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御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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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御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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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让你直接去说,咱们可以迂回一点嘛!”水木常笑得有点坏。

“迂回?找媒婆?不行!不行!我爹最烦这些人的!”宋习之连连摇头。

“笨丫头!你忘了我的本行了!”水木常得意地笑道,“我可以让你爹吃点东西呀!”

“你想让他吃什么?喂——姓水的,你不可以乱来哟!我爹他扭伤了腿不能下床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可千万不能整他!”宋习之不赞同。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水木常白她一眼,“我不过是要替你爹补一补!”

“补?补什么?”宋习之的大眼眨呀眨的。

“这个,就不便透露了。”水木常把汤盛出来,“喏,喝了它。”

“我吗?”宋习之一愣一愣的。

“对埃”水木常又盛了点肉放进碗里,“趁热喝,效果最好。”

“这汤不是给我爹补的吗?”宋习之本能地抗拒着。里面有药耶!她又不是病人!

“都说是给你喝的了!”水木常不耐烦地瞪着这个不肯合作的丫头。

“我又没病!我不要喝!”

“快,连肉一起吃。这几天我会天天给你炖的,效果很好的,可以说是立竿见影!”水木常耐着性子哄她。

“什么汤啊?还天天炖?”宋习之偷笑。呵呵,想不到水木常还蛮关心她的。不过她在嘴上还是摆摆架子,“我可不爱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算了,给你个面子。”

水木常笑着摇头,去洗手。他就是爱干净,没办法的事!

“还挺好吃的!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宋习之问道。

“一斤雄乌骨鸡,陈皮半钱,良姜半钱,草果两枚,胡椒一钱,葱、醋少许。”水木常擦干手。

宋习之意犹未尽地跑到锅里翻肉吃,随口问道:“这汤补什么?”

“适用于气血亏虚引起的痛经。”

“噗——”宋习之一下全喷了,“你,你——”

“我?怎样?”水木常无辜地看她。

“讨厌!”宋习之涨红着脸跑掉了。

水木常维持着无辜的表情,待宋习之跑得不见踪影后,终于狂笑出声。

笑着笑着,笑着坐到地上去;笑着笑着,倚坐在墙角的柴堆上。

笑着,笑着,眼睛一阵模糊。

伸手一抹,尽是泪。



第四章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舒服。”宋伟贞尴尬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拥紧被子。

“扭伤了腿,当然不舒服。”何小休把倒扣着盘子的饭碗递给他,“吃吧。”

“有劳姑娘了。”宋伟贞接过碗。

倚着床沿,何小休侧脸看向窗外。桃红柳绿的,好不热闹。

正在神游的当儿,何小休忽然觉得不对劲。她看着埋头苦吃的宋伟贞,问道:“你吃什么?”

“羊肉。”

“我看看。”

宋伟贞把碗递给她看。何小休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你今天早上吃的是什么?”

“粥。”宋伟贞不知道何小休的意图,回答得十分谨慎。这女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什么粥?”何小休盯着菜碗,好像那盘羊肉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好像有羊腰子、羊肉、枸杞叶什么的。”宋伟贞努力回忆。

“这几天你都吃这些东西?”这句话简直就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也不全吃羊肉。昨晚水木常给我做的米酒蒸鸡。”宋伟贞还在思量何小休怒从何来,何小休就“倏——”地冲出房门。

“水木常!你给我出来!”人未到,声先至。

“师姐?你进来吧,我这儿正忙着做午饭呢。”

“有话对你说!”口气很冲。

“你帮我看着火候,呆会儿钱妈回来了,让她把大虾洗干净,等我回来泡酒。”水木常交待着。

宋习之一边点头一边偷瞟何小休,她的样子好可怕哦!一会儿还是跟过去偷听吧!

“不许跟过来!”水木常扭头冲她笑,“除非你想把厨房烧了!看好火啊!”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宋习之小声嘀咕。

☆☆☆

“你这几天都给他吃什么了?”何小休口气不善。

水木常拈一根柳枝在手上把玩着,笑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呀!回答我!你都给他炖什么补品了!”何小休揪着水木常的衣襟。

“丁香鸭,虫草虾仁汤,大蒜羊肉,五味粥,杜仲羊腰,米酒蒸鸡,鸡肝菟丝子汤,等会儿还给他泡对虾酒去。”水木常仍旧微笑。

“你想做什么?”何小休因愤怒而全身颤抖。

“帮他补啊,这些菜都是适用于肾虚、腰膝酸软、阳气不足及男子五痨七损的。”水木常镇定自若。

“你——”何小休颤颤地,“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帮你。”水木常松开手中的柳枝。

“你这叫帮我吗?你这就等于在骂我!我真的就这么贱吗?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帮我!”最后这句话,何小休终于激动了。她竭力压抑着,声音已经压得有点发尖。

水木常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理智地分析道:“宋伟贞家底不薄,知书达礼。人长得还算干净,就是有些古板。但是,正因为他的严于律己,才让我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给他。我相信,一旦你们有了肌肤之亲,他是绝对会负责到底的。我也相信,你有让他失控的能力。”

“不。”何小休松开手,摇头。

“你今年多大了?二十六,还是二十七?你还在等什么?相信我,宋伟贞会善待你的。以后,你可以平平稳稳地过日子了,这不好吗?”水木常替她理好头发。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吧。她还要等待什么?等待谁?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动心?什么是激情?

