亮的披肩发被她用粉色的发带系成了两束柳丝状。她偶尔用手托着下额冥思苦想,偶尔又轻撩一下她那并未凌乱的发帘。
忽然,一只“大嘴青蛙”拿着两杯可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实话,那只“青蛙”长得比较没有营养。各部位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摆明了就是个“豆腐渣”工程。他的鼻子上还懒洋洋地趴着一副眼镜,虽说是添了几分斯文,不过,那家伙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整张脸扭曲得都变了形。
看见有人在湘美面前献媚,我忽然怒火中烧起来,仿佛儿时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掠去似的。我站起身准备挺身而出去拯救湘美于水深火热之中。其实,提到“拯救”,有句话是要挑明的。这还是有关阿灿的“圣训”。
他说,男人大抵都是这样,嘴里口口声声地喊着“剔开红烛救飞蛾”,可骨子里却是图谋不轨。这种图谋不轨虽然挂着“拯救”的正义旗帜,然而,实际上就是“拯救”出来之后便占为己有。所以说,此类的“拯救”,说穿了只不过是“弱肉强食”性的物质再分配。
“占为己有”从某种角度而言,又约等于不择手段。众所周知,不择手段,大于卑鄙无耻而小于良心发现。可见,我和阿灿一样,都不是什么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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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醋意大发地站起身时,没想到湘美竟然和那只“大青蛙”谈笑风生地一起走出了图书馆。我连忙从另一个出口飞身杀向图书馆门口,我想制造一个人工的邂逅。
不一会儿,湘美的倩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可那只“大青蛙”却仍在她身旁张牙舞爪。
“哎?湘美,这么巧?回家么?送你一程吧。”我连忙上前搭讪。
可惜的是,湘美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便钻进了那个“大青蛙”的伞下。雨幕中,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失落地望着远方,望着湘美,望着那只得意的“死青蛙”。
阿灿曾经说过,一个男人若是被一个女人痛恨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那么,那个男人不如走两条路,一,去死。二,马上去死。
对于生存还是死亡,这个问题,我总认为,人生在世,不过草木一春。生又何欢,死又何憾。可见,我虽说不是什么铁血男儿,但也不是个胆小鬼。所以,理论上讲,我具备了选择“二”的潜力。然而,只可惜,我囊中羞涩买不起马。所以,不能“马上”去死,只好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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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灿一大清早儿就去送狗了。前几天,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只京巴儿狗,很小。我想,这家伙十有八九是想修理小艾的那只猫。用湘美的话来说,阿灿的那只小狗 也是个“女生”。但不同的是;“她”却有着一个与其性别极不相符的名字。阿灿的那位狗“小姐”的芳名是———伊莉莎白泰森!
不错,这个天怒人怨的名字就是阿灿的创意。这个大白痴,为了给这只狗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又是翻字典,又是查名人录。最后,两只眼睛憋得直放绿光,竟给“她”起了这么一个狗屁名字。
讲起这位“泰森小姐”,同为犬类的它却与“公主”有着天壤之别。这个似乎从名字里就能看得出来。常听人说,孩子的言行,能间接地反映出家长的素质。没想到,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动物。
湘美闲暇的时候,总会给“公主”念一些什么《老人与海》、《玩偶之家》、《呼啸山庄》之类的世界名著。“公主”倒也通得人性;“她”常常会一本正经地趴在那里听,而且很少打嗑睡。
相形之下;“泰森”小姐的修养就没那么高雅了。它虽然也能常常听到阿灿的读书声,不过,它所听到的不是下三滥的黄色笑话,就是什么《红杏出墙》及《唐代十大名妓》这类的大毒草。
久而久之,这位“泰森”小姐便被阿灿同化得差不多成了半个“女流氓”!经常追着公狗发情不算,还到处拉屎拉尿。
终于;“泰森”小姐于昨日在厨房的米袋子边拉了一坨屎之后,被我们全体宿舍成员以压倒性的票数勒令“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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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灿走的时候,我把自己受到湘美冷落的事情告诉了他。阿灿献计,他让我买一束鲜花,再背上一根藤条去“负荆请罪”。他说,想要得到女孩子的原谅,就一定要让她感动。对此,我倒是没有什么疑虑。只不过,我放心不下的是“负荆请罪”这一条。
我想,万一湘美若是真的被我感动的要用“行为语言”来表达,那么一套“打狗棒法”抡下来,我敢保证,我脖子上面扛着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圆形。
