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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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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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忘了他了。就像他忘了她。忘,其实,无所谓忘不忘,忘又怎样,不忘又能怎样。该是什么样子终归会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样?
  这样。
  呜呜。
  哭不出来。
  关上窗户。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关了灯。闭上眼睛。感受着睡眠。
  在那间房子里,也是这样,睡不着。总是睡不着。总是开着灯。她下床,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坐在地上,倚着床,后来,又倚着沙发,后来,坐在沙发上,坐着,靠着,手里拿着空啤酒罐。后来,在沙发上,睡着了。
  面临着选择。
  本来好好的。即使是这样,也是好好的。
  打开灯。下床。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把脚放在桌子上。靠着椅子。胳膊垂着。
  到处都是啤酒罐,到处都是。桌子上,床上,沙发上,茶几上,钢琴上,马桶里,地上,电脑上,电视上,窗台上。到处都是。有的,里面还有酒。还有烟,烟盒,烟蒂,烟灰,到处都是。还有纸,五线谱纸,卫生纸,上面有从阴道里流出来的液体,她的,有的,是血,鼻涕,痰,从手上擦去的东西,油,酒,液体,固体,什么都有,纸巾,到处都是,到处都是,果皮,苹果的核,香蕉的皮,橘子的皮,疯了,简直是疯了,衣服,内衣,胸罩,内裤,葬的,干净的,还有袜子,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光着脚,后来,穿着拖鞋,有时,穿着运动鞋,有时,穿着高跟鞋,因为,不穿鞋不能走,有时候,也不穿鞋,光着脚,塑料纸,塑料袋,这种塑料袋,盛这个的,盛那个的,吃的,用的,还有书,许多书,各种书,专业书,杂质,服装杂志,这种,那种,有的看,有的不看,看完的,没看完的,有的,看个前言,序,有的,看个封面,有的,看一半儿,有的,看几遍,在那里,弹着琴,贝多芬,莫扎特,肖邦,古典,现代,未来,什么都有,什么都弹,总是弹,没有停过,疯了,简直是疯了,谱曲,一直谱曲,不停,跳舞,在那里跳舞,那不是跳舞,只是挥动四肢,只是扭动,头,脖子,腰,脚,只是动,不是舞,已经不会跳舞了,已经不能跳了,只是移动,有时,也跳,后来,不跳了,不想跳了,累了,也不累,没有力气,又开始弹琴,总是弹,没有停过。
  音乐不能拯救一个人的灵魂,而是使其灵魂值得拯救。
  那里乱了,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臭了,馊了,各种气味,香水味,关着窗户,拉着窗帘,总是关着,总是拉着帘,总是开着灯,后来,厌倦了,不想在在那里了,哭了,于是,走了,离开那里,不再回去,一把火烧了那里,总想一把火烧了那里,什么都不留,干干净净,离开那里,什么都不带,没有什么好带的,钢琴,电脑,衣服,书,统统烧掉,垃圾,也烧掉,灯,灯罩,窗帘,两层窗帘,烧掉,窗户,烧掉,房子,烧掉,整个烧掉。
  哭啊,总是哭,总是哭,边哭边弹,边哭边看,边哭边喝酒,边哭边睡,边哭边抽烟,边哭边谱曲。
  抽烟,抽完扔进罐里,有的,还有酒,“呲”,睡不着,不需要睡,打开电视,不用打开,总是开着,一直唠唠叨叨,一直有声音,不停,看A片,一直看,手淫,叫,哭,流到床单上,床单湿了,然后,睡着了。
  点了支烟,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凉凉的,很凉,冷,刮风了,趴着,头发在窗外,飘着,争着眼睛。灯光在夜里,没有星星,乌云密布。
  难以忍受,不堪忍受,离开那里,于是,离开了,不再回去。
  回到宿舍。
  有好几回,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又回去了。最后,终于不再回去了。恶心了,烦了,腻了,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骑着摩托,飞快地骑着。有坐式的,有骑式的,“要坐式的吧,女孩子都要坐式的。日本原装进口,现在很流行的。”,于是,她要了骑式的。摩托在超市前停了,总是停在那里,然后,一听啤酒放在上面,绑好,开动了,还有烟。教室,饭馆,房子,教室,饭馆,房子。
  那房子终于成了那样。成功了,该满意了,该离开了。
  回到宿舍,最终,还是回到了宿舍,从宿舍离开,又回到宿舍。
  正在靠近,一直都在靠近,一直都在近旁,一开始就是,就知道会这样,最终还是来找她了,从最初的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一直没有。
  不想再见到他,不想。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其实,过得挺安逸,哼,这种安逸。
  太不好了,太不好了。糟糕透顶,糟糕透顶。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好不容易才变得“好”起来。又来了,(他)又来了。就不得安生。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想离开,彻底地离开。永远地。头疼,睡不着。抽烟。喝酒。想哭,哭不出来。抱起电视,从窗口扔出去了,“哐”,“哐”。电视机没有出去,翻了个滚,滚到里面了,还有画面,还有声音,哼。手淫。手淫。流了一床。还是睡不着。静静地,静静地,像死了,挣扎着,一动不动。离开,天一亮就离开,不再回来。
