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每秒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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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每秒开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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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哧君神情一波折,复又壮阔开来,道“原来锦觅仙子是仙上的亲戚?如此甚好甚好!彦佑原先还担心向锦觅仙子求亲怕不是要受些阻挠,若是仙上便再好不过了。”扑哧君掸了掸黑漆漆的头,对我艳丽一笑,白牙闪闪,“亲上加亲!哈哈哈!”

    我颤了颤,嗓子眼里噎了坨黄灿灿的金块,上下不得。

    我才不要与条菜虫绿的蛇亲上加亲。

    水神神色波动,黄连般苦涩一笑,“我本生于虚无,来去不过天地间一滴水,如何有亲戚一说?便是彦佑君你,也是当年你母亲认我做了义兄,方才与我有些关联。”

    水神话未尽却突然转向我,“锦觅可能唤水?”

    我回忆了一番,道:“不晓得嗳,不曾唤过。”

    “不如现下试试便知晓了。”扑哧君大剌剌横插进来。

    水神颔。正巧可借此机会试试天帝给我的灵力是否灵光,我便指天誓日一番咒语绕口令般念了下来,不想这方圆百里内,没有一滴水肯卖我面子,天上彩云飘,地上干草晃,哪里有半分湿润的影子。

    我颓然敛起手指收了势头,此番丢脸丢得有一点点大。

    “牡丹见过水神。”我正琢磨着,背后却传来长芳主的声音。回头但见长芳主跪在地上,神色镇定看着我和水神,半纳于袖口中的手指却动了动,“锦觅自小生长在水镜之中,不通外界之事,不知可有唐突水神?”

    “免礼。长芳主与我原不必如此见外。”水神对着长芳主还了个礼,“今日本欲来此祭奠梓芬,不想却巧遇了锦觅仙子……”水神眼神瞬过一层雾气,问道:“锦觅可是从一出世便是二十四位芳主看护?”

    “主上天外有知,知晓水神这般记挂着常常来看望,定是十分欣慰。牡丹在此替主上谢过水神了!”长芳主想来年纪大了,难免要犯糊涂,答非所问得很。

    水神未得到确切答案也不接话纠正,只用两只乌木般腾着水气的眼珠盯着长芳主,含着几分殷殷期许。长芳主给这般一看,气定神闲之中竟浮起一层淡淡的愧色。

    两人正僵持着,扑哧君却道:“看!好大一坨云!好黑一坨云!”

    我抬头,果然又大又黑一滩云正从天边风驰电掣地聚拢,庄重地压在了我们的正头顶上方,忽觉丝丝寒冰之气袭来,花界之中几十万年素来四季如春,今日不晓得是变得什么天。

    正纳罕着,那厚黑厚黑的云层里却开始零星飘落下片片雪白的物什,越来越密,越来越多。

    扑哧君伸手接住一片,放在我眼前,顺势揽过我的肩头,惊奇道:“哇!是一坨雪花!”

    我本就冷,再给一坨蛇揽在怀里未免更冷,遂伸手将这坨蛇给推到一边去。

    长芳主本来柳眉倒竖,似乎正打算呵斥扑哧君什么,见我推了他方才面色和缓些。

    扑哧君踉跄了两步,捂着心嗫嚅:“我这坨脆弱的心肝哟~”

    水神在漫天飞雪中神色缥缈,眉间哀伤有如临渊古潭深不可测,一朵晶莹的雪花融化在他的脸颊,化作一滴腮上泪滑落而下,他微微启口,似有千言万语,终却化作一句话:“这场大雪是锦觅唤来的,牡丹芳主可有何说法?”

    言语间几分晦涩哽咽。



………【第三十四章】………

    “这场大雪是锦觅唤来的,牡丹芳主可有何说法?”

    长芳主脸色一惊,恸变,似被人盗了上万年修为一般痛心疾,却抿紧双唇对水神的逼问不置一词。扑哧君亦罕见地收敛了脸上嘻嘻哈哈,作深沉思考状。

    我现下顾不得他们三三两两打哑谜对暗号,只觉着十分满足十分开怀,我一颗葡萄现如今也能呼云唤雪了,想来位列仙班已是指日可待!

    长芳主想是被两双眼睛盯得有些难受,终于开口道:“牡丹不过是花界一司花之小仙,水神的事情莫非自己还弄不清爽,倒要他人转述不成?”

    水神被长芳主一噎,面上泛起一层淡淡霞光,红了红,半晌才道:“我与梓芬当年……”

    言语停在一半处,扑哧君却忽然像窥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朝水神作了个揖自请告退,临行前对我道:“锦觅小娘子,小生改日洗剥干净再来瞧你。”被长芳主狠狠剜了两眼。

    扑哧君走后,水神方才接道:“我对梓芬,当年虽情意相投,却乎情,止乎礼,自省从不曾过肌肤之亲,又如何能……然,锦觅却能使咒唤来水君彦佑,且能召雪,若无控水神力又如何说的通?普天之下除却我,便只有龙族能掌此力,锦觅却自言是颗葡萄……”水神犹豫了一下,恳切望着长芳主,“今日可解此谜者,唯有二十四位芳主。盼牡丹芳主不吝赐教。”

    长芳主愕然叹了口气,爱怜拂去我袖口草屑,低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念叨:“我还道锦觅这迷糊劲儿是天生天养,不成想竟是有源头的。”既而抬对水神道:“只是,水神问我亦无用,牡丹有所言有所不能言,我等二十四人曾对主上起过毒誓,若有半分泄漏自毁元神。望水神见谅。”

    此言自长芳主口中一出我方才信服,蛛丝马迹瞧来,不成想我竟然真是先花神之后!

