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考古学家》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及考古学家-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但是,如果你愿意跳跃和颠簸
  在两个驼峰之间……
  “孩子们,别这么快,”费那苒先生插话道。于是,音乐渐渐停了下来,“因为我们还有一个惊喜。”费那苒叫来了肯道尔和希利·米歇尔——在比肯山上,我曾在投资人会上见过这几个家伙。那时,在费那苒的要求下,我到肯道尔那个过分上层的俱乐部里和他喝过鸡尾酒,他小心翼翼并秘密地问了我的背景,以及埃及的一些事情,他的询问到今天的此刻我才懂得。希利正在笑嘻嘻地抖动她那没什么衣服遮盖的屁股,让黑鬼9在钢琴座上坐不安稳,肯道尔松了松领带,做了个拥抱的姿势。玛格丽特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而我呢,听着为我们演奏的祝贺音乐,它由这场晚会上的两个重要人物共同创作。这首曲子也是为在比肯山和巴克湾的祝贺庆典准备的。在这里,我把那天收到的有酒精助兴的歌词记了下来。希利笨拙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肯道尔喘着粗气唱着:
  一早从牛津毕业,
  长裤穿到脚踝,
  拉尔夫·特里利普什来了
  他将激怒历史。
  启程去了埃及,
  他要在那里和德国皇帝作战;
  但是参战几年后,
  他聪明地离开了战场。
  相反他去了东方,
  依靠他的双腿和双手。
  (现在,不要想错了,
  我是说他在沙地里挖掘!)
  他和另一个英国佬一起挖掘
  直到,德国佬袭击了他们,
  这两个英国佬,他们叫道“啊呀!”
  因为他们的铲子肯定没有让他们失望。
  (“不像我们!”我回忆起费那苒这时低声说道,我想他指的是几个服务员,他们没有及时给他拿酒。“哦,爸爸,对呀。”我的玛格丽特轻柔地附和他,下巴靠在他弯曲的膝盖上。)
  那天他们找到了什么,
  我们大家当然知道,
  它让我们的媳妇夜晚失眠,
  让我们的想象力(啊哈!)驰骋。
  他们找到了难以置信的象形文字,
  某个法老的手迹,
  出版商用英语出版,
  让整个市场惊异。
  (在他的俱乐部里,我已经纠正过米歇尔好几次,都解释得快不耐烦了,hieroglyphic10是形容词,而hieroglyph11才是名词,对埃及的第十八或第十九王朝以前的国王用法老这个词完全是犯了时代不清的错误,说实话,我听得都难受了。第十三王朝的阿托姆…哈杜应该被称作“国王”,而不是法老。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在一个个的水杯被端到桌子上时,(每次服务员都大声地说,我觉得是没有必要的)“您的冰茶,米歇尔先生!”现在,他用hieroglyphic这个形容词来代替hieroglyph可以被认为是为了押韵的缘故。)
  

埃及考古学家 三(3)
那么,老拉尔夫·特里利普什弄到了钱和名誉,
  并且找到了一个地方,就在池塘12对面,建立起世间的声誉。
  哈佛给他毛头小子让他教,后来遇见了一个女孩,
  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费那苒最好的朋友!
  回到尼罗河旁,我们的年轻人带着玛格丽特的心,
  还有切斯持的现金,
  (音乐停止,肯道尔喊了起来)
  “还有我的钱,我的钱!”
  “还有我的钱,我的钱!”
  (手指着像他一样在阿托姆古墓挖掘上投资的客人们)
  因为他来恳求我们,
  磨了我们一个多小时,让我们厌烦,
  但是现在,在伊希斯、拉和何露斯13之下,
  年轻伙计将要报答我们!
  (我应该和他们商量一下单词“恳求”的使用,如果不是为了押韵的缘故的话,应该得到澄清。至少,我将要澄清到底是谁“恳求”了谁的。)
  在伊希斯、拉和何露斯之下,
  年轻的伙计将要报答我们!
