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叶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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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叶子香-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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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明婵依然一声不吭,陆微暖担忧地看着杨安,“这位同学……”
  “我叫杨安,有名有姓。”杨安皮笑肉不笑道,“咱们见过好几次面了,不要再装不认识了,陆微暖同学,你来我们寝室好几趟了,就跟走城门似的。”
  陆微暖很窘迫地说:“杨安同学,你别那么大声好吗?大家总该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何况都是同学,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杨安笑道:“姑娘啊,不是我要闹得僵,而是有人要卷款潜逃呢,我手里还有一份捐款名单,说是捐款,但这位妹妹当时倒是很有骨气的,信誓旦旦地和大家都约定了,一定要还钱的。”
  “婵婵有说不还钱吗?”陆微暖气愤道,“她只是和自己的家人回去而已,难道债权人还有资格不让债务人回家了不成?!哪条法律这样规定了?!”
  杨安冷笑道:“小姑娘和我玩法律?那我倒要问问,利用公众同情心,歪曲事实,骗取钱财,这个叫什么啊?!”
  陆微暖哽了一下,车门关闭的声音,湛明婵的心就提了起来,她面对着喋喋不休,一口一个“还钱”的杨安,真想让她快点闭嘴,因为自己的老爹来了。
  湛修慈稳步走过来,刚刚还面对杨安而一脸无奈,索性靠着车前盖,任她闹腾的湛明磊立马站直了,“父亲!”
  杨安愣了一下,回头看一眼,立马来精神了,“啊呀,豪华轿车!有两辆豪华轿车的人家,居然还是贫困?什么世道啊!湛先生,既然如此有钱,干嘛不替您的女儿缴纳学杂费啊?生男生女都一样,谁说女孩子无才便是德?”
  湛修慈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安,他问湛明磊,“这就是杨安吧?”
  湛明磊结结巴巴道:“父亲……她……她其实……”
  杨安说:“湛先生和我见过起码有两三次了,现在我成讨债的了,怎么就装不认识了?这样可不大好吧。”
  湛修慈冷冷道:“湛明婵欠了你们多少钱?”
  “六千元!”杨安说,“您要是不信,我可以给您找出一堆债主,我留着名单和钱数呢,白纸黑字,还有签名,谁都否定不了,上到法庭上也是一样。”
  湛修慈取出皮夹,抽出信用卡,杨安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设备来承接您高便捷的付款手段。”
  湛修慈吩咐湛明磊,“去食堂前的提款机提款。”
  “提款机上限一天五千。”
  湛修慈抽出三张卡,杨安瞥眼,“提款机已经没钱了。”
  啪一声。
  湛修慈阖了皮夹,看向杨安的目光,再无慈祥。
  杨安冷哼。
  湛明磊紧张地拦在中间,“父亲……别……这样不大好。”
  湛修慈看湛明婵,“你怎么说?”
  湛明婵读懂了父亲的威胁,但是杨安抢先道:“我不管你们怎么串通,总之不还钱,就别出校门,她说什么都不管用,她当然想和你们回去了,逃债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杨安故意放开了嗓子,雷雯胆子大,在吴双踢她之前就扯嗓子来了一句“不能逃啊!还钱再走啊!”
  她这一吆喝,立马让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加上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的人,都炸开了锅子,很多人本是不明所以,只听了动静,就探出脑袋来凑热闹,突然发现有人带头了,于是就都糊里糊涂地跟着喊起了口号。
  校园的这一角,就犹如那座传说中,是被跟着看热闹的巴黎人民,一起冲垮的巴士底狱般,霎时人声鼎沸,有男生幸灾乐祸地在窗口高喊起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号子,更有人趁机渲泄课业上的不满,几个暖壶数只脸盆,顺着窗户就砸了下来,砰砰作响,好不热闹!
  同学们就好似输了球赛而愤怒到一塌糊涂的球迷一样,你推我拥,你喊我应,不知是谁在电视房的窗台大声唱起了“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的调子,于是乎嘻唰唰一片,直闹到了警车笛声响起,红蓝光交错闪耀,场面愈发混乱。
  虽然外围闹得“欢天喜地”,但风暴中心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台风眼,竟无一人敢妄动一步,更无人冲进来,湛修慈在一片喧嚣和不明所以的谴责声中,依然保持了冰冷而平静的态度,最终他看了湛明婵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湛明磊看了杨安一眼,随后也开着车,紧追着湛修慈的车子离开。
  这主角突兀离去,无疑是给开水里投放了一大块冰,杨安趁着混乱,拉起湛明婵就逃回了宿舍里,吴双和雷雯等人也跟着逃了回去,童盈和许词韵都趴在窗户上看——俩人肩并肩,互相比赛谁的脖子抻得更长,回头见了人,叠声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杨安喘口气,正色道:“虫子,刚才真是对不住了,但是你小样儿的,别跟我他妈犯劲!你给我老实说,这家,你回去了,还出得来吗?我是说,活着,好端端地,活蹦乱跳到走出来!!!”
