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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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黄色的-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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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是感觉不好的话,就来找我,我给你开宿舍大门……”

  陌生人的温暖,突然间觉得有时候陌生人更可爱。在陌生人的世界里,人没有定性,因而没有放心。而他们总是给我有关于“放心”的理由,因为我是好学生好孩子,长得一副乖巧的模样。事实上,这世界上没有真正可以放心的人和事。

  机器人单调的生活,早晨赖在床上起不来的穗儿,老是做着有关于生病的孩子气的梦想,生病了就不用起来上课,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睡懒觉了。但当穗儿真的生病了的时候,穗儿怎么也睡不着。穗儿得准备很多的纸巾,放在床头,很多把含有感冒病毒的鼻涕再加上压抑着的几滴滴的眼泪。生病了的穗儿宁愿呆在教室里,宁愿死守着阵地,就算牺牲了也要成为烈士。这就是穗儿听多了“拼了命也要拼”后的幼稚而又执拗的想法。

  那一次,穗儿真的病了,病得厉害,上吐下泻了好几天,吃不了一点东西。下课了刚去了洗手间,正踩着上课铃声往教室里冲,突然间胃里又翻腾起来,穗儿又折回到洗手间,却又吐不出来,穗儿作呕得都想哭了。铃声响过了很久,空气静了下来。穗儿走出了洗手间,吹了下台阶上的灰,坐了下来。

  一会儿回教室?可我只想坐在这儿晒晒太阳,总比在冷冷的教室里观望和幻想强得多。室友泉常跟穗儿说她们班老师对她多好多好,对她多关心照顾,让穗儿既羡慕又气愤然后是无奈。只有上课没人回答问题时,老师才会理我,而理我便是点我回答问题。而穗儿常常会陷入回忆,发起呆来,然后一个人傻笑。

  于是乎,一个想法就跑到穗儿的脑中,换个地儿,换个暖和点的地儿。

  有人真的换了,父母到学校来同老师校长一说,一切办妥。穗儿也想啊!可穗儿不想让她的父母担心。事实上是父母来不了而已。想自己解决,可也知道那些领导们不会答应的。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静下来听孩子说话,不会完整地听孩子说一句完整的话,更多的会是用眼神和语气像依仗着年龄来“欺压”着青春,对“青春”表示着不信任。

  正想着想着,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楼管员。

  打下课铃了,我回教室了,除了怕落下课外,还怕那些在校园里到处巡逻的老师看到我又问长问短的,说不定还要把我捉到办公室拷问一番。对于乖乖女、好学生的我这也便算做是逃课了。

  中午,刚从家里吃完饭过来的陈夏递给我一块药片。

  “回家去吧,回家去调养吧!都病成这样了,几天没吃东西……”

  “我家里没人。”我打断了坐在前排的他的话。我的喉咙硬硬的,下面的心也是。我觉得这世上硬的东西通常是寒的,就像冰,像是铁。

  一直都很羡慕那些易拉罐,名牌和电子产品组合的家住本地的同学可以天天回家;也羡慕我那些没钱的室友的父母提着装满肉汤的保温瓶来看她们……几乎天天都能在学校里看到这种类似的场景。我能做的就是用妈妈的话安慰鼓励自己,然后更努力的学习,想着以后出人头地了,让生活不再为钱发什么愁了,也便可以过那种生活了。

  我曾经是留守儿童,当我不再是儿童的时候,我还是被留守着,而且更为放心的留守着。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不仅仅是被父母给留守了,甚至是被整个世界所留守。

  而更多的疑问是,自己是不是太乖了?

  那天晚自习时,班主任不知怎得心血来潮,让同学们把自己的烦恼写在纸上,装在封信里给他,好了解我们的心理,以此增进师生感情。新婚一年,初为人父的他一直都很忙的。穗儿猜他的妻子和女儿一定很幸福。

  我从笔记本的背后撕下一张纸,写了很久,然后又撕下一张纸。然后写着写着便哭了,心疼得哭了。穗儿写的是她的父母,外流的农民工。一个在小鞋厂里没日没夜地干活,一个在一个就像是垃圾站的碎布回收市场上当搬运工,卖苦力。穗儿怨他们,心疼着怨他们,然后心疼得哭了,皱了信纸。

  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敲了敲他们的桌子,示意他们去办公室。

  这曾经是初中时的穗儿和桃、琴她们以前装作最讨厌的事情。 

  “今天语文老师找我去办公室。”琴撅着嘴。

  “老师也找我了。”穗儿也撅着嘴,但嘴角是上扬的。

  “他跟你说什么啊?”