  吃药了。吸毒了。“那是什么。”她知道那是什么。“摇头丸。”他说。她吃了。跳啊跳啊,一直跳,做爱,性交。“有面儿吗?”“有吗。”急了。“有。”他说。注射的时候,哭了,仿佛要去死,不,比死还可怕,不,可悲,难受,难受至极,不可忍受,这都是什么呀,把注射器摔了,狠狠地摔了,它落到地上,响都没有响,闭上眼睛,最后一滴泪流下来,后来,晕倒了,飘着,睡着了,后来,醒了,一团糟,站在地上,捡起衣服,穿上,脸上挂着泪痕,穿过走廊,昏暗,穿过刺耳的大厅,人群,令人呕吐,骑上摩托车,他的摩托车,疯了似的,一直开,一直开,一直向前,一直向前,夕阳在前面,向夕阳冲去,下了车,走着,麦田,很大一片,看不到边,油菜花,那是油菜花,一片,一片,又一片,麦浪,哈哈,麦浪,跑着,笑着,跌倒在麦浪里,看着天,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红色的云,风吹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VIP)第三章 章名(15)
其实,知道那是他,玩笑似的,反讽似的,假的也好,真的也好,反正,遇见他了,反讽到底,用药,于是,用药了,后来,也用了,应该当着他的面,注射,注射的不是药,是另一种东西,注入血液,流到心脏,血管里流的就是这种东西,后来,性交……
  都是些什么呀。本来好好的……
  回到宿舍,点了支烟,坐在椅子上。
  困倦来了,终于来了,不睡,就不睡。困倦像石头一样落了下来。落入水中。拟灭烟,回到床上,死了般的。
  *
  被晃醒了。困倦粘稠稠的,挣脱不开。被晃着,还被晃着。
  “喂喂喂,起来啦,你怎么变得这么能睡啦。”黄菲推着她的肩膀的部位。
  睁开眼睛,黄菲的脸,还有她的眼,她的声音。
  “上课啦!”黄菲喊道。
  “嗯。”又闭上了眼睛。
  “哎?”黄菲摸了摸她的额头,“呀,发烧了吧这是。”扭向里面。
  杜鹃走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点着头:“好像是。”
  郑欣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点着头:“有点烫。我那儿还有点药呢。”
  “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黄菲。
  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没事。”
  “别没事,还是去看看吧。”黄菲急了。
  杜鹃,郑欣赞同。
  “大惊小怪。”穿衣,下床,端起脸盆,去了水房。
  她们一起去了。
  站着,看着她们化妆,等着她们。
  “真没事儿?”郑欣。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先吃点药吧。”杜鹃。
  “没事。”哼笑了一下。
  “这几天也不化妆了,穿衣服也简单起来了,是不是流行朴素风啊。”黄菲。
  “懒得化。”
  并肩走着。阴天。没风。
  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黄菲偶尔说几句话。
  并肩走着。
  坐在一起上课。
  “咦?今天中午不去学习啦。哈哈。”黄菲摘下耳机。
  “困。”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看,还是吃点儿药吧。”走到郑欣面前,笑着。
  “唉,我就说嘛,要是早就吃了的话,现在可能就好了,还烧吗?”郑欣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烧。”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呢,都是治感冒的。”
  摇了下头,笑了下,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接了水,看着各种药上的说明,吃了药。把塑料袋放在郑欣的桌子上。
  “你先留着吧,等你好了再给我。”郑欣摘下耳机,仰着头。
  “你这药好,一次就有效。”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机。
  “就在抽屉里啊,用的时候自己拿。”郑欣放进抽屉里。
  “怎么,还是不好吗?”杜鹃摘下耳机,转过来。
  “马上就好了。”
  “哇,哈哈,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游戏。”黄菲拿起手机,摘下耳机,向着她们嚷道。
  众人看着黄菲。
  “是小笛,告诉夏雨烟,晚7点,有人在上岛咖啡厅等她,注: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宇宙超级无敌酷的大帅哥儿。”
  众人笑了,不屑地,像大人在听到小孩子讲的天真的、她们以前也讲过的话。
  她没笑。她就知道,知道是他,知道会是这样,她没想过会是这样,不过,她知道,意料之中,在雨中,在野草地上,在夕阳下,她赤裸着,奔跑着,叫着,笑着,轻盈着,纯粹着,哭着,在雨中,在夜晚,她走着,一直走着……。她就知道,他会缠着她,缠着她不放,使她不得安生,使她难受。她没想过,没想到,他又来了,最终还是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有什么意义呢,只能让她难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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