种种梦境,化为灰烬。

是的,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蹉跎了。对于何小休来说,安全与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何小休浑身发冷,泪水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打在衣服上。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厮守终生,简直难以忍受。

可是她控制着自己。她强迫自己去想一些现实的问题。

“谢谢你。”何小休试着对水木常微笑,“我明白,我懂该怎么去做。”

“你懂就好。”水木常拍拍何小休的肩,“我去做午饭了,记得呆会儿过来吃。”

何小休懂便好了。她已经没有挑三捡四的资本了,所有的无病申吟对她而言都是奢侈。

当然,对水木常也一样。

☆☆☆

递上毛巾的手,白如凝脂。

顺着手向手臂上看,再向上看,何小休半垂着眼睑,有些漫不经心。

“喏,擦把脸。”何小休微微侧首,那种特殊的眼风就轻轻飘向了宋伟贞。

宋伟贞,迟疑着,伸手,去接那方毛巾。

何小休攒着一角,不肯松手。

宋伟贞看她,她却没事人似的,并不看他,只是瞧着抓着毛巾的手。

“松、松松手。”宋伟贞紧张地笑一下。

“什么?”何小休终于抬眼正视这个“良家妇男”。

暧昧的力量犹如心底藏着的一股泉水,终于汩汩地漫延开来,淹没了两人凝望的眼睛。

何小休轻轻一抽,毛巾从宋伟贞手中滑落。

何小休似笑非笑地扬着好看的唇角,斜着脸凝视他。

宋伟贞咽口唾沫,往床背靠去。想想,觉得不妥,把袖子往下拉,越躲越远。

昏黄的光线,晃动的情绪,宋伟贞觉得血一阵一阵赶着往头上冲。

汗,滑落。

何小休仍旧一副怡然的表情,轻轻地坐在床沿上。小心地替宋伟贞掖好被角,再浅浅地把视线调向这个惴惴的男子的脸上。

伸出白玉似的手,缩起其余四只手指,单单留下一只中指,点中宋伟贞脑门上的一颗汗珠。

孩子气地,笑。收回手指,专注地看指尖上残留的水珠。而后好奇地看他:“你流汗了,为什么?”

幽暗的房间里,两个拖泥带水的男女,摇摆于浪漫和情欲之间。

一段摇晃不定的关系,难以预料的结局。

暧昧引诱着宋伟贞,宋伟贞固守着伦理,箭在弦上却迟迟引而不发。

何小休还是那种无辜而漫不经心的笑容,这笑容慢慢地优雅地撕开了宋伟贞最脆弱的部分。他感到了,深刻地感受到了混浊、不安,隐隐地还有温暖与企盼。

何小休的浅笑暧昧地感染了他每一根不坚强的神经。

“你,不要引诱我!”宋伟贞的手抵住了她的肩。

“不要低估你自己的顽固,我可没有引诱你的自信!”何小休以守为攻。

是的,她,什么也没做。

“我不想让你摧毁我。”他犹豫着是不是该一把推开她。但事实上,何小休只是坐在床沿上,她并没有贴向宋伟贞的迹象,反倒是宋伟贞主动把手搭在何小休的肩上。

她的肩,温暖、柔软、温暖中带着让人发疼的香气。何小休就是一朵美丽而奇异的花朵,散发着微毒的香气,令他欲罢不能。

宋伟贞明白,他无法拒绝这香味,因为拒绝,就是欺骗自己。

可是,他不能丧失“丁是丁卯是卯”的坚定信念!他怎能!让他动心的不该是这样的女子呀!

该死的!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何小休拈起毛巾,轻柔地为他擦去额上、脸颊上的汗珠。

迷离地、痴痴地瞟他一眼,离去。

温暖的香味,抽离。

宋伟贞感到,寂寞卷土重来。

☆☆☆

“今天下午不做女红了,”水木常笑,“放你的假。”

“真的吗?”宋习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几时骗过你了?”水木常悠闲地靠在太师椅上,眯起眼,“春光明媚的午后,最适合睡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

宋习之翻箱倒柜地制造出巨响。

“别闹了,”水木常蜷起身子,嘟哝着,“让我好好睡睡。”

“起来,起来!”宋习之叽叽喳喳。

“干吗?”极不情愿地让眼皮分离一小会儿,又合上。

“跟我放纸鸢去!”宋习之兴奋地提议。

“不去!”水木常拒绝道。

“去吧!去吧!再睡下去,你这一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宋习之摇晃着他的脑袋。

“就由它锈去吧,没办法的事!”摇晃对水木常不起任何影响。

宋习之泄气地盯着水木常看了一会儿,忽然坏笑起来。

左手握着水木常一小撮头发,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挑起了水木常额上的一小片肌肤。

同时的,左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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