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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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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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我怎么跟他父母说?多年不回家的儿子突然回家了,然后又暴死在街头,这个事实谁也都接受不了,更别说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们怎么活?”
  “先不要跟二老说,老爷子身体不好,这一说非要了他的老命。就说李江湖出国了,一年半载地回不来。真到了非得报丧的那天,我去。”
  汤母住院了,躺在病床上,董红果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地伺候她。汤母不给她好脸色看。中午董红果赶回去做饭,汤正远过来照顾母亲。汤母沉着脸,闭着眼睛不看他,董红果的饭送来了,她才睁开眼睛,让汤正远扶她坐起来。汤正远手脚很重,弄得她“哎哟”一声。
  “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抠得我肉疼。”
  “我来吧。”
  董红果动作轻巧地把汤母扶起来,把白毛巾铺在她的腿上,调羹递到手里。
  汤正远心里过意不去,他说:“你看每天就是三妹儿回去做饭的时候,我来顶一会儿班,还老是伺候不好,要不饭我做?”
  汤母说:“你做的饭油太大,我吃不了。”
  汤正远看看董红果,董红果悄悄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汤正远说:“妈,我回去了。”
  汤母“嗯”了一声,说:“回去吧,店里那么多活,别老在我这泡着。”
  汤正远惦记店里的活,急匆匆地往外走,在住院处门口,他跟跑进来的关海黎撞了个满怀。汤正远一把抓住了她,她才没摔倒。
  关海黎问他:“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妈住院了。”
  “我爸也住院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二十(2)
 
  汤正远问:“什么病?”
  关海黎说:“肺癌,明天手术。”
  汤正远吃了一惊,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老太太怎么了?”
  “血压高。”
  “好了吗?”
  “想过两天出院呢。”
  “你忙吧,我得赶紧去了。”
  关海黎急匆匆地跑了。汤正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就又酸又疼,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3
  关守家被推进了手术室,石若玉、关海黎、关键、石小余忧心忡忡地等在手术室外面。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没有结束。
  “不是说三个小时就能完吗?”关海黎问。
  “可能是手术当中遇到麻烦了。”
  “呸!呸!乌鸦嘴。”
  石若玉忌讳这样的话。
  写着手术中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家人紧张地拥到了门口。关守家被推出来。他脸上戴着氧气罩,难受得伸手四处抓挠着。石若玉一把抓住他的手,她把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老关,我在这儿呢,孩子们也都在呢。”
  关守家意识到是和家人在一起,他平静下来。
  医生说:“我们打开胸腔才发现情况不太好,肿瘤长的位置很难完全剔除,还有转移的迹象。你们家属要有个精神准备。”
  石若玉身子晃了两下,关键扶住了她。
  “妈!”
  石若玉强打起精神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好好待他,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我们要过好每一天。”
  三个儿女轮流给关守家陪床,石若玉变着样给他做各种有营养好消化的饭菜。关守家盼着石若玉来,到了饭时他就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直到石若玉拎着保温桶进来。石小余把他扶起来。石若玉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好吃吗?”石若玉问。
  “好吃。”
  石小余凑过来说:“给我吃一口。”
  “回家吃去。”
  关守家说:“你给她吃一口。”
  石小余嬉皮笑脸地说:“我才不吃嗟来之食呢。拜拜!”
  她一阵风似的走了。
  “长不大。”
  关守家说:“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
  “你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
  “你把我年轻时候忘了?”
  “那能忘?”
  “还是的。”
  “你想过以后吗?”
  “想过。”
  “说说给我听。”
  “早上陪你扭秧歌,送你回家,做饭吃饭,帮孩子们带孩子,然后我躺在病床上,问你,你想过以后吗?”
