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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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样年华-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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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渐洽,度不相弃,乃自冒为圃中狐女。少年悦其色,亦不疑拒。久之,忽妇家屋上掷瓦骂曰:‘我居圃中久,小儿女戏抛砖石,惊动邻里,或有之,实无冶荡蛊惑事。汝奈何污我?’”明明自己和别人莋爱,偏偏要赖到狐女身上,以狐女做幌子,也算天下奇闻了。可见,莋爱,说不得说不得。要说,也要拉块遮羞布。俺既然说这件事,已经算不得正人君子,却还不敢“流氓”到底,把标题直做“莋爱”,只好学学古人的东拉西扯,以雅谈俗,取名“停车莋爱枫林晚”,虽然言不及义,到底“莋爱”两个字没有那么显眼,总算把耳朵掩住了半边。 

第三章 茶底书话
 
第30节 男人那话儿
 

  不 想 上 床 
  王朔出了本书叫《不想上床》。此王朔非彼王朔,乃一女子。这本书俺没有翻看,倒觉得这个书名很有意思。食、色,性也。想来床笫之事还不至于被人大方地遗弃,不想上床,按我的理解是地点的厌倦,自有文明以来,大抵翻云覆雨之事就从野地延至床上。文明和野蛮的一个根本区别就是私有化——把以往无须避讳,在大庭广众做的事情,搬到私人的地方。床上有被,被外有帐,帐外有屋,是私人得不能再私人,也文明得不能再文明了。 

  文明也有一个坏处,就是顾及了公共秩序的同时,灭杀了个性。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现代人文明得乏味,于是追求起人性的解放来。人性解放,当然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从人的性上解放,在床上做了几千年,也该换换地方了。于是,野合成为了一种刺激,不少城市都有一两块树林,早上清洁工能扫出一大筐避孕套和卫生纸。 

  前几天更在新浪看到一条新闻,据说某浪漫之国,一对夫妻在开车回家的途中,突然“性”起,按捺不住,两人就在街边大搞特搞,招致路人投诉。警察责问,丈夫的回答竟是“妙极了”。可见不上床确实有不上床的快感。 

  漂亮 

  刚从同事黄莺手里拿来这本《电光幻影》,翻开第一篇《演员》就看到一句大实话:“漂亮这回事抽象得很,各人有各人的水准,我认为好看,别人不一定觉得美丽。”我觉得蔡澜就很漂亮。翻开今天的《都市快报》文娱版,黄莺的报道《香港才子蔡澜来吃茶》,题图是蔡澜的照片,应该也是60来岁的老头了,眼睛眯缝着的笑。感觉这种笑很纯洁,是历尽世事一切浊重沉淀以后留下的纯洁的笑。有这种笑的人,恐怕不会对世事抱有顽固的成见,不会以好与坏去判断人,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心。这张照片是同去的专刊编辑李莉拍的,业余拍摄者抓住的,往往是对象瞬间闪现出的真性情的东西,我想蔡澜这一刻的表情多少也会让拍摄者心动。 

  “才子”恐怕是很少用的词了,作家、明星等等似乎更有光环,但我更喜欢这里的“才子”这个词,似乎还带那么点古典的纯真的意味。 

  蔡澜突然让我想起我喜欢的汪曾祺,喜欢汪曾祺也是那么点古典的纯真。一些在失去的东西。 

  现在的人太计较,得与失,荣与辱,关注与失落,内心渐渐被外界左右。香港作家的作品往往恬淡温情,当然跟他们的物质环境与社会环境有关。而内地的作家,作品里基本都能读出一个“怨”字。已经过去的无法改变,现实的很多无法左右,其实保持一份恬淡的心情更重要。唯一遗憾是,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的这个版本装帧太差,每篇文章的排版都显得很逼仄。 

  蔡澜的《电光幻影》讲起一部真人真事的影片。一个日本小餐馆的女招待和老板一起到一个小城市的小旅馆,要生要死地做了一个星期的爱,女招待用腰带把老板勒死了。警方抓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怀里揣着她剪下来的男人那话儿。这里的信息很不明确,以至于无从得知她剪下那话儿的动机——是憎恨还是喜爱?不管何种感情,这种表现形式总显得极端。 

  她只被判了5年刑,5年中接到200多封慰问信,据说绝大部分是家庭妇女的来信。蔡澜认为这些家庭妇女有和女招待一样的欲望。 

  想起来真可怕! 

