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马莎破案系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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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刑警马莎破案系列小说-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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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刚好再开一次碰头会。马莎赞他想他周到,催他快去快回。

  物证并不多,那个帐篷已送交技术部门,留在马莎中队的物品有一个土黄色背包,里面是一件浅紫色、一件白色的女性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化妆品,另有一个挂在腰间的浅粉色腰包,内有一支签字笔,一个完全空白的小笔记本,一个内有少许现金的浅色条纹错环扣钱包。此外,还有一个奶白色手机,两个50ml的安眠药药瓶,一瓶空的矿泉水瓶,一包只用了少量的面巾纸,一条玛瑙与贝壳各占一半的白色项链。

  他们没说话,每个人都把这些物品反复看了几遍。小胡首先就不耐烦了,低声嘀咕说,就这点物证能查出什么花儿来呢。

  但马莎没说撤,几个人也就装作认真地把物品再一一看过。

  马莎心想,从这些物品看,事主可能有点清高,看她的所有物品几乎都是淡淡的颜色,还有那顶帐篷,据帐篷店伙计说,事主与一般顾客不一样,对帐篷租金不计较,但坚持要全蓝色的,有一点别的色块都不行。伙计给她从上翻到下,累得不行。

  马莎知道在西方文化里蓝色代表忧郁,天下的情侣都用蓝色的勿忘我花代表伤感恋情,马莎记得自己的藏书里好像就有本名为《蓝色记忆的年代》的,是一本西方著名诗人诗歌选,依稀记得有叶芝、聂鲁达、埃利蒂斯、茨维塔耶娃、兰波、荷尔德林等人,全书都是那种痛苦而忧郁的基调。这种观念也影响了东方人,有一部著名的韩剧就叫《蓝色生死恋》,马莎还记得香港歌星张国荣好像有首歌就叫《蓝色忧郁》,她到小毛办公室上网把这首歌的歌词查了出来:

  “挥挥手 眨一眨 蓝眼睛 

  轻轻笑的她跟我讲再会 

  转身退翻身倒跌再晚已 

  轻轻笑嘴边 再也不想再会 

  默默然 默默踏成华尔兹 

  口袋里鲜花溅满水滴 

  独自停独自踏红地毡 

  嘴巴里反覆 再也不想再会 

  一切事 也许一般草草了事 

  生命 也许只可装着失意事 

  如云在散遇云下静立 一般惹愁思 

  玻璃 碎过了又碎 心底 醉过了又醉 

  带我 带我到无愁地 。。。。。。

  酒杯醉过了又醉

  心底 碎过了又碎 

  风筝 带我到远地 

  牵走 心里 往事

  牵走 一切 往事”

  联想到2003年这位同性恋歌星选择在愚人节那天在香港东方文华酒店跳楼自杀,这歌词简直就是预告。

  凭直觉,马莎已经可以肯定这位女性一定是自杀。但新的证据出来之前,她不会乱下结论,这是一位刑警的起码素质和操守。

  三

  这个时代患上精神疾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自闭症有天生的,抑郁症则多是有原因或者说诱因的,这个事主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看完了所有东西,马莎还是没有头绪。她把所有物证放下,回到自己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门口她停下脚步,总觉得刚才有个什么东西让她觉得异样,她转回内勤室,细想想,又没有了。她再回办公室,那个异样感觉还是硌得慌,就像有时在野外露营,明明已经把防潮垫铺平整了,不经意间还是可能因为垫子下一块凸出石子儿硌了腰。

  问题出在哪儿呢?出在取证程序上,物证上,还是刚才因物证引发的思绪上呢?

  她就这样在两个办公室之间转了几个来回,脑仁儿一突突地跳,最终不得不回到办公室,去玩一会儿“斗地主”。看着纸牌“啪啦啪啦”地出牌,她大叫一声:“有啦。”

  她几乎是小跑到内勤室,把那个钱包拿出来,钱包外壁是一个透明的卡套,一般人用来插交通卡,油卡,门卡,这个钱包插的是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儿,她当时以为是年末购物时商场免费送的年历片儿。这是所有物证中唯一色彩鲜艳的东西。

  马莎把纸片儿抽出来一看,不是什么纸片儿,是一张微缩照片,缩的比例太大,只看到一抹红一抹黑的,似乎是一张画儿。

  她让老牛马上去技术处借个幻灯机来。

  画片打到墙上,看清楚了,的确是幅油画,是传媒热衷于报道的所谓“后89新艺术潮流”的那种有意夸张变形的风格。画面上,在金灿灿的广袤田野旁,有一条水量丰沛,波澜不惊的蓝黑色大河,有个身穿七十年代军服的少年仰着上身用嘴去叼一杆红缨枪,他的身后,是一群肩搭着肩的同伴,他们跟他装束差不多,他们也像男主角一样,军装没有领章,腰里扎着根军用腰带,整齐地曲着右腿。他们大张着嘴,露出了整齐得过分的一大口牙,笑着注视着红缨枪,嘴上像在赞叹,又像在唱着首什么歌儿。少年人的集体快乐是世界上最富有感染力的画面,大家看了,说不出什么,心情却都变好了。

  马莎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画面上的地方,是她没到过的,画面上的人和场景,也是她没见过的,但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从画上冲出来,击中了她。

  另一个发现是,这幅画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印章,是由几个汉字经过艺术变形后的一个字体组合。马莎猜了一会儿,心中已有谱,保险起见,还是让老牛拿到技术处去分解一下。

  不一会儿,老牛就拿回来了结果,与马莎猜的一样,那几个汉字组合是:“郎飞雄”三个字,正是那个与他们中队有过两度合作的画家。他和这个事主是什么关系呢?

