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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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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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至善又重新给秦雷下跪道:“求王爷救救我那可怜地徒儿。至善欠他太多啊!”

秦雷想起樊城那具饱受折磨的尸体,轻声道:“缘觉大师已经圆寂了……”

至善终于哭了出来,两行老泪扑扑簌簌,几乎瘫软在地上。秦雷让石猛把他扶起,闻言安慰道:“缘觉大师忠义两全,定然已经投生于好人家了。大师乃是方外之人,更应该看开一些。”

至善止住哭声,才问道:“是谁害死我那徒儿的?”

秦雷轻声道:“公良羽。”

听到这个名字,至善有些颓然道:“这个人心机太深、又冷血无情,现在又掌握着两省几十万教民。贫僧连报仇的心都有些提不起来。”

秦雷微笑道:“孤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怕的。他看上去智计一流,实则愚蠢之极,根本不足为惧。”

至善只当他在放狠话,惨然笑笑,没有答话。

秦雷也不恼,悠悠道:“为上者,不需要勇冠三军、也不需要智计绝伦,甚至长得的些也不要紧。”

这个说法非常新鲜,一下子把屋里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特别是至善这个失败领导者的典范,更是支起了耳朵。

秦雷接着道道:“为上者只要能做到聚人、服人、得人、用人就可以了。”

至善好奇道:“如何做到呢?”

“轻财则可聚人、律己则可服人、量宽则可得人、不偏则可用人。大师不妨想想,那公良云辞能占其中几条?”

至善默然。那公良羽喜好收集珍玩,因而敛财无度,有进无出,乃是地地道道的‘重财’;其又放浪形骸、特立独行,与‘律己’沾不上边;若是量宽也不会据说在玉带河边被这位爷气的吐血了。就是最后一条,他也知道公良羽自缚天纵之才,视手下人为走狗,一切任用全凭个人喜好,哪里算得上‘不偏’。想到这,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搞阴谋诡计在行,但实在上不得台面。”

秦雷哈哈笑道:“大师所言甚是,这种人便如蚂蚱一般,只能骄横一时,等到秋风一起,便蹦跶不了几天了?”其实公良羽远没有他说地这么简单,只是为了把这个还有大用处的老和尚鼓起劲来,秦雷才这样刻意贬低自己地大敌。

果然至善恢复了斗志,慨然道:“王爷,只要能杀了公良羽,为我那徒弟报仇,贫僧便豁上了,您尽管吩咐吧!”

秦雷高兴道:“看到大师斗志重燃,孤王很是欣慰。”转而神秘笑笑:“现在就有件事情要大师帮忙。”

至善点头道:“但凭殿下吩咐。”

“您见过那佛女的真面目吧?”

“见过。”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五五章 江北遍地狼烟起

小院中传来婉转的歌声,唱的是西施姑娘浣纱沉鱼的故事。

石敢有些沉重地望向一边歌唱一边晾晒被单的云依姑娘,有些不知道怎样开口。他与这位江上漂来的绝色姑娘乃是旧识,秦雷每次拿人家姑娘开涮他都在一边伺候着。

云依看到了他,便用围裙擦干手,拢了拢耳边的秀发,走了过来。石敢挺直胸脯,沉声道:“王爷有请。”

云依点点头,解下围裙,递给身边的女伴,便跟着他出了小院,只留下一群八婆在议论纷纷。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直到进了厢房都没有开口。这让一直心中打鼓若是云依姑娘开口,自己要不要回答的石敢放下心来,却也有些歉疚。

屋里只有秦雷一人,他正悠哉游哉的半靠在太师椅上哼着难听的小曲。石敢轻声道:“王爷,云依姑娘来了。”

秦雷抬起头,朝云依笑笑。这笑容落在云依眼中,是那样的可恶。秦雷笑眯眯道:“云依啊!在洗衣处做得还开心?”

云依面无表情道:“劳王爷挂心,云依很开心。”

秦雷点点头,笑道:“那就好,省得别人说孤王照顾不周。”

云依身体一颤,没有接话。

秦雷一脸郁闷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怪我从来不听你说话啊?”

云依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人的疯言疯语。

秦雷抬起头。望着那张宜喜宜嗔地俏脸,轻声道:“讲讲你的过去吧?”

云依双手交错攥着,用力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青。她低头寻思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秦雷,坚定道:“想知道什么王爷就问吧!奴家不瞒你就是。”

秦雷有些意外云依的态度,也不再怪腔怪调,正色道:“能告诉本王。你到底叫什么吗?”

“乔云裳。”云依坦然地望向秦雷。

秦雷颔首道:“弥勒教有个佛女,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正是奴家。”乔云裳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秦雷又问道:“你跟公良羽什么关系?”

“他是奴家师兄。”乔云裳有些凄然道。

“能告诉我他的真实来历吗?”秦雷眯眼问道。

“楚国人。与奴家同出鬼谷门下。”

秦雷轻声道:“我要更详细地。”

“奴家也不知,师兄神秘的很,从来不说这些事情。但他在楚国想必有很大势力。”

秦雷眯眼道:“这么说你也是南楚密谍?”

