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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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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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个冷血动物!”卓童摔门出去了。
  这两天关键的情绪特别恶劣,冯小沛给他来电话,说她在近期内要回北京接关怀,到时候会给他打电话。关键决定好好跟她谈一下,他要做最大的努力把儿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6
  汤正远在医院里度过了危险期,一进入康复阶段,关海黎就把他接回家了。
  她一天三次骑着自行车往返在工厂和家的路上,人很快干瘪憔悴了。石小余心疼姐姐,有时间就拉着魏劲戈过来帮帮她。魏劲戈给关海黎推荐了一些关于失忆症患者康复的资料,并指导她怎么做。汤正远能吃能喝,因为迟钝,他显得有些木头木脑的。
  石小余跟他打招呼:“哎!”
  汤正远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石小余叫:“老汤,汤正远!”
  汤正远没认出来她是谁,转过脸去看电视。关海黎看着他心里着急。
  魏劲戈安慰她说:“这病不是着急的病,得慢慢恢复。”
  丧失了记忆的汤正远除了会吃会喝以外,生活能力下降到五岁左右的水平,连洗脸刷牙都得从头学习。
  关海黎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指导他说:“上下左右各刷十下,不许偷懒。”
  汤正远把牙刷拿反了,关海黎耐心地给他纠正过来。
  “你看,应该这样刷。”
  她示范了两下,汤正远索性张大嘴巴让关海黎把牙全给他刷了。
  关海黎绷着脸把牙刷塞到他手里,口气严厉地说:“自己刷!”
  做饭的时候,关海黎教汤正远打着煤气火烧水,汤正远总是做到一半就忘了。关海黎一次一次地教,一次一次地督促提醒,直到他正确完成任务。吃完晚饭,关海黎拿着一盒看图识字的图片,开始教汤正远重新识字。汤正远一个一个地认着,他识字的记忆恢复得很快。
  关海黎很高兴,汤正远念对了就奖励苹果给他吃。
  关海黎有一个记事本,她每天把本子上面的内容念给汤正远听,汤正远再一笔一画地把关海黎念的字默写到写字板上然后再挂到墙上。
  (1)打开煤气热午饭。(2)关上煤气。(3)午睡。
  他每天按照写字板上的要求去做,做完一条划掉一条。到了下午写字板上还剩一条:(4)复习功课。
  汤正远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磕磕巴巴地读着,念着念着,他的语言慢慢顺畅起来。
  关海黎一下班回家,汤正远像小孩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
  关海黎问:“叫我了吗?”
  “海黎。”
  “我是谁?”
  “海黎。”
  “海黎是谁?”
  “朋友。”
  关海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正远,想想,你应该帮我干什么?”
  汤正远怔怔地想着,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关海黎提醒他:“淘米做饭。”
  汤正远高兴地拿电饭锅做饭。
  关海黎说:“水多了,再倒出去点儿。还该干什么?”
  汤正远拿起插头插在电插口上,电饭锅的显示灯亮了。
  关海黎高兴地摸摸汤正远的脑袋,夸奖他说:“真聪明。”
  汤正远把记事板捧过来给她看,关海黎用红笔在记事板上的每一项都画了一个对勾。汤正远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打开递给关海黎。关海黎认真地在本子上画了一朵小红花。汤正远高兴得嘿嘿笑。
  7
  冯小沛到北京,没有回家。她打电话约关键去昆仑饭店。
  她说,这样会方便一些。关键明白她的不方便是指什么。他克制着情绪说:“那我去把儿子接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冯小沛说:“算了,他在,咱们俩很多话题会不方便谈。”
  关键的情绪引起了卓童强烈的好奇心,决定要探出个究竟。
  冯小沛和关键两年没见过面了,这一次见面跟以往所有的见面一样不愉快。这个不愉快是从哪里渗出来的?两个人谁都懒得研究。两人坐在饭店里一声不响默默地吃着饭。
  冯小沛先开口了,她说:“我是绕道回来接关怀的。”
  尽管有精神准备,心里还是紧张,关键的手有点抖,他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克制着情绪说:“我想让孩子在国内读完小学再出去。”
  “这不行!”冯小沛口气很坚决。
  “怎么不行?”
  “关怀跟我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我离不开他!”
  “他生下来八个月你就出国了,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四年。我就能离开他了?”
  “我是他妈妈!”
  关键吼了起来:“我还是他爸爸呢!”
  卓童坐在远处的角落里盯着他们。
  冯小沛说:“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他,怎么就不能牺牲点个人利益呢?”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十四(5)
 
  “你为什么不能牺牲?”关键问她。
  “我在国外的待遇比你在国内好得多,所以做出选择的应该是你。”
  “这个话题我们谈一次崩一次,我看我们不要再提了。”
  “结婚八年了,咱俩从来没谈通过一次。”
  “那是因为价值观和思想方法太不一样了。”
  “关键,你是不是想把我熬成了老太太才撒手?”
