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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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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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上下打量他一眼,轻笑道:“生活不错嘛!红光满面的。”

石威尴尬笑笑,垂首道:“整天出门就坐车、进门就入席。又不好动弹,这一年长了二三十斤。”又怕秦雷以为自己疏于任事,赶紧解释道:“王爷那个‘连锁’法子太灵验了,除了开第一家‘大家来’费了点功夫,后面地十几家都是依葫芦画瓢,没什么难度了。”

秦雷笑道:“还满意?”

石威的圆脸顿时拉成茄子一般,小声道:“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彻底生锈了。”

秦雷指了指桌上地茶壶,石威赶紧拿起来。送到他手中。轻啜一口,秦雷悠悠道:“‘石氏四杰’乃是我王府中的一景啊!石勇稳重如山,堪当大任;石敢心细如发,值得孤将自身安危托付,这两人都无需孤操心。”石威心道:‘看来我和石猛是不省心的。’

果然。只听王爷微微摇头道:“石猛这家伙,大智若愚,但凡事看的过于明白,反而显得有些不思进取了。”说着笑道:“不说这小子,横竖给他讨了个好老婆,总有人能把他整治过来。”

石威心里一紧,手心都出了汗,不知道王爷会怎样说自己。便听秦雷笑道:“至于你石威,呵呵……能力是有的、为人也不错,就是……”瞄他一眼。见石威额头满是白毛汗。秦雷这才缓缓道:“太患得患失了,换句话说就是。得失心太重了。”

石威扑通跪下,嘶声道:“王爷明鉴,自从去年王爷痛斥之后,属下从未有过半点非分之举,甚至连想法都是没有的。”

秦雷突然展颜笑道:“起来吧!孤王只是说你计较得失,却没有说你失徳。”

石威颤抖着爬起来,浑身已经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秦雷笑骂道:“你这家伙,现在是胆比针眼小。”

石威用袖子擦擦脸上地汗,涩声道:“您说过,属下的一次机会用完了。”秦雷尝有言,陪他从东边回来的兄弟,只要不是犯了谋逆大罪,都会得到一次赦免。

秦雷哈哈笑道:“所以四个月前李家管事找你,你不敢见;三个月前,文家老三又去找你,你宁肯从茅坑里钻出去,也不肯见?”

石威刚擦干净的脸上,又一下子挂满了汗珠,像被大锤砸了一样,瘫软坐在椅子上,提不起一丝力量,心中狂呼侥幸。这事哪有秦雷说得那么随意?文家李家确实找过他,但两家做得极其隐秘,尤其是文家三少,先让自己生意上的朋友,借口祝寿把自己诳到酒楼,然后才在席间把自己引到一个不起眼的雅间。

好在他心细,认出了把门的大汉,乃是文家的侍卫,赶紧借口内急匆匆尿遁,又怕文家人堵着前后门,这才从茅坑里翻墙出去。但此事过后便如石沉大海一般,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王爷居然了若指掌,想到这不由庆幸起自己并无甚劣迹来,便沉声道:“王爷昔日教诲,属下铭记在心,即使是最困难地时候,也没忘了。”

秦雷微笑着接下这一记马屁,温声道:“这一年来你做得不错,最重要的是,真长记性了,孤很欣慰啊!”

听了这话,石威只感觉心中五味杂陈,也终于明白了,王爷让自己去开饭馆子,又故意冷落自个,是为了磨练他的心性来着。不由鼻管子一酸,泪水便扑扑簌簌留下来,止也止不住。哽咽道:“还好没有让王爷失望……”

秦雷微笑着递过一块毛巾,轻笑道:“也不能说完全不失望。孤发现你胖了、也傻了。”

石威正拎着毛巾一角擦泪,闻言不由停下动作,可怜兮兮地望向秦雷,他却快要被这位爷折腾傻了。

秦雷不再逗他,温和笑道:“你看你中午吃饭时那个弃妇一般地灰败样子。也不想想,若你真被孤王放弃,能捞的着参加这么重要地会议?”

石威听了。不好意思笑道:“属下不敢妄揣上意。”说着保证道:“属下一准儿减肥。”

秦雷失声笑道:“给点阳光就灿烂,下点寒霜就打蔫。什么东西啊!”便把对他的安排说下:“来京山营吧!这里的城建需要个后勤官,你来做,归秦奇领导。把你的店铺交给得力的手下,账目交接要清楚,马上就要年底查账了,别给我捅出篓子来。”石威自然欢天喜地地应下。

等他走了。秦雷也小憩片刻,便让秦卫把馆陶、布衣、皇甫战文、杨文宇、沈青、石勇、沈冰、勾忌、许田九个叫上楼,他则亲自把其余人温言勉励一番,送上了小船,目送他们离去。

等他也上楼后,屋里正在小声说话的九人便安静下来。

视线扫过在场诸人,秦雷沉声道:“你们心里大概有数,孤要组建统帅部。全权负责所辖全部军力。”众人神情一肃,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王爷在军事会议上向来十分严肃。

秦雷见众人都精神起来,稍感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在统帅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叫统帅咨议会,参赞军机,协助孤王制定战略、拟定战术行动等一切军事要务。”众人不由腰杆挺直,屏住呼吸,等待王爷具体任命。