第四章 … 轻舞肥羊
第四章 … 轻舞肥羊 121
对于大四的学生而言,快毕业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课上。大家有的忙着疏通人际关系,好留在这个多雨的城市;有的忙着在网上大段大段地抄袭毕业论文;还有的一副生死各由天命的样子,整天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和阿灿基本上属于后者。
醉生梦死地混了一天。我回到公寓的楼口,肚子突然出奇的饿。
于是,我去超市买了两袋速冻饺子。拿着手里的饺子,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雪,要是白雪在就好了,她要是在的话一定会帮我煮。只可惜,这两天白雪正在忙着找工作,要很晚才能回来。
看了一下手表,这个时间段阿灿和小艾应该也不会在家。最近一段时间,小艾对阿灿看得比较紧,一下课便会直捣新闻系“擒贼”。听阿灿说,他通常要在小艾的威逼色诱下去看电影或者逛街。阿灿虽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看到小艾在伙食方面还是优待“俘虏”的,便也就投降了。
估计湘美这时八成也不会在家,这个时间她通常会在图书馆里K书。回到宿舍也无事可做,况且我是个连速冻饺子也不会煮的超级白痴,于是,我转身进了一家网吧,打算在那里消磨一些时间,也好等白雪回来帮我煮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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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里的空气不是很好,到处乌烟瘴气的。我把速冻饺子寄存在网吧的冰柜里,又买了瓶雪碧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打开互联网之后,我熟练地登陆上QQ,然后又去查了查电子信箱。信箱里的信倒是很多,不过都是一些垃圾信件。这时,我的QQ里有个头像忽然闪个不停。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叫“别跑,我喜欢你”的Q友。
“别跑,我喜欢你”,是一个女孩子。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我已经忘记了。好像是在一个论坛上的BBS里认识的。当时我闲得无聊,用“轻舞肥羊”这个网名,在那里胡乱地写了一张搞笑版的《征婚启示》。“别跑,我喜欢你”是第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老实说,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因为和她聊天的时候,我们一旦话不投机或是对某事的看法不合,她就会发来一长串的脏话K我,对我实施精神上的打击。
对于这样的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我也曾经想过偷偷地把她“黑”掉,可是由于我事先被她假装温情地骗得了电话号码,以及我所学的专业学系还有住所,所以一次在删除了她的Q号之后,她发来手机短信警告我说,如果我要是不把她从黑名单里捞出来,她就要半夜打电话骚扰我,让我“食无味,寝不安”,还扬言要把我告诉过她的一些糗事以及求爱信公之于众。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把她加进了好友群里。
在我考虑是不是该隐身或假装下线的时候;“别跑,我喜欢你”的头像又连续闪了数下,同时我的手机里又收到她的一个短信;“死猪头,你要是敢假装下线,我要你好看!”叉叉的,她该不会是观音姐姐吧,连这个都能算得中。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打过去几个字算是回答。
轻舞肥羊: 咦,大婶儿,你还没嫁出去呀?
别跑,我喜欢你: 小样儿,几天不见,你的苦胆又肥了一圈!你想找S乎?
轻舞肥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够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如果有来生,如果来生里我还是我,而你还是你,我想我依然愿意死在你的石榴裙摆之下。
别跑,我喜欢你:哟,没想到你这几天不仅苦胆肥了一圈儿,连脸皮也厚了一层。估计防弹玻璃也不过如此吧。
轻舞肥羊: 亲爱的,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怀疑我的文化水平,怀疑我的性别,甚至可以怀疑我是否缺少母爱,但是请你不要怀疑我所说的这些话。
别跑,我喜欢你: 哎哎哎,打住,快打住。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轻舞肥羊: 亲爱的,你知道么,自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深深地迷上了你。从那以后,每天我只做两件事。
别跑,我喜欢你: 哪两件?
轻舞肥羊: 一,呼吸。
别跑,我喜欢你: 那二呢?
轻舞肥羊: 二,想你。
别跑,我喜欢你: 酸S啦!大哥,拜托!算我求你了,闭嘴好么?我心脏不好。
轻舞肥羊: 咦,不会呀?你有两颗心,怎么还会心痛呢?
别跑,我喜欢你: 谁有两颗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