    真相总是霹雳的!此事好比听闻飞絮竟是火神凤凰之后一般让人难以置信,我嚼了好几嚼,终是难以下咽,头却有些隐隐作痛。

    但见面前水神和长芳主开始摇摇晃晃,一个晃成两个,两个晃成四个,越来越多的影子晃得我一阵眩晕,腹中哪吒闹海一般翻腾,我勉力伸手朝他们摆了摆,“别晃了,不要晃了,我的头……好晕好疼~”

    水神敏捷伸臂托住我往后倒的身子,长芳主着急用花蔓探我脉象,面色惊变,“锦觅内里真气大乱,水神是否注了灵力与锦觅?!”

    此时,一股真气汇聚成凛冽剑气所向披靡直冲天灵盖,似有附体攀沿枝蔓被尽数斩断,我挣了挣,陷入一片迷茫浑沌之中。

    移步换景,跋涉过茫茫浑沌,眼前一片开阔,海棠缤纷、落英满地,云蒸霞蔚之中,一名女子端坐其间,浅裳薄裙手捻花枝对我清茶一笑,“师兄,你来了?”

    我愣神的工夫,身旁一个绢衣冰绡的身影已然贴着我擦肩而过,“梓芬。我来了。”声似流水涓涓潺潺,和煦一如早春三月的风。

    垂丝海棠树下,二人花枝为剑,女似春柳男似杨,一双人影比肩舞剑,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正到精彩处,那女子却一个柔步跨过男子身侧,男子亦随其上,孰料女子倏然回身,一剑点在男子肩头,那男子毫无防备,正中睡穴颓然委地。

    原来是暗算,我不免起了兴致,待看那女子接下来预备将这男子或杀或剐,不想这女子全无我料想之中对这男子庖丁解牛一番,只是痴痴捧了他的脸瞧了半晌,眼泪水啪嗒啪嗒落得比树梢的花瓣还欢,“师兄再生之恩梓芬无以为报……”

    呃……亲下去了……

    原来这女子并非想要取那男子性命,不过是想轻薄轻薄他。我托了腮蹲在一旁准备细看他二人一人昏迷一人羸弱如何行这双修之事,却听闻耳旁一派嘈杂声响。

    “锦觅体内火阳之气过旺,不知何人渡了她这许多阳气,冲撞了她阴寒本性,若非今日恰巧逢我在此,恐性命堪虞。”说话人言语间夹了丝颤音,似有无限后怕。

    有人长长舒出一口气,“多谢水神仙上,若是锦觅出得丁点差错,我等如何向先花神交待……”我辨得乃是丁香小芳主的声音。

    “锦觅……原是我的骨血……这四千余年我没尽半点职责,如今这个‘谢’字又如何担得起?”水神话中无限自责,心碎道:“梓芬离魂天外有知,我将来又有何面目去见她!”

    真相是电闪雷鸣的!我贴了一背冷汗,堪比听闻飞絮是凤凰和小鱼仙倌二人双修所出。

    “仙上,仙上恐误会了,锦觅如何会是仙上骨血……”平日里嘴皮甚利落的玉兰芳主此番却说得磕磕绊绊,有些言语苍白。

    “你们也莫要瞒我了,你们对梓芬下过毒誓我也不为难你们。”水神将玉兰芳主的话裁断,斩钉截铁道:“我方才已探过锦觅元灵,你们如今再瞒也瞒不住了,我只问一句,锦觅可是霜降临世的?”

    满殿皆静,只余窗外扑簌簌的落雪声嘈嘈切切。

    “果然……果然!”宫倾玉碎,水神失魂落魄的声音跌落床沿,“梓芬……”

    许久,有一只柔润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觅儿,我的女儿……”

    我禅了禅,现如今爹爹遍地种,昨日拣了个,今日又拣了一个。昨日天帝予了我五千年灵力,不晓得今日这新爹爹出手可阔绰。

    念及此,我迷迷朦朦睁开眼来将揽我在怀里的水神纯真质朴一望,怯怯道:“水神怕不是认错了,锦觅不过灵力低下一介精灵,天生天养,无父无母,卑微如蝼蚁,怎可高攀仙上?”



………【第三十五章】………

    “水神怕不是认错了,锦觅不过灵力低下一介精灵,天生天养,无父无母,卑微如蝼蚁,怎可高攀仙上?”

    水神低头望着我,眼眸中澄澈的湖水无端端地磅礴澎湃如潮汐起伏,一行清泪夺眶而出洒落在我的前襟,“觅儿,叫你受委屈了……我愧对梓芬,枉为尔父,便是今日你不认我这爹爹也怨不得你……”口中这般说着,手上却将我往怀里箍得更紧了些。

    我乖巧伏在他肩头,不挣不扎,闷声道:“并非锦觅不认,只是,锦觅灵力浅薄,便是我此番自欺欺人相信了,水神又如何说服这世上众生锦觅一个果子精乃是花神与水神嫡嫡亲的后人?悠悠众口难掩,日后必生事端。”

    越过水神肩头但见长芳主蹙眉正瞪着我,遂抽了抽鼻子埋入水神怀中,水神一边抱牢我,似乎十分高兴,一边伸手爱怜抚过我的顶,徐徐道:“觅儿莫要担忧,你的元神如今想来是被梓芬用迦蓝印封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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