只听秦雷沉声道:“咨议会设立七名军议,若干名候补军议,候补军议可以列席咨议会,有发言权,但无表决权,一旦军议出缺。候补军议递补。”顿一顿。秦雷沉声道:“我命令……”

众人整齐地站起来,就听秦雷一字一句道:“乐布衣、张谏之、皇甫战文、杨文宇、沈青、石勇……”目光扫过余下众人。轻声道:“……沈冰,以上七人为军议,勾忌、许田为候补军议。”众人齐声道:“是。”

秦雷又望向馆陶乐布衣,缓缓道:“乐向古为军议长,张谏之为副军议长。”两人也拱手应下。

待众人落座后,秦雷双手扶案,沉声道:“但凡军议会所议,皆为绝密,不得泄露,违者重处不怠。”九人肃声应下。

点点头,秦雷朗声道:“诸位,开完这个会,冬训就要开始了,石教习长已经提交了具体地训练计划,你们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照此执行吧!”

秦卫赶紧从随身地包里取出十个裱着‘绝密’字样的牛皮袋子,分发给众人。

一刻钟后,阅读完毕。秦雷便让众人发言,逐条逐条地审议这个计划,待最后定稿,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地事情了。

馆陶伏在秦雷耳边轻声道:“这样有些不妥,太浪费时间了。”

秦雷点点头,小声道:“下次让他们会前一个时辰拿到资料。”

议完了冬训计划,秦雷又把具体的差事分下工,每人给了一本军议权利义务手册,便把这些还有些手足无措的军议们撵了回去。这次只是宣布任命,通知大伙有这么个事,再具体演示一下会议流程。咨议会要发挥作用,还得等这些军议们搞明白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之后。

这波人一走,二层偌大的房间就剩下秦雷、馆陶、乐布衣三人,顿时显得空荡荡的。三人便离了大屋,到边上小间吃茶。

秦雷面上的严肃早已褪去,满面笑容道:“二位先生乃是孤的左膀右臂,应该亲近亲近才是。”这家伙却没想到,他刚说了馆陶和沈青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现在又加上乐布衣这条胳膊,岂不成了三只手?

当然,按照民间传说,隆威郡王殿下有三头六臂,所以还尚有三只胳膊没主。

乐布衣微笑望着馆陶,馆陶也同样微笑望着乐布衣。两人地眼神却有些不同:馆陶仿佛在注视一个盖世地对手,但乐布衣的目光中似乎带着种看小辈的感觉。

这让馆陶有些恼,拱手轻笑道:“久闻乐先生乃鬼谷座下首徒,学究天人,腹有经纶。学生昔年偶得一绝对,至今仍未对上,不知可否向先生讨教一番。”秦雷知道馆陶上午被驳倒了。顾着局面没有多说,但现在下面人都走光了。他也终于忍不住要找回面子了。

开了一天会,他也倦了,便笑眯眯的倚在躺椅上,看两人斗法。

只见乐布衣摆手潇洒道:“但讲无妨。”不得不承认,单从卖相上,风流倜傥的乐布衣,要比冬烘先生似地馆陶好上太多。

馆陶清清嗓子。先朝秦雷拱拱手,见王爷点头,便清声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秦雷笑问道:“这联可有什么妙处?”

馆陶赶紧解释道:“此联难在两处,第一个‘西湖’说的是南楚名湖,第二个是酒器‘锡壶’,而第三个是惋惜地‘惜乎’,同音不同意,是以困难。”

秦雷点头道:“确实很难。”其实他没能力分辨到底难不难。

乐布衣笑着接道:“第二个难点在。通篇描写了个游客醉态,下联定然要应景才好。”

馆陶笑道:“不错,不知老兄可有所得?”

乐布衣笑道:“你且听着:‘观御碑持玉杯玉杯碰御碑余悲玉杯’,不知工整否?应景乎?”

馆陶默念一遍,拱手道:“先生高才,学生佩服。”这时。就连秦雷也品过味来了,不由大声叫好。在一个娱乐匮乏的年代,能听到这么好听地相声,怎能吝惜喝彩声。

乐布衣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有对子问问老弟。”

馆陶抖擞精神道:“请讲。”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乐布衣缓缓道,第一个‘解’是动词‘解渴’的解,第二个是姓氏‘解’,第三个是解元的‘解’。

馆陶凝眉沉思,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兀得想起当年师傅对出过此对。不由脱口而出道:“七弦妙曲,乐乐乐府之音。”‘七弦妙曲’对‘一杯清茶’;解的是姓解的解元的渴;乐地是姓乐地乐府的音。

“炭去盐归。黑白分明山水货。”对完之后,馆陶当即还击道。

“菊黄枫红。春秋更替草木情。”乐布衣微笑道。

“寂寞寒窗空守寡。”馆陶面色越加凝重道。

“缠绵红线终结缘。”乐布衣不假思索道。

秦雷见差不多了,便打断两个斗鸡眼,微笑道:“吟诗作对乃是怡情宜兴,没必要太较真了。”

馆陶知道斗不下去了,笑着向乐布衣拱手道:“学生甘拜下风。”

乐布衣也拱手还礼,笑道:“老弟要是再问,在下也没词了。”两人都是豁达之人,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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