  “你把儿子给我,我马上同意跟你离婚。”
  冯小沛冷笑了:“把儿子给你?就咱俩现在的条件,离了婚孩子的监护权百分之百判给我,你连一丁点儿赢的机会都没有。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怒火从胸口烧到了头顶,关键口鼻生烟,头发都冒出了煳味儿。冯小沛很镇定,她说:“飞机票是十五日上午十点的,到时候你把儿子送到机场来。”
  “我要是不送呢?”关键铁青着脸挑衅地问。
  “那就法庭上见,官司赢了,这辈子你就别想再看他一眼。”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关键木头木脑地站在过街桥洞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雨滴浇到脸上,发出淬火一样嗞啦嗞啦的响声。关键摸到口袋里的车钥匙,想起车还停在饭店的停车场里。他转身往回走,桥洞深处传来呼救和厮打声。关键吃了一惊,定睛往里面看。过街桥洞里很暗,没有行人。桥洞深处有两个年轻人在抢一个外地男人手里的包,外地男人拼命挣扎遭到毒打。
  关键冲过去,速度极快地从后面飞起一脚,踹到背冲着他的大个子男人的身上。大个子猝不及防,刚抢到手的包飞了出去。关键一把抓在手里。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卓童看到这个情景吓傻了。
  小个子男人突然抽出刀朝关键刺去。
  卓童一声尖叫,她的喊声在桥洞里引起一串颤响。关键的胳膊被刀划破,他疼得捂住了伤口。
  两个男子拿着刀把关键逼到了墙角里。
  “把包放下。”
  关键扔下手里的包。
  “你他妈的给我滚!”
  关键没有说话,捂着流血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出手一拳狠狠打在小个子男人的鼻子上。鲜血从小个子男人的嘴和鼻子里蹿出来。关键连着几拳,拳拳击中面门。大个子男子挥刀就刺,关键身子一闪。大个子的刀准确无误地刺在小个子男子的面颊上,小个子男人惨叫一声,他的脸上翻开了一个半尺长的大口子,他瘫软在地上。大个子男人吓坏了,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关键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像疯子一样往死里打这两个男人。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我的牙全掉了。”
  小个子男人满脸是血,抱住关键的腿连声求饶。
  关键一把揪过来被抢的外地人,两眼通红地看着他说:“他抢你,你一定要反抗,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是死,死就要死得有点气节。”
  外地人抖得筛糠一样。
  关键说:“你觉得自己不行,一旦反抗起来你就会发现无论从战术上还是力气上你都不会比他们差,差的是你没有勇气,从气势上败了下来。打,就照脸上打,来动手!”
  外地人照关键的话狠狠给了大个子男人一拳,大个子惨叫着求饶。外地人面色青白,腿都软了。
  关键说:“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这样踢断他的腿。特别管用,我在部队上学过。”
  小个子男人把头磕得咚咚响:“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卓童看不下去了,她浑身哆嗦着逃出了桥洞。
  8
  关海黎很忙,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汤正远的身上。不理解的人劝她说,你对他早就没有责任了,还费这个劲儿干什么?关海黎不这么想,她觉得做人不能这么做。就是同事,也不能有忙不帮啊。何况他还是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前夫。这次伺候他和上次伺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上一次他是老子,这一次他是儿子。老子骑在头上,儿子趴在怀里。关海黎没做过母亲,她想,被一个无助的孩子全心全意地需要,做母亲的滋味可能就是这样了。看到汤正远如此依赖自己,她从心里到外地满足,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晚上关海黎给汤正远上课,汤正远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刚刚学过的东西,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关海黎,脑门上憋出了一层细汗。
  魏劲戈劝关海黎说:“这种事急不得,你让他歇一会儿。”
  听到有人说情,汤正远“嗖”地站起来,想往卫生间里躲。关海黎一把拉住了他。
  “干什么去?”
  “小便。”
  “刚刚去过了。”
  关海黎把汤正远拉到沙发上坐下,她和颜悦色地说:“正远,明天练习练习出门怎么样?”
  “不去,不去,我不去。”汤正远连连摇着头。
  “害怕走丢了?”
  “嗯。”
  “有这个你保证丢不了。”关海黎拿出一个小录音机给汤正远看:“出了家门怎么走,我一步一步地都告诉你了,回来怎么回,这上面也录着呢。不许你往远走,就到咱们家前面的家乐福你看怎么样?”
  汤正远怕关海黎不高兴,点点头勉强答应了。
  石小余和魏劲戈从关海黎家里出来,石小余说:“我就不明白,婚都离了,我姐怎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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