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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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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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丽恒摇摇头,说:“没有。我往下跌落的时候,曾经从一个滑溜溜的水道穿过,身上的黏液给蹭掉了不少。我的手里更是没有摸到任何东西,最后要不是这个树枝挡着,我从水道里毫无遮拦地坠到地上,肯定当场就牺牲了。”

  老古语气颇不自然地说道:“我刚才听你说起人钉,还有古怪的大柜子,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掉进了一具棺材。你们俩不觉得那些液体就是棺液吗?里头下葬的尸体刚开始腐溶,形成了大量的尸解水,当然也有可能是渗进去的湿气。不管是什么,这种特殊处理过的棺材里,肯定下葬的是一种湿尸。”

  张丽恒瞪着眼看老古,半天没有吱声,终于一弯腰,抠着嗓子直想呕吐。

  我也给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疑惑:老古他怎么知道这些?他不就是一个渔政监督部门的干部吗?

  在这之前来这里的路上,他也提到过古墓,难道他真对博大精深的盗墓文化颇有研究?

  老古也看出了我的疑问,讪笑道:“我在这水库部门呆的久了,什么都碰到过,也听人说的多。水库扩容时,我也做过移民迁墓宣传的工作,还去现场监督过迁墓。我这会儿也只是瞎猜猜,你们别当真。这朗朗乾坤之下,怎么会有人用小孩儿来做棺材钉的?不可能,先别管这些了,咱还是想想咋出去吧!”

  见他岔开了话题,我本想再多逼问几句,却被张丽恒吸引住了视线。我见她慢慢站了起来,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很是不好意思。她的衣服被水打湿的地方还没有干,紧紧贴在身上。

  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从下水到现在,一直都还穿着紧身的短衣短裤呢。

  而我又捏了捏口袋里刚才张丽恒交给我的手枪,心想张丽恒说她开过几枪,现在可千万别是个空枪了。那石头山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围绕着它转,那架直升飞机是不是又真被郑剑的人发现了呢?

  我不禁抬起头来,想朝上看个究竟。

  老古见我抬头使劲往上看,便凑过来说道:“这山绝不是一直都这样的,我对水库的大部分地方都非常熟悉。像这么希奇古怪的东西,包括那个突然出现的沼泽,以前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太奇怪了,想想我以前来过这片水域巡逻,当时可真的不过是个小岛,再普通不过了,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呢?”

  不管是有鱼鳃的逃犯在搞鬼,还是真的有失事飞机插进了湖底,这个小岛发生了剧变是确定无疑的。我很怀疑水底有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才泄露出这么多本该长眠水底的尸体。

  我们这帮人除了我依旧懵懂之外,其他人知道的都比我多,但是到底都在找些什么呢?

  我总觉得老古没骗我,说的和实际情况挺相近的。除了两个会讲日语的人有点太蹊跷之外,那两个人拿着军队的身份证明,说是进水库抓逃犯,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介绍他们来见老古的县政法委书记,却莫名其妙地被抓了,这又怎么回事?莫不成牵涉了什么国家机密,背后还有更高级的人在注意这件事儿?

  张丽恒口中描述的这个柜子也太过于古怪了。说是棺材,为什么里头会有水呢?制成柜子的材料还是软的,难道我发现那些钉在石壁上硝过的人皮,就是包裹柜子外边的材料?这么大的手笔,是什么人干的?

  我想不通这些事情,只好问老古:“你说那个棺材里的湿尸是怎么回事儿?好像这些东西,你很熟悉似的?”

  提起这个问题,老古变得不自然起来,讪讪的说道:“其实没啥神秘的,原本咱们这片区域,就有湿葬这种习俗。也就是在密封的棺材里注入某种液体,其中有些还是中药。是用来防腐的,但是一见光就氧化,氧化后的棺液里含的尸毒和汞毒劲儿小很多。那棺液除了味道恶心之外,一般也没什么。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水库扩容时,库区老百姓搬迁,剩下些没有人迁走的无主老坟。施工时给刨出来烂棺材,里头大部分都有剩余的残液。所以听小张一说,立刻就联想起来了。”

  听老古说的,也是不得要领,我只好扭头又问张丽恒:“这个地方距离你弄倒那个柜子有多远?现在身体好点没有?可别不小心中了棺液的毒。”

  张丽恒比我还一脸茫然:“我头晕脑胀的,压根不知道那个柜子的方向在哪里。只是模糊感觉,就在上边靠近我这里的位置。要说中毒的感觉倒是没有,只是心里还在恶心,翻江倒海地想吐。”

  疑问太多,千头万绪,我简直有点糊涂了。拍拍脑袋后,我寻思着还是三个人先出去再说吧。最好上到山顶,就算求救也方便点。坐镇后方的鲁同春如果和我们失去联系的时间久了,自然会派遣搜索人员前来寻找营救。我们三个什么都不做呆在这黑糊糊的山腹里,绝不会等来救兵。