云裳摇头道:“不是。奴家乃是秦国人,怎么会成为南楚地走狗。”

“那怎么会为公良羽做事呢?”

“半年多前,师兄找到奴家,说他做了个善事,可以帮助很多穷苦百姓。但是他要应召入京了。便托奴家照看一下。奴家这才从鬼谷出来,作了弥勒教的佛女。”

秦雷不置可否道:“后来呢?”

云裳面露缅怀之色道:“起初还是很好的,奴家把贫苦百姓组织起来,每人都拿出一小部分钱物放到寺里,谁家有灾有难便可以用这个钱抵挡过去。”

秦雷好奇道:“这个法子是你想出来的?看来你们鬼谷门还是很厉害的。”

云裳有些惭愧道:“奴家学的是医术,这个法子是恩师早年提及的。”

秦雷赞道:“令师确有大智慧。”

云裳有些骄傲道:“世上智谋之士,有谁不知南鬼谷北神机地。”

秦雷哈哈笑道:“说得本王有些神往了。不过云裳你还是说正题吧!”

云裳撅撅嘴,把话题转回弥勒教身上道:“但是后来师兄回来了。他让奴家宣扬什么‘释迦将死、弥勒当立’、‘为佛舍身、即登彼乐’之类的,奴家自然不会答应,也就起了冲突。”

云裳神色愤恨道:“他假意讲和,在奴家酒水中下了蒙汗|药,却不知奴家自幼浸淫汤药,身体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虽然一时不查。着了他地道,但还是强撑着逃出魔窟。他那柴叔一路追杀奴家到江边,奴家又药力发作,眼看着要晕厥过去,便投了江,想一死以卫清白。”

转而有些无奈道:“却被王爷救了。”

秦雷听她如是说,不禁乐了:“好似被孤王救了,你很不乐意啊?”

云裳有些悲哀道:“奴家知道被师兄这样一弄,弥勒教定然变得危险至极,早晚会祸及大秦。云裳做了这助纣为虐之事。怎么还有脸面对家乡父老?”

秦雷笑道:“所以你就改了名?而且还自愿当上了洗衣妇?”

云裳小嘴微张。心道,怎有如此无耻之徒?明明是你作弄我。把我发配到洗衣处的?怎又成我自愿了?

秦雷毫无所觉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你不许太过自责。而且你还有挽回自己错误的机会……”

云裳双目第一次露出涟涟异彩,欣喜道:“真的?”

秦雷笑着点点头,道:“到时候孤会教你怎样做的。”然后又问道:“云裳,还有一件事,你们把孤的小宫女弄到哪里去了?”

云裳不好意思道:“师兄带走了,他不说,奴家也不知。”

秦雷气闷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让人家耍得团团转呢。”

云裳委屈道:“人家觉得好玩才跟师兄下山地,哪懂你们这些门门道道?”

秦雷挥手道:“好了好了。回去洗你地衣服吧!等用着你的时候我就叫你了。”

云裳想过自己表露身份后,也许被秦雷五花大绑起来,也许被秦雷奉为上宾,就是没想过自己会哪来哪回。

她吞吞吐吐道:“王爷,能给奴家换个差事吗?”

秦雷奇怪道:“人说喜而歌之,孤不是见你干的蛮开心吗?”

这下轮到云裳好奇了:“王爷。您什么时候去看过奴家干活啊?”

说露了嘴的秦雷尴尬道:“听说的,听说地。”赶紧问道:“你怎么想换差事了?”

云裳伸出那双莹白的地小手。放在秦雷面前,轻声道:“手都皲了……”

秦雷揪过姑娘一只小手,放在手中捏一捏,又仔细观察道:“还是很细腻的。”

云裳羞红了脸蛋,使劲抽回小手,泫然欲泣道:“那等奴家真地粗糙了再来找您。”

秦雷心道,乖乖受不了。这小可怜样,真是我见犹怜啊!克制克制,都是孽障啊!不能对不起诗韵啊……

云裳偷偷瞧秦雷,见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还以为没戏了,便要告退。谁知秦雷怪声道:“等孤让黄召换个差事……”

……

既然云裳大大方方承认了,也就没有让至善出来认人的必要。秦雷便晃晃悠悠回到书房,想继续未完的棋局。

但这盘棋显然一时半会是没法下了。书房中多了两个人。伯赏赛阳和秦有才。两人正与麴总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见秦雷进来,赶紧起身见礼。

装作不熟地与秦有才寒暄一番,两人很快相见恨晚,大有称兄道弟之势。让伯赏赛阳与麴延武眼热不已。

废话说完,秦雷才开始正题。对秦有才道:“麹总督已经为贵军筹到二十万两白银,剩下的十万也不难,孤保管在江北平定后一分不少地交给你们就是。”

秦有才自然表示满意。然后恭声问道:“王爷,那些荆州军怎么处理?”

秦雷笑道:“还要养他们几天,到时孤自有用处。”

麴延武捻须赞道:“王爷智计似海,微臣着实佩服啊!”

秦雷一本正经道:“麴大人这样说,孤会骄傲地。”

听的一边伯赏赛阳浑身鸡皮疙瘩,心道,莫非这老头子专靠溜须拍马当上地总督?

秦有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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