  “从前有个山,山里有个庙……”石若玉笑了。
  “不吃了,我得歇一会儿。”关守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石若玉用毛巾仔细给他擦干净了嘴巴。
  关键白天公司太忙,抽不出时间陪伴父亲,他干脆晚上来医院睡觉。关守家喜欢儿子用他的大手给自己洗脸洗脚擦洗身子。关键把一切安顿完毕后,关守家睡着了。关键坐在床边看着父亲,一场劫难下来,他明显地老了,两腮塌陷,头发花白。两条浓黑的眉毛在睡梦中皱着。
  关键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无线上了网,儿子关键不在线,也没给他留言,看来冯小沛对他开始严加管制了。QQ栏里大漠落日给他留了言。
  “你很多天没有上网了,看来你是在躲我。你要是上网一定留言给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关键没有留言,他关了电脑。关守家睡得很熟,监视他的各种仪器都处在正常运转当中。关键决定睡一会儿,他伸开两条长腿,摆了个舒服的角度很快就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坐在地铁站台的椅子上,等候列车进站。等车的人,一拨又一拨地在他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列车轰隆隆地驶进站台,他看见年轻时候的关键和姚柒柒在车窗里笑着向呆坐在站台上的中年关键招着手。关键心里“忽悠”一下子,生出来恍如隔世的沧桑感。
  突然,列车和站台上的人倏地全没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他怀疑是在做梦,便使劲地掐自己,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跳了起来。
  关键的头撞在桌子上,疼得他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关守家满头大汗,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关键急忙按响急救铃,一阵紧急抢救后,关守家醒过来了。他看见石若玉和孩子们都围在他的身旁。
  “过来。”他的手无力地伸向石小余。
  长这么大石小余从来没跟他有过任何肌肤之亲,拉着父亲的手,她心里面百感交集。
  关守家说:“叫我。”
  石小余声音哆嗦着叫了声:“爸!”
  “哎。”关守家声音颤抖着答应了。
  他说:“昨天晚上我差点过去,一想你叫我爸,我还没好好答应过,说什么我得撑过去。”
  关守家疲惫不堪,闭上眼睛喘息着。
  石小余的眼泪无声地流着。
  关键往外拉她说:“让爸休息,咱们到外面去。”
  关守家攥着石小余的手不松开,他费力地说:“你们听着,这个世界什么都能扔下,就是不能扔你要做的事和你喜欢的那个人,那个人你不一定留得住,但感情能留在心里。事情是你自己的,只要你努力,不论将来生活有多么艰难,你做的事最后总能救了你。”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二十(3)
 
  关守家看着孩子们,他的眼神婴儿一样地干净。
  关守家的病情,没有像医生希望的那样得到控制,开始脑转移了。他完全像个老小孩,经常妄想他的孩子们背着他在外面做坏事。他大声地骂关键和关海黎,说他们丢了他的人。他睡不着,也没有食欲,人一天天地干瘪下来。石若玉喂他吃饭,关守家转过脸不想张嘴。
  石若玉柔声细气地说:“芹菜猪肉馅,你最爱吃的。”
  关守家摇摇头表示他不想吃。
  石若玉说:“你疼我不疼?疼就吃一口。”
  关守家张开嘴吃了,他努力地嚼着。
  “这才是个好老头。”
  关守家突然问:“海黎呢?”
  “去水房打水去了。”
  “小余呢?”
  “去药房拿药去了。”
  “你骗我!她们都逃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关守家大声哭起来。
  关键、关海黎和石小余听到哭声,急忙跑进来。关守家马上不哭了,他乖乖地看着孩子们,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晚上关海黎要求换下关键,陪父亲一晚上。关键坚决不干。
  关守家突然开口了,他说:“让你妈陪我一晚上。”
  4
  处理完李江湖的丧事,就忙着父亲做手术的事,关海黎的脑袋木了,一直缓不过劲来。晚上回到家,看着桌子上李江湖的证件,悲由心生。她按响了录音电话,里面传出来李江湖的声音:“刺头,我已经到了,准备明天进山,进了山手机就没信号了,我不给你打电话是环境所致,你千万别多想。说真心话,刚离开你几天就想你了,别嫌我酸,是你那一身毛病招得我泛酸,希望你也想我。”
  关海黎一遍一遍地听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找出来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起来。和李江湖在一起的情景,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不知不觉的她喝多了。镜子里朦朦胧胧地映出来李江湖的影子,他咧着棱角分明的大嘴冲她笑着,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光。关海黎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他,李江湖从灯影里晃出来,他把手放在了关海黎的肩上。熟悉的温度和重量透过衣服传到她的身体上,关海黎身上的汗毛刷地站了起来,这是梦吗?如果是梦,那太可怕了!李江湖伸出双手去摸关海黎的脸,关海黎的头皮全部炸开,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李江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小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逗呢?是我!你认不出来了吗?”
  关海黎身子抖成一团,她闭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着。李江湖搂过她来,死死地吻住了她的嘴,惊叫声被闷在胸腔里。柔软的舌尖,熟悉的味道,让关海黎僵硬的身体瘫软了,李江湖动情地吻着她。关海黎所有的触觉神经都被唤醒了,所有的水分都顺着泪腺喷涌而出。李江湖紧紧抱着关海黎坐在沙发上,他亲吻着她,安抚着她,他让关海黎确信他就是李江湖,李江湖没有死,他还活着。
  李江湖进山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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