  马莎对这个人此前的所有猜疑都集中起来,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就是这次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谁。

  她让曾接触过画家的小胡给他打电话,但是话筒中传来的是电子提示声“您拨的电话已停机”。他们马上备车,去上次小胡送他回去的地址,小胡记得那是个厂房改造成的画廊。不料,到了地方,那一带已成地铁工地。他们马不停蹄地走访当地居民和派出所。派出所并不是很热心,民警们说这些画家是最难搞的,说起话来一套套的,都以为自己是名人,治安检查从来就不配合,神龙见首不见尾,幸亏建地铁,他们不得不搬走了,片警高兴都来不及,根本就不关心他们搬到哪儿去了。

  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到队里,小丁也回来了,小丁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因为技术处的结论是:自杀。小丁自觉地躲到角落里,生怕有人嘲笑他。其实没有人顾上他之前说了什么,案件是不是还要查下去是大家首先要考虑的。照理这样的案件如果被证明非刑事案件就应该移交给别的部门去处理,马莎说,别忙着移交,我们把事主自杀的直接原因找到,别的部门处理起来也好办一些。她自己的私心则是,绝不能再让这个神秘的“郎飞雄”逍遥在她的记忆之外了。

  大家纷纷提出自己的办法,小毛近水楼台,表示再梳理一下人口数据;老牛说可以去查一下机场乘客名单,查查最近郎画家的行踪;小丁说他那个行业总有认识他的人,咱们可以通过行业协会去查;小胡说记得上次送郎画家回去时,他说过他有一幅画曾经拿去拍卖,但最后一刻不舍得,硬是交了一笔违约金把画拿了回来。这样想来,说不定郎画家与拍卖行还有联系。

  马莎肯定了大家的想法,特别是小丁和小胡的思路,让大家分头去行动。

  大家散去后,马莎回到自己办公室,刚想给姐姐打个电话,又一想美国此时正是凌晨五点,姐姐是夜猫子,每天要睡到自然醒的,闹醒了她可能要挨顿骂,而且问她什么自己也没想好,还是算了。

  马莎回到家里,饭也没顾上吃,一头钻进书房。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觉得书房里或许能唤起她的某些记忆。

  他们的书房像个小型图书馆,四面墙各有一排与墙齐高的书架,她和向昆仑每人两个,互不干涉。马莎的书架没有分类,要说分类只按她的兴趣,喜欢读的书都放在随手可取的架上,一般的或者仅出于收藏才买的书放在要弯下腰取放的底层或是蹬梯子才能够着的高处。向昆仑的书架则井井有条,他的品味总是让马莎嗤之以鼻,他的架上大部分是些只有他这种人才会买的一套几百元的硬皮“全集”名人传记系列、财经系列或是各种大部头辞典;他的第二个书架上则全是音像制品,向昆仑是个美剧狂,在国内能买到的所有美剧他都有,包括国内未正式引进的美国热播片的盗版碟。他还喜欢收藏黑胶唱片,尤其那种33/三分之一转的五六十年代的老唱片,占了大半个书架。

  趁向昆仑还没回来,马莎想翻些他的老唱片出来听,挑来挑去,选了其中一张中国唱片总公司出品的前苏联歌曲集《伏尔加船夫曲》。音乐刚起,就把马莎吸引住了,“嘿嘿荷嘿,嘿嘿荷嘿”那些深沉、浑厚的男低音仿佛从地底下发出来,把马莎带到了久远的过去。她把整张唱片听了又听,还是老时代的艺术魅力长存啊。此前她还几乎没注意,向昆仑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类艺术,马莎想以后讥笑他可要节制一点儿了。

  这时保姆上楼来请她下去吃饭,马莎让他们先吃,她还想多听一会儿。保姆又上来请了一次,说她父母生气了,马莎只好下楼。父亲问她是不是在听前苏联歌曲,马莎却若有所思地问:“爸,我们小时部队里是不是有姓郎的?”父亲想了想说,印象中没有。母亲满腹狐疑问她怎么想起问这个,马莎不想让他们受惊吓,随便想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他们吃完了向昆仑才回到家。他一进家门就把岳父母的不满全扫进了眼里,不等他们发问,就主动交代说最近手头有余钱,想收藏些可以保值的艺术品,所以今天和朋友到位于北郊的艺术品市场去逛了逛,他还不忘往嘴上抹蜜,说秋秋的品味比我高,过两天市展览交易中心有一个大型艺术品展,请你去给我把一下关吧。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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