  不过,剪掉那话儿也未必会干净。晚年的女招待,据说很寂寞。寂寞也许是蔡澜的想象,也许那话儿还一直在女招待心里揣着。 

  突然想知道餐馆老板的那话儿是不是一只巨物,虽然这样未必就会有答案。 

第三章 茶底书话
 
第31节 如厕书·枕边书
 

  两种情况下必看书,雷打不动:如厕中,临睡前。 
  如厕是一件很通俗的事,我却大抵喜欢看古文。古文照例是极雅的,想来古人多半是沐浴焚香后妙手得之,我却在厕所臭烘烘的气味中读得津津有味,实在于心有愧。 

  我是个很闷的人,活了三十多年,居然男人应有的两件本领都没学会:烟,酒。很多人喜欢在如厕时抽烟,以驱除异味。我不能,只好看书。寻常的书,注意力不能十分转移,惟独古文,于我有几分生涩,不十分专注,往往不能读懂,倒是驱臭的良方。 

  如厕所读之古文,并不是《古文观止》所选一类华章,我是俗人,那类美文于我,更可能的作用是催眠。厕上所读,多是鬼狐怪谈,短,奇,趣。往往如厕的主题已经完成,还兀自蹲在那里继续副业。一部《聊斋志异》,我全是在厕所里看完的,后来不知被谁借去,没了踪影(借书之人大概不知道这本书的遭遇,否则,恐怕放手不迭)。然后便重读《史记》,但除了列传,甚无趣味,厕所便突然臭起来。直到后来搜寻到《搜神记》、《梦溪笔谈》、《阅微草堂笔记》等几本书,厕所才变回原来的厕所。 

  临睡前也是必须要翻一翻书的,有时困倦之极,实在不能读,翻开书,闻一闻书香,也能酣然入梦。所以枕边书必须是新书,否则没那个味儿。有一段时间,耽于网络,于书的情分日浅,很长时间没进过书店,只好放本旧书在枕边。文章还是那些文章,读起来却怎么也不是那个味儿了。关灯,睡觉,却总不塌实。枕边书喜欢看名家小品,清新雅致,齿颊留香。最爱周作人、沈从文、汪曾祺,淡淡的人生,很适合夜晚的心境。林语堂也不错,但是他幽默得有点油滑,夜晚的平和往往因此破坏,所以我的枕边一般倒不放他的书。 

  周作人、沈从文、汪曾祺被我翻得太多,终于由新书变为了旧书。前几天在重庆解放碑精品书店闲逛,翻了两个多小时的书,终于还是只买回了这三人的散文选。内中的文章,绝大部分已经看过,买,大抵便是买那点书香吧。 

  唉,这种本末倒置的读法,说来,我实在算不上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陋习难改,罢了。 



第三章 茶底书话
 
第32节 消夏最宜裸读书
 

  一想到夏天,心里就难过。难过是因为我是个胖子,胖子怕热。 
  家里那台破空调早就不断给我脸色看了,先是装病咳嗽,上气不接下气,见我不理它,干脆使小性彻底罢了工。请了修理工来看,到处拨弄了一阵,花了两百大元,好了!谁知,修理工前脚走,后脚它又歇菜,跟政客一样狡猾。天气也恰到好处地配合,来了个井喷行情,一下从三十一度蹿到三十八度。看到大楼里其他人家的空调都转起来,我唯有感叹:“唯空调与女人难养也!”电扇多日不用,早已布满尘土,提不起精神为它净身。于是找了把蒲扇消暑,谁知道这厮是个绝对的功利主义者,它为你付出多少,你就得给它回报多少。虽然得了风,但是出了力,正负相抵,该出的臭汗还照出不误。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心静自然凉,我倒要看看你能热出朵什么花来! 

  我冲了个凉,刚刚穿上内裤,汗就毫不留情地出来了。老婆带孩子回了娘家,难得独守空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一丝不挂,倒也通透。顺手抓了本《阅微草堂笔记》,躺在床上乱翻,卷一便是《滦阳消夏录》。以前不明白这几辑故事为什么叫消夏录,以为是纪昀在滦阳消夏,无聊之极时的胡思乱想。今日一读,果然这是消夏良药——读来,身心早已沉浸在鬼狐世界,神游万里,哪里还识得“热”这个字!正是“偷得浮生半日裸,三十八高温只等闲”。纪昀他老人家功德无量。 

  曾闻晋代“竹林七贤”之一的名士刘伶放荡不羁,天气热时,每常在家中裸体作文,有友拜访,亦不避讳。友是正人君子,哂之。刘伶说:“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裤衣。诸君何为入我裤中?”心极向往。此时,便觉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精神上“名士”了一把,快哉快哉!可惜不曾有人敲门,否则在以后的文章里写上一句“夏夜裸读,有友入裤”,虽有盗版之嫌,也不啻为一件赏心乐事。 

  心一静,身便凉,臭汗该出不出,便转换成了尿液。猛觉尿急,急急如厕。打开门,好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与肌肤亲密纠缠,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心里暗自得意:如不是裸体,怎得如此凉意!尿半,忽听得身后“嘭”的一声,心叫不好。出来一看,老天,卧室竟给锁上了!此时,衣服、钥匙全在卧室,老婆更是远在千里之外,且叫门外一裸男如何是好? 

  刚才还跟凉风卿卿我我,郎情妾意,此时,便是布什和拉登,势不两立了! 

第三章 茶底书话
 
第33节 你好,汪曾祺先生
 

  1991年10月16日,这个日子还干过其他什么事我记不得了,它留在我生命里的唯一印记就是我在这天邂逅了汪曾祺。 
  手头这本汪曾祺的《晚饭花集》已经很旧了,一是因为我买来的时候,它已经是旧书;二是这么多年来,我翻过它很多次。初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我以为是一本散文随笔集,没想到翻开一看,全是小说。小说照例是故事为纲,可是看完了,我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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