  按老古说的,这片水域他以前来过,那这个石头山的怪事就是最近才出现的。不管是外力影响还是水底变化,这里肯定不是一个长期存在长期稳定的石头洞,不稳定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件好事,背后代表的机会就是逃生的机会。

  参考张丽恒讲的情况,顺着石壁的边缘往上爬,很可能爬到她滚落下来的洞口。那里通向石头山的半山腰,有路直通地面,不然张丽恒也不会一直跌落下来。两人的话一综合,我觉得爬出去不是一件难事,象我这样经常徘徊生死关头的老潜水员,一定要抓住这个活命的机会。

  我不再搀老古了,张丽恒的脚比他伤的严重,应该是脚踝受伤,行动不便。而老古自打我从他大脚趾里挑出那个寄生虫后,已经在逐步痊愈了。

  扶住张丽恒走了一会,她就说没事了。路太难走,并排扶着更加难走,放开我,坚持一个人慢慢走。

  队形也就变成了我打头,小张居中,老古断后的顺序。顺着石壁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这不是个办法,他俩都是腿上有伤,这爬高上低的极为不便。看看上头距离还远,没个漏光的石头缝,也不知道这张丽恒是从哪里谢咯下来的。

第十六章 遗像(2)
看看这个大树,我心里更是直犯嘀咕。树枝子树叶越往上越茂密,都快把整个漏下来的光线全部遮蔽。那这大树要是那一天不小心断了,搞不好整个山都会塌掉。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走了很长时间,累得浑身都是汗水,终于走到了张丽恒跌落出来的地方。这是一个椭圆形的石头缝,里头枝枝杈杈的不少乱石,还有水流出来。我皱眉低头看了看,很是怀疑这些液体是不是那个柜子里的黏液。

  如果真像老古所说的那样,这些液体都是棺液,那就让人恶心透顶了。

  我皱皱眉头,扒住石头缝两边探身子往里看。我心说,这就是小张同志一路翻滚下来,直到跟我们会师的所经之路?

  里面很黑,我看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一丝风朝我脸上吹过来,于是扭头对他俩说道:“是个好消息,有风吹出来,肯定不是死胡同。老古,小张,你俩怎么样?身体能行不,咱们恐怕要爬上去,才能获救!”

  老古哭丧着一张脸,说:“我和小张的腿都受伤了,实在是难以爬上去……小黄,要不你先上去看看情况,到上边没问题了,再使劲叫我俩怎么样?”

  张丽恒看了老古一眼,坚决地说:“那怎么行?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黄宁一个人再出问题,咱俩怎么出去。我们全指望他一个人没伤没痛呢,你就别说那么多了,还一大老爷们儿呢?走中间,我随后,赶紧了。”声音不大,却坚定的让人难以拒绝。

  老古龇牙咧嘴地迈开了步子,我则惊讶于张丽恒的干练。

  一时没得反驳,我只好打头走在前面,小心的攀着石头往里爬。我必须还得留意别给那水碰上了,这液体来历不明,都不怎么流动的,只是顺着石头缝往下淌,很难说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椭圆形的石头缝里吹过来的不是凉风,而是一阵阵发烫的热风。算算时间差不多中午,正热的时候,我心想这路可能没错,是通往地面的。又爬了一会,逐渐有光线射进来,心头一喜,于是大声招呼他俩:“加油了!曙光就在前头,咱们马上就出去了!”

  闷头又爬了一会儿,我发现坏了。张丽恒掀翻那柜子就横在石缝前面,刚好堵住我们的路,就上头还剩下点空隙,可以匍匐着过去。而柜子已经严重变形,冲向我的这一面,张着个大口子,歪歪扭扭的要散架,看起来是在地上翻滚过的。

  这很可能就是被张丽恒踩烂的那一面,至于张丽恒所描述的童尸人钉,我左右看看还没有见着。我猜应该是因为人钉重量轻了一点,所以才没有跟着柜子一起翻腾到这儿来。

  四下打量,还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这时老古和张丽恒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凑着脑袋正想问我为什么停下来,就看见了面前的情况。一看我正拿手丈量着柜子顶和石壁的距离,不由一起摇头:“不不不,不能从上头爬,这柜子不结实,万一掉进去怎么办?你就不恶心那里头的东西?”

  我苦笑着说:“恶心也要硬着头皮上啊!呆在这鬼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万一来个什么意外,咱可就全光荣牺牲了。”

  见我说得如此坚决,张丽恒和老古也提不出反驳的话。

  于是我打头带路,再三叮嘱他俩,等我过去探路没有问题后,再招呼他们一起过去。

  这个柜子样的大棺,确实不是什么好材料,手摸着还真的有弹性,非金非铁,更不是什么宝贝的金丝楠木。我一时也无暇去仔细探究,攀着还算完整的一个角,身子一纵,我就爬了上去。

  柜子的顶端已经离石壁很近,我虽然不至于完全五体投地的匍匐爬行,却也压根别想着猫腰前进。我就这么蹭着挨着,只能一点点往前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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