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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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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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难以言说,这种变化就像是憋闷对空气中突然不知不觉地吹来一阵清爽的风一样,虽然是那样的微小,但却使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是春天了。她感兴趣地回忆着那一刻她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最后,她只想到“好像消失了一样”这样一句话,可是这句不知从何而来的话太单薄了,根本就不可能让她满足。突然她又焦虑起来,因为她不能确定那双眼睛是不是在看着她;无论她怎么模拟当时的场景,她都始终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那双眼睛是在看着她的,跷跷板似的拉力赛最终还是向肯定方倾斜了,但这种倾斜太马虎,不够确凿,就好像一个人想尽自己的努力完成一件事情,不料却无意中受到了别人的帮助而觉得不痛快一样。可是她又笑了起来,她想起了许哲的话,“一见钟情”。可是这句话根本就不足以描述她的感觉的百分之一,或者说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和她的感觉的交集仅仅是她所有感觉的百分之一,再或者说干脆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但她还是幸福地自嘲地笑了笑。那双眼睛不像是她们的眼睛那样充满了友好和关怀,令人感到集体的幸福;也不像许哲或者刘楚或者其他男生的眼睛那样充满了喜悦、兴奋和友好,让人感到轻松。那双眼睛太复杂了,她几乎不能分辨其中的任何一点东西,又好像所有的东西、包括出乎她意料的东西都能够在那双眼睛里找到,她简直无法形容,根本就无法形容!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那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啊!好像整个世界一起从那里一会儿以沉重一会儿以轻盈最后还是以沉重的步伐向她涌来,她努力地站着,她已经忘了她是站着的;是她的心收缩了,就像她不顾一切地去搀扶到在地上的何静诗一样,跟那种感觉有点相似;不,比那种感觉还要强烈,虽然她没有动,却感觉比那种感觉还要强大千百倍。她就像……就像一个经历了万般磨难却始终坚持着等待着自己的爱人回来的住在沙漠中的女子,坚强而又伟大。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意象,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哪儿跟哪儿呀”,郝丽洁爱说这句话。可是,在她们面前她是那么地依赖她们,甚至也包括男生,她从来都是在别人的关心与呵护中的。

  太阳又西斜了一点,所有的想法突然向烟雾似的在眼前的景色中散去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好像刚才只是在梦中仙游,只能偶遇不可强求。“明天就要上课了”这个想法使她的激动重新出现。“终于要上课了!”她又想起了她是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的。

  “喂?妈!咯咯。”

  “宝贝儿呀,你还记得还有个妈妈呀?”

  “记得记得,瞧您说的,不记得谁也得记得您啊,噢,还有爸爸。”

  “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过来。”

  “嘻嘻,我们刚军训完嘛。你不知道,真的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哟,一回到宿舍就只想着睡觉了。”

  “哼,听不出来你有那么累。就好像正在玩游戏。”

  “真的!不骗你。我都晒黑了。”

  “有什么收获吗?”

  “有!就是您看不见。”

  “看不见?我明白了。看得见!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们明天就要上课了!”

  “是吗?”

  “嗯!好激动啊!”

  “激动好啊,这大学里可跟高中不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您都说过一千遍了。”

  “哪有一千遍啊,没有。”

  “咯咯,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就放心吧。我爸呢?”

  “去美国了。”

  “又去美国了,没我的事吧?”

  “能有你什么事呀,你爸去谈生意去了。”

  “你看看,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爸就忍心?我就不忍心。多寂寞,多可怜啊,幸亏还有我在,还可以给您打个电话,要是想你想得受不了了我还可以立刻就回去看您,对不对?”

  “嗯,后面的话呢?”

  “嘻嘻,要是我也去了美国,那您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呀,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你看,所以说嘛……”

  “所以说嘛,我宁愿你出国!”

  “唉。出国。”

  “最近又没有练琴啊?”

  “累都累死了。”

  “你爸可不希望听到你这么久都没有练琴啊。”

  “啊,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一会儿就练,每天坚持,行了吧。”

  “记得按时吃饭,晚上睡觉盖好被子……”

  “我的妈呀!”

  “你的妈!当然是你的妈!”

  “咯咯。”

  “好了,我还有事,挂了吧。记得练琴。”

  “知……道……啦!”