  “他说我的作文写得前后不协调,虎头蛇尾,开头扣了个大帽子,但后面的越写越没力道,然后说了一大箩筐。”

  “他也说我了……”

  有时候装作最讨厌的事情往往是最在意的事情,经常性提的讨厌的事情往往是最期待的。人们总喜欢矜持地掩饰喜欢,而用讨厌的词语、语气来代替,然后嘴角上扬。当“讨厌”的事情成为一种习惯它便也成为了生活不可少的一部分。

  前面被班主任叫去的同学回来了,说班主任叫某某同学过去。某某回来了,说班主任叫某某某过去。我想下一个应该会是我吧,但下一个又会是哪一个呢?自习结束的铃声响了。

  我总以为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像是在初中时那样出类拔萃,在这个群英聚集的学校,自己能算个什么呢?什么也算不上。

  老师说:“拼啊拼……”

  有一天当我出类拔萃的时候,会像以前一样得到它的,得到重视,得到关心,得到关爱。我安慰着自己,然后继续听话地安静地拼啊拼。

  班主任说:“穗儿是班上成绩最稳得学生,而且能够稳在一个高层次,稳在前三名。大家应该多向她学习……

  两天后,老师找了穗儿。

  “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嗯。”

  “现在好好点没?”

  “好多了。”穗儿笑了,以为他想为自己补耽搁下的课。但他的话题转的是那么的快,而自己的情绪跟不上。

  “你今天早晨是不是迟了到,然后向校门口的考勤人员慌报了班级。”

  穗儿傻了,也慌了。

  “我没迟到啊!”

  “今天迟到被查到的有一个叫胡穗的人,班级是另一个班的,但是那个班上没有这个人,你知道这样谎报班级是很不好的……”

  “我是住读生,不可能迟到的,不需要经过校门口的。”

  “哦,你是住读生啊!”

  “嗯。”

  “那就好,那你下去吧!”

  穗儿所在的班级几乎每一次大型考试过后都会换一次位子,像是考完后的休闲游戏,其规则是:前八名的在最前面选位子(老师说,在我们这个环境里,把名次保持在前八名是一件相当不易的事情),其他的就与上一次成绩作比较,根据名次,进步最大的先选,然后这样依次排下去。

  班主任曾说过:“这些为位子都是你们努力争取来的。你们要懂得自己为自己的成绩负责,不管成绩怎样,不管位子怎样,这些都是你们努力来的成果,都是你们努力得来的。”曾几何这些话,多么鼓舞激励着穗儿。

  他也说过他对位子不会予以干涉,如果他无意中干涉了,我们有权坚持自己努力的成果。

  我们有权坚持自己努力的成果。

  班主任把成绩表贴在教室前面墙壁上,左边贴满了,又贴向右边,新的一张没地方了,就贴盖在因为粘得太近而撕不干净的前n张的残躯上。“大家都快是成年人了,大一点的有的就是了,你们要勇于面对自己,为自己负责。”

  班主任是好多同学的偶像,也曾是我所钦佩的人,就算他几乎不理我。他够年轻,够有胆识,够有个性地对很多事情无所谓,比如说不屑于学校每星期对出勤,卫生的评比,而学校的这些评比,前几名班级的班主任是有奖金的,而后几名则要被扣钱。他总是很有魄力地对我们说,只要成绩好,只要最终统考考得好,别人自然无话可说,成绩好才是真的好,其他的都是假的。

  他时常心血来潮便到讲台上发表一番激情洋溢的演讲,比如说,高考是一条我们不得不走的路也是通往成功最捷径的路的论断,还比如说关于爱恋方面的论断,“现在大家都是花样的年龄,心里面有点什么是很正常的,但别人要搞学习,不要影响别人,所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不过学习时就应像谈恋爱一样;要义无返顾。”有时候,他也会瞎侃,讲一些类似于笑话的东西,“听别人说;发火灾,要爬行,因为火往上烧,可死的就是那些爬行动物,发火灾就跑啊!还在那学邱少云”“虎落平阳被犬欺,其实不落平阳,在山上,狗多了,还不是要受欺负”等等。也时常在课堂上做一一些搞笑的事,逗得我们发笑。

  一次,他义正词严地给我们讲我们离子晶体是离子组成的,然后在黑板上赫然写着Cl原子,不一会发现了自己的错误,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这说明科学素养不强。大家要做有科学素养的人”一边说,一边擦掉,然后又在黑板上写上Cl原子。有时候还会一脸幸福地讲一些有关于他的宝宝的故事,讲他观察他的宝宝所得出的结论,比如从宝宝身上可以看出原始人的生活,一听到音乐就手舞足蹈。

  我喜欢他的潇洒,他的洒脱,他的机智,他的幽默,他的有个性,他的不屑一顾。伊儿总是说班主任走路时样子很丑,两个手臂甩得太开,类似于某种“大摇大摆”。可穗儿觉得很有型,不过也觉得确实有点搞笑。

  在年级里,我们班有一个兄弟班,也就是隔壁班,因为大多数课程的老师是共用着的。传说中,我们班的班主任与隔壁班的班主任不合,也难怪,两者有太鲜明的对比。因此这两个班也成了年级里出名的两个对立的班,两个风气完全不同的班级。

  每天中午我吃完饭,刚冲向教室,就可以看到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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