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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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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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失去生命力般的重重地落在胸口。
“锁在被开启的瞬间就已经死了。”祖父苍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这样的!”我痛哭失声,“锁住了只有一种解决办法,被开启才有无限的可能,你不该就这样放弃,你也应该活下去!”
我忽然想到了在我制锁成功的那天,杜依涌出的泪水。那不是伪装,而是意识到我和她的缘分行将终结的悲哀。以前她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得到了解释:那是爱和恨的交替折磨,是坚持和放弃的双重考验……这个笨蛋!哪怕她活下去,用一生来慢慢折磨我,也好过这种结局……但,我又何尝不是个笨蛋?
我把她轻轻地平放在地面上,在拨打急救电话时,发现她的嘴角居然隐约浮现出一种天真无邪的微笑。这种微笑在和她初识时曾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的锁匠。”艳阳高照的午后,白色衣裙的杜依站在工作台前,对我嫣然一笑,“除了门锁,你还会打开别人的心里的锁吗?”
我蹲下去,紧紧地搂住她正在迅速冷却的身躯,试图用全部的生命温暖她。


【38】缠藤
(1)
林小小死了。
她的丧礼是在那家全市最有名的幼儿园举行的,因为她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是在这里度过。从这里回家的路上,她死于非命。丧礼进行了两个小时,大人们聚在一起说笑,小孩子们却郑重地拿着白菊祭奠他们死去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哭,就连平常最胆小的,常被女儿迟墨叫成胆小鬼的女孩都没有哭,穿着黑色衣服,梳着整齐头发的小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偶尔被大人叫到回头,也只会留下一抹说不出的笑容。那种笑容丝毫没有小孩子的天真纯洁,只充满了一种诡异邪恶的感觉。
带着迟墨回家的时候,穿着黑色西装的她望着窗外,看不清的眉眼,迟墨从小就喜欢穿男孩的衣服,性格也像是男孩一样,不管我告诉她多少次,她是一个女孩,应该穿漂亮的裙子,学弹钢琴,养温顺的动物,她都不听,她总是固执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是一个男孩,长大会有很多漂亮地女孩喜欢她。她的这些固执,就像年少的我一样,所以对她我爱的有些放纵。
10月末的天气,入晚已经有些冷,我开车带着迟墨去地下车库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迟墨突然跟我说:“妈妈,你说林小小是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听她说那种话,所以我惊呆了,而车也是一个急刹停在了地下车库的入口,车停下的一瞬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迟墨,那张每天都会叫我妈妈然后会撒娇的睡在我身边的脸像是突然变了样子。就在我要和迟墨说,要她住嘴,要他以后不要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后的喇叭声打消了我的想法,我和迟墨到家的时候快六点钟,天已经彻底的黑了。给迟墨叫了外卖,我就回到了书房。我是一个期刊写手,什么样子的故事都写,只要给钱,只要能让我出名,我从不拒绝任何人。
新小说是一个悬疑杂志的约稿,要写一个小时候的故事,5000字的稿子,写到2500字就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原本明天就是交稿的日子,所以林小小的葬礼我本来不想去参加,只是迟墨一直来敲门,就在我不耐烦想要打她的时候,她说:“妈妈,求你了,我决不会和任何人说你的坏话的,真的。”看着迟墨的眼神,我微微一愣,我记得当初收养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的吓人,因为这双眼睛,23岁的我带着只有1岁的迟墨回家,一点点的教会她叫妈妈,教会她看这个世界,也让她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
打开文档,看着已经写了一半的故事,我皱着眉头,那是我的童年,和哥哥去挖坟捡死人的骨头赚钱的故事,我的童年是这样,我女儿的童年呢?