  晚会上的人们很快开始随着这两个人的歌声唱了起来,令我无限欣喜地是,玛格丽特在透过舞池玻璃天花板的月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彩,银色的月光划过她蓝色闪光的眼影——那是她和茵吉专门为当晚的晚会设计的克莱奥帕特拉14女王式的效果),不管她是睡着了,还是仅仅闭着双眼沉浸在晚会的热闹气氛下,她的美丽,永远都是令人无法抵抗的。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梦想中的一切。确切地说,是一个矛盾,因为我还没有启程开始这次探险。轻轻地,我把她那纤细而又柔弱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中,她每根纤长的手指像水仙花一样漂亮地弯曲着,表情就像古老宫殿的墙壁上雕刻的众多年轻美丽的女神和女佣一样,在召唤、唤醒、陪伴着逝去者进入另一个世界。
  我轻轻地把这个睡美人抱上楼,用温柔的亲吻送她进入了梦乡,轻柔地将被单盖到她那象牙般剔透的下颌下。下楼后,我和茵吉,还有几个合伙人的夫人跳了几支舞。她们中有人发现这种和一个真诚的埃及探险家的近距离跳舞的动作和她们天生的波士顿式的谦逊格格不入,而我也不止一次地觉得应该通过轻柔的动作提醒这些女士在跳某些舞蹈时手的正确姿势。
  午夜过后,参加晚会的人们渐渐离开了费那苒的舞池,穿过阿灵顿大街。(这是一幕值得珍惜的情景:在宾客们步入大众花园时,一个人边跑边尝试着抓住费那苒的表袋,而我那自诩“像羔羊一样温顺的”未来的岳父大人却带着孩子般的欢快表情使劲儿地踢着抢表袋的人。可怜的强盗大声向警察求救。“我们来了,小子,别担心,”受费那苒邀请到晚会现场负责保护费那苒本人和晚会不受禁酒令检察官骚扰的四名警察立刻出现了。费那苒安静地说道:“谢谢,先生们。”说着,他退了回来,让那四个警察以更加职业的方式教训这个小偷。他只打断了他们一次,为的是从那个被打得哇哇大叫的可怜虫的身上掏出足够的现钞,用来“擦干净我这双被血污弄脏的靴子,你个小流氓。”)
  费那苒在大众花园里支起了帐篷,架起了烤炉;烤乳猪的香味袅袅地升上蓝灰色的云层,宾客们围绕在穿着埃及传统服装的服务小姐们周围,不停地抓着——这要看他们想吃什么了——从服务小姐手中端着的盘子里,或是摸她们的屁股;还有一些平静的爱饮酒的宾客漫步到水池边,坐上游客乘坐的巨大的天鹅形状的脚踏船在水上畅游,或是——穿着卷了袖子和非常光滑的衣服的人——走进冷水中,滑倒在彼此光滑而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中。
  我站到一边,对自己作为一个善于观察的探险者的角色感到非常满意;此时,我终于卸下了作为贵宾的责任,我非常高兴。这时,从我左边像巨大的绿色水母一样低垂着枝条的柳树阴影中传来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叫声,那个人在叫我的名字。在一棵柳树的树冠下,就好像我们是几个马戏团的小丑在一个长胡子的女人封闭的、散发着霉味的石榴裙下等待着出来的信号。我发现自己被费那苒那支雪茄烟头不时散发出来的橙色的光催眠了,随着每次烟丝燃烧时放出的光,雪茄冒出了蓝色的烟,其它什么也没有。“我想祝你一切顺利。”藏在树影里的人说道,那团橙色的光渐渐变成了一团卷曲的含糊不清灰色烟团。“我们一直在打听你的情况。千万别让我们失望。”橙色的光反复地变亮,变淡。“我不会的,克劳弗得。”“我愿意为玛格丽特去做一切努力,你知道,她是你们的掌上明珠。”“当然,克劳弗得,当然。”“很高兴加入我们的家族。”“谢谢。”“她选择了你,我同意了。我选择了你,她也同意了。但这并不重要,你知道的。”“当然,克劳弗得。”橙色的光又闪现了。他暂停了一会儿。“记住我说的话。”“我会的,克劳弗得。”“人们都对你寄予了厚望,拉尔夫。许多人。他们都在看着你。他们都相信你。”费那苒所有这些害羞的开场白只是为了给我看他那个木制的、上面有卷曲的黑色装饰的大雪茄盒,里面盛放着的每支雪茄都由波士顿最好的烟草商特别精选,上面还贴着带有银色字母“CCF”的黑色标签。接下来,费那苒的雪茄发出的橙色的光不停地闪现……
  

埃及考古学家 三(4)
……正如今天早上,10月12日的清晨,一缕橘红色的阳光出现在尼罗河的东岸之上。昨晚,我一直都坐在阳台上,边工作边喝着大杯的、加柠檬的杜松子酒和甜薄荷茶,手指抚摸着我那乌黑的木制雪茄烟盒上的雕纹。现在,这个盒子里装的其实只有一套用来在阿托姆…哈杜古墓里复制墙壁上的雕刻的漂亮刷子和墨水瓶。(我不抽雪茄,但它们在埃及应该很值钱,而且这只盒子也非常精美。)我坐在还算温暖的阳台上,看着面前的日出和茶杯中的糖块像一座寺庙的残垣断壁正在坍塌一样地溶化在茶中。
  再过六个星期,我就30岁了;这是一个我一直期待的年龄,因为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年纪,我要在生日到来的那天以举世无双的方式庆祝我30年的生命。就像我离开波士顿那天的庆祝会,我将打开一个已静静地沉睡了3500年的国王的古墓,我真希望那个时刻——在开罗饭店这个逐渐变亮的阳台上——永远也不要结束。
  我的意思是,我不只是想随口说我不想变老,或是逃避无意中撞上的而立之年和朦胧的后青春时代。我是想说,在一个人刚刚步入盛年之时,在他的背后即将因仅有几周后的震撼世人的伟大发现而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之时,他更希望听到一只特别的蚊子在他耳边的高声歌唱;更希望看到这种清晰的小昆虫在他因犹豫不决而造成的紧张、因即将初升的太阳而被催眠的表情面前飞舞;更希望感觉到这杯薄荷茶的微微辛辣,永远温暖着握着这只玻璃杯的三个指缝,让那块方糖永远地停止溶化过程。他的血液会伴随着抓住并静止在这个时刻的希望而沸腾。他可能会检验这个被抓住的时刻,在手掌中感觉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