  “挂了吧。”

  “妈妈再见……”

  “宝贝儿再见。”

  挂了电话,薛兰兰又在阳台上趴了一会儿。真是好久都没有练琴了,还真有点想念。然后回到宿舍,她们还在那里探讨着课程表。薛兰兰从旅行箱里取出小提琴和练习簿又来到阳台,关上了门。她把练习簿放到户墙上,根本就不用看,她都已经倒背如流了。优美的旋律随即在美丽的午后阳光中荡漾开了,随着阵阵的微风飘散在各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琴声响起,她都会陶醉地投入其中,在琴声中舞蹈,在琴声中飞翔。薛兰兰一连拉了三首曲子,才停下来歇一歇。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宿舍里的人都以无比赞叹地眼光看着薛兰兰,兴奋地鼓着掌,不仅如此,上下和左边的阳台上也都传来鼓掌声。她们一起趴在阳台上,只看到上面和下面的还有左面的正在鼓动的双手。薛兰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原以为会打扰她们的。然后她们都围着看着薛兰兰的小提琴。

  “啊,真是太棒了,真想不到你还会拉小提琴!”郝丽洁兴奋地说道。

  “真好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提呢。”舒庆耐也无比兴奋地说道,用手指轻轻地碰碰了小提琴,好像它会咬人似的。

  每个人都兴奋地、真诚地赞叹着。

  “我拉得不好,我只是个业余爱好者,跟专业的差太多了。”薛兰兰谦虚地说道,她也十分开心。

  “不,确实很棒!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见你带着小提琴,后来也没有见拉过,我甚至都忘记了。”何静诗不仅很兴奋而且还有点激动。她想到薛兰兰之所以看起来与众不同看来与小提琴也有关系,是音乐的力量,是艺术的力量,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是原因之一。对于她来说,也许还有郝丽洁、吴春梅、赵铁娟,能够拉一手漂亮的小提琴是非常难得非常美好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这不仅仅关系到个人能力问题,还关系到家庭背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琴的?”何静诗接着问道。

10
“四岁。”薛兰兰说道,看到大家的表现她也非常高兴。

  “啊!四岁!”大家都惊奇地叫起来。再一次夸薛兰兰真是了不起。

  “这不算什么,莫扎特从三岁就开始练琴了。”薛兰兰说道。

  “我小的时候,就被逼着弹钢琴,可是弹了一年就放弃了,坚持不下去,太枯燥了,我做不来,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后悔。”郝丽洁说道。

  “小提琴更难学。”何静诗仍然有些激动,“你刚才都演奏的什么曲子?”何静诗问道。

  “一首《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一首《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一首萨拉萨特的《吉普赛之歌》。”

  “我能试试吗?”

  “当然可以。”薛兰兰把小提琴递给何静诗。

  “啊,你也会呀?”大家都惊奇地问道。

  “曾经学过,可是由于太难了,后来就放弃了,后来我一个人学着弹吉它。哈哈。”说完,何静诗就准备拉琴了,可是却发出刺耳的声音。大家都笑起来。何静诗也放弃了。然后,郝丽洁也试了试,同样是大笑着放弃了。大家又交给薛兰兰,薛兰兰接过来琴,演奏了一曲简短的久石让的《天空之城》,美妙的琴声悠然而起,简直就是魔术,大家一起兴奋得大叫。

  “这把琴得多少钱啊?”舒庆耐问道。

  “这是我第三把琴了,也是我最喜爱的一把琴,是我爸爸意大利给我带来的生日礼物。”薛兰兰说道。

  “那应该很贵吧?”大家说道。

  “我爸说八千美元。”

  “八千!”大家再次惊叹。

  “是美元!”郝丽洁提醒大家:“折算成人民币大约在6万4左右。”

  “啊?!”大家再次张大了嘴,叫得也更响了。

  “这这这,就这个………6万4?”舒庆耐甚至开始结巴了。

  在她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对于从农村里来的舒庆耐、李素敏、贺丽华,甚至城市里来的赵铁娟、吴春梅,这简直不可想象,甚至连郝丽洁和何静诗也感到不可思议。薛兰兰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啊,简直不可想象。可是,她们又是如此地喜爱薛兰兰。而薛兰兰对她们也是那么地友好。

  薛兰兰意识到她的话对她们的影响是多么地强烈,开始懊悔自己说出刚才的话了。于是,她又说:“你们谁想学琴,我可以教你们。”想以此来弥补刚才的过失。

  “得了吧你,拿着八千美元的琴让我们学琴,我们可不敢。”郝丽洁调侃道。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关系的。”薛兰兰说道。

  可是,大家都表示摇头。

  “算了吧,小提琴也不是谁想学就能够学到手的,没有几年功夫也是练不出来的。”何静诗说道。

  “只要以后你给没我们免费拉琴就行了。这样不是更好吗?”吴春梅说道。

  大家也一致赞同。

  “那不行,得收费,不能白拉呀,更何况这是八千美元的琴。”郝丽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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