我已经很少那么快的打出每一个字,而且也从没有那么尽善尽美的把一个5岁孩子的童年描写得那么恐怖,那是迟墨与林小小的故事。
离开书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稿子已经发给编辑,我以为这时候迟墨已经睡着,所以自顾自的打开了客厅的灯。如果可以,我宁愿那天晚上在卧室里卡得写不出一个字,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迟墨。头发不长的迟墨低着头吃着碗里的意大利面,感受到光的时候吃面的她抬起头,小小的一张惨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带着一种像是无辜的引人怜悯的东西,而最让人害怕的却不是这些,是那张带着番茄酱汁的嘴,嘴角还含着一根没有吃到嘴里的面条,那样一张脸配着一身还没有换掉的参加丧礼的黑衣,样子可怕极了。我记得因为那张脸我最喜欢的咖啡杯落在了地上,也因为那张脸,我狠狠地甩了迟墨一个嘴巴。
礼貌地说了谢谢,我放下电话开车回家。晚上六点钟的江城,天已经很黑,因为已经是冬天,所以空气中透着一股干涩的冷意,等着红绿灯的时候我打开车窗,眸子不觉扫到,沥青的地面上,那个已经有些看不清的白色的印记,不大,却已经是一种极为扭曲的形状。两个月前,林小小就死在那个事故高发的路口,因为年幼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从已经撞毁的车里找到她的时候,不到五岁的孩子已经彻底扭曲,身体与车门纠缠在一起,血肉模糊,已看不清那张幼小而可爱的脸,这样的交通事故江城每天要发生几百起,也因为频繁所以很容易被忘记。
没有开车回家,顺着并不拥堵的小路,我开车去了江城的别墅区,别墅区的A座22号,住着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丈夫已经过世,儿子是出色的商场人,女儿是知名的期刊写手,而我叫那个女人母亲。
开门的时候,漆黑的屋子一如往常,零零碎碎的钢琴声从角落里传来,打开墙角的壁灯,灯光下的女人回过头,并不想想象中那么华美漂亮,混白色的头发,并不时尚,甚至还有些老态的衣服,看到我那双眼里也没有久违的欣喜,更多的是一种像是可怜的东西。
看着她我道:“哥呢?”
“还没回来……”
我“哦”了一声,看着她又道:“继续弹……”那天晚上听着并不好听的钢琴曲,我等着迟昔回来,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做梦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只有我和迟昔在一起的日子。
迟昔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其实有时候看迟昔就想看我自己,近乎于一样的眉眼雕琢的却是两个并不相同的人。一样眉眼在我脸上是冷艳高傲,而在迟昔的脸上则变成了深沉忧郁。
迟昔的书房,我看着书柜里那些有关医学的书,向着年少时我们坐在围场外吃着比垃圾还不如的吃的和迟昔说过的话,我说:“哥,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钱,我们就会住在大房子里,有妈妈疼对吧。”
那时候并没有比我大多少的迟昔看着我点着头,说:“亦寒放心,只要哥有了钱,就不会让你再过苦日子了。”
现在他真的已经有了钱,而我也变成了名利双收的作家,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总像是这么一点点地溜走了,尽管他年少时承诺我的一切都已经为我完成,只是那种我已经不是他的全部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那天晚上并没有像往常见面一样,我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争吵,我们变得很安静,他坐在书桌前处理日常事务,而我躺在贵妃榻上望着漆黑的窗外,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小时候。只是这之前我们已经整整两个月没见了。
(3)
再见到迟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去接迟墨放学,而身旁的那些女人聊的依旧是那些不痛不痒的八卦,只是那天的迟墨却没有穿白裙子和小皮鞋,一如之前的打扮穿着长裤和描绘着草莓图案的T恤。
看到我的车,她很自然地就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口齿清晰的叫着我:“妈妈。”
没有说话,我开车带迟墨离开,其实我很喜欢迟墨叫我妈妈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幸福,透着一种淡淡的像是女儿对母亲的宠溺。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安静极了。迟墨也像往常一样看着车窗外,其实在我和迟墨的世界里,我是她的全部,而她却并非是我的全部。车开到昨天的路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迟墨指着那个路口道:“妈妈,孟老师说,林小小就是死在这里的。”
孟老师就是昨天接了我的电话要我不要担心的迟墨的班主任,我从没见过她,却在迟墨的描述中知道她是一个知性又漂亮的女人。其实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只要是漂亮的就一定是好的,漂亮的裙子,漂亮的人,漂亮的爸爸妈妈,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漂亮的裙子或许会藏了针,漂亮的人或许会心肠歹毒,漂亮的父母或许并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这些他们都想不到,所以才会傻傻的以为生活很幸福。
看着车窗外,迟墨道:“妈妈,人为什么会死?”
微微一愣,开车的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迟墨,声音冷瑟的道:“人死是为了逃还不起的债?”
转头看着我,迟墨说:“那我呢,我有还不起的债吗?”
“放心,会有的……”债,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债,昂贵的只能用死去逃。
新小说是在第三章瓶颈的,在我预料之中,因为大纲并没有拟定完全我就开始了整个故事,所以瓶颈是在所难免的,因为瓶颈所以我又变得清闲起来,所以又开始每天接迟墨放学的日子,只是已经很久都没在回过那栋别墅小区。
依旧是等着迟墨下课的幼儿园门口,依旧是那一群固定的女人,因为闲散的她们有太多的话题,而我作为一个小说作家,最为擅长的就是捕捉文字中的缺陷,以及她们描绘故事的时候略带恐怖的音调。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
听女人如此说,刚刚才说完这几天女儿不正常的穿着蓝色上衣的妈妈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也知道天暖从小就是男孩性格,从来不穿裙子,她那身白裙子我给她买了好久,她都没穿过。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连着穿了好几天,还穿了白皮鞋。一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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