  湛明婵此时方说话了,“恐怕难了。”
  “那你他妈还往里钻,你伸着脖子等人砍啊?!你缺心眼啊!湛明磊那小样儿的鬼迷了心窍,你也跟着犯糊涂吗?他是你哥他是你爹的有什么?你不还是你自己的吗?”杨安气愤道,“我看着你这德性,我真想抽你!你真就是欠让人给一巴掌啊!”
  湛明婵苦笑,“我就这德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安气道:“我管你啊!我真就是欠啊!”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也不吭声,湛明婵也就不说话,大家都很尴尬,雷雯咬着黄瓜跑过来道:“杨安,虫子啊——我说你们俩刚才到底折腾什么啊?杨安你的意思,就是不让虫子回家是吧?哎虫子,你家到底要怎么着你啊?”
  湛明婵不好不回答雷雯的问题,“我和我家里闹翻了,他们大概要把我逮回去好好收拾吧?”
  “怎么收拾啊?动家法啊?”吴双把脸盆往桌子上重重一撂,怪声怪气道。
  湛明婵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雷雯差点让黄瓜呛到,“我靠,真的啊!那你不能回去啊!那哪儿能回去啊!哎杨安啊,我刚才配合了一嗓子,没理解错吧?喊对了吧?”
  “我谢谢你了雷子!”杨安大声道,“真谢谢你了!幸亏有你那一嗓子,要不然她老子真动手,就咱们这小样儿的三心二意,乖乖就上了囚车了,靠啊!不靠群众的力量是难以打倒权贵的啊!”
  童盈也急了,“明婵啊,你到底和你家里闹成什么样子了啊?他们为什么不给你学费,为什么要把你带走,要打你啊?!”
  湛明婵叹息,“我也和大家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僵了。”
  “回去就出不来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武松啊,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你连口酒都喝不动,还打老虎,老虎先吃了你!”杨安恨铁不成钢地骂着。
  隔壁的人也过来了,大家在一起叽叽喳喳,湛明婵只含含糊糊地应对,大家的意见倒是一致——
  “钱是小事,根本不需要还,但是自己的命运才是重要的,虫子,如果你爸会对你做出很可怕的行为,那就报警吧,不要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何来家丑,何来隐私?如果你顾忌着亲情,或者不敢报警,那我们来报吧。”
  这是最沉稳的陈思,代表大家做出的总结。
  湛明婵心平气和地息事宁人,她劝大家都回去睡觉,她不动声色地在楼道里走着,悄悄布下法阵。
  因为父亲开车门前,那冷冷的一笑,她读懂了。
  这个晚上很是热闹,这个夜里却出奇地安静。
  湛明婵提心吊胆,她根本就不敢睡,她不知道父亲到底会做什么,她也不敢告诉杨安她们,因为会引起恐慌,湛明婵觉得,自己的舍友,应该是平平静静,开开心心,安安稳稳地学习,生活,总之不该因为自己,而吓得也睡不着觉。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有的好像只是窗外,远处马路的汽车飞驰声,今夜已经安静到连水房的滴水声都听不到了,甚至没人起夜上卫生间,好像大家都感觉到不详——毕竟女孩子的第六感,是很灵的。
  后半夜,有点起风,湛明婵实在熬不住了,自从离家后,她的精神就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她知道这自由的生活是被架在火山口上的,一个不慎,随时随刻,都会跌倒进去,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一秒,这种认识,不会有谁感到愉快。
  所以她开始放松警惕,她放了几只傀儡到走廊上巡逻,然后靠着床铺,蜷了腿,慢慢地闭了眼,她想:我只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然后她昏沉起来,各种意识混杂到一起,迷迷糊糊着,她听到杨安下床了,嘟囔着“谁啊?在敲门?”
  湛明婵在梦境中蹙眉,“什么?”
  “虫子,好像有人在敲门。”杨安推了推她,“你听。”
  咣当——
  咣当——
  咣当——
  湛明婵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她手指电流一闪,立刻意识到是傀儡被击散了,神经绷成了拉紧的弓弦,她听到门锁咔嗒了一声,忽地喊出来:“杨安,别开门!那不是人敲门啊!”
  吱扭一声,门已打开,湛明婵翻身下地,法杖已亮在手心,她只看到一只白森森的手骨从外面冒了出来,一把就卡住了门沿,另一只倏地钻了进来,泛着冷光的骨头,蜷缩着,弯曲着,阴森森而来,眼看就要洞穿前方那人的脖颈动脉,那站在前面的,除了杨安,又还能有谁?!
  说时迟那时快,湛明婵的法杖在杨安叫出声之前,已经投了出去,喀嚓打在了那手骨上,只听得楞楞的一阵动静,湛明婵推开杨安后,一手拉门一手接住弹回来的法杖,只看得冰凉的地上,倒着一堆散骨,她突然就想起昨天看到的骨舞之咒,那骨架子,最后也是这副模样,好像被一根根撅断,任人摆弄,最后的舞蹈,只是走向毁灭的一声叹息。
  咣当当——
  湛明婵抬头,另一副森白的骨架子,正不紧不慢地敲着隔壁的门